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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襄 作者:镜中影-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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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罪孽深重了不是?
“昨夜西风周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我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由着亘夕那样心胸狭隘的二公主亡了阙国。我不配做一个王。今日找你,是想尽一个王最后的一点责任。”
扶襄倏然扬眸:“最后?”
“别误会,我不是要去寻短见,郎将军拼了全力救回的这条命,无论多艰难,都须活下去。”提起丈夫,穰常夕瞳底点起些微光芒。
但愿有一日,这光芒可以照耀进眼际,成为她开启新生的力量。扶襄抿唇微哂。
“我想将手上三万儿郎托付给你。”


一三九、半天飞霰半天晴(上)
“无论是什么的原因,阙国终究是亡在了我的手里。我枉为人君,辜负了父王与子民的期望,这些不必盖棺定论,已成事实。但是,跟随我的还有近三万的兵丁儿郎,他们背负着亡国之痛,背井离乡,颠沛流离,而现在的我连一个安稳的栖身之处也无法给予他们。再如此下去,他们只能是辗转流亡,客死异乡,我想为他们做一点事,就是将他们交给你,请你把他们带回故乡。”
……这席话是感人至深声情并茂没错,不过——
她何德何能?
“扶襄不记得自己做过能得到穰将军如此信赖的事,而且……”她苦笑,指了指外面,“你记得这是军营罢?我是这宫中的主帅,你的兵归了我,我也只会将他们用于战场。”不好说出口的还有,三万人无论是性命前程还是吃喝拉撒都是笔沉重的负担,她不想自找麻烦。
“我当然没有理由拜托你替我照顾他们。他们是军人,从戎为兵者与伤亡如影随形,但绝不该是天经地义。我只是想将他们交给一个靠得住的主帅,以神出鬼没的奇谋作为取胜的武器,而不是一味以将士的生命理所当然的损耗。”
这确实是很令人受用的褒赞没有错。扶襄心叹。
“我已将他们每个人的姓名、祖籍都详细登录造册,光出天歌时打国库里带出的财物也可全部作为军饷以及今后的抚恤一并转交于你。希望有一日,无论是活着的人还是死去的,你可以带他们回到阙。让他们回到自己的故乡。”
扶襄想自己已然晓得了这位“穰将军”的来意。她不否定“穰将军”体内存有爱兵之心,但前者作为前阙王的立场,欲通过这三万人以及所能附带的金银财宝的馈赠,促她早一日击溃嵇释也是事实呗。“穰将军可曾想过?这三万兵士追随穰将军,是出自对王上的忠诚,如果交给扶襄,遑论他们是否能甘心改主追随,你不怕伤了他们与君主共患国难的那腔赤诚?”
“我会拟旨给统领主将阐明情势,相信他们能够懂得这番苦心,更能明白如今能将他们带回去的人,天下只有扶襄。反之,哪怕是我肯向嵇释低头,或者投奔左丘无俦,这三万人只会被分解改编,而后成为必须冲到嫡系队伍之前的炮灰,决计不会有人为他们考虑今后的去处。”
原来,对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另外的选择?扶襄浅笑:“如果穰将军这一回不再食言,扶襄或者可以考虑。”
穰常夕松下一口气,却又不免自嘲:“果然我前度的食言不但葬送了阙国的最后一点希望,也使得个人的信用荡然无存。那么,不管是为了之前赔礼,还是现在的谢礼,我都有一份大礼相送。”而后,她俯首耳语。
“这份礼物,你想秘而不宣,还是善加利用,随你高兴。总之,拜托了。”
“……”扶襄犹坐未动。在在是所受冲击过大,即使在也想起身相送,却迟了一步,惟以目送作别。
三日后,穰常夕携两万八千六十八名兵士的花名册及统领主将再度拜访,正式将手下兵士儿郎转手相让。
扶襄不假他人之手亲力亲为,一一交接完毕,送行时也亲自陪同,直到大营的五里之外。
穰永夕拉住缰绳:“你有话问我?”
