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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有本难念的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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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香咬牙切齿,气得直拍桌子,这个不争气的太子!李绣宁都被关起来了,李家都要被诬陷谋反了,还有心情去什么破白马
寺烧香拜佛?还主动跟敌人示好!这叫敌我不分!
绿珠忽然在门外叫道,“小姐!”
“什么事?”
绿珠的声音有些干涩,“刚刚前殿的宫女禀报说,徐良媛求见。”
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荀香本想说“不见”,但话未出口,想起刚刚珊瑚所说的话。如果李绣宁这次出事,真是徐又菱所害,那她不得不会会这个女人了。她打定主意,转而说道,“让她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客官,您要是看着还好呢,就动动小手,留个小言,收个小藏
不然烟就没饭吃了。没饭吃影响创作的激情。恩。
☆、第二十九本经
荀香在书桌后面坐下,本想随意拿本书,学太子装装文人的样子。后来又想,这路线实在是很不适合自己,索性就干巴巴地坐着。
椅子还没有坐热,徐又菱和巧莲就直直地闯进来了。徐又菱着一身红装,头上的金饰一看就是新置的。她表情愉悦,气势高昂,活脱脱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
绿珠跟在这主仆二人后面,无奈地向荀香摊了摊手,意思是拦都拦不住。
荀香并不介意,“绿珠,去泡壶茶招待客人吧。”
徐又菱向荀香行了个礼,“太子妃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呢?你不在东宫这几日,宫里可是冷清得很呢。”
荀香笑道,“东宫里冷清,徐良媛那里不是挺热闹的嘛。”
徐又菱闻言,皮笑肉不笑。而后抬起涂着殷红蔻丹的手指,朝珊瑚轻轻一点,“刚刚我去流霞宫,听守卫那里的禁军说,太子妃把珊瑚带走了。太子妃知道珊瑚是李绣宁那个贱人的贴身丫头,搞不好还是李绣宁和慕容雅私通的帮手,怎么能随便把人带走呢?”
珊瑚听了,吓得缩了缩脖子,无助地看向荀香。
“宫里的禁军真是越来越能干了。”荀香站起来,几步走到珊瑚身旁,重重地叹了口气,“刚才我从流霞宫经过的时候,他们跟我说,没有贵妃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流霞宫。怎么我不可以,徐良媛就可以呢?还是在他们的眼里,徐良媛的地位比太子妃高?”
徐又菱闻言,微微一愣,看着荀香的眸光变得深沉了一点。
恰好此时,绿珠端着茶水进来,徐又菱便就势坐下,借着喝茶的空隙,给巧莲使了个眼色。
巧莲会意,装作无意地提起,“啊,不知道太子妃可曾听说西凉发生的事情?萧大人和月山将军,为了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亓媛,双双去了大梁,至今都没有消息呢。萧大人是太子妃的表哥,太子妃应该很担心他吧?”
荀香被问住,思绪霎时飘出去老远。刚听到顺喜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确实很着急。毕竟大梁和大佑的关系,一直都不算好,总在打打停停的。好在随同前去的还有月山旭。就凭他那日在弘武殿上的表现和被公推为天下之冠的武艺,要保表哥和七元两个人平安,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太子妃,炎贵妃让我好好地清查流霞宫,我还有很多正事没做完,就不打扰你了。至于珊瑚这个丫头,我
要带走。”徐又菱说完,巧莲便过去拉珊瑚。珊瑚尖叫一声,躲到荀香的背后,惊恐地说,“太子妃,救命啊!”
巧莲碍于荀香的身份,不敢动手,只是恶狠狠地说,“死丫头,你主子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还能逃得掉吗?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否则,我直接让禁军进来抓你!”
“好大的口气!”绿珠开口,冷冷道,“凭你一个小小的丫鬟,就能叫得动禁军?你当这瑶华宫是何地?你置太子妃于何地?!”
“好笑,你跟我同样是丫环,有什么好神气的?”巧莲啐了一口,嘲笑道,“别以为自己上过几天学,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你不过也只是个伺候别人的卑贱丫头而已!”
