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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有本难念的经-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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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家族的利益,身为上官家的女儿我只能退让。后来我才知道,姐姐过得并不快乐,他也不快乐,他还娶了许多的女人充盈后宫,他们互相折磨,彼此怨怼。终于有一天,姐姐那个还未被众人知道的孩子因为一碗安胎药而失去了,姐姐因此发疯。后面的事情,小姐应该都从大梁皇帝那里听到了。我因为不在家中,当时没有被驱赶。但我父亲身为上官家人,在朝为官三十多年,官拜宰相,难以承受这份羞辱,不到一年,便郁结而死。父亲死后,母亲也追随而去。大概是姐姐在冷宫中听到了这个消息,含恨而终。”
荀香握住绿珠的手,“让你呆在我身边照顾我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若不是来到大佑,我的生命也不可能重新开始。能跟在小姐身边,是绿珠的福气。”
荀香站起来,静静地看着绿珠,“你还喜欢他吗?”
绿珠轻轻抹掉自己的泪水,低声说,“说不喜欢是骗人的,但我们今生,不再有缘分。姐姐死了以后,他千里迢迢来到敬慈庵找我,阻止我出家为尼。他说只要我不遁入空门,他宁愿一辈子都不再见我。我答应了,并离开南越,离他很远。这些年,看到太子和大梁皇帝对小姐的痴心,总是会不由得想起他来,想起我们年少时的点点滴滴。但我爹娘的死,姐姐的死,毕竟都是他一手造成,无论我们曾经有多喜欢彼此,今生都再无可能。可是小姐,奴婢斗胆说一句,您和太子与我们完全不一样。将军的仇,荀家军的仇,是皇帝一手造成的,太子既没有参与其中,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就算他是皇帝的儿子,但那也是他没有办法选择的事情,你们因此记恨他,对他太不公平了!他为人臣,为人子,处处受制于人,他没有在小姐最艰难的时候帮一把,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根本不能啊。”
荀香愣住,绿珠的话振聋发聩,好像一下子把她的神智敲打清醒。爹的仇,荀家军的仇,确不是他一手造成。这些年她所恨的,不过是他在自己和荀家最危难的时候,转投徐又菱的怀抱,一脚把她蹬开。但淳于瑾说过,那只是徐又菱设下的一个圈套,与他无关。他当时被囚禁在承乾宫中,都不知道自己的姓名能不能得保。这些年,恨也好,怨也罢,不过是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一个信念。其实他真的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
这个时候,小四跑过来,手里拿着一瓶酒,笑嘻嘻地说,“沙小哥,你也去玩玩吧!”
“玩什么?”
“我们在打赌要用多少壶酒才能把火烧旺,然后烧死那个俘虏。”
荀香一惊,猛地抓住小四的衣领,“你说什么?!”
“我们在烧那个俘虏呀,都用了好多酒……”
荀香的心狠狠往下一沉,推开小四,奋力地往山寨跑去。等她进了山寨,看到关淳于翌的那个木屋已经燃起了大火,山贼们围在大火旁边,又叫又跳,有的还在往里面扔干柴和洒酒。
她疯了一样地冲过去,拨开人群,眼前一片猩红。
罗山走过来,搭住她的肩膀,递给她一壶酒,“嘿,你也来添一些。爷爷第一次玩烧人,有点意思。”
“有你大爷的意思!”荀香许多年不用粗话骂人了。她骂完之后,只觉得气血都往脑门涌,二话不说地卷起袖子,把衣服的下摆塞进腰带,就冲进了着火的木屋里面。
火势凶猛,浓烟呛得她无法呼吸,她艰难地摸索到绑着淳于翌的木桩边,拍了拍他的脸。他已经失去了知觉,脸被烟熏黑,她迅速解掉绑着他的绳子,把他背在背上,想要带着他逃离火场,可是火势太大,封了入口的门,也封掉所有的退路。荀香知道,若是再不想办法出去,就是没有被火烧死,他也会被烟熏死。
