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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刀画骨-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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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逼我出手了。”

“不敢,前辈一刀击退武林各派五十八人,在下怎敢自不量力,不过在下有几位朋友对前辈的风采甚是向往。”明微雨说完,双掌一击,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两条身影,齐齐站在明微雨身后。

雁潮见那二人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哪里是两个人,分明是有四个头,8只手臂,却只有两具身体四条腿,再看他们的容貌雁潮就更不忍直视,他们这四个头竟然长了八张嘴,每个人的左腮上都有一张小小的嘴,不说话也像说话一样微微蠕动,看的人身上汗毛倒竖鸡皮疙瘩暴起。

这两个双头怪物用斜斜吊起的眼睛打量尹凤书,就像恶鬼在打量自己的食物。

“明微雨,你竟然能把绝迹武林十余年的鬼窟双头怪给招来,当真是煞费苦心呀。”

“前辈谬赞了,听闻前辈十六年前也是江湖上一个神秘人物,没想到十六年后有重出江湖,在下有幸一睹前辈风采,怎能不倾其所有来招待前辈?”

雁潮在马车里听着,只觉着两个双头怪是很厉害的人物,更气这个明微雨,抄他娘亲的,没有想到他酸文假醋装模作样的本事倒不差小桥。

“就凭他们?”尹凤书不屑的看了看那两个双头怪,忽然就出了手,没有人看见他怎么出的手,也没有人看见他怎么到的明微雨身旁,就像你走在路上,一片树叶轻轻落在你的脚下,甚至都不曾引起你的注意,可是尹凤书已经把明微雨挂在腰间的雁潮的掬艳弯刀夺下,明微雨脸色大变,身子也有些簌簌发抖,倘若刚才尹凤书取得是他的脑袋,恐怕此时站在这里的是具无头尸体了吧,随即好胜的心灰去大半,强打起精神时刻准备逃走。

掬艳在手,尹凤书也仿似焕发出万张光华,他单手握刀,斜眼看东方初升得红光,那双头怪却不再等,两具身体四把梅花刺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把尹凤书封死。1d70T。

弯刀出鞘,艳绝河山,冬天素淡清幽的江南也因为这一刀华美无限。

一刀之下,万物颤栗凌厉肃杀,两个双头怪生生给劈成了4半,他们到死终于看到了和自己相伴多年却从来没有看过的脸。

血珠从刀尖滴落,刀身干净如初,颜色却艳红如血,尹凤书弯刀归鞘,肩膀上得红花开的更盛。

明微雨是何样人,早在尹凤书那惊天一刀时,他就逃的无影无踪。

“大叔;你流血了。”

尹凤书上前扯下帘子看到了雁潮。

他却说不出话来。

马车里的少年浑身浴血,肩膀上穿着两个黝黑的铁钩子,他鬓发蓬乱因为失血嘴唇和脸都苍白的像纸,尹凤书心头的软肉似也被那钩子扯住,狠狠的拉扯,他颤声道:“这,这是什么?“大叔,我没事,这东西看着挺唬人的其实一点都不痛,你看,我手都敢动。”雁潮为了表示自己没事特手贱的抬抬胳膊,结果当时就痛得皱起眉头,看着尹凤书不言不语,眼底却布满血丝忙纠正道:“大叔我错了,痛,太痛了,都他娘的快痛死小爷了。”

“我去杀了那个明微雨。”尹凤书攥紧手里的刀,太阳穴处淡蓝的血脉突突跳动,极度愤怒的样子。

“大叔别走,我怕,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你说对不起,我不要离开你。”雁潮头抵在尹凤书胸口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竟觉得说不出的缠绵爱意,不觉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第三十二章 青山盼白首

雁潮醒来时已经半躺在了风荷坞房间的大床上,尹凤书坐在床边眼睛紧紧盯在自己脸上,背后是一大片温暖的阳光。睍莼璩晓

“大叔。”

“别动,钩子还在你体内,一动就要流血的。”

“嗯,大叔,这个钩子竟然叫他娘的情人抱,就是明微雨那样的疯子才能想出这样的损招。”雁潮一抬身子,果然疼痛清晰分明,并未因为见到大叔就减少一分。

“对不去,小柒,我没有保护好你。”大叔说完这句话,忽然双手掩面,把头深深的埋在雁潮的胸腹间。

雁潮有些不知所措,大叔这是在示弱吗?几乎是神一般的大叔也有脆弱的时候吗?而他的脆弱是为自己吗?