坐在一旁的徐又菱微微笑道,“哦,巧莲,你好像知道些什么□呀?不妨说出来,大家都听听。”
巧莲得意地说,“小姐,在我们大佑能够读书的丫头不多吧?奴婢一直觉得奇怪,这个绿珠明明只是个丫环,怎么却读过书?就在前两天,刚好被奴婢打听出一些眉目来。听说他们家,在南越本来是个大户。她姐姐以前是南越皇帝的妃子,因为失宠而变疯了,后来居然还想刺杀皇帝,被南越宫中的禁军乱刀砍死,他们家也就败了。这贱婢像只丧家犬一样,被赶出了南越……”
“别说了!”绿珠忽然怒斥一声,巧莲却笑得更加张狂,“怎么?一条被人收养的狗,也有乱吠……”巧莲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觉得一道掌风迎面过来。紧接着,“啪”地一声响起,她因为受到冲撞,而摔在了地上,脸颊火辣辣地疼。
巧莲捂着脸,惊恐地抬头,看着站在眼前的荀香,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徐又菱,猛地站起来,大声吼道,“荀香!你居然敢打我的丫环?!打狗也要懂得看主人!”
荀香若无其事地说,“在敦煌的军中,有一条军法:乱嚼舌根,诽谤它人者,割舌或杖毙。我只给她一巴掌,就是给你这个狗主人面子。”
徐又菱冲到荀香面前,狠狠推了她一下,“你敢骂我?真以为自己是大将军之女,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爹,我哥哥,随便哪一个,就能让你们荀家吃不了兜着走!”
荀香毫不示弱地回推了徐又菱一下,高高昂着头,“他大爷的,我真是怕死了!你爹不过是个文官,名义上的兵部尚书,带兵打过战吗?你还在你娘怀里喝奶的时候,老娘就已经在马背上了!告诉
你徐又菱,你要横,到别处去横,我这里还轮不到你放肆!有本事,就让你爹和你哥哥像诬陷李家一样,诬陷我们荀家试试!看皇帝是信你们这些个养在京中,对国家没有任何贡献的废物,还是信我们这些在边关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忠臣!”
“你,你!”徐又菱气得手指发抖,从小到大,她哪受过这样的委屈,何曾被人如此训斥过?不由分说地便卷起衣袖,冲过去跟荀香扭打起来。
荀香的手是握过刀杀过人的,力道自然比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大许多,徐又菱此举不过就是以卵击石。但荀香不敢用力,更不敢使用任何的招式。因为经历了李绣宁的事情,她深知皇宫就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杀人不见血。对方是堂堂兵部尚书的爱女,一个弄不好,自己出事倒是不要紧,连累了老爹他们,就太冤枉了。
绿珠,珊瑚,巧莲见状,连忙要上前分开二人,徐又菱却不依不饶地抓着荀香的衣领,扯着荀香的头发,好似看到她痛苦,才能解恨。
荀香疼得嗷嗷乱叫,直想一巴掌拍开这个死女人,又怕下手太重把她拍死,窝了一肚子的火。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声呵斥:“你们闹够了没有!都给我住手!”
徐又菱堪堪地停住,回头看见淳于翌负手立在门边,立刻惊得花容失色。她连忙动手收拾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急急忙忙地向淳于翌行礼,“参加太子殿下。”
淳于翌走过来,看了一眼屋中的狼藉,板着脸问荀香,“怎么回事?堂堂太子妃和良媛动手,成何体统?是不是又想被关禁闭了?!”
荀香不服气,本来要争辩几句,绿珠先行跪下道,“太子殿下请恕罪。一切都是因奴婢而起,和太子妃无关。殿下若要惩罚,罚奴婢一人就好。”
荀香俯身去拉绿珠,“绿珠,你起来!我们又没错,干嘛要被罚?”
徐又菱趁机抱住淳于翌的手臂,委屈地说,“殿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太子妃,太子妃她欺负臣妾!听说她回宫了,臣妾好心来看她,她不仅不欢迎,还打了巧莲。您看,巧莲的脸都被她打肿了呢。”
巧莲连忙把被打的那边脸扬起来给淳于翌看。
淳于翌看罢,先是不动声色地把手臂从徐又菱怀里抽出来,然后对荀香说,“不管谁对谁错,堂堂太子妃动手打人,有失妇德。罚太子妃闭门思过三日,抄一百遍宫规。”
《
br》“我不服!”
