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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絮藏金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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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有志踌躇之际,梁夫人已经恨声道:“既然顾老贼一定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我就送到京城去让他杀,看看最后究竟是他死还是我亡!”

梁有志大惊,“你切莫冲动!”

梁夫人望着那熊熊燃烧的屋子,双眼通红,却是半愤恨半委屈,“事到如今,难道我们还要继续躲躲藏藏下去?”

薛灵璧冲冯古道一指那塌陷的火屋,“你快去收走屋旁的木柴,以免火势蔓延到他处。”

冯古道笑道:“侯爷考虑得真是周详。最周详的是,居然是现在才想到。”

薛灵璧眉头一跳,他身如矫兔,朝那屋后跑去。

薛灵璧等冯古道走远,才道:“当年的事,恐怕另有隐情吧?”他盯着梁有志。

“能有什么隐情?!”梁夫人不假思索地喝完,却见梁有志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薛灵璧轻描淡写道:“既然没有隐情,那么此事本侯一定会彻查到底。无论是有心无意,顾相意欲杀害本侯都是铁铮铮的事实。”

“绝非恩师所为!”梁有志急道。

梁夫人的眼珠差点瞪出来,“你还叫他恩师?”

梁有志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此事说来话长。当初恩师如此待我,实是为了帮我脱罪。”

薛灵璧嘴角一弯,似是早有所料。

梁夫人道:“你当日明明开仓有功,为何要脱罪?”

梁有志苦笑道:“此事落在史耀光身上自然是体恤民情,为民请命。但是落在我身上就是目无王法,私开粮仓。”

梁夫人茫然道:“我不懂。”

她不懂,薛灵璧却是明白了。

“其实我在开仓之时,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于是我提前回京,一方面是希望主动认罪,能从轻发落。另一方面也是怕连累恩师。”梁有志道,“而恩师也早已经得到风声,在我到京之前便联络几位朝中大臣帮我联名求情。可惜此事落入了史太师耳里。史太师怕私开粮仓,救济灾民之事连累史耀光,凸显他优柔寡断和昏庸无能,威胁恩师敢若是为我求情,便会联合其他大臣否决他正要向圣上请准的改革议案。此议案乃是恩师一生心血所在,我焉能因自己一时之灾,而祸及恩师数十载的心血?”

梁夫人讷讷道:“可是为何……”

“恩师为了保全我,便和太师商议,一同将我的开仓之罪奏请为史耀光的开仓之功。这样一来,我自然脱身。但是恩师看出太师有将我灭口斩草除根之意,便找了个缘由,将我革职查办,远离这是是非非。此事原来都顺顺利利,偏偏你跑出来劫囚……”他摇头长叹,“恩师只好装模作样地在你的颈上黥字。其实是做给太师看的。只可惜,即便如此,太师依然没有放过我。”

梁夫人显然被这峰回路转的故事震住了,半天才道:“那你为什么不早对我说?”

“当时我们随时都有被抓的危险,你素来心直口快,万一将此事和盘托出,虽说太师也不能对恩师如何,但总是横生枝节。”

梁夫人心中不悦,却没有反驳。

薛灵璧道:“依我看,史太师既然这样穷追猛打,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吧?”他望向被他抱在怀里的那叠纸。

梁有志的手微微缩紧。

梁夫人感觉两人微妙的气氛变化,脚步慢慢地挪向梁有志。

薛灵璧眸色越来越厉。

梁有志舒出口气,似妥协似无奈道:“其实,这是当初我开仓赈灾的账目。史耀光虽然要去了功劳,却没有这笔账。史太师曾向恩师要过,但都被恩师挡了回去。恩师说过,这笔账就是史耀光占他人功劳的罪证。他让我留在身边,是以防万一。”

薛灵璧道:“若史耀光强据他人功劳为己有之事曝光,顾相也难辞其咎。”

梁有志坚定道:“我留着这份账是为了让史太师投鼠忌器,绝无用来伤害恩师之意!”

薛灵璧忽然笑道:“若是史太师和顾相都受了牵连,谁是最终得益者呢?”

