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之淋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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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熙然轻咳了一声，坐于他身旁的卓熙照不解的转眸看他。只见他右手手指沾酒，在矮桌上划了个‘欲救’两字。

卓熙然眸光一闪，探询的望着他。之间他又沾了一滴酒，继续书写了一个‘抢之’。卓熙照的眼光陡然一亮，嘴角充溢起了笑意。

卓熙然又转而向清漓灿然一笑，俊秀绝伦的脸庞更加生辉，散发出夺目的光彩，清漓忍不住也是一愣。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还来不及细想，卓熙然已经站了起来，笑意盈盈的说道：“父皇，请容儿臣一说。”他向清漓投去爱慕无限的柔情眼神。

乐君耀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得意。看来安排在他府中的内线所报的果是事实。这个宁王对郁清漓果真是情根深种。这样事情可就更加好办了，能入他的府中自然是好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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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卓熙然说道：“父皇，公主初到我国，曾到儿臣的附上暂居一段不算短的日子，而儿臣也为公主的才华所深深倾倒。儿臣一直自责，那段日子没把公主照顾好，以至于她出城遇险。希望父皇能给儿臣一个补过的机会。望父皇成全。”

卓天啸神态安然，丝微的笑意浅浅的透出，却未显山露水般的明亮，让人摸不清痕迹和心意。他淡淡的发声：“噢？这样啊？”并未急着表态。

乐君耀正在暗自开心，只要卓熙然他自己都这样请求了，事情多半能成功。他的脸上充斥着胜利的笑意。

这时，卓熙照却又站了起来，笑吟吟的说道：“父皇，而成也有话要说。”也对这清漓投去了深深的倾慕的爱恋之情。

乐君耀一愣，心里隐隐的泛起了不详的感觉……




第九十七章至九十九章


乐君耀一楞，心里隐隐泛起了一种不祥的的感觉。

卓熙照继续说道：“父皇，儿臣自知这样做是不应该的。但是，自从几次到四弟的府上去，每次公主都给了我极其深刻的印象，她的自信她的光彩都让儿臣深深的为之倾倒。所以斗胆请求，希望父皇把公主许给儿臣。”他脸上带着无尽的笑意。心里舒坦无比。他说的这些其实都是他的真心话，没有一点作假。原来说出来之后，是这样的舒服。他突然有一种盼望，希望这时不仅仅是做戏，而是真的能够把清漓许配给自己，和她守在一起。那么其他的，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卓熙然在旁还笑着争辩：“大哥，你这是要和我抢吗？可知先到者先得这个道理？”他的声音带着玩味的笑，丝毫不若平常般的咄咄逼人。可是越是这样却越能让某些人感到心寒。

乐君耀感觉自己的心正在沉下去。据他的打探中的宁王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他觉得越来越捉摸不透。

卓熙照的面上仍是温和的笑意，如春风一般拂过人的脸面，自然而柔和。他笑说道：“四弟，你家里都那么多如花美眷了，却为何还要这般的和大哥抢呢？”说得很是轻松，其实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紧张。因为那个女子本来就是他所轻信的。

卓天啸眼光闪出玩意，看着依旧站着的貌似倔强毫不容让的两个儿子。笑道：“原来你们都对公主存有爱慕之意啊？这倒让朕有些不好办了。”

他又看向乐君耀，为难的说道：“贤侄，你的公主这么受欢迎，让朕头疼了啊。偏袒了谁都不好。哎！”

乐君耀向着清漓投去锐利的一眼，然后才说道：“陛下，那要不就由公主自己选个佳婿吧？”他自己已是万万不可能开口去要哪一个。只有让当事人去抉择。这个局势他自己是掌握不到的了。他以为清漓是怕的，他以为清漓是贪图公主这个虚名的，他以为清漓会受他控制的。他以为清漓是他唯一抓得住的一根挽回败势的救命稻草。不过，这些都仅仅是他以为而已。清漓是最不喜欢受人控制的。

众人的目光对向清漓。

只见她悠悠一笑，真的是有着魅惑众生般的绝美。她美目向着乐君耀一瞟，甜甜的叫：“哥哥。”

