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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行天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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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还真是不好回答,再说,如今她也没回答这话的必要,她不也要死了吗?让谁念着,让谁厌恶都已经来不及了吧?
“他知道欠着我一世的情分和恩义,才给我留了这块靠他最近的墓穴,本以为自己也该满足了,可每每想起他攥着另一个女人的东西一起入穴,我就觉得这石棺不过只是想把我封印起来而已,离他再近又能如何?他的心终不是我的,一半盛着他的江山,一半盛着他的儿孙跟他心爱的女人,我不过只是他的恩人而已……一个恩人……”笑得凄皇,“我这辈子,输就输在对他的这份情义上了,他待我好,不过是不想让我在他死后诛杀他的儿子们,我在他眼里应该是个心如毒蝎的女人吧?他处处防着我,处处设着埋伏,一步步把他那几个儿子培养成人,像是一切过错全出在我身上……”起身,摸着石棺一路走向石壁,正对着墙壁苦笑,“皇上,你可知道,我这蛇蝎心肠是为了谁养成的?当年你病身不能理朝政,儿子们又是死的死,年幼的年幼,外戚专权,我一介女流,不狠一点,怎么能撑得住这泱泱大魏国,怎么能让朝堂上那群男人俯首听命,怎么能让四方虎狼之国不趁机起势!我诛杀沧龟小国,为得什么你知道吗?妖教肆虐,谣言惑众,西野四处百姓起事,若是不杀一儆百,靠仁义?靠仁义这大魏还会有如今这景象吗?你当真以为我是怕你想要那个沧龟的女人吗?你有后宫三千,我能一个个怕过去吗?你们都怪我律政过苛!若是不严正纲常,这大魏莫不是早已经战火纷纭了,谁能知道我的苦楚?如今你的幼子终于成大事了,我输了……你也该安心了吧?若是咱们的儿子没死,若是枭南再多点城府,哼……”摇摇头,“木已成舟,多说已是无益。”转脸望向金云溪,“总以为做得一切都是为了他,末了才发现,原来自己什么也算不上,在众人心里,我不过是个妄图篡权、痴心妄想的女人而已!”
对于这个年老却心碎的女人,她没有任何话安慰她,尽管她能明白她的苦楚,然而她也知道,她今天说出来并不是想让她安慰的,她能撑到今天才说,多半是因为大权已然转手,她再也用不着顶着那张面具了吧?
拍了一掌,石门口出现两个太监打扮的人,太后背过身,双手扶着石棺,身体有些摇晃,“送她到守灵塔。”向身后摆了摆手,两个太监来到了金云溪身旁,并没动手,到是垂手立在她的身旁,看起来对她还有些尊重,“等一下!”突然喊了一声,金云溪刚抬起的脚又放下了,侧身望着她有些落寞的背影。
“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在我来说,我是恨您的,然而帝王之道,杀伐必不可少,太平盛世多半也是靠严苛律政造就的,您做得是对是错,您说不了,我也说不了,说得了的是史书上的那几笔文字和百年之后的大魏百姓!”
垂首闷不作声,突然侧过脸,“你恨我吧?我最终还是要杀了你。”
金云溪抿嘴苦笑,“若是换了先前,我只觉得您只是想借我的死搅乱魏、金两国仅剩的太平,再借着这局势扳倒皇上目前的优势而已,如今,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后,自然是知道了我这寥寥数尺的肉身为什么会让太后如此记挂着!我就是皇上心口的伤疤,魏、金两国平安我即无事,若是战乱,则必然会让皇上为难,您是怕到时皇上一时不忍杀我,搅了大魏的民心!”
“聪明如斯,就更不能再留你了,媚可祸君,慧可祸国啊……我不杀你,将来你未必不会更痛苦。”转回头,望着眼前的石棺,“人死,也不过是眼前的一方墓冢而已,奈何忧惧?”
