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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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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能求个平安快乐。魔枭那人本事通天,南宫尚一想暖觞虽然有些武功,但心地过於宽厚善良,留在自己身边必定要经历大风大浪,立刻决定收下,晚上就让暖觞戴上不离身。
这次南宫尚一点都没想到其中有诈,毕竟他也选择了再次相信曾经欺骗过他的兄弟。
暖觞见到平安符煞是喜欢,因为是朋友送的原因,他格外珍惜,立刻手下。南宫尚对此吃味不小,好在暖觞後来说得空以後沈逸风再来汴京让他也给阿尚弄一个,这才打消他心头的不平衡。毕竟暖觞的心在他这儿。
不过这东西也不知道有什麽稀奇古怪,暖觞日日随身携带了大半月,竟然觉得身子有些发虚力,食欲不太好,有时伴有些恶心呕吐的症状。暖觞也太当回事,天逐渐热起来,今年的夏天似乎来得特别早,他也只当是有些不适应早夏,轻微的中暑。大夫也没看,也不想让南宫尚担心。倒是暖觞还怀疑起来,自己的身体什麽时候这麽糟糕了,该不会是现在被人伺候著,养出来的富贵病吧!
最要命的是,因为怕南宫尚担心,瞒著南宫尚,毫不知情的後者最近某方面的欲望显然增强了不少。缺少足够的安全感,南宫尚老爱抱紧暖觞睡觉,当然也少不了拖著暖觞好好做上一把,暖觞每次都是精疲力竭。
身子不舒服加上休息不够,整个人脸色又差了很多。现在确实是真的脸色泛黄,时间长了,南宫尚也看出了各种端倪。
他立马找大夫给暖觞看看,暖觞先是不让,都是小痛小病,犯不著还得找大夫看。不过他也拗不过南宫尚的执念,等大夫请来了,瞧了半晌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也是所谓的“天干物燥,体内虚热,调理调理即可”一些模棱两可的空话。
大夫这麽说,南宫尚只好信了暖觞,让大夫开几副调理的药,也就作罢。实在是头疼的事太多,眼看一月之约马上就要结束,他还没想到一个足够有分量的理由让无机阁可以完全脱身,又不至於使自己失去暖觞。
这日南宫尚终究打定主意去问问自己的父亲,在处理这件事上自己究竟该怎麽办。毕竟无机阁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父亲虽然可以为了男人抛下它不管不顾十多年,但却并不表示付出的心血比他少。
不过二老倒是很享受现在这种惬意的中原生活。自打南宫尚不再派人盯著两人之後,两人生活得更加滋润,也不管小辈在外头怎麽折腾。刘钦还没来之前,两人就去北部几个城镇游离了一番,就连皇城也没错过。直到前几日才懒懒散散回了无机阁,所以对南宫尚要和刘钦“做生意”的事,压根就不知道。
“这躺去北方真是有好久不曾有过的感觉。想想当年我也是追著你满地跑,追著追著就把你绑在身边,这样结伴而行的日子真是少之又少。怎一个爽字了得啊!”
“少贫!”
“嘿嘿,还真不是我贫。想想那时候你见我就一张冷脸,这就算看到再美的风景也是白搭啊!不像现在……人生圆满阿!”
“南宫烈。”
“嗯?什麽?”南宫烈看著倾耳贴在木门上的杨骞,顿时明白了爱人的意思,明了地点头。
“话说回来,散了这麽久的心,骞你真的打算好了?”
“嗯。”
“打算认他了?”
“是的。”杨骞此时已经恢复到正常站姿,双手抱胸,嘴巴抿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却异常坚定。
“只怕阿尚他不会面对这个现实。”
“血浓於水,就算他不信,也是随我骨血相容的孩子。”
“哎,罢了,罢了,这只愿我当初想瞒下来,将两个孩子掉了包,让你在面对自己骨肉的时候不那麽揪心。哪想到……阿尚这孩子这般死性子,而我和雅兰的孩子却是近在眼前不能相认。说起来,阿尚这执拗的死性子还真像你!”
“知道错就好,你也是一骗就骗了我十多年。”
“何时去和他坦白?”