此时的她心里已然雪亮。如果卓熙然刚开始的表现会让她难以猜透，那么从卓熙然也站起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看穿了这两兄弟肯定是有预谋的，而这个目的肯定就是救她。那么如果自己都不配合一下，岂不是太对不起人了？

她笑得如狐狸一般，夺目。

清漓笑说道：“哥哥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女孩子家是不能开口的。你让清漓怎么选？还是听从皇上的旨意吧？”她的声音甜甜的，如一个小女孩一般的天真。

她美目向坐于一旁的乐无忧身上，继续说道：“何况，妹妹也在这里，我做姐姐的怎可以一人独自去幸福呢？哥哥也给我说过，天晟朝的皇子个个都是好男人，这样，清漓就更没有道理一个人这么选了。”

乐君耀心里一紧，蓦的意识到在她的身上似乎也讨不到好。

乐无忧在旁听得此言，脸色惨白，她求助似的看想自己的哥哥乐君耀。

清漓的大眼忽闪忽闪的看着卓天啸，问道：“皇上，您说对吗？您也考虑一下无忧妹妹吧？”她的闪光却是闪着调皮和算计。

卓天啸心里暗笑，这个女子就是不同一般的精明，撇开了自己不算，还要把别人拖下水。他表面上却慎重的点头：“公主说得极是有理。贤侄啊？既然你说让朕拿主意，那么朕就提个意，朕的两个皇儿都喜欢公主，确实无从可选，而公主本人也不好意思开口。而且还好心的想到了她的妹妹无忧公主。既然这样，何不让两位公主在天晟王朝多待些日子，让他们相处一下，兴许感情会不一样，会有新的选择呢？贤侄，你说好不好？”

乐君耀的脸仍是挂着笑意，不过是比较惨淡的笑意，心里一阵寒冷。不仅没结成亲，现在无忧却也要不明不白的呆在这里，没有名分的呆在这里。

可是，话都是自己说出口的。现在能怎么办？他已经没有资格反对。

他充满内疚的看了乐无忧一眼，传递着浓浓的歉意。怎知，无忧却相当的坦然。一张娇艳的脸竟是挂着发自内心的笑意。一双眼睛也是颇有神采。他有些茫然了，难道她愿意这样没有名分的呆在这里吗？他想不透。以前，父皇本来是想牺牲无忧去接近四皇子卓熙然的。可是，没有成功。现在竟然冒出了一个假的，他当然想好好利用。怎知，却还是不成功。一样的害了无忧。

乐君耀只得回话：“多谢陛下美意。这个主义甚好。君耀遵旨。”他的眸光黯然。这一场仗他是实实在在的输了。

清漓看向卓熙然，盈盈一笑。目光温暖，柔和。

又看向卓熙照，深切的谢意含在其中。

几顾无言，可眼神却足以交心。

夜色深沉，黑色的帷幕把天遮盖的无光无彩。清漓趴在窗边，默默的对着漆黑的夜空。思绪神游。

清嫣阁外的转角处一个人影默默的倚在树干上，闪亮的双眼垂着长长的睫毛，落寞的望着这边。浓浓的哀愁尽在眼里，挥之不去。

“玉公子。”身后一个娇媚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此人正是玉萧远。他回古头去，见着竟是乐无忧，微微的惊了一下，然后招呼道：“公主，为何深夜还在此处？”神色仍是萧索一片，掩盖不了凄清之意。

乐无忧媚然一笑，反问道：“那玉公子何以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此处？”她的眼神瞄向着不远处的清嫣阁的方向，　心里蓦然觉得紧箍。秀眉微微轻蹙。

玉萧远自嘲般的一笑，低沉的说道：“是啊。我这么晚却还在这里干什么？”似在自言自语，自顾自般的问话。那么深而汹涌的感情，潮水一般，他总是掌控不了。

乐无忧看着绝美的脸庞近在咫尺，内心激荡，对着他的忧愁，柔柔的喊道：“玉公子……”

