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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傻夫君-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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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婆子丫鬟都答应着,“听懂了。”

我看了看冯婆,“然而你,冯妈妈,我也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不过,这五十板子,是你应得的!

你自己知道你都做过什么!”

我看了沈婆一眼,“给我打!用力打!”

沈婆下的手劲可真不小,看那样子,还真不是一般地讨厌冯婆。

冯婆被打得哎呦,哎呦地叫着,脸上开了花。

我低头喝着茶,心里虽解气,却不愿看那张惨不忍睹的老脸。

这五十板子下来,冯婆的脸已经烂了,半昏迷地坐在地上,喘着气。沈婆的胳膊也酸了,她下手可真够狠的。

我站起身,踱着步看着那些婆子,丫鬟。她们一见我的目光扫过去,都匆匆地低下头,不敢出声。

“你们都看着!这就是不知道自己主子是谁的下场!在我的院子里当差,心里居然还想着为别人

办事!那就别怪我下手狠!我进府虽时日不多,但众位也是看得出的,我向来不喜欢严苛你们

的。只要你们踏实心地为我和大少爷干活,眼睛盯紧点,嘴巴严实点,更重要的是,这颗心要放

正!知道谁是你们的正牌主子!那我必定不会为难谁!我也喜欢以前咱们那种宽松愉快的相处方

式!就像一家人!只要你们当我是一家人,那么一家子犯了些错误呢,我自然会适度体恤你们。

可我也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怀有异心,可又赖在我这里不肯走,那就要小心了,不要让我抓

到,不然,冯妈妈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都给我记住了么?”

“记住了!”




☆、再会陈隽亭

“小姐,那冯婆固然可恨,可那木板子也太硬了些。那五十板子下去!她那张老脸,怕是没处看去了!”

“我这还是打得她轻的!若不是她暗中报信!那福桂芝岂会来得这么准?这个贼婆子!她险些害了子恒的性命!”

说完,我缓了缓语气。

“再者,我这也是杀鸡儆猴。这院子里的下人,也该收拾收拾了。不然以后,一个个都这么不听话,岂不给咱们增添麻烦?”

翠儿十分担心地看着我,“小姐啊,你果真要跟他们斗下去吗?”

“翠儿,我已经想过了。与其,带着担心愧疚地离开他,倒不如把他身边的所有危险都排除了,再离开这里。”

“可那时,谁来照顾他啊!”

我想了想。

“翠儿,你千万别说出去。这府里原先有位五夫人,原是大夫人的表妹。她们感情很好,我想,等我这边若能清理干净了,就把五夫人接回来。我想,五夫人看在大夫人的面子上,也不会不好好照顾子恒的。”

“小姐啊,翠儿担心你,翠儿越发觉得这康府真比阴曹地府还可怕!”

我搂住她。“翠儿,不怕。姐姐知道把你一同带进来,就是要你跟我一起冒险。可也是没办法,姐姐要做事,身边没你这个可靠的人是不成的。沈婆她们虽说可以帮我,可我怕她们却还存着别的心思,我不得不防。”

夜里,仍是睡不着。

身边躺着依旧昏睡的他,我又怎能有睡意?

说起来,自己也觉得可笑。刚开始,嫁给他的时候,身边躺着个大男人,我还真地总是怕怕的无法入睡。可是时间久了,又觉得听见他轻浅的鼾声,是最好的摇篮曲。但现在即便我搂着他,听着他的呼吸,我还是无法睡着。

我怕会失去他。很怕,很怕。

纵然,我不去想,沈婆话里所说的。纵然,我可以在翠儿,路清风面前尽力去做戏和狡辩。可,我所放不下,不肯承认的那些,在我心里头,无时无刻不在翻滚纠葛着。

我还是难以推翻否认。是的,我已经喜欢上他了。很喜欢,很喜欢。

或许,这种喜欢,比我想象的还要深,还要可怕。

我不知道那该是什么。

我怀疑我自己是否变了?变得奇怪。不然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可怜的傻瓜?不然我的心怎么会被这个傻瓜的一举一动牵扯着?