梁有志的眼睛顿时瞪成滚圆,震惊地望着他。

梁夫人手中的剑柄越握越紧。

……

冯古道汗流浃背地跑过来,“侯爷,木柴抢救出来了。”

薛灵璧笑容盈盈,“那就好。”

冯古道转头看着梁有志和梁夫人,惊讶道:“两位只是站在这里,为何看上去比我还累?汗流得比我还多?”

梁夫人冷哼道:“侯爷,是打是杀一句话吧。”

冯古道更加莫名其妙,“梁夫人,好端端地为什么要侯爷杀你打你?”

薛灵璧道:“你认为,你打得赢本侯?”

梁夫人气息更急。

因为她一点把握都没有。见过刚才他的出剑,她才知道学武天分真的很重要。自己学了这么几十年,却远不如别人十几年。

“打不赢,也不会束手就擒!”

“说得好。”薛灵璧赞赏地击掌道,“不过既然你打不过,又赢不了,为何不走呢?”

梁夫人讶然道:“你放我们走?”

薛灵璧道:“腿在你们身上,难道还要本侯千里相送不成?”

梁夫人和梁有志面面相觑。

“离开京城之后,你们一定很少关注朝中之事。”薛灵璧微微一笑道,“顾相的改革,本侯是附议的。从头至尾,本侯都没有怀疑过顾相的为人。即便他权倾朝野,本侯也认为,这是我朝之幸。”

梁有志眼眶猛然一红,一手抱着纸,一手撩起衣摆,缓缓跪下道:“我代恩师谢侯爷的信任成全!”梁夫人急忙一同跪下。

薛灵璧道:“你是戴罪之身,想重新出仕是千难万阻。不过,弃文从戎一样是报效朝廷。你可愿意?”

梁有志霍然抬头,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慌忙,“侯爷?”

“镇守西南的镇远将军严脩乃是本侯知交。只要你有本侯的举荐信,他必然会重用你。”薛灵璧微笑。

梁有志双目含泪,缓缓地低下头,须臾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谢侯爷。”

薛灵璧坦然受之。

既然商量好前程去处,四人自然不再留恋火后的断瓦残垣。

天色在不经意间悄悄亮起,梁有志和梁夫人当下与他们一同到附近村庄休整,其后指明锁簧镇的路径,才告辞朝西南而去。

冯古道望着充满信心和希望的梁氏夫妇的背影,感叹道:“侯爷又做了一件好事。”

“又?”薛灵璧似笑非笑。

“侯爷还救了我三个人三条小命。”

“是么?”薛灵璧回头看着他。

冯古道觉得他的目光别有他意,但琢磨了很久也没有琢磨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好陪笑道:“当然。若非侯爷武功盖世,大杀四方,恐怕我和梁夫人他们都要葬身火海。”

“你与梁夫人?”薛灵璧莫名地觉得这句话有些刺耳。

冯古道连忙改口道:“我与梁氏夫妇。”

薛灵璧冷笑道:“自作多情。只怕就算你想与他们一同死,他们还嫌你多余。”

冯古道连声应是,“当然当然。我这条命是留下来陪侯爷的,怎么能随便让别人觊觎走!”

“有空贫嘴,不如上路。”薛灵璧手里拄着冯古道替他新找来的拐杖,慢吞吞地转身。

“侯爷。”冯古道望着他缓慢的动作,心中生出一丝不忍,“要不要我背你?”

……

半个时辰后,冯古道就在心底狠狠地痛骂着自己的一时的心软口快。

“再快一点。”即便在他的背上,薛灵璧依然挺直背脊,“我们要赶在天黑之前到锁簧镇。”

冯古道苦着一张脸道:“侯爷,马是要休息的。”

“所幸本侯骑的不是马。”

“……”

患难有理(七)

至锁簧镇已是日薄西山。

冯古道和薛灵璧一人一根拐杖,汗流浃背地出现在镇头。

镇民见他们弯腰弓背,先是一脸嫌弃,但看清楚两人容貌之后,又换成一脸惊艳。

冯古道捶了捶后背道:“侯爷,你看他们这种表情,会不会让我们白吃白住啊?”薛灵璧身上是从来不带银子,他是带了银子,却在泥石流中失散。梁氏夫妇的情形就算比他们好,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他们也没好意思开口。

薛灵璧斜眼睨着他,“不如你去问问?”