玉萧远看了她一眼，说道：“时候是不早了。公主早些歇息吧。在下也告退了。”他行了个礼，便退开了。无视她失望的眼神。

乐无忧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良久。她的心开始隐隐泛痛。那样一个绝好的男子，在匆匆一瞥之后，她居然在为能留在这里感到欣喜。可是换来的冷漠又是什么？他为谁如此是一目了然的，而自己留在这里又是拜谁所赐？

他怨毒的对向清嫣阁的方向，咬了咬唇，向着那个方向大踏步的走去……

清漓仍是一人立在窗边，幽幽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朦儿走近她，将一件披风搭在她的肩膀上，关切的说道：“小姐，夜凉，别把身体个冻坏了。”

清漓“恩”了一声。对上她略显闪烁的眸光，又问道：“朦儿，有什么事吗？”这个朦儿向来不会说谎骗人，她是做不来假的。一眼就能看出她的隐瞒。

朦儿这才低头说道：“无忧公主来找你，我告诉他说你睡下了。因为……看着她来意不善。”可是那个人好像在门外没有要走的意思。

清漓温暖的眼眸看向她，这个朦儿在自己的身边呆得越久，越懂得体贴和照顾，而且不再是以前那般的战战兢兢了。她喜欢她这样的转变。清漓自己不是一个容易产生信任的人，她对她也是百般的观察过，千般的挑剔过。可终于能看清她没有算计于自己。这种想法让自己觉得安心。

她柔声问道：“她还在吗？”这种善意的维护她怎么会去怪责呢？

朦儿点点头，说道：“还在那里，让我通传一下。本来我想等会就出去打发她的。”那个公主说是小姐的妹妹，但她知道不是的。她一开始就跟着小姐，知道她不会是什么月刹国的公主。

“那就去请进来吧。”清漓吩咐道。那个乐无忧就算来挑衅的那又怎么样？自己还怕她不成？各自有几斤几两重，她的心里都是有数的。

乐无忧进门见到她，冷冷的打着招呼：“姐姐好啊。”声音里有着深深的哀怨，和这声“姐姐”一点也不相称。

清漓却是坐在软塌上，笑意盈盈，说道：“妹妹快坐啊，这么前来有何事呢？”

乐无忧一双凹深的眼眸看着她，并不领情，冷声说道：“有何事你心里不清楚吗？还？明知故问？”

清漓一张脸笑得灿烂，拨弄着手指漫应道：“咦？我们不是好姐妹，有福同享吗？我们的大哥既然给了这么一个天大的好事给我，我又怎能自己独享，而不分点给妹妹你呢？”她特意加重了‘我们的大哥’这几个字的声调，然后一副委屈的模样瞧着乐无忧。如果她是想来这里逞口舌之利，那么确实是找错地方了，清漓也就想有人送上门来磨磨嘴，否则她这个大律师的口才岂不是都浪费了？

乐无忧冷哼一声，说道：“是吗？你倒是在给我好处呢？”她满目鄙夷的瞪着清漓。

清漓故作满脸的奇怪，问道：“怎么不是吗？当时看你不是很高兴吗？听着可以留下来培养感情，可是一脸抑制不住的笑意呢。我没看错吧？”她可是很善于察言观色的，当时一切可都没瞒过她，不过聪明的她也知道，这乐无忧能留下来的欢喜绝不是因为那两位皇子，她对玉萧远的态度自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么，刚才她还欢欣鼓舞的，这会又垂头丧气的来这清嫣阁找碴，必是因为才受了打击。

乐无忧听着被她揭穿，一是语塞，倒还说不出话来。过了良久这才说道：“你一个女人，怎么如此水性杨花，你说，你到底喜欢的是谁？”

清漓悠悠的回道：“这和你有关系吗？我有什么理由要告诉你？皇上只说让我们选，又没有说要定日子选出来。”她的心里同时闪过了两个人的面孔。说她没有爱，可是却老是有意无意的想起来。玉萧远让她心痛，卓熙然却又让她情痕两难。

乐无忧上齿咬着下唇，说道：“你知道我说的并不是两个皇子。”

清漓故作惊讶：“是吗？那是指谁？妹妹心中还有什么上心的人吗？”