而他,又是个时常给我带来麻烦和危险的傻瓜。

我只能告诉自己,他不是个一般的傻瓜,更不是个简单的傻瓜。那些无意中透露出的精明,那些糊涂里藏着的诡计,那些没来得及掩饰的蛛丝马迹,都在一点点地向我透露着,他并不像我所看见的那个样子。

爹爹曾对我说,用眼睛看见的未必是真的。

我当时问爹爹,那我们又该相信什么呢?

爹爹说,要相信自己的心。

那么,在我的心里,真正的他该是个什么样子?

我想,他应该很聪明,如果不够聪明,他绝对不会韬光养晦,装疯卖傻地活到现在。他还很能忍,能装上十几年的傻子,这并非一般人都能做到的。他也很会看人,洞房那晚,他不过很随便,又不露痕迹地咬了我一口,便已经确认出,我是个他值得信任的人。

他掩饰得的确很好,做得也算高明。只是,每日朝夕相伴,我又岂能不察觉?

可是,当我把这些总结到一个点上,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我已经不能做到干脆利落地抽身了。

追根究底,是我自己一直不肯相信,是我自己一直执拗地相信眼前的这个他。

或许,我根本就是在自寻借口地留在他身边,还说什么要保护他,要帮助他。这根本,根本就是我,在一点点地变心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在遇见他以前,我一直觉得,人的一颗心里,是不可能同时有两个人的。而此时,我不得不承认,他和表哥都在我心里面。每一次意识到这一点,我都在骂自己无耻!骂自己恶心!

可心,就像被绳子的两端,用力拉扯着,疼痛不已。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选谁,不选谁,这都是个错!

我只知道,他跟表哥是不同的。

当我跟表哥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以放下外面世界里的那些焦灼,丑陋,尔虞我诈。所有的所有,都被我卸掉,搁置了。身心顿然轻松下来。时光像被雨水洗了一遍,散发着清茶一盏的淡淡恬淡。

表哥在灯下看书,我在月下赏花,一静一动,便已织成我与他之间的全部世界了。偶尔地回眸,透过那扇窗格,眼波交汇的瞬息,心底都溢满了无声的欢喜与甜蜜。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下去,每一天都是一样的,不会改变,这种笃定与宁静,令人心安。

而跟子恒在一起的时候,我的每一步都在算计中,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思量里。我的算计,是为着我们两个人在算计,而我的思量更是为着我们两个人在思量。在这个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的环境里,我的心,不敢有半分放松,更不得有半步走错。因为,我的错,就意味着我们两个人的错。

一种莫名的东西,在迅速地缩小着我与他之间的距离,将我与他被捆绑在一起。他的命就是我的命,我的命就是他的命。就好像,我跟他是不可分割的。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里,宁静只是风浪的假象。唯有在他怀里的片刻,我才能真正地放下所有警惕和戒备。

我已经无法做出抉择,而此时此刻,我唯一所能想的就是希望他快点醒来。

子恒,你快醒来吧。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如何收拾他们!

第二天午饭过后,沈婆就带来消息。

这之前,我让她手下的那些丫鬟婆子多注意福桂芝那边的动静,有任何我可以利用的消息,都要告诉我。

没想到,沈婆和杜婆手下的那些丫鬟婆子还真管用。

沈婆告诉我,杜婆的人打听到,福桂芝几天后,会派人偷运一批布匹给她娘家的大哥拿去卖。

据沈婆讲,福桂芝这样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自从她舅舅在朝中势力垮台之后,她娘家可大不如比从前了。如今竟然对康泰的布匹也打起了主意。

想到这,我不禁想笑。这个福桂芝倒真跟康子俊是一对。这中饱私囊的事情,还真都想到了一处去了!