雁潮忍着痛抬起手,在空中顿了顿,然后轻轻落在尹凤书的头上,慢慢的用五指梳理着他的头发,道:“大叔,我也是男人,我不要你的保护,我所求的不过是大叔能平安喜乐。”

“小柒。”尹凤书没有抬头,却使劲在雁潮的身上拱了拱,说话略带鼻音。

“啊,大叔。”雁潮从牙缝里嘶了一声。

尹凤书忙抬头握住他的手道:“怎么了,可是碰到哪里了,说是不让你乱动,那个明微雨我一定要杀了他,快说哪里痛?”

雁潮眼里的大叔从来都是古井无波淡漠清冷,如此手足无措焦灼紧张倒是头一次见,那脸上泛起的淡淡轻红竟让人觉得…………可爱。

雁潮的手反握住尹凤书的,按在自己胯下:“大叔,痛得是这里。”

这次换尹凤书嘶了一声,他手下的那根像睡醒的活龙,突突跳着想脱出禁锢使劲往自己手心里拱,尹凤书像拍凤柒的头一样轻轻拍了拍,道:“都这样了还能闹腾,当真是血气方刚。”

这一拍那东西又胀大了一圈儿,隔着袍子高高的顶起小帐篷,尹凤书的手就是帐篷的顶儿,雁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闷闷道:“那里又没有受伤,你那样拱能没有动静儿吗?”

尹凤书隔着袍子亲了亲雁潮的昂扬,柔声道:“现在可不是干这个的时候,等,这个取出来再补偿你。”

“大叔这可是你说的。”雁潮得意忘形乐极生悲生生扯动了铁钩子,又是一阵断骨扯筋的痛。

“小心,让你小心。”尹凤书扶住雁潮,小心的围着钩子转了几圈,低声道:“小柒,你可信我?”

“当然,不信你信谁?”

“那好,我们就和这情人抱搏上一搏。”

“嗯,大叔,你怎么做都好,我信你,我只要你抱我,可不稀罕这狗屁铁钩子。”

“好,你且听我说,我在你昏迷时已经研究了这些机括,这东西恁的狠毒,穿上容易取下难,我用掬艳把前后的弯曲砍断,然后再用内力把穿在琵琶骨里的给震出来,只是这样一来你肯定会被刀气和我的内力所伤。”

“不怕,大叔,我宁愿伤在你手里,也不愿给这个破玩意儿勾着,来吧大叔,我行的。”

“傻瓜,什么行不行,万一拿捏不好是要死人的,我可不准你死。”尹凤书伸臂搂在雁潮腰间,又是难得一见的依恋。

雁潮的眼睛都快脱窗了,看看窗外的天空并没有下红雨,可是大叔怎就这么不像平日的他,但是心里却喜欢的要命,那些坑坑洼洼的洞一下子都给填平了,还开出了粉色的小花儿,柔嫩的枝条在清风中招摇,一片欢欣向上的舞蹈,这一刻就算是死了,也值当了。

可是真的不想死,感觉和这个人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做,比如在暖风熏人的春天去看白堤,去盐官镇看钱塘江大潮,骑马踏乱花,浅草没马蹄,春衫薄年少,相对柔一笑。

心在这一刻变得更外柔软,看着阳光渐渐从大叔的眉眼额角披泻下来,整个人闪耀着一层暖黄的金边,真希望时间可以在这一刻停留,没有前尘后路,没有枝节变故,如此相依青山已白头。

力量在尹凤书的体内滋长,他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笃定,这个少年的命是他的,他有能力保护他,直到他强健的不再需要自己,那时自己会靠在他背后说:“小柒,这次换你了。”

一次分离二人差点生死无话,彼此身染鲜血守望对方,一层层毛躁激越沉淀,有一点千帆过尽的沧桑,也许以前两个人爱的太着急,太用力,却错失去爱的方向,独占、掌控、侵蚀固然是爱的一部分,但是只有这样的爱又岂能长久?