“不服就去找炎贵妃申诉。”淳于翌瞪了荀香一眼,转而拍了拍徐又菱的肩膀,放柔了口气,“别生气了。上次在你那儿吃了桂花糕,甚为好吃,我想再尝一次。我们现在就去宜兰宫吧?”
徐又菱喜出望外,一把握住淳于翌的手,“太子要去臣妾那儿?太好了!巧莲,快先回去准备!”
“不忙。先让巧莲为你整理仪容,被外人看见了,不好。”
“殿下说的有理,还请殿下稍候片刻。”徐又菱羞红了脸,转身对巧莲说,“巧莲,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我呀!”
“是,是小姐!”
等淳于翌和徐又菱走远了以后,荀香狠狠地一脚把门踹上,连带踹番了几条可怜的椅子。凭什么每次一有什么事情,受罚的肯定是她?!这个太子妃实在是做得太憋屈,太窝囊,太没有骨气了!她应该硬气一点,索性把太子妃的大印挂在瑶华宫的宫门上,然后浪迹天涯去!谁要管他什么皇位之争,什么活命之战?说白了跟她半文钱关系都,没,有!
“小姐,您先别生气。”绿珠上前劝解道,“太子这是救咱们呢。”
“救个鬼啊救!”荀香气呼呼地坐下来。
珊瑚也低声说,“奴婢也觉得殿下是故意把徐良媛支走,这样她就不会为难奴婢和太子妃娘娘了。如果徐良媛把这件事情告到炎贵妃娘娘那里去,贵妃是肯定不会站在太子妃您这边的。这样一来,徐良媛的注意全被太子吸引了,也不会再较真刚才的事情了。”
荀香一愣,怀疑地说,“是这样吗?”
绿珠和珊瑚齐齐点头。
“可是要抄一百遍宫规啊!!”荀香哀叫着趴在桌子上,觉得自己离死也不远了。
绿珠笑道,“小姐别担心。殿下只是说抄一百遍宫规,没说不能找人帮忙抄,对不对?奴婢来帮您。”
珊瑚连忙说,“奴婢跟我家娘娘也学过一些字,应该能帮得上忙。”
荀香一下子又笑逐颜开,“哈哈,老天爷还是对我挺好的嘛。来来来,准备笔墨纸砚!”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有亲嫌弃我更新慢啊,我坑品明明这么好。。。。
☆、第三十本经
淳于翌好不容易从宜兰宫脱身,长长地松了口气。虽然美男计在徐又菱这里屡试不爽,但他宁愿不消受这份“艳福”。淳于翌命令随从不要跟上来,自己随意在宫中走了走,恰好碰上寻来的顺喜。
“殿下,奴才仔细问过那个杏儿了,她还是一口咬定,是公主指使她那么做的。奴才已经下令把她暂时关在东宫的偏殿里头,命几个靠得住的内侍小心看管着。”
“干得不错。”淳于翌抬手示意顺喜凑过来一些,低声问道,“父皇那边有什么动静?”
“我师父说,大梁那边的回信好像已经到了。皇上谁也没见,倒是单独把炎贵妃和公主殿下叫过去了。”
淳于翌笑着拍了拍顺喜的头,“你小子有些能耐,竟然能拜黄一全当师父。”
顺喜嘿嘿地干笑两声,脸颊绯红,“奴才也是托了太子殿下的福。师父要不是看奴才是太子的人,也不会费力提点奴才。”
“少拍马屁。我们去一趟娥皇宫,我要听听瑾怎么说。”
顺喜有些不明白,直接问道,“殿下,您是要去问公主为什么派杏儿拦截住那些信吗?就算公主真是幕后主使,她也不会主动招认啊。”
淳于翌扬了扬嘴角,自信地笑道,“小顺子,你还不够了解瑾。一个想要当皇帝的人,心胸和手段,自然跟一般人不同。我之所以要去询问,是因为我不相信。而瑾或许能给我线索。”
“啊?可是奴才还是没听明白。”顺喜抬头见淳于翌面色不霁,连忙改口,“奴才这么笨,不明白是正常的。殿下,我们这就走吧?”