“哼,怕是他现在已经知晓了吧。也对,仇人竟然成了亲爹,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感觉。”虽然是淡淡的嘲讽之感,但从杨骞脸上的苦笑来说,真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嘲讽南宫尚。
而屋外的南宫尚早已站定不动,偶然听闻的一席话对於他来说,就是晴天霹雳!
晴天霹雳!
作家的话:
到这里很多人都猜到真相了吧,但是真相真的只是这麽简单,还是原来的知情者才是被迷惑的对象,好吧我会继续扒。阿尚你的亲娘是谁我似乎从来没正面提到过,公主大人!
☆、(15鲜币)章六十一
章六十一:
“哐……”
木门被轻而易举地踢开,随即展现的是南宫尚一张怒气冲冲的脸,面目狰狞,甚至带著些细微抽搐。此时此刻,他甚至不知该说些什麽。
木讷地盯著屋内两个也是一脸诧异的人,一时间刚才的剑拔弩张,沦为极致的静谧。
虽然杨骞刚才只是略带自嘲也顺便“嘲讽”下南宫烈的自说自话,但决计不会想到他们的对话会被南宫尚一字不差地听到,更不会预想到这件事被这麽莫名其妙、突然地曝光,会引起多大的风浪。
本是委婉曲折考虑周全才能据实相告的事,就这麽曝光了。
确实,南宫尚现在知道了。
“难道你不该对我解释一下,你们刚才所说的事情吗?”最终打破平静的还是南宫尚,他用的是一种接近於咬牙切齿的口气,充分显露出,虽然他已经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但还是难以掩饰心中无限愤怒的心情。
平时老顽童模样十足的南宫烈这是也早已紧绷起老脸,一脸严肃的看著眼前这个长得比自己还高大的儿子,不知怎的,心里突生一股无力之感。
而杨骞,总是平时再淡定再肃然,这时却也是难以心平气和下来,表情依旧维持著往日的淡然,却苍白了一脸面色。这个口,他也不能开。
“怎麽,父亲,不打算说。哦不,或者我该直接称呼你南宫前辈。”
南宫尚冷笑地看著这个自己称呼了二十多年的中年男子,脸上的表情更加深刻。“还有你,不过你决计不会听到你心里想要的那个称呼的!”
面对南宫尚的咄咄逼人,二老多半是不知道该怎麽开口,又要从何说起。
“还不打算说吗?”南宫尚依旧冷著脸,只是语气平静了不少,双眼如炬,两道尖锐的目光直射二人。
杨骞和南宫烈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停顿了半晌,南宫烈才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对南宫尚说道:“阿尚,你听我解释。”
“解释?需要解释什麽?无缘无故我叫了二十多年的老爹成了别人的老爹,还是我要改姓杨的理由?”
“阿尚……”南宫烈觉得自己从来没这麽无奈过,当初他好歹也是闻名江湖的大侠,跟在杨骞屁股後面追求爱情,也窝囊过,但就算做了十几年的“妻奴”,也没有这麽无奈过。在儿子面前抬不起头的感觉,不知怎的,心里就是一阵苦涩的触痛。
“有话快说!”
“阿尚……这事你别怪骞,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好。当年……”南宫烈看了一眼杨骞,发觉後者依旧面色苍白,不禁吞了口口水,继续说道:“当年你母亲雅兰和骞,嗯,骞的妻子也就是仆阑族的族长之女,同时有了孩子。他们小两口都住在无机阁里,仆阑月,也就是骞的妻子,却不知怎地,知道了我和骞的事,一时之间气愤不已。闹也闹过,哭也哭过,骞很後悔,他真的打算放弃我们这间的情分,就这麽和妻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过下去。哪知道……”
忆起这段往事,谁的心情都是沈重的,南宫烈的语气也愈加和缓,愈来愈慢。
“雅兰是那日丑时生的孩子,大半夜还是刮著大风雨。我陪雅兰一直到孩子平安出世,不到两个时辰,骞那边也传出孩子马上要出生的消息。生产倒还顺利,我急急忙忙赶过去,才知道仆阑月因为终日郁郁寡欢伤了身子骨,导致生产时大出血。孩子平平安安,可人……唉,大夫整整救治了一天,还是去了。”
“所以?”南宫上并未收去冷笑,轻描淡写地示意自己的“父亲”继续说下去。
“後面的事,你应该猜得八九不离十。骞本打算等仆阑月做完月子就会大漠,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却没想到换来这样一个结局。孩子一出生,只剩一个父亲,而他认为,就是因为我和他的事还了孩子的亲生母亲。”
“南宫烈!”