冯古道干笑道:“侯爷胸有成竹,我何必自讨没趣。”

薛灵璧道:“本侯几时胸有成竹?”

“侯爷乃是当朝重臣,当地官员若是知道你驾临此地,定然争先恐后,巴结惟恐不及啊。”

“那要如何让当地官员知道本侯是本侯呢?”

这句话虽然说得拗口,却一下子戳中了问题本质。

冯古道望望他的穿着,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地问道:“侯爷,你猜这里的官员会不会曾经挤在京城的万人之中瞻仰过你啊?”

薛灵璧道:“镇上的官叫做地保,是当地乡绅推选出来的,并非朝廷任命。你觉得他千里迢迢跑去京城瞻仰我的机会有多大?”

“呃,又或许他没有跑去京城,而是路过睥睨山,刚好看到侯爷你大显神威……”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薛灵璧冷哂道:“今晚的食宿就交给你想办法。”

冯古道的脸顿时皱成一团,叹气道:“侯爷之前一心一意要来锁簧镇,我还以为侯爷已经……”

“如果想不出,”薛灵璧淡淡地打断他,“本侯就将你卖进镇上的怡红院。”

冯古道眼珠一转,微笑道:“不知侯爷所指的怡红院是什么地方?”

“想知道?”薛灵璧挑眉。

冯古道想了想道:“若是侯爷想说的话,那就算我就想知道。如果侯爷不想说,我绝对不勉强。”

“不勉强。”薛灵璧眼中隐隐有冷光闪烁,“把你卖了还能得几两银子,本侯何乐而不为?”

冯古道舔了舔嘴唇道:“侯爷,其实我不值几两银子的。千万不要让怡红院的老板太破费。”

薛灵璧道:“破费不破费,就要让怡红院的老板亲自验货才知。”

作为锁簧镇最大的青楼,怡红院在镇上可说是一枝独秀,格外红火。

尤其是楼外两只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犹如媚眼秋波,不停地勾搭着每个过路人摇摆的心。

冯古道走到怡红院大门外的五步处,便收住脚步不肯再走。

薛灵璧用拐杖敲了敲地。

冯古道扁着嘴巴,故作可怜道:“侯爷,我另外想办法就是了。”

薛灵璧淡然道:“既然已经到了地头,我又何必舍近求远?”

冯古道干笑道:“可是这家是青楼,卖我进去未免有送狼入羊口之嫌?”

“狼入羊口?岂非好事一桩?”

冯古道摇头叹气道:“原本是好事。奈何我早已在心中暗暗发誓追随侯爷一生一世,所谓忠臣不事二主,我又怎么能够再分心为怡红院添光增彩?”

薛灵璧斜了他一眼,“装模作样够了没?还不进来?”

冯古道赶紧笑跟在他身后。

怡红院虽是烟花之地,但是布置得十分清雅,偶尔有女子走过也只是含蓄一笑,并不上前纠缠。

冯古道看得两眼发直,“侯爷,我突然觉得,将我卖入这里也不是不能考虑。”

他的表情看得薛灵璧心生厌烦,“哦?你的祖训和大志都不要了?”

“不如侯爷先将我卖掉,换点周转的银子,等侯爷平安度过危险之后,再回来替我赎身。”

薛灵璧的脚步骤然停下,冷嘲道:“身为堂堂男子汉,开口卖掉,闭口赎身,你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么?”

“为侯爷,我愿肝脑涂地。”冯古道躬身。

薛灵璧望着他的头顶,冷声道:“就怕到时候先肝脑涂地的是本侯。”

冯古道抬头,却见薛灵璧已经上楼。

“侯爷。”

冯古道落后薛灵璧半步,因此他的脚还留在最后一阶台阶上,就听到转外处有人急吼吼地冲出来喊道。他慢慢地走上楼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眉头轻蹙。

“如进去再说。”薛灵璧边问边转头看冯古道。

冯古道早已抬头,冲满脸惊喜的阿六抱拳道:“别来无恙。”

阿六暗暗地等了他一眼,对薛灵璧道:“侯爷请。”

