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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堪比黄花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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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嗅出了他的意图,说:“不知道。”
“我——”他吞吐了起来,我眄视着他,见到他脸色和眼神都挺怪异的,估计此刻他的心也在打鼓,憋了少时他才说:“我还想着约你一起吃顿饭呢。”
“啊?”我装聋作哑,害得他脸一下子就红了,立马将脸转到一边去。
这时;我听到楼上有个老师在喊我,叫我上去拿份资料,于是我将车子推给了他后一溜烟地跑了。拿了东西出来后,我在3楼的走廊往下瞧到了校门口躲闪着一个鬼鬼祟祟的静儿,那架势就像上次我在石婴楼下见到躲在不远处偷窥的凌宇一样,我忽地明白了过来,知道静儿这是在跟踪黄将曲,而我更是她的嫌疑对象。
下了楼后;我直奔近黄将曲和我的自行车处,他见我过来,脸上挤着笑容说车子让他来推吧,我边喘着粗气边拿眼横他,他忙将脸转到别处去,随之一跨脚坐上了车垫,我气不打一处来,猛力地拉住后车架,他回过头来愣愣地望着我,我歇斯底里地朝他吼了一句,结果他亟亟地跨下了车,我说:“甭将我搅进你们的浑水里去!”
随后;我一把将车子夺了过来,使劲地推着它往前冲去,丢下一个还没缓过神来的黄将曲。在奔跑的过程中,我一直死死地咬着嘴唇,回到家后照了镜子我才发现嘴里满是粘稠的血,下唇留下了几个深刻而歪斜的牙印。老娘说得没错,我的牙齿不是很整齐,可过去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
第二天是平安夜,一大早我就相继收到了三条手机短信。第一条是老爸的,上面虽只有七个单调而平凡的汉字,但一旦将它们连成一句话,表达或寄托某个意思和祝福,它们就会迸发出最原始而巨大的蕴藏力量,足以震动某个人的心灵和灵魂。老爸就是能产生这种力量的人。再一次念出老爸的祝福——“丫头,平安夜快乐!”我已是热泪盈眶,我喜欢他这种祝福,带着文字的祝福,它能穿透一切时空、消磨一切误解,更甚的是它能巩固一个父亲在一个女儿心目中永远亲切而友好的形象。
第二条短信虽是个陌生号码也没署名,但我相信一定是现在异国他邦的史富裕发来的,他的内容干练而明了,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和一向的作风,他说:“平安。”但他这次的“反常”却让我想起了那次他拉着我的手过斑马线时的情景,在那一瞬间我完全被他征服了,甚至慑服了,他一脸的认真让我看到了他的男子汉和找到了不曾有过的安全感,可日后他却蔫了,尤其在史阿姨的面前,他更是懦弱和无能,活似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在死神面前他主动缴械投降束手就擒。若干年后,我管他那次的勇敢叫“昙花一现”,而他这“一现”就成了绝响,至少在我的面前。
最后一条是来自石婴,当我看到短信的最后一句时,我不禁又一次落泪,她说:“真怀念读初三那年的平安夜。”那晚,我们仨瞒着父母骑车来到了那条被我们叫为“海”的河,那河不深却已吞噬了不下十条人命,故此它背负了一个臭名昭彰的外号——吃人河。听着这名字就够让人毛骨悚然的,难怪父母们都严厉不准我们这些独生子女们越雷池一步,仿佛它真的就是地狱之门似的。那片“海”最让我们仨着迷之处是,当我们站在它的身旁竖起小耳朵就能清晰地听到它由远及近的心声,如歌如泣,悠远而深邃,让人遐想而又难以捉摸,一如情窦初开的少女。小时候;我们就曾听老人讲过关于这片海的一个传说,说是凌晨之时人往海边点上蜡烛,然后对着它双手合十在心里虔诚祈祷,在结婚之前当年所许的愿望就会实现。我们相信这个传说,所以就在那晚我们仨全按照老人所说的去做,从头到尾我们做得很用心和投入,但我不知道她俩许的是什么愿望,而我的则是:友谊天长地老!