她又把他放在地上,用脚生生地踹开了着火的窗户,火苗蹿到她身上,她只是胡乱地拍了两下,就把他从破开的窗户里面扔了出去。等到她从里面爬出来,还没喘口气,整个木屋就坍塌下来,烧成了一片废墟。
荀香爬到淳于翌的身边,摇了摇他,又摊手到他的鼻子底下。呼吸十分微弱,几乎是要停止的前兆。她急了,捏住他的鼻子,对着他的嘴巴,猛地灌了一口气进去。这是她在飞鹰骑的时候,学到的急救方法,对于落水的人有用。见淳于翌没有反应,她又吹了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恨他。
“醒一醒!你醒一醒呀!”荀香一边流泪,一边对着淳于翌的口中吹气,“你的命,换不了来生遇见我的机会。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要遇见你了,这样就不会爱,不会恨,不会痛了……”
荀香伏在淳于翌的胸膛,放声大哭起来。这些年,她把自己压得很辛苦。练剑,学兵法,打战。好像只有时间满满当当,才能不去胡思乱想。才会在回到营帐的时候,累得睡一个不会做梦的觉。梦里不用回忆起凤都,东宫,不用回忆起这个人。可即使是这样,有多少次,仍是在凯旋或者开心的时候,在脑海中第一个浮现他的名字。
如果没有淳于翌,她一定会爱萧天蕴。但就算萧天蕴能给她几乎所有的一切,她这一生最爱的男人,还是只有一个淳于翌。她害怕失去他,害怕他们今生的缘分已经耗尽。“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忽然,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后脑勺,仿佛很努力地想要摸一摸她,却苦于没有力气。她猛地抬起头,看见他微微睁着眼睛,目光坚定无比地看着她,声音微弱,“香儿……只要你还需要我……我一定努力活着……”
她破涕为笑,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觉得这些年,没有听过比这句更好听的话了。
*
荀香也不知自己后来为什么会一头栽倒,又睡了多久才醒。总之等她醒来的时候,左奕青已经给她把了脉,“叫你逞英雄!还要不要手了?再晚一点,你们就一起死在里头了!”
荀香看了看自己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双手,笑眯眯地说,“左叔,你没有怪我吧?”
“怪你有用吗?你连命都不要,也要救他,我还能说什么!”
“左叔……”
左奕青抬手制止荀香往下说,“绿珠丫头已经拉着我讲了一夜的道理,我也明白,将军和荀家的事情确实不是他直接造成的。但是,你要我接受他,却是万万不能的事情。等他伤好了以后,小姐就带他走吧。”
“左叔,你赶我走?”
左奕青用仅有的一只眼睛看着荀香,“堂堂太子,难道留在这里当山寨吗?小姐舍不得他,也肯定不会留下。我这把残破的身体,也不能为小姐再做些什么了。小姐心里头还想着将军,还想着荀家军就好。……他当政以后,办了该死的曹闫坤和炎氏,将来等狗皇帝一死,将军和荀家军的仇就一笔勾销吧。”
“左叔,你还是那么好。”荀香本想要抱一抱左奕青,却发现两只手火辣辣的疼,只能勉强笑着。
左奕青没好气地说,“知道疼了?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刚好让你长点教训。你要是有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将军交代?”
荀香还没有说话,罗山从门口探出头来,小声说,“大哥,那小子好像醒了。”
左奕青点了点头,看向荀香,“你要去看看他吗?绿珠在那里照顾着。”
荀香本来要下床,忽然又停住,“我……还是不去了。”
 



☆、第九十三本经

左奕青不明白为什么荀香不肯去见淳于翌;最奇怪的是,淳于意醒了之后几天,也没主动提出要见荀香。
山贼每日都会去哨台观察山下军队的行动,见他们按兵不动,才能安心。
荀香本来身体强健,没几日便能下床。她装作不经意地走到淳于翌的屋子外头;从窗户往里面看了看,床上却没有人。
这个时候;小四跳出来,吓了荀香一跳。
“沙小哥;你在找那个俘虏吧。”小四虽然知道荀香是女的,却仍然以小哥称呼她。大概在他心里,还是很难接受一个自己一直很崇拜的英雄;一下子变成了女的。
“没有,我就是看看。”荀香转身就走。
小四伸手拦住她,“哎呀,你闹什么别扭嘛?我告诉你,他去后山了。”
“他的身体不是还没有好?去后山干什么?”