金云溪回身,随着两个小太监走进黑暗里,不知为何,她反倒一点惧怕的意思也没了,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
沿路的石道上均挂着火把,石壁上也都凿着龙凤图案,一道道石门开开关关,过了七八处假墓才出了墓穴,出墓后才发现自己正站在皇陵山脚之下。
望着眼前灰茫茫的湖水,她突然想起了守灵塔,这座将成为她墓穴的守灵塔到底在哪儿呢?
只见身前两个小太监搬开山岩上一块黄色岩石,露出一块白色砾石,再转动砾石,山壁上哧得一声出现了一个洞口,接着就听见哗哗的水声,没一会儿,他们站的湖角一处的水面渐渐降了下去,原来这地方是跟湖水分开的,水降下去后,石阶也随之露了出来,踏着湿嗒嗒的石阶走下去,只觉得空气里带着潮气扑面迎来。
又是石门开开关关,三四道之后,灯火渐渐亮了起来,空间也渐渐广阔了起来,不禁让人大叹,原来水府之下还藏了这么个广阔之所,真是另人不解,这是怎么修建的?
两个小太监附耳交代了几个守卫,没一会儿,就来了两个女侍卫,看来有四十多岁,引她进了一间干净的石室,石室三面是白岩墙壁,一面正对着对面的石室,没人跟她讲话,这不禁让她觉得心怵,说杀又不杀,只这么关着其实更让人觉得恐怖,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就是死期了。
石室内灯火通明,甚至还能看清楚对面关着的人,那是抹干瘦的背影,背对着她这边,一头乱发蓬松着垂在身后,看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始终只是头抵着石壁,就连她这边有声音也不往这里看一眼。
靠着石壁坐下来,只觉得疲累,跟坐在黑暗里相比,还是有光亮的地方舒服些,她甚至不知道已经多长时间没闭眼了,一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了,如果要杀她,就这样在梦里杀了她吧,说实在的,她还是惧怕死亡的……
“呛——”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让她从迷糊中惊醒,睁眼看时,原来是送饭的,不知道这是吃得哪一顿,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怜,她到底是因何会落到阶下囚这步田地的呢?
地上放着一只木托盘,托盘上放着白瓷碗碟,饭菜并不差,只是她吃不下,毕竟是自小锦衣玉食喂出来的,这等席地的饭菜,总觉得吃了是种侮辱。抬头看对面时,就见对面囚室那人已经拾了碗,正巴着碗吃着,虽然满脸污垢,可看得出来是个女的。再看她吃得东西,与她的相比何止差了千里!眼见着她往嘴里巴着食物,她突然觉得想吐,到今天才知道自己有这种可耻的富贵洁癖,一阵欧欧啊啊的干呕过后,食欲是怎么也没了,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虚软,倚着石壁,手放在胸口平复着那股恶心感。
“要吃吗?”侧眼看着对面那个女子,两人的囚室也只隔了一条不宽的小道而已,她那双眼睛明明是瞅着她的托盘的。
被她一问,那女子反而缩回了墙角,像是害怕她。
“想吃就吃吧。”爬了半步,把托盘推到对面,她反正也是吃不下去了。
那女子始终没动过托盘上的饭菜,也不理她,仍旧背对着她缩在墙角,反让人觉得是她多事了。
再次闭眼,这次再没有什么打扰她的休息,可惜终还睡不塌实,一半归咎于这冰冷的石墙,一半归咎于梦境连连,“子芙?”喘息着睁开眼,不记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只觉得心里有些空虚。她刚刚梦见了子芙,但她对自己说了些什么她一点也记不起来,只记得几个零落的片段,像是子芙想跟她说什么,却突然被人硬给拉走了。
无意的转眼,却见对面的女子回头正看着她,眼神里是说不出的感觉,有些吃惊,又有些惊慌,更多的是胆怯!
“……隐帆?”如果没记错,子芙曾说过她姐姐被囚在守灵塔内,刚才这女子的表现突然让她记起了隐帆这个名字,爬起身,抓着铁栅栏轻声询问,“你是隐帆?”
谁知那女子像是见了鬼一样全身紧缩在墙角,浑身不停地哆嗦着。
“隐帆?”