虹桥书吧BOOK。
第65节:平安夜不平安(2)
平安夜虽说不是中国传统的节日,但它的影响已是深入人心了,尤其是年轻的一代,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没放假,上学时间还是得按时按点,因为这年月的真正主宰者或领导者并不是年轻的一代,而是我们的父母辈,很多时候还是他们说了算。
放学铃声一响;我第一个冲出教室,跑下楼后我直接往车棚走去,无意中见到两个低年级的小妹妹拿着尖锐的锥子往一辆自行车的轮胎上扎了几下,嘴里还在忿忿地骂着什么,她俩干完坏事后抬起头与我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先是一愣,随之她俩不约而同地朝我狠狠地瞪了一眼,临跑时还忘不了恐吓我几句。看着她俩跌跌撞撞的背影,我忽地想起了江馨和石婴,记得读初一那年,班上有个男生很坏,老是找茬给我添麻烦,其实他是想借机接近我、跟我说话,忍无可忍的我在一次回家的路上就跟江馨和石婴说了,那时我权当发发牢骚,没想到言者无意听者有心,第三天的下午当我去车棚推车子时,在转角我差点跟江馨她俩撞了个满怀,原来她俩将那男生的变速跑车的前后轮胎给扎花了。后来的连续几天里,我都能在班上听到那男生歇斯底里的咒骂声和打杀声,因为这几天他换了好几条轮胎了,可这起连环“破坏者”竟是江馨所为,石婴只是当个放哨的而已。我知道江馨有个接近疯狂的报复心理,一般的人报复一两次也就手软了,可她硬要做到彻头彻尾心满意足,就像读小学三年级时她拦路揍打那个欺负我跟石婴的师姐一样。
推出车子后我径直往北门骑去,人是最容易习惯的,尤其是我,前阵子我还觉得走北门是绕道回家,多走了二十几分钟冤路,可今天我却不会再这样去埋怨了。
骑过人民大桥时,我自觉不自觉地刹了车,只脚着地,远望那片被我们仨称之为“海”的吃人河,心里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想着那夜我们许下的心愿,一会儿又想到河面漂浮着的十几条幽灵。这时,一阵风吹过,我打了个激灵,立地收起脚猛踩起车子,别说,这会我还真有点害怕了。
可能是车子踩得太快的原因,以至于我在转弯时一不小心就跟另外两辆脚踏摩托车给撞上了。我伤得并不重,刚刚从地上爬了起来,迎面就冲来了两个高我半个头的女孩,看她俩的装扮和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我一眼就猜出她们不是吃斋念佛的。
“你她妈的找死啊!”其中一个穿了好几个耳洞的女孩朝我凶道;“你找死也别连累上大姐我的大好青春啊!”
瞅着她吃人的眼神和架势,我觉得她比江馨凶人时还要跋扈,正想对之道歉,另外一个涂着厚厚胭脂的女孩忽然搡了我一下,吼道:“你说吧,该赔多少,啊!”
“啊?”
“装疯卖傻啊!”“耳洞”摆着手,说;“医疗费!”
“胭脂”立马补充道:“还有摩托车修理费!”
我心想这不是挑明了抢劫嘛,她俩见我不动声色,“耳洞”火了,用她尖尖的指甲往我的上臂上戳了一下,我“啊”了一声,她喝道:“给不给!”
“哼,不给?不给就……”“胭脂”边说着边咧出一嘴深黄色的牙齿,眼里散发出两道幽幽的青光,让人见了浑身发抖。
这时;从她俩的身后走来了刚才一直蹲在那里整弄着摩托车的女孩,看样子她比较干练,一脸的冷峻,人中上有着两道淡淡的疤痕,呈“八”字型,如同兔唇修补过后遗留下的痕迹,她横了我几眼,生硬地说:“你俩还不动手!”