“大当家给他做了一张轮椅,他就自己去后山了。你要是找他,就去那儿吧。放心,我不告诉别人。”小四神秘地说。
荀香哭笑不得,嘴里说着“我才不去”,却在小四走了之后,不由自主地往后山走。悬崖边的风还是很大,呼啸着像是某种野兽的嚎叫。对面的山头大概因为陡峭,没有人能攀登上去,长着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淳于翌就静静地坐在悬崖边,不知在想什么。
荀香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也不知在看什么,就静静地立着。她想,若不是有人提醒,谁都不会猜想这个坐在轮椅上,身体这么单薄的人居然是一国太子吧?那种难以言说的沧桑和凄凉,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身上?
突然,淳于翌调转轮椅,与荀香打了个照面。荀香惊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转身走掉,只能说了句,“早上好。”
淳于翌愣了一下,轻柔地回应,“你好。”
“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淳于翌点了点头,看着荀香仍然包裹严实的双手,有些愧疚地说,“连累你了。”
荀香连忙把双手背到身后,傻笑道,“没有连累,是我自愿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过几天就好。……那个……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在想大佑的将来。”淳于翌老实地说,“我虽然不是一个笨蛋,却真的不是一个做帝王的材料。我不够狠,也没有野心,甚至容易原谅犯过错的人。大佑在我的手里,不会有好的将来。”
“你的意思是……?”
淳于翌还没有说话,绿珠气喘吁吁地跑到悬崖边来,“小姐,太子殿下,快去前厅吧。月山将军打枪匹马地打上来了!”
淳于翌一听,急忙要去转动轮椅,荀香跑到他的身后,一边推着他一边说,“别浪费力气了,我推你走,这样比较快!”说着,也没等淳于翌说话,就推着他往前厅走。绿珠在他们身后摇了摇头。刚才看他们两个人客客气气地聊了半天,都快把她急死了。月山旭是来了,不过没有打上来,是明目张胆地闯进来的。
月山旭站在前厅中,看着左奕青。夕日在敦煌,他们曾经并肩作战过,彼此之间并不陌生。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英俊男人,变成如今这般废人模样,着实叫人扼腕叹息。他乍一看时,虽然觉得五官轮廓都十分相像,却不敢相认。直到左奕青叫了他一声,“月山将军。”
世上的事情总是变化得如此迅速,叫人措手不及。
荀香推着淳于翌进入前厅,淳于翌叫了一声,“旭!”
月山旭转过头来,眼睛猛地睁大,“你怎么了?”
“这两天受了些风寒,全身无力。你怎么来了?”
“张广良给我写信,我连夜从凤都赶来,跑死了三匹马。我没想到……太子妃也在这里。”月山旭看了看荀香,斟酌了很久,决定还是这样称呼比较好。
太子妃这三个字,对于荀香来说,仿如做梦。她冲月山旭笑了笑,算作打招呼,默默地松开了放在淳于翌轮椅上的手。
月山旭对淳于翌说,“你的身体还能撑得住吗?我们不能在此久留,你要尽快返回凤都,主持大局。”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炎氏在湄洲起兵造反,南方有几个州府已经归降,形势刻不容缓。”
“什么?”在场的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淳于翌拔高了声调,“他何时回的湄洲?全国设了那么多的关卡,他居然还能逃脱?”