我具体问了沈婆,那福桂芝运布的路线,默默记下。

孙季良又来看过了子恒,说他心脉比昨天更旺了些,气息也稳定了。虽他还没有醒来,可我还是觉得这终归是个好消息。

沈婆送走了孙季良之后,我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子恒的衣袍。拿了做活计的竹篓,坐在床边,一边守着他,一边修改着衣服。

这时,翠儿满脸不高兴地走进来。上来就抢过我手里的针线,坐在椅子上,自顾地缝起来。

她一边缝,一边问我。“小姐,那个冯婆子,你怎么也不撵了她去!还留着她在这院子里干什么?!”

我拿起扇子,轻轻地给子恒扇着,用帕子擦了擦他额角的密汗。

“翠儿,那天,我叫沈婆打了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你觉得,福桂芝还会再用她吗?她现在已

经是福桂芝眼里的一枚弃子了!她就是再去福桂芝那里告密,福桂芝也必定不会信的!她现在既

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也就只能留在我这里。我不撵她,还要像以前一样,好生对待她。这样,一

是,让其他下人看看,我也是有心胸容纳人的,跟福桂芝那种刻薄主子不一样,她们自然会对我

另眼相看,更归顺于我。二是,必要的时候,咱们却还可以从冯婆身上得到点别的讯息。冯婆这

个人不是个安分主!一旦她缓过劲来,必定又会开始活动的,与其盯着些看不见的眼线,倒不如

盯着个看得见的。”

翠儿点着头,“哦!原来这样。我就想嘛,整天看着她那张老脸真叫可怕的!原来是见她就烦!现在看着她就恶心!”

“你呀,她也一把年纪了,也吃了教训了!她愿意留下来,就让她留着!总之,还是防着的!那敷脸的药膏可给她送去了?”

“嗯!送去了。这老婆子变脸还真快!一句一谢谢的!我听着都犯晕!”

翠儿忽叫道,“咦?这不是姑爷的衣服么?小姐啊!你怎么给改小了呢?”

我笑了笑,“我想以后,咱们偷溜出去做事,总不能太招摇了,乔装一下,还是有些必要的!”

翠儿哦地点头,“那翠儿也要!小姐,你出去了,可不能不带翠儿!”

我走过去,伸手戳她的额头。“什么事都少不了你!”

第二天,翠儿非要跟着我出门。我看子恒还没醒来,就硬把她留下来照顾。我今天只是想见个人,然后快速转回来。

我出了府门,去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

我叫小二开了个房间,把那件修改过的子恒的袍子套在身上,又做了做脸上的功夫。把头上珠翠都摘了下来,把耳环手镯也取下来了。

发髻松开,梳齐整了束在一起。想想子恒平时的样子,我也照样打扮了一下,却还跟他还有几分相似。心里想着不禁想笑。下次,带他出来,不如就这样打扮,装装他的表弟,如何?

又一想,只可惜,他个子太高,不然,那细皮嫩肉的,打扮成个小娇娘,倒也是满可以的。

打扮停当,我站在铜镜前,左看右看,前照右照,终于觉得没有什么纰漏了,便从将房门关好,从小客栈出来后,叫了马车,直奔月华楼。

我要去见的这个人,已经在那里等着我。

我问过了小二,便拾梯而上,到了天字一号房间,敲了敲房门。

一会儿,一人打开房门,是个装扮体面的下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走进去,他自己退了出去。房门在身后合上。

我抬眼瞧见陈家四少身着着件天青色的蚕丝料子,衬着他的脸色十分清爽精神。我心里觉着,这个颜色若穿在子恒身上一定比他好看!

陈隽亭从椅子上站起来,拱了拱手。“大少奶奶,请坐!”

我微笑地调侃。

“怎么?这次的跟班又换了?”

陈隽亭笑了笑,随后又一脸苦涩。“我这也是没办法呀!”

“哦?还有什么能把陈家四少难为成这个样子?”

“我要是说了,你可就得必须帮我?”

他眼睛盯着我,那样子十分认真。这反倒让我起了几分警惕,谁知道他又搞什么幺蛾子!