乐无忧望着她的神情，冷笑一声，说道：“你不用在这里装了，既然你自己选不出来，那么做妹妹的帮你吧？”

清漓有些愕然：“你帮我？”随即又说道：“我不需要。”她拒绝自己有情。她是没有情的，对谁都没有。她想把感情拒之门外。

乐无忧的脸上闪过一阵阴险而得逞的笑意，一晃即过。她说道：“妹妹还是先告退了。姐姐自己想一想吧。”说完，便转身离去。她心里在冷笑。既然你自己选不清楚，那么就让药物来帮你选择清楚吧。

清漓依然坐在那里，脸上凝重了起来，乐无忧的那一抹阴毒的笑并没逃过她的眼睛，只是她想不通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想对玉萧远怎么样？不，不会的。她若是没有深刻的情也不会这样来和自己撕破脸，她怎么会害他呢？

她幽幽叹了口气，情真的是伤人的。能不碰就不要去碰。

可是，感情这回事能掌控于自己吗？她还不懂。

储秀宫里。一阵温馨。

卓天啸睡在躺椅上，闲适的闭目。而英若倾坐在一旁，用特别的手法在他头上几个穴位轻柔的按摩。

“皇上，怎么样？头痛好些了吗？”英若倾的声音一直都那么的柔和，听在耳里让人无限的舒适。

卓天啸拉下她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中，温声说道：“好得多了，若倾，你的手还是那样的巧，那样的柔。”

英若倾也反手将他的手握住，说道：“皇上，能为你分忧，那就好了。”她抚着他的这双手，虽然身处至尊之位，可这双手却并不显得平和。反而很是粗糙，饱经风霜的痕迹。那些年，打下这个江山是真的很苦吧？而那时陪伴在他身边的却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可怜的姐姐。

想到此，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心里又是一阵深深的自责，自悔。

卓天啸听得她的叹气声，睁开眼来看着她细致的容颜，说道：“你又想起你姐姐了吗？别这样，都那么多年了。而且也不是你的错。”他的手将她的握得更紧。

英若倾脸上挤出一个笑意，轻轻“恩”了一声。心里更是内疚无限。可是，她不能说出来。她爱他，爱这个当初长得并不英伟，却是一身霸气，不可一世的他。所以请容许她心中保有这么一点小秘密。如果让他知道，姐姐是被自己刻意所害，那么她就会失去他了。她不怕没有这个后位，她只怕没有他。

她扑下去，倚在他的胸怀之上。她害怕让他这么直视自己的眼睛。她害怕自己把一切都泄露出来。

卓天啸抚着他幽黑的头发，轻声安慰道：“你就不要把这些都放在心上了。明明不关你的事，可你却已经补偿了那么多。若闲泉下有知，见你那么照顾她的孩儿熙照，也会安心的。”他的目光闪动，似在隐藏什么。

英若倾往他的身上靠了靠，轻柔的问道：“皇上，你还是打定了主意要把皇位给熙照吗？”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

卓天啸眼望着屋顶，沉重的说道：“若闲走时，就这一个愿望了，你说我们能不应允吗？而且熙照天资也很聪颖。温和，能容人。在太平盛世下会是一个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天子的”他心里也有些明白，这样是颇为勉强的。因为现在这个天晟王朝，还说不上是个太平盛世。所以，一切都还仰仗着处事更为果断的卓熙然。

他叹口气，把英若倾的头抬起来，正色问道：“若倾，其实现在这样对熙然来说，太不公平了。你会怨朕吗？”

英若倾真诚的回道：“怎么会吗？当初我不是极力让你早立太子吗？这样，国之根本也就稳固了下来。”她又把头埋进他的胸怀。躲避着他锐利的眼光。天知道，她的心里更悔，他恨不得能用一切方式来补偿含冤死去的姐姐。在几个孩子刚长大的时候，最出色的一个其实是熙胤，可是，她硬是把他弄去了边关。不让他接近朝廷。她不想让他们争，怎知，却反而激起了熙然的争斗的心。她知道他心里不平，她知道，自己作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