话音刚落,一个拳头带着一阵疾风闪电般地砸在我的鼻子上,我立马感到眼前黑了一下,晃着身子后退了几步,跟前的人影像老旧的电影里的人物一颤一颤地,随后我感觉鼻子里好像有虫子在往下蠕动,手一抹原来是鲜红的血迹。
◇。◇欢◇迎访◇问◇
第66节:平安夜不平安(3)
还没等我站稳脚时,“胭脂”一个箭步走近我,一把拽住我的头发用力地往下扯,我下意识地一手护住自己被拽的头发一手抓住她的手,随之我顺势地向后仰重重地摔倒在地,这时“耳洞”冲了上来用膝盖和手摁住我反抗的双脚,“兔唇”应声窜了过来,往我脸上左右开弓地甩了几个耳光,边打嘴里还边咧咧地骂着什么“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听着这话我几乎已被她们折腾得动弹不得了,脑子里一阵接一阵的混乱,像是在做着噩梦似的,而身上疼痛的感觉也在逐渐地麻痹,我感觉我正在慢慢地死去!天啊,原来死去的感觉是这么的痛苦。
在我临昏厥过去前,我隐约听到有个男声在喊“够了”,随后有个女孩应道“知道了,鬼子哥”,于是骑在我身上的她们一哄而散。骂声、摩托车声、讥笑声扬长而去,我潜意识地挣扎了几下,随后我便失去了知觉,天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模模糊糊中,我见到几张脸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我好想睁开眼来看个清楚,可不管我怎么努力眼皮就是撑不开;床头床尾,我依稀能听到有人在叹息,有人在低泣,有人在喃喃自语,好似在祈祷,可我却辨别不出是谁的声音。
这完全是一场折磨身心的噩梦!
既是梦就有醒来的一天。当我睁开隐隐发疼的眼皮时,首先闯入我眼帘的是白得让人眩晕的天花板,我意识到这不是我的房间,于是我双手撑在床板上吃力地坐了起来,感觉到头脑很沉,背很酸,四肢也很乏力。
这时,门轻轻地开了,闪进来一个人,我仰头一看,原来是老娘。
“丫头——”她先是一愣,随之脸上荡起喜悦,张开双臂朝我奔了过来。
“妈……妈……”
我哽咽地连呼两声,因为就在她抱我的刹那,我瞥到了她眼眶里的热泪,也深深地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和温暖。母爱,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淋漓尽致的释放!
随后老娘跟我说,我是被一名巡警送进医院的,然后我一睡就是两天,在这期间黄将曲来了好几次,但停留的时间却很短暂,因为老娘不喜欢他的到来;凌宇来了3次,每次都坐在床沿哭泣,还喃喃地说着话;老爸来了一次,但陪了我整整一宿;史阿姨来了两次,每次都会心疼地抚摩我的手和脸,老娘说她看了很揪心;江馨和静儿结伴来了一次,逗留多久老娘并不清楚,她说她一进门她俩就起身要走了。
最后老娘一字一板地说:“富裕也来了。”
“他……他不是出国了么?”
“你进了医院后,我跟你史阿姨赶来时,她在路上就给富裕打了电话,第二天中午他就回来了——他刚刚还在这里陪你,我看他实在太疲劳了,都熬了两个晚上了,所以我就叫他先回去睡一下——对了,你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吧。”
我默默地说:“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下午,我坚持要出院,老娘急了;对我软硬兼施后依然收不到预想的奏效,最后不得不遂了我的心愿。
走出医院的瞬间,我头一次对健康和阳光有了强烈的渴求和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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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汉堡包”关系(1)
第二十五章:“汉堡包”关系
我的屁股刚刚沾到沙发,房间门“笃笃”地响了起来,敲得并不急促,可我却感到非常的烦躁,朝着房门外大声嚷道:“门没锁!”