“无论他怎么逃脱,如今他已经起兵谋反。他出师的借口是你谋朝篡位,软禁皇帝,不忠不孝不义。许多地方官不知京中的情况,纷纷响应他,照此下去,他很快就会打来凤都。”
淳于翌按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觉得喉咙干涩,正想开口要水喝,一杯水已经递到他面前。他抬眼看着荀香,感激地笑了笑,接过水喝尽。喝完之后,对月山旭说,“你给我一个时辰想一想。”
“殿下,我们没时间了!”
“不,我一定要想清楚,你给我时间。”淳于翌说完,转着轮椅出去了。月山旭想要上前叫住他,荀香却说,“月山将军,你让他静一静吧。我刚才与他说话,他说在考虑大佑的将来。想必他接下来要做的这个决定,对大佑的影响很大,所以他要仔细考虑清楚。”
月山旭道,“炎氏的叛乱如果不镇压,大佑哪里还有什么将来?北有大梁虎视眈眈,南越也是蠢蠢欲动。南越虽然是小国,但趁大佑内乱的时候渡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时候国家四分五裂,国将不国!”
“我们都知道这个道理……但还是先耐心等候吧。”
众人在前厅等着淳于翌,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月山旭走来走去,耐心也一点点地消失。他听说淳于翌被山贼挟持,二话不说地离开凤都,只留下萧沐昀和徐仲宣等主持日常事务。但他们年纪尚轻,更没有上阵杀敌的经验,如何能够指挥前线作战?最棘手的是徐望山那个老匹夫,迟迟不肯把近畿军的军权交出来,也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他真恨不得把淳于翌敲晕,直接扛在背上下山。
荀香见月山旭心急如焚,打算说点别的事情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不知道大将军你之前听过酒泉城里的事情吗?”
“酒泉城?”月山旭看着荀香,“除了人烟稀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那个张广良,以前是你们月山军的人吧?我听说敦煌被破之后,皇帝派你们月家军的人来酒泉驻守,防止瘟疫蔓延。”
月山旭点了点头,“他以前是我的副将没错,太子妃此言的意思是……?”
荀香探头对左奕青说,“左叔,还是你来说吧。”
左奕青点了点头,接过话头,“月山将军,酒泉本来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路,就算曾经发生过瘟疫,战乱,现在一切都平定了,城中还是如此萧条,甚至商队都没有来往,对于这点你一点都不奇怪吗?”
月山旭想了想说,“我一到酒泉城就往这里来,具体的情况也没有了解。左将军可是知道什么内情?”
左奕青笑了笑,口气里含有一丝讽刺,“希望你知道了真相以后,不要徇私才好。酒泉城之所以没有商队,是因为城中的官和兵相勾结,硬要过往的商队缴纳高额的过路费。交不出来的就扣押货物或人质,直到其余的人把钱凑齐,赎回为止。”
“哦?可是我在京中听到的版本,却与此截然不通。酒泉之所以没有商队,是因为你们这些山贼拦路抢劫,草菅人命。”月山旭平静地说。
左奕青冷笑道,“那你可知道我们这些山贼每隔几个月就要向他们缴纳一笔金钱,如果交不出来,他们就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我这里有账本,还有张广良的亲笔信,他来搜过几次,怕我留下什么证据,但我藏得隐蔽,他没有发现。”
左奕青叫来罗山,命他把账本还有亲笔信等东西拿来给月山旭看。左奕青说,“我就知道有一日东窗事发的时候,此贼会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我们身上,让我们做替死鬼,就留了一手。”
月山旭翻看账本和书信,渐渐变了脸色,“怪不得我欲独自上山之前,那二人百般阻拦。原先我只觉得蹊跷,没想到还有此等事。你放心,下山之后,我定秉公办理。”
左奕青看了看堂上众人,忽然说,“我有话单独要跟月山将军说,你们可不可以先回避一下?”
众人以为是关于酒泉城中的秘事,不便公开,就都退到了门外。等到前厅只剩下月山旭和左奕青两人时,左奕青才说,“我想求月山将军一件事。”
“请说。只要力所能及,一定办到。”
左奕青长叹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我知道寨中兄弟虽为现实所迫才铤而走险,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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