她越叫,她像是越怕,突然间,她明白了,子芙曾说她姐姐已被囚禁了六年,她是大金暗门的人,既然没像子芙一样被杀,那必然是知道些对大魏有用的事,既然如此,这六年间受了何种待遇是可想而知的,连被叫到自己名字都这么惧怕,可想她曾经受过多少刑罚!
两国相持,暗地里牺牲了多少人,怕是没人细细去算过吧?
跌坐到地上,只觉得到今天为止才开始看明白了这人世。
第一卷 后宫三千战 二十七、预谋 一
金云溪被转压守灵塔对尉迟尊来说是件好事,这更好让他随时都能知道她的状况,太后预谋逼宫一事,他也大概预感到了,只是他压着并不管,这可急坏了一群保皇党,连常年安插在太后身边的汪渊都为他的泰然冒汗,更别说其他人了,太后毕竟是掌权掌了这么多年了,不把她当回事是绝对要吃亏的。
清宫的钟声敲了第二遍时,外臣须一律退宫,几个人愁眉苦脸地出了宫门,尉迟尊则在宫道上慢慢踱着,像是有什么心事,“守鹰!”
几个小太监自动退出丈外,守鹰站到他身侧。
“她怎么样了?”
守鹰自然知道皇上嘴里的这个“她”是谁,“早上、中午的饭都没吃,可能是身子不适,说是吐了……皇上?”他还没说完,皇上便已经抬脚走了,但走了两三步又停住,回过头直直看着他。
“告诉他们,再不吃就换掉做饭那个人。”他记得她的口味很淡。
“是!”
“城郊那栋宅子可安排好了?”
“已经好了。”
“嗯,明天一早让守弑带她过去。”
“可是……太后的人……”他能理解皇上的迫切之心,可都忍到这份上了,若是明天就带人走,太后不就会知道皇上是想把云妃藏起来?那早先云妃吃得苦不就白吃了?
尉迟尊瞅着守鹰不作声,直瞅得他有些毛才轻笑了一下,“本以为你真是个铁石心肠!”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后今天过后就再也不会管任何事了。”
守鹰这才发现自己逾举了,他从来都是只听从命令的,如今却多嘴了,想罢点头不语。
“摆驾!朕要去太后那儿问安!”
太监们尽管疑惑,还是照着做了,这个时分皇上给太后问什么安啊?谁知到了太后宫门前,太监总管兆席早已等候在宫门口了,根本不需要他们传驾。
“母后可安歇了?”尉迟尊背着双手,一步也没停留,踱上台阶。
兆席紧步跟上,低声答话,“太后正等着皇上……问安。”
尉迟尊打了个退下的手势,兆席会意,快跑几步对宫门里的侍卫、太监们打了两个退下的手势,回身想再跟着尉迟尊时,却也被他给挥退了,“皇上……”
尉迟尊盯了他一眼,眼中的威严说明他不想再表示第二次,兆席、守鹰只得一边一个退到宫门口当门神。
偌大的宫殿此刻灯火通明,像平时一样安静,却没有平时的幽暗,太后正襟危坐在正厅,手里端着白瓷印花茶碗,面带微笑,这还是尉迟尊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见到她毫无掩饰的笑容,其实在他心里还是很佩服这个女人的。
“儿皇给母后请安。”撩起前襟,双膝跪倒。
太后慢腾腾地放下茶碗,并没叫起,反而倚到软垫上望着座下的尉迟尊,与其对视,两人眼中都带着毫不服输的表情,突然太后笑了,甚至还笑出了声,这真是一件惊天的事,在尉迟尊的记忆里还从未听她笑出声过。
“你——比你父王强!”单手扶椅起身,“他只知道防我,却始终不敢夺我的权!”挥挥手,示意他起身,“你知道为什么吗?”
尉迟尊轻勾嘴角,“父王相信您!”
凄然一笑,“信我?你这话真是矛盾,他若信我,又何须防我?”
