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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絮藏金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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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回春道:“如明尊这般人物,再画两次也不嫌多。”

冯古道嘴角露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但很快敛容道:“画工也不错。”

端木回春道:“过奖。”

薛灵璧的目光在画中人的脸上流连许久,眼中神色颇为复杂,但最后一一收归为释然,“这就是明尊?”

端木回春毫不犹豫道:“是。”

薛灵璧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须臾,才转头看向冯古道。

冯古道挑起双眉道:“侯爷为何这样看我?”

“没什么。”薛灵璧把玩着酒杯,却不小心将杯中酒溅了出来,“我只是奇怪,为何明尊居然长得还不如你好看。”

冯古道摸着脸道:“小时候叫我金童的比叫神童的多,我娘骂我骂得最多的一句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所以,你认为他是明尊就应该长得比我好看其实是……很没有道理的。”

薛灵璧把目光放回画中人上。

画中人其实长得并不难看,英眉俊目,面如冠玉,可偏偏凑在一起就显得格外无奇。画者画得并不精细,但就是寥寥数笔,却将他身上那身傲然物外的神韵却在举手投足中尽显无遗。这种神韵,倒是和那天交手的明尊十分神似。

“你将画搁下吧。”薛灵璧见端木回春不动声色地望着自己,“本侯应承的事一定会做到。”

端木回春这才将画放在桌上,告辞离开。

冯古道干咳一声道:“适才侯爷说,应承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嗯。”薛灵璧将画拿到近前,仔仔细细地打量。

“不知侯爷是否还记得之前答应了我什么事?”冯古道试探道。

薛灵璧从画中抬头,转头看他,“户部的缺。”

冯古道陪笑道:“侯爷果然好记性。”

“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薛灵璧道,“本侯自有分寸。”

“那是那是。只要侯爷记在心里,我就放心了。”冯古道将他溅得只剩半杯的酒杯斟满,“侯爷请。”

薛灵璧收起画,放在一旁,举起酒杯。

冯古道连忙将自己的杯子送过来。

薛灵璧看着他,慢吞吞地碰了下。

冯古道仰头饮尽,道:“和侯爷干杯过的酒果然味道不同。”

“哦?何味?”薛灵璧举着杯子,却不急着喝。

“辛辣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甘甜。”冯古道如今拍马屁的技术可说炉火纯青,即使是这样肉麻的话从口中说出来,也是面不改色心不惊。

薛灵璧挑眉道:“不知你以后的合卺酒是何味道?”

“绝对不如和侯爷喝的这杯酒甘甜。”冯古道回答得掷地有声。

宠信有理(一)

薛灵璧将杯子放回桌上,望着它的目光如同在看穿肠毒药,“本侯想一个人静一静。”

冯古道纳闷道:“侯爷还未喝,怎得就心潮澎湃不止?”

“……”薛灵璧端起酒杯,往旁边地上一洒。

冯古道的表情更加古怪,“又不是拜天地,侯爷为何用酒敬告天地?”

薛灵璧冷笑着举起空酒杯,作势要掷。

冯古道急忙起身道:“侯爷日理万机,即便是喝酒赏雪,那也是忙里偷闲地喝酒赏雪……呃,侯爷莫要激动,我告退就是。”他话虽多,但走得却不慢。

薛灵璧只是将酒杯缓缓放回桌面的工夫,他的背影已经渐渐淹没在茫茫的雪海中了。

望着无垠雪花,他的眼神渐渐沉凝。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脑海便生起一个怀疑,一个无论怎么看都不可思议,却深植他心中,让他每每见到冯古道便不由自主想起的怀疑——

冯古道是明尊。

为何认为他是明尊呢?

薛灵璧扪心自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冯古道都像是个见风使舵、逢迎拍马的小人。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小人总让他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过去,甚至整晚费心思得揣度他的心事。

是因为冯古道永远阳奉阴违吊儿郎当的态度?还是他亦真亦假似是而非的问答?