练功室外福伯腰背挺得笔直,却紧紧握住手中的剑为里面的两个人守关,凤柒来回绕着福伯的脚面打转转,不时的用小爪子挠挠关闭的房门,呜呜叫着:“大爹,小爹回来就好了,你不要打他呀。”

练功室内尹凤书面色凝重他再一次问雁潮:“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嗯,大叔,我记住了,只是这件金丝软甲这么珍贵,却要为我挡刀伤毁了,有些心疼。”

“小混蛋,什么时候了还贪恋这些身外物,是东西重要还是你重要?”

“我若是死了自然是我重要,可是若我活着可不是东西重要吗?这一生最衰两件事莫过于人死了请没有花完,人活着钱没了。”

尹凤书低头思忖倒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摇头笑道:“混小子,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世上并无十全十美之事,月尚有阴晴圆缺。

“有,大叔,能看你笑就是我此生最美之事。”雁潮黑眸里涌出的温柔情潮温暖的奔向尹凤书的心海,滋润着那干涸已久的海底,最后满的从眼睛里润润的溢出来。

深吸一口气,尹凤书道:“别废话,一定要记住我教你的色色优钵攻吸收内力的方法,在我运功击出铁钩之时一定要把我施在你身上的内力化为已有。

“嗯,知道了。”

潮坞半来阳。“好,准备。”尹凤书拔出掬艳,慢慢举起。

“等等,大叔。”

“嗯?”

“你说话可算数?”

尹凤书点头,不知他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你说过的,等铁钩取出就好好安慰我,可要记住了。”

尹凤书不由的苦笑,此时这个小混蛋还记挂着那档子事情,当真是饱食思yin欲,当看着他黑沉眼眸里一片清澈渴望,尹凤书也不矫情,“好,我答应你。”

雁潮满足的含笑点头,虽挺胸吐气道:“来吧!”

这件看起来没有多难的事情却足足做了三个时辰,福伯一直运着劲站在门外,几乎要把地砖踩下去两个大脚印,凤柒耐不住,几次在房门口撒尿做记号,福伯都任它胡作非为,大概是压根儿就没有看见。

大叔的刀法又准又稳,速度又快,可这样的杀伤力就越大。

虽然雁潮有金丝软甲护体,头发却被刀气击断了许多,一缕子一缕子参差不齐,脸上也给割出细细的血口子。等到大叔的掌力击打到后背上时,虽然大半被收归在体内,可随着铁钩子从身体里飞射出钉在门框子上,雁潮的内脏也跟着颤了几颤,哇的张口吐出一滩黑血,然后又不省人事。

等再次从昏睡中醒来,这厮一边喝着大叔一勺一勺喂的鸡蓉粥,一边道:“大叔,那事儿先搁搁吧,我现在这个身子恐怕不行。”

尹凤书顿了顿,想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当即恨不能粥灌进他鼻孔里“这熊孩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当即冷着脸道:“养伤吃饭睡觉。”说完甩袖子走人。

雁潮无力的躺在床上,身体的伤口里透着黑玉断续胶的馨香,他以手击额长叹:“果然温柔的大叔是我的梦呀!”

雁潮养伤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新年就要来到了。17901733

院子里寒梅飘香,到处张灯结彩,一片盛世江南的繁华景象。

福伯今年特别激动说爷回来了,这年一定要好好过,好好热闹热闹。

雁潮本来最好热闹,怎奈伤还没有完全好,尹凤书下死命令不要他下床,这憋得都快长毛了。

尹凤书明显呆在书房里发呆的时间少了,多数在床边陪着雁潮,有很多时候可以说上很多话,从山川大河到风土人情,从武林轶事到江湖辛密,从武功套路到各派所长尹凤书没有不懂的,没有不会的,这越发的让雁潮更崇拜他。

腊月二十六这天,雁潮终于给放养了,他激动的差点给大叔跪了,凤柒更是高兴,一个劲儿围着雁潮撒欢儿,欢迎它小爹终于两脚着地儿了,雁潮这一欢实,就又不老实了,晚上刚要吃饭他和尹凤书说想出去趟。

尹凤书眼尾一勾,剑眉一挑道:“你是要去看那女子?”