“骞,让我把话说完。”
“让他说!”
“骞那段时间心绪也很低落,根本没心思照顾孩子。甚至对这个刚刚降生的小生命不闻不问。我记得他曾说过,看到这个孩子,就想到他已经死去的娘,这个孩子或许就是因为上天要惩罚他犯的过错,派来折磨他的。我劝过他,他甚至开始躲我。我琢磨著这事儿这样下去不对,孩子刚来到这个世上,并没有过错。骞若是一辈子对这个孩子……我也就那麽一霎决定要把孩子掉包。错是我先犯的,是我先把骞拉下万丈深渊的,所以这个苦果再怎麽也要我来承担。两个月後,骞带著我和雅兰的孩子独自离开了,再後来,听说他把孩子寄给了一户人家,最终还是没放下心思。阿尚……”
“所以,我就是那个被你掉包的孩子?”
“阿尚……时至今日,你问我会否後悔当日的冲动抉择,我仍是选择不会。可我是将你当亲骨肉来疼惜,亲儿子来训诫培养的,我希望你……”
“够了!好一个不悔!南宫烈,你真是个感天动地的大情圣!对,你的骞就值得你千百般呵护,一个孩子就单单只是你为自己找借口的棋子而已!好,真好!”
南宫尚也不在多说什麽,双目怒睁,仿佛要把眼前这两个和自己存在著千丝万缕联系的长辈看得穿透,深深刻刻地记住他们的可憎。
“够了,既然如此,就当我是没爹没娘罢了,你们这份假慈悲,我受不住!”
南宫尚丢下话,便离开了,丝毫不带一点犹豫。转身一脚踹在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上,门!当就硬生生地被踩破了一个大窟窿!
此时此刻,南宫尚除了静一静就是静一静,经历了这麽大的变故,现实突然夹杂著厚重的感情侵袭而来,让他这个硬汉毫无招架的余地。他的脑中,真的一片空白。
而看著南宫尚跌跌撞撞离开的南宫烈和杨骞并未因此松一口气。
杨骞颓然地从刚才的变故中醒悟过来,盯著南宫烈一动不动,“这样告诉他,真的好吗?”
“也只能先如此了。”男宫烈也不想说什麽,靠在椅子上,讷讷地叹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南宫尚离开,哪儿也没去,反倒是去了夥房。
夥房这种地方一般他不会涉足,里头的小工、师傅们也鲜能见到阁主。见南宫尚来了,一个个大惊小怪的。
“给我来一坛好酒!”
“阁主?”
“别多事!”
“是,是,阁主您稍等,小的给您去取。”
夥房小哥一脸莫名其妙地挠著脑袋给南宫尚去取酒,等南宫尚离开,他愣是还没搞懂这阁主大人难得降临夥房,就为了讨一坛小酒,这,这是个什麽事儿啊!
南宫尚离开夥房,找了个僻静的小品花园,大口灌了几口酒,脑中却依旧一片空白,只觉心头烦闷,只有酒可以冲淡一切。
在大花园一个人烦闷地喝酒,这确实不那麽像一回事儿,南宫尚凭著那点仅有的清醒意识,摇摇晃晃往宝烟阁走去。
“主子,这盆子你还需要吗?”
“呕……”
伺候的丫环看暖觞好些了一点,刚把泄物盆拿开,哪知暖觞胸腹腔又是一阵恶心。
“主子,要不我去给你叫大夫再瞧瞧?”
“别别,就是这天起著实闷了些,碍不著别的事!”
“可是……”丫环自言自语道,“这也不是一两天的事,这麽下去,身体迟早都会被拖垮吧!”