酒杯已空,酒壶未空。

他又替自己斟了半杯酒。

宗无言双手缩在袖子里,双脚一步步稳稳当当地踩着已经积到鞋面的皑皑白雪走来,“侯爷。”

“有结果了?”薛灵璧抬头,“刺客究竟来自相府?太师府?还是魔教?”虽然听梁有志所言,太师是最可疑的人选,但是他们前脚才到,刺客后脚就来,未免太过巧合。想来想去,更像是有人故意为之,以嫁祸太师府,使得太师府和侯府鹬蚌相争,然后他得渔翁之利。至于能得渔翁之利者,目前看来,非相府,就是魔教。

如果冯古道真的是明尊,那么那刺客来自魔教的可能大增。不然太师府可以等他们走后再对梁有志下手,何必冒得罪侯府之险?他找来端木回春就是想验证冯古道的身份,但是现今的结果并不如预期。

宗无言摇头道:“阿六传来消息,说去的时候刺客尸体已然烧成灰烬。”

薛灵璧冷笑道:“那倒是干净。”

宗无言想了想道:“不过据太师府里的探子回报,史太师近日的确与一些江湖人士过从甚密。”

薛灵璧手指在桌面上轻敲,“若是太师下的手……本侯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由于薛灵璧回府之后,已经将梁有志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因此宗无言很快就联想起梁有志和顾相之间的表面恩怨。若是薛灵璧等人真的死于刺客之手,只怕最大的嫌疑者不是太师而是顾相。这样一来,太师不但才除去梁有志这个隐患,还可将杀人之事嫁祸给顾相。以薛灵璧与当今皇后的关系,受当今皇帝的宠信,就算不能一举扳倒顾环坤,也可令他元气大伤到一蹶不振!

这不是普通的好处,而是天大的好处。

所以魔教有嫌疑,太师有嫌疑,但反过来顾相也有嫌疑。

顾相的嫌疑就在于刺客并未伤及薛灵璧和梁有志等人的分毫。

薛灵璧死了,顾环坤就是最大的嫌疑者。但如果薛灵璧和梁有志不死,梁有志将真相和盘托出后嫌疑者就成了太师。那么得利的渔翁自然成了顾环坤。

宗无言在短短一瞬间已经想到上述所有互相牵扯错杂的关系。但是面对薛灵璧的询问,他'奇'只是皱着一'书'张脸,半天才道:“会不会是太师不知道侯爷是侯爷?”

薛灵璧道:“他若是不知道我是谁,又如何会在我到梁有志家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找到了地头。”

假若冯古道真的不是明尊,也不是魔教卧底,将刺客是魔教的可能全部排出,那么唯一能解释刺客出现得如此巧合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一直在跟踪他。所以刺客才会出现的那么恰到好处。

京城各大权臣互相安插探子,互相追踪已不是秘密,所以薛灵璧对此并不觉得奇怪。而且宗无言刚才想到的事情他也一件不落的想到了。他比宗无言想多的一件是对顾环坤的了解。

顾环坤也许不是个清官,也许是个权臣,但他绝对是个忠君爱国之人,这点是史太师所远不能及的。这几年来,薛灵璧和顾环坤就算表面上不是一个战壕的,暗地里也联手了好几次。所以他相信自己活着,绝对比死了更有价值。

如此这般的推敲下来,刺客的身份倒是绕回了原处——太师府。

宗无言见薛灵璧久久不言,试探道:“属下适才看到一个年轻人在侯府出入,样貌颇似传说中的端木回春。”

薛灵璧无声一笑。除了如明尊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之外,江湖上但凡有头有脸一点的人,统统都有画像在侯府。“不错,他是端木回春。”

宗无言有点吃不准该不该问下去,沉吟道:“是否需要属下在侯府为他准备客房?”

“不必,他只是来谈笔生意而已。”薛灵璧说着,将那张搁在桌面上的卷轴递给他,“传令下去,全力缉拿画中人。”

宗无言缓缓将画展开,“可是只有背面……”

“翻过来。”

宗无言依言照做,眉头微蹙,“他是?”