二楼包厢间间亮起灯火。

阿六领着他们走到最后一间,然后迅速关上门,砰得一声跪在地上,冲薛灵璧哭喊道:“幸好侯爷平安无事,都是我们保护不力,才让侯爷遇到大险!侯爷不在的这些天,我担心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就是怕侯爷有个……当然,侯爷吉人天相,绝对会逢凶化吉。幸好我还记得侯爷之前曾经说过锁簧镇的怡红院是朝廷布下的暗线,所以我便一早在这里等侯爷。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等到侯爷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冯古道笑道:“你说的这么流利,一定背了很久。”

阿六抬起头。

冯古道被他阴郁怨愤的眼神吓得心头一跳。

不过阿六一转头望向薛灵璧,眼神中就只剩下幽怨了。

薛灵璧坐在椅子上,将拐杖丢在一边。

阿六紧张道:“侯爷的脚?”

“断了。”冯古道接道。

阿六连忙道:“我立刻去找大夫。”

“此事不急。”薛灵璧拿起空茶杯,敲了敲桌子。

阿六想去倒茶,却猛然发现自己仍然跪着,而薛灵璧根本没有叫他起身的意思,只好转头又用眼睛瞪了冯古道一眼。

冯古道正想找把椅子坐下,看到他的眼神,忍不住道:“阿六哥,有何不满,你可以直说。只是你跪是你自己要跪,起又由不得我做主,你何必一个晚上已经瞪我三次?”

阿六的小动作被他揭穿,顿时恼羞成怒道:“还不快替侯爷斟茶?”

冯古道恍然道:“原来是斟茶,你何不早点说?”他走到薛灵璧身侧,殷勤地斟上茶,并双手送上薛灵璧面前。

薛灵璧视若无睹。

冯古道刚想放在桌上,就听他淡淡道:“放也由不得你做主。”

冯古道的脸顿时变成一只大苦瓜,两只手只好一动不动地停在半空中。

薛灵璧道:“魔教最近可有什么新的举动?”

阿六道:“自从那次偷袭之后,魔教就再无动静。而且这些天我全力派人寻找侯爷的下落,一时无法兼顾明尊……”

薛灵璧打断他,“袁傲策可有消息。”

阿六道:“袁傲策一直和纪无敌在一起。辉煌门近日来一直致力于扩张生意,收归魔教先前的各单生意。不过钟宇是武林盟主,纪无敌这种抢生意的举动引起了白道很多门派的不满。”

薛灵璧关注的只有第一句,“袁傲策一直和纪无敌在一起?”

“是。”

“没有离开过半步?”

阿六想了想道:“不曾。”

“包括本侯遇刺的那日?”

阿六讶异道:“侯爷怀疑来行刺的是袁傲策?”

“传闻袁傲策才是魔教的第一高手,而明尊的武功远逊于他。当日那个明尊居然能跟我打成平手。”薛灵璧目光一凝。

冯古道端茶端得双手酸极,忍不住开口以吸引他的注意力道:“会不会是魔教整体的武功太高呢?”

……

薛灵璧缓缓转过头,望着他浅笑道:“你是指,本侯的武功远远不如袁傲策?”

冯古道面色绷紧,“我绝无此意。”

“你既然是魔教中人,那么对魔教的武功应该很清楚。你说那日与本侯交手的是否明尊本人?”薛灵璧目光疏淡,但是冯古道却从中感受到了千斤之力。

“从声音和体型上,我觉得是。”冯古道斟酌道,“但是魔教多的是人保护明尊,他很少亲自出手。所以以武功而论,我又不能那么肯定。只是他的招式的确出自魔教。”

薛灵璧道:“在魔教,除了袁傲策之外,谁的武功最高?”

“这……”冯古道露出难言之色,“魔教中人个个心高气傲。即便是明暗双尊,偶尔也会遭到他们的贬斥,更何况别个。据我所知,清醒时称自己为魔教第二高手的起码有十个人。喝醉时称自己为魔教第一高手的起码有五十个人。”

“即便是明暗双尊偶尔也会遭到他们的贬斥?”薛灵璧眯起眼睛道,“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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