“不碍事,不碍事,待会儿帮我找些消食的食物来就好。”
丫环见劝不动执拗的暖觞,只好放弃请大夫的决定,叹了口气,继续拍著暖觞的後背好让他舒服一些。
“乓……”
门被大声打开,进来的是已经喝了大半坛老酱好酒的男宫尚,有几分醉意。
虽然脚步过於零乱琐碎,但已经听惯南宫尚脚步的暖觞,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谁。“快把东西收拾下,你往偏门先退吧。”
“不用告诉阁主?”
“不用,不碍事,下去吧。”
丫环吐吐舌头,想说什麽,又欲言又止,看著快走进来的阁主大人,只好摇摇头,先行收拾好离开。
扑鼻而来的酒味,让暖觞本能地觉得更加难受。胃部像长了什麽东西似的,总觉得热热的,像是活物,又不像,难受得打紧。
“额……暖觞。”南宫尚一进屋,就颓然地趴在桌上,目光的焦距触及暖觞这张异常熟悉的脸庞,神经顿时松懈下来,低沈地呢喃,仿佛要吐露所有的愁绪。
“怎麽了,阿尚,喝成这样……”
“唔……暖觞。”
暖觞撑起气力把人扶正,放开南宫尚手上拿著的酒坛子,再将人扶到床上靠在床背上躺好,才安心。
“有什麽,能和我说吗?”
南宫尚看了一眼暖觞,沈下心来,借著半分清醒,娓娓道来。
作家的话:
相信我,这不是真相!
☆、(10鲜币)章六十二
章六十二:
大著舌头的南宫尚兜兜转转讲了半晌,前言後语也没个著地儿,暖觞好歹是听懂他在陈述些什麽。煞一听来,真著实让人揪心。
阿尚不是老阁主的孩子?
这个事实别说是阿尚自己无法接受,就连他这个旁人都无法接受。老阁主虽然抛开江湖俗事一走就是十几载,但他对南宫尚那份深沈父爱,饶是旁人也能瞧出半分。现在反过来告诉阿尚,他不是老阁主的儿子,甚至亲身父亲是他曾经咬牙切齿恨到牙痒痒的仇人,放在谁身上,都会有万念俱灰的感觉吧?
这是天意弄人!
南宫尚也算是独当一面的男人,纵使受了如此打击,也只是寻求一坛好酒、一个忘记。千斤重压压下,七尺男儿也该是时候好好休息下了。
暖觞知道这时候,再怎麽安慰南宫尚,再怎麽说道理,都是无济於事,遂将靠在床被上的南宫尚扶到,脱去他的靴子,将他盖上被褥。
“阿尚,好好睡一觉,睡醒就都过去了。”
南宫尚在暖觞的安抚下,疲倦和困意逐渐淹没整个人的四肢感触,借著酒精的催眠,陷入到大把大把的黑暗中去,睡著了。
暖觞这才放下不断在南宫尚背上拍打安抚的手,胃部不舒服的感觉其实一直没有消失,只是刚才的心思全被阿尚的事扯走。现在对方睡著了,难受的感觉又重新回来,然而他也没心思去计较这些,这是在琢磨阿尚既然是杨先生的骨肉,那老阁主家的少爷呢?老阁主虽然嘻嘻哈哈和个老顽童似的,但决计不是那种放任亲人骨肉不管的人,总觉得事情不那麽简单,有些蹊跷、有些微妙。
本就身体的不舒服的暖觞,刚才陪著南宫尚一起折腾,他还没来得及细想阿尚的事,就靠在床沿上,跟著南宫尚一起陷入了冗长的昏睡之中。
暖觞虽然是坐靠著,但睡得颇为安稳,胃部不再传来难过了一天的恶心之感,算是无梦好睡。
但南宫尚并没这麽好运,梦魇一个接著一个。
现实南宫烈和杨骞两个人相亲相爱一对狗男男,用淡漠甚至是鄙视的眼神盯著他。梦里他还是个少年,看著父亲和那个姓杨的挥挥衣袖,不带走任何一片云彩的离开,仿佛他是世界上最无助的人。
然後许久不曾出现在脑海,甚至许久不曾想起的母亲出现在梦魇里。梦里的母亲,依旧明丽动人,弯弯的眉眼里流露中满满的爱意,轻轻地爱抚他的脑袋。这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真像小时候母亲照顾自己的感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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