“明尊。”薛灵璧仰头将杯中的半杯酒饮尽。

自从端木回春带着那张画来过后,冯古道感觉自己在侯府的地位较之以前,大有提升。尤其是有客来访时,薛灵璧不时会召他陪坐,俨然是侯府最受宠的门客。别的不说,单看他门前路过越来越多的丫鬟,便可知他此刻受欢迎的程度。

冯古道终于明白何谓忙里偷闲的喝酒赏雪。

就如他才坐下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连茶都还冒着热烟,侯爷的召唤令又到了。

“这是上好的龙井,弃之可惜,我可否一起带去?”在无端端倒了近十杯好茶之后,冯古道终于良心发现。

于是,当他出现侯府花厅时,手里还捧着一杯自带的茶水。

“……”薛灵璧直到他落座,茶杯放在手边的茶几上后,才将目光从茶杯上移开,对冯古道使了个眼色道,“还不见过顾相爷。”

冯古道愣了下,方知面前这个长着一张国字脸,看上去犹如将军般魁梧壮实的中年男子乃是当朝文官之首顾环坤,当下惶惶站起道:“草民冯古道见过顾相爷。”

顾环坤缓缓地捋了把胡子,含笑点头道:“侯府果然卧虎藏龙,能人辈出。”

……

冯古道头一回知道原来自己长着一张能人脸,竟然让人看一眼就知道是卧藏的龙虎。可见不管官做多大,嘴皮的功夫是一定不能落下的。

薛灵璧道:“相爷抬举了。他不过看上去还像点样子罢了。”

……

为何他有种自家老子在亲朋好友面前做作地挑剔自家儿子的错觉。

冯古道再度无语。

“哎。侯爷何必自谦。”顾环坤道,“庭堂曾在信中提及冯公子,赞誉有加啊。”他见冯古道一脸的迷茫,笑道,“庭堂便是梁有志。”

冯古道恍然。怪不得当朝两大宠臣的会面竟然邀他列席,原来其中还有这个关联。

顾环坤冲薛灵璧抱拳道:“多亏侯爷举荐,庭堂才能在严脩将军麾下效力,不坠他平生抱负。”

薛灵璧道:“顾相客气了。梁先生有勇有谋,忠肝义胆,乃是举世难得之人才。他能效力朝廷,是朝廷之幸。”

顾环坤连忙谦虚了几句。

冯古道的错觉更强烈了。只是屈居儿子这个角色的不止是他,还有梁有志。不过梁有志本来就是顾环坤的门生。师父师父,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当顾环坤的儿子还算说得过去。只是他和薛灵璧……

想着想着,他不禁摇了摇头。

“哦,莫非冯公子不同意?”顾环坤问道。

冯古道回过神。薛灵璧和顾环坤都眼巴巴地望着他。

薛灵璧一看他茫然的眼神就知道他刚才在走神,便道:“顾相想举荐你入户部,还不快谢过顾相。”

冯古道眼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了然。想必这就是顾相的投桃报李。既然薛灵璧举荐了梁有志,他便代为举荐他,一来双方都可避用人唯亲之嫌,二来更加深两人的牵绊。

顾环坤笑道:“还是冯公子有其他志向?”

薛灵璧趁他不注意,冲冯古道眨了下眼睛。

冯古道当即朗声道:“我从小便向祖先牌位立誓,要不不做官,要做只做户部的官!”

……

薛灵璧举起茶杯故作品茶,以便挡住自己微抽的嘴角。

顾环坤干咳道:“少年便有鸿鹄志,冯公子果然非同寻常。”

宠信有理(二)

到底是当朝首辅,顾环坤一句话,冯古道这个草民就成了六品主事。

临出门,薛灵璧特地把他叫到书房叮嘱了一番要注意的事宜。

冯古道一大早被叫醒,本就双眼稀松未醒,如今更是昏昏欲睡。

薛灵璧提高音调道:“毕竟是侯府出去的人,以后你长脸,侯府沾光,你丢脸,侯府丢人。你明白本侯的意思么?”

冯古道努力撑大双眼,“那侯爷是想沾光还是想丢人?”

薛灵璧冷瞥他一眼,“你认为本侯若是想沾光还用得着你么?”