“嗯。”
*
淳于文越坐在书桌后面,暗暗观察对面母女俩的反应。
萧天蕴在信上所说的内容,饶是他这个皇帝看了,都有些震惊。可没想到自己的贵妃和公主,倒是十分镇定。
炎如玉沉吟了片刻,柔声说,“臣妾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还是要看阿瑾自己的意愿。毕竟婚姻大事,不同于儿戏。事发突然,阿瑾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
淳于文越转向淳于瑾,和颜悦色地说道,“瑾儿,你今年年纪也不小了。父皇虽然不舍得你,但是女孩子长大了,总要出嫁。放眼当今中原四国,能够配得上瑾儿的男子,父皇只看得上三个。一个是南越的诚王慕容雅,可惜已经娶妻,另一个是本国的萧沐昀,
可惜身份不够尊贵,这第三个,便是大梁的皇太子萧天蕴。瑾儿对他,其实不陌生吧?”
淳于瑾点了点头,“他少年时曾在我国当过质子,是个相貌和才华都很出众的人。”
淳于文越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哦,看来瑾儿也欣赏他?父皇虽然觉得只有这三人能配得上瑾儿,但还要看瑾儿自己的意思。”
淳于瑾微微俯身,诚恳地说,“父皇,老实说,儿臣并不反对这门亲事。大梁的国力和大佑不相上下,何况由萧天蕴统帅的飞鹰骑,已经对我国的北方边境造成了相当大的威胁。若儿臣能够跟大梁的皇太子成婚,既能解决两国多年来的争端,又能把大梁的御马术引进我国。”
听到“御马术”三个字,淳于文越的双眸一亮,拍掌道,“好!不愧是朕的好女儿!朕这就修书一封,邀请皇太子来我国做客。这样一来,不仅亓媛的事情得到解决,还能重修与大梁的关系,一举两得啊。哈哈哈。”
淳于瑾低声附和,“只要父皇高兴就好。”
从上书房出来,炎如玉叫宫人远远跟着,自己则拉住淳于瑾的手,试探地问,“阿瑾,你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了你父皇,那萧沐昀可怎么办?”
淳于瑾轻轻一笑,美丽堪比昙花一现,“母亲不是一直就不同意我们俩在一起吗?如此一来,不是刚好遂了您的心愿。”
炎如玉皱眉,轻捏了一下淳于瑾的手,“没良心的丫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那萧沐昀不过是个区区的吏部侍郎,能给你大佑的皇位?能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利和无法想象的荣华富贵?你就甘心做一个外命妇?”
淳于瑾挽起裙上的珍珠玉带,仔细摩挲着,“若拥有一颗明珠,何必再稀罕别的俗物?母亲怎么知道我不愿?您不过是不想做那有名无实的太妃,才逼着女儿当皇帝吧。”
炎如玉停下脚步,忽然冷笑了两声,“你为什么就不能争这皇位?你有我,你有庞大的炎氏家族做后盾,比那什么都没有的太子,好太多了。我们原本最缺的就是兵力,但你若跟萧天蕴成婚,那飞鹰骑便能为我们所用。到时候,荀家,月山家,都构不成威胁了。淳于翌就得乖乖地把皇帝的宝座让出来!我就是太后!”
淳于瑾看着眼前的亲生母亲,忽然觉得周身冰冷,好像刚刚过去的寒冬,又折返回来。她真的有比淳于翌好吗?至少皇后是带着对儿子的爱离开人间的。皇后死去的那个晚上,她
就趴在窗台外面。她亲眼看到皇后望着淳于翌的眼神,那般疼惜,那般不舍,那样温柔。而自己的生身母亲,明明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她却感受不到任何一丝的温暖。她在母亲眼里,不过是一个工具,是讨好父皇的一个筹码。
她事事好强,想要当皇帝,不过是为了让母亲觉得她有别的存在价值。
懂事之后的淳于瑾,一直有一个念头。只有让母亲当上太后,母亲望着自己的眼里,才会有一丝温度吧?
母女俩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娥皇宫。宫门外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正悠闲地望着高墙之外的天空,神态柔和,闲适得如同掠过凡尘的天上人。
炎如玉看了淳于瑾一眼,近前对着那人唤道,“太子?”
淳于翌收回放远的目光,倏然一笑,“贵妃娘娘,儿臣给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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