少刻,门轻轻地开了,露出一道缝,看样子推门的人很小心,仿佛生怕门后拴着条恶犬似的。我见了如同火上浇油,霍地起身气冲冲地走近房门,对着它就是抬脚一踹:“嘭!”
“哎哟——”
一声惨叫随之嚷起,我的心一沉,以为闯祸了,立即扭开门把,敞开一看史富裕正弯着腰双手捧着头,估计是被门反弹到了,我狠狠地丢下一句:“该死!”
他仰起脸斜视着我,满眼的痛苦,努了努嘴终于还是把话吞下肚子里去,我走前一步见到了他的额头和鼻子尖红红的,心里觉得有点难受。将心比心,我把人家撞成这惨状人家还没敢把我给怎么着了,我要没半点愧疚我还是人吗!我说:“进来吧。”
进门时,我见到他特意地用手碰了碰门,好似害怕它再朝他撞过去,我忍着笑说:“疼么?我拿点油给你敷上吧。”
“不……不用了,我没事了。”他晃了一下头,让遮在脸上的头发往两边散去,露出完整的五官给我看,说;“刚才我揉了几下,现在就不疼了。”
“看不出你还有这一手哦。”
他嘴角往上微微一翘,似乎想给我一个漂亮的笑容,无奈碍于脸上的新伤结果却成了苦笑,为了掩饰自己的痛苦他亟亟地岔开话题,说:“你呢,现在没事了吧?这两天许阿姨可急坏了,连个觉都没睡好……”
“你呢?”我杀出一句;“你睡好了么?”
他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目光变得异常的恍惚,下意识地掰着手指,我知道他不知所措了,这是他不善于隐藏的毛病,就像他的懦弱一样,总在千钧一发之际揭破得一丝不挂。
我实在见不得他这般丑陋的姿态,喝道:“史富裕!”
他颤了一下,瞟了我一眼后,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我被气得肺都快爆炸了,少时他默默地说:“我睡不好,将曲更睡不好。”
“啊?”
“在你昏迷的期间,你呓语般地总嘟哝着一个人的名字,你说‘鬼子、鬼子’——我以为你在做噩梦,将曲却说你一定是被鬼子打了,我问他鬼子是谁,他愣没告诉我,他说这不关我的事……”
“那现在将曲呢?”
“他?”史富裕忽地呼了一口粗气,说,“他去找那鬼子去了,说是找不到鬼子誓不罢休!”
我脑袋“轰”了一声,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要出大事似的,于是我一把拉起史富裕,说:“咱们这就去找将曲,啊?”
他站了起来,掰开我的手,俯视我说:“别费这个劲了,静儿都找他几天了,连个人影都没撞见——”
是啊,有心躲起来的人岂能随便被人发现呢。我随之瘫坐在沙发上,满脑子胡思乱想,可有一点清晰的是:我又惹静儿生气了。
先是黄将曲为了给我买生日礼物结果被鬼子和疯狗他们群殴到住院,随后在他的住所我当场被静儿捉到我的“出轨”举动,然后是在“蜀风流”的108包厢他当着她的面护送我走出那个令我心碎的大门,而这会儿他又为了我的事情义无返顾地伤了她的心。
像我、黄将曲和静儿这样的“三人行”,我管它叫“汉堡包”,两层面包一层肉,谁夹在中间都得难受。其实,我、史富裕和江馨又何尝不是这种“汉堡包”关系呢。所以从某种意义来说,我注定是要被江馨和静儿孤立起来的,因为这两个“汉堡包”我就占了两层了,不管是面包还是肉。
我换了个话题说:“你……跟江馨怎么样啦?”
他仰起脸,用一种痴怨无辜的眼神望着我,让我心猿意马,少时他才默默地说:“我跟她一直都是普通朋友,至少在我看来——”
“可你是知道她对你的感觉的……”
他霍地起身,踱到我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瞪着我说:“那你呢?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觉吗,啊?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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