冯古道吃惊道:“莫非侯爷是想让我出去给你丢人?”

薛灵璧眯起眼睛道:“你要是敢,我就让你一路丢人丢到皇宫里去。”

“这样会不会晋升得太快,惹人闲话?”冯古道受宠若惊。

“让你升任皇宫内务总管好不好?”

冯古道用手使劲地搓了搓脸,搓得两颊通红后才讪笑道:“我刚刚没睡醒,没睡醒。”

薛灵璧道:“本侯上次讲得话,你还记得吗?”

冯古道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道:“侯爷说的上次是指哪个上次?”

薛灵璧目光骤冷。

冯古道委屈道:“莫非侯爷是指在亭中把酒谈心的那次?”

薛灵璧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太含糊不清,神色微敛道:“在梁有志家中的那次。”

“哦,”冯古道恍然,“同床共枕的那次。”

……

薛灵璧望着窗外越来越亮的天空,不断提醒自己天色不早,不该再和他计较,“藏宝图的事,你要留心。”

冯古道道:“侯爷是想我打听先帝将藏宝图交给了哪位亲信?还是想要打听藏宝图如今的下落?”

“都是。”薛灵璧道,“只要有关藏宝图的,事无巨细,一律报来。”

“遵命。”冯古道说完,抬起头眨了眨眼睛道:“有件事,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

“那个,户部浙江清吏司……主事究竟是做什么的?”这个绕口的官名让他记了好久才记住。

薛灵璧深深地呼出口气,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道:“不如等你今日回来告诉本侯,户部浙江清吏司主事是做什么的。如何?”

冯古道点了点头,低喃道:“原来是侯爷也不知道啊。”

“……”薛灵璧咬着牙根笑道,“还不出发?”

冯古道这才慢慢吞吞地告辞。

冯古道的官来得蹊跷,也来得轻易。论资历论名声论学识他都是零,只是靠着顾环坤和薛灵璧两座大山在这里捞了个闲差,所以户部对他的到来可说态度暧昧。既不愿意得罪顾相和雪衣侯这两座大山,又不屑于他交往。

浙江清吏司主事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个。

一个举人,一个前县官和一个曾经风光无限的文豪。

其他人不愿意交往就离得远点,这三个人却是怎么躲也躲不过去的。

所以不过一个上午,这三个已经被他前前后后折磨得筋疲力尽。

那个举人坐下歇了口气道:“冯,冯主事。你说了一上午的话,不累吗?”

冯古道上前抢过他手中要往自己口中送的茶道:“既为同僚,自然要互相了解,以便今后精诚合作。我刚刚才说到三岁时我母亲逼我读书的事,后面要了解得还很长。我要抓紧时间说得快些才是。”

文豪冷笑道:“你真以为主事之间需要精诚合作?”

“这是当然。”冯古道道,“这世上,父母是一出生就注定要和你纠缠一辈子的。夫人是你娶进门之后就要纠缠一辈子的。而同僚,是大家都不上不下时纠缠一辈子的。”

“你……”文豪脸色猛然一变。

举人忙打圆场道:“冯主事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大家都是同僚,增进了解也是好事。”

冯古道将喝完的茶杯送还他手中,顺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果然还是你明白。”

举人苦笑着摇摇头。

文豪又是冷笑,“我们这清吏司主事说好听点是正六品,但说难听点不过就是户部打杂跑腿的。难道打杂跑腿之间还要精诚合作?我真是闻所未闻。”

“这就是你的孤陋寡闻了。”冯古道在他发飙之前,朗声道,“酒楼的跑堂尚且知道分工合作,不能一窝蜂得只招待一个客人。我们难道还不如他们?”

文豪脸上隐有怒色。

一直在一旁默不吭声的前县官突然站起身道:“我记得张大人之前让我送一份公文过去。那份公文我忘记搁在哪里,子松,你陪我去找。”

子松就是文豪。

文豪虽然心高气傲,但是对这个前县官却是打从心眼里的尊敬,因此忿忿起身追随而去。

举人听他们脚步声渐远,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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