“嗯,大叔,虽然我最后还是给明微雨抓住了,但那女孩子确实是对我有恩,我想去谢谢人家。”

“谢谢?恐怕不这么简单吧。少女危难之中显真情,智救雁少侠,他日雁少侠寻她于烟花之地,救她出火坑,从此成就一段英雄美人的佳话。”

雁潮初听一怔,随后大笑:“大叔,你这是吃醋么?”1d73D。

“吃醋?醋是什么味道?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醋。”

雁潮上前从背后搂着尹凤书的腰,脸贴在他清瘦的脊背上,来回摩挲着“大叔,我只要你,不要别人,我们一起去吧。”

作者有话说:人活着钱没了,人死了钱没花完,来自本山大叔和小沈阳的梗,谢谢,表拍我。

第三十三章 春光始相伊

尹凤书真的和雁潮去了那座画舫。睍莼璩晓

却没有找到那个穿杏色裙衫的少女。

在一片咭咭哝哝的莺歌燕语中,在一派歌舞升平的灯红酒绿中,雁潮怅然所失,眉角眼梢都写着失望。

并没有别的,只是想也帮她一次,好好说声谢谢,如此这般,也只能说有些人只适合在中途相遇,然后永远难见。

既来之则安之,大叔也不推开快趴在他胸膛上的女人,一边喝着酒一边道:“杭州果然好风色。”

“大叔,我们走吧。”雁潮无精打采的推开一个女人的爪子。

“吆,二位爷,哪能刚来就走呀,我们淮秀舫酒美人更美,再大的英雄来了也舍不得挪脚窝。”

女人的帕子也不知洒了多少香粉,雁潮只想打呵欠。

“是吗?可是我上次见到的一个小美人怎么却不见了,是不是你们这里养不住呀?”尹凤书不动声色的往后挪挪身子,避开了女人顶过来的大胸脯。

“小美人,您看我不就是吗?”女人团扇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

“和你不一样,你是杨妃,她是飞燕,秾纤有别,风情各异,那个姑娘穿杏色衣裙,大眼睛瓜子脸,笑起来很甜。”尹凤书说完看了眼雁潮似乎是在说:“我说的可对?

“她呀,可是走了天鹅运了,前天日子来了一个贵公子,在这里住了几天,看上了她,走了又折回来把她带走了。”

“那公子可是个子高高瘦瘦,很是清秀俊朗,穿蓝色貂裘?”

“就是,就是,就是他。”

雁潮看着尹凤书心说:“是明微雨,明微雨竟然又折回来带她走是何目的?难道他以为我和女孩是一伙的?”

尹凤书神色如常道:“那女孩叫什么,我倒把名字给忘了。”

“她叫采烟。”

“采烟,好名字。”

在回家的路上雁潮问道:“大叔,你说明微雨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真是看好采烟了?”

“小七,你不要胡思乱想,也许采烟根本就是他的人。”

“大叔你说的也对,其实她也没有帮过我什么,充其量就是没有揭发我,但是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一样。

“噢,是吗?莫不是小柒对人家一见倾心?”

“大叔,一见倾心是有的,但是不是对她。对了,你答应我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想耍赖吗?”

“我没有耍赖,只是我要知道我答应了你什么?

这个夜晚星空浩瀚,玄月莹莹,两个人相偎相依走完这一程。

年三十儿的晚上福伯做了一大桌子菜,烫好了陈年花雕,站在一边含着笑伺候。

“福伯,坐下来一起吃。”雁潮招呼福伯

“不行不行,这会坏了规矩。”福伯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什么规矩,叫你坐就是规矩。”雁潮说话现在特别有底气。

“福伯,小柒让你做你就坐。”

福伯听爷发话了,忙谢过了在下手边坐下,这就开饭了。

尹凤书平日就是个闷葫芦,福伯当然更不敢在主子面前放肆,雁潮觉得饭桌上的气氛一点也不像过年,他有这个责任和义务活跃一下气氛,看了眼桌子上的菜,他说道:“前街胡同里那个钱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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