我摆摆手,“你先别说!先让我说!如果这件事你帮了我,那么你的那件事,我必然帮的!这叫有来有往!”

他打开扇子,朗朗笑起来,“你呀!你呀!衣素素!你可真是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我也笑起来,朝他拱了拱手,“彼此!彼此!”

陈隽亭为我满了杯茶,很爽快地问,“说吧,什么事?”

我想了想,从身上拿出一张纸,放在桌上,推给他。

他拿起那张纸,慢慢打开,细细地看。

我慢慢道,“四少,你只需嘱咐你家的人,蛮横一些,跋扈一些,最好让他们把这事闹到衙门口去!能打起来是最好,只是又怕真地见血,所以,还是让他们玩嘴皮子的功夫吧!只管惹怒他们!”

陈隽亭将纸张折起来,放在桌上,并没有推拒的意思,嘴上却说,“你这人也真好笑!让我帮的这个忙,就是把我的人往那衙门口里送?!”

“呦!大名鼎鼎的陈家四少,咋还怕起衙门了呀?”

“大少奶奶,您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不自己去衙门口呢?凡事惹上官家,可是要出银子的!再说,如果事情搞大了,要真伤了人,那可是大事情!”

“呵!你到底帮不帮?这么一门心思地小肚鸡肠算计的,也是做大买卖的呢!”

“你呀!你这个人!我帮你还不成吗?不过大少奶奶,你可得记住了!你要守信誉知道吗?我帮了你,你还得帮我呢!”

我点点头,“你放心吧!以后,咱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他突然安静了,机警地看着我。“怎么?你找到账本了?”

我怕他不帮我,端起茶杯,慢慢道,“并没找到,但已经摸了些蛛丝马迹。我想,不需要几天,咱们还可以再合作,怎么样?”

这小狐狸的脸上终于绽出了笑容,拍了下桌子,“好!”

可他这个“好”字刚一落地,门外就大大的“不好”了!




☆、小试牛刀1

作者有话要说:冰蚕丝啊,冰蚕丝,纯南韩面料~~~其实不是这样滴。月月在朱珂先生所著的《上古神话演义》中看到,所谓冰蚕,是一座小岛上的那么个国家专门有的,冰蚕是冰蓝色的,吐出的丝果真是不怕火烧的。后来他们来中原,把这种冰蚕丝赠予了当时的尧帝,尧帝觉得太奢侈了,不想收,但在群臣劝说收下,将冰蚕丝织布织成了一件非常华美的衣服,只用做祭祀穿。

那跟班推门进来,急三火四道,“不好了!不好了!少爷!那张媒婆追来了!也不知道谁给透的消息,她竟知道咱们在这里!”

刚刚还端然稳坐的陈隽亭蹭地就跳起来,打开窗子,想外跳。

我急忙上前拉住他。

“喂!陈隽亭!你干什么?你不要命了!家里让你娶亲,你也不至于想不开跳窗子啊!”

他满脸难过。“哎呀!你不知道啊!我都快被她们给整崩溃了我!两天一相亲!三天一相亲的!给我介绍的那些,都什么呀!说话假声假气的!装淑女!我陈隽亭要的不是天上下来的仙女,也不是什么端着架子的公主郡主!我就想要个能跟我志同道合的!柔柔弱弱的,颐指使气的能做什么?!能帮我卖布吗?能踏踏实实过日子吗?”

“哦!你刚就是想让我帮你这个事?你想,让我帮你物色姑娘?”

他眼睛亮了一下!

“衣素素啊,说你聪明,你是真聪明!我爹娘那眼光,真是惨不忍睹!咱们现在也算朋友了,你可得帮帮我!”

我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话并非夸张。

他那位亲娘眼光确实不怎么地!审美观也实在差了点!陈隽亭虽说算不上什么玉树临风,样子也算过得去!当然跟子恒还是没法子比的!

“行!既然你这么信得过我,那我就把这事好好给你办了!你就是想找个不娇气,做事踏实,不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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