尉迟尊闭嘴不言,他清楚她不会不知道答案。
“帝王?真是最不可信之人!生则信,亡则弃!一朝天子一朝臣,哪有信用可言!”摸了桌子上的手炉抱进怀里,“你这几手玩得确实高明,轻轻松松从我手里拿走了一切。”叹一口气,回脸望向尉迟尊,“我这辈子唯一看走眼的人,真就是只有你一个了,没想到我栽在了一个自己最看不上的小辈手里了啊……你确实够耐性,够忍劲。”
“谢母后褒奖!”尉迟尊略微低首。
“……你也忍我很久了吧?如今前面那几个羽林军也被你控制了,今晚过后,整个大魏天下又将惟你们尉迟家独尊了,给我这个败寇说说吧,我真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预谋的。”抱着手炉坐到一旁的软榻上。
“入夜了,母后请安歇吧。”他从来没想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毕竟夺了这权柄并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大魏的危机才刚刚开始而已,拱手并转身欲走。
“就是现在去,怕也救不了了。”悠然地说了这么一句突兀的话,及时拉回了尉迟尊的注意,他明白她在说什么,却又不是很肯定。
见他停在门口不吱声,太后莞尔,“看来我做得确实不错,今天你能为她停脚,明天也就能为她祸国。”
尉迟尊侧了一半脸,终还是转回头继续往外走,身后太后的话却不绝于耳:帝者,有国无家!
像是怎么也甩不开的魔音一般,他用力镇定情绪,可仍然是怒气高涨,不知是为了守灵塔内命在旦夕的金云溪,还是为了太后那句“帝者,有国无家”,总之,今晚的完胜情绪是一扫而空了。
“皇上?”兆席紧跟在尉迟尊的身后,本以为皇上这次跟太后请安的时间会长一些,毕竟这么多年了,从大王子战死沙场到如今,皇上一直都想从太后手里夺了这大魏的权柄!如今得到了,没道理不跟太后多“聊”几句,“皇上,摆哪儿的驾?”
一个急停,害兆席差点撞上他的后背,“奴才该死!”
“守鹰!备马!”
“皇上!”守鹰错愕,这么晚了,皇上要到哪儿去?
尉迟尊从来不喜欢说两遍同样的话,尤其号令,如果谁让他说了两遍同样的话,结局多半很简单,要么消失于世,要么消失于君前!守鹰自然是清楚这一点的,因此在错愕过后,迅速消隐于黑暗里。
“兆席!”
“在!”
“宣朕口谕!明日停早朝一日,改朝会为议事厅机要集会!命兵部尚书汪渊领头,议题——对金防卫!”一边疾步,一边号令,一群小太监也紧跟在周围挑灯。
“是!”虽然兆席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急事,但能让皇上这么着急的,肯定不会是小事。
守鹰离去后,守鹤接替他跟在尉迟尊身旁,一旁的小太监们甚至有些纳闷,连他们都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就如同守鹰从来都没离开过一样。
沿着宫道一路疾步走向御马圈,在一道大红宫门处拐了个弯,突然尉迟尊停住了,一行人也跟着停了脚步。他还记得眼前那棵枫树,那棵她接落叶的枫树,她那句“尉迟尊,你会背叛我吗”像幻景一样出现在了他眼前,可是——他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做得不是去找她!
“皇上!马备好了。”守鹰神出鬼没地冒了出来,守鹤则神出鬼没地消失。
尉迟尊攥紧拳头,背到身后,又松开,“下去!”
守鹰顿了一下后才低头领命,他知道可能是云妃那里出事了,能让皇上患得患失的,目前还只有云妃一人。
“兆席。”
“在!”
“立即传汪渊、葛伏友进宫!”再次攥紧拳头。
“是!”看皇上这个样子,也知道不能再做停留,兆席腿脚顺溜地负命退下。
尉迟尊望向夜空,皓月当空,满天星子为之失色,“月——岳?月、阳真就不可同行?”
小太监们刚想上前打灯笼,却被尉迟尊一个滚字骂退,今夜,他是再也难以入睡了,重整朝纲,重定大局……他对守弑他们几个的办事能力向来都很放心,可是今天,一听到太后的话,他甚至连想都没想就认定她会有危险,没错!她肯定是会有危险!而且很可能会死,像太后说得,即使他去了也没用,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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