“你那日说的……”
“只是我的额外赠送,我说过了随你想如何处置。”
“你是如何得到这等消息的?”
“我的细作虽不及扶门出来的你们,却也是尽忠职守,潜伏十几年来不曾懈怠。无奈这消息送来时阙国正在嵇释逼迫下节节败退,是以空对宝山有心无力。”
十几年的细作,固然不及阿宁眼线之广,织网之密,或能胜在扎根挖掘的深度,能得阿宁之未得……
不过,时下获悉如此情报,不知是该喜还是忧呢。

一三九、半天飞霰半天晴(下)
嵇释的报复来得且快且狠。
“乌苏城、阿萨城、百叶城以及其他五镇,同时受到攻击,显然嵇释是想以全线反扑之势夺回主动权。”冉悫道。
扶襄指节在桌案的地图上轻叩,脑补着嵇释“出山”后面对不利战局时的恚怒,对其采取这般形同孤注一掷的打法的心态走势略略有了理解。
“我们同时受到攻击,对方同时发起攻击,彼此的兵力都作分散,皆不能互作支援,如今大家处在同一立场,拼得是兵士的战力与求胜之心。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她仰眸,“陛下对你的兵可有信心?”
“就算我对他们有这个信心,我们就只能坐在这边待战况?王后没有其他筹谋?”
“王上莫把臣姜当真当成智多星,对方全线反击战略的后面隐藏着什么,臣妾沿是一头雾水,这等状态下做出的任何判断都难免有失偏颇。不如王上来做今日的一日主帅,你来决定应对策略如何?”
“喔哦。”冉悫双手捧颊乖巧状,“王后今日的面色真是好极了,面如朝霞,目似秋月,看得朕的胸口的小鹿卟卟跳个不休……”
真不知是谁的家国天下呐。扶襄提笔,在阿萨城上的地标上打了一个“十”字:“第一先要保住的是这座阿萨城。当年我为平蛮族叛乱曾带兵打到了此处,剿灭蛮族乱军之后,深受蛮族骄横之苦的当地百姓对‘扶襄’颇有赞颂,如果飘有‘扶’字旗帜飘扬的大营能驻到阿萨平原,当有诸多地利人和的益处。”
“此处二十年前曾是一名为‘朝国’的小国,后遭越国吞并。二十年的岁月还不足以将原先故国的人们全部都去往生,所以,你带兵平乱,当地感谢领军的是你却非越国朝廷,这便是降民才有的心态模式。”
扶襄听得纳罕:“你这堂感慨有什么非说不可的必要么?”
“无他,不过是突然想到了父王是死在降民刺杀的刀下,有感而发而已。”
啊……
扶襄记得宫内的史簿上载写先王是因病驾崩……这厮竟以那等不着边际的口吻向她道出一桩王族秘辛?!
“既然阿萨城首先要保,朕去阿萨城都督战如何?”
扶襄眸心亮芒一跃:“如此,就烦劳陛下罢。”
战机如火势不可懈怠,冉悫即刻出帐,点了精兵五千,开拔阿萨城。
扶襄深坐中军帐,夜以继日埋首谋划破敌朗策,鲜少回到寝帐,巡营练兵亦交副帅晁丰代辖,就这般过了五日。
第六日黎明前的黑暗时段,各处值守人员最是困倦乏力之际,数道索命冷箭掀开了袭营战幕。
战马嘶鸣,械光寒透半边云天,惹得天降飞霰,冰烂敌入人眼。
“襄儿,朕来找你了,还不出帐一见?”火把的映照下,嵇释横剑立马,向中军帐扬声长喝。
“越王怎出现在这里?”副帅晁丰定睛看清是他,大惊失色,“难道全线反击的消息是假的?是为了调王上离营?”
“是真的,还是假的呢?襄儿不出来分析一番么?”嵇释一面淡语,一面取弓搭箭锁定中军帐,不做任何预警,箭矢穿透帐幕,钉入其内。
“拦住他,保护元帅!”晁丰被对方一战将缠住无法脱身救援,放喉大叫。
“让襄儿死在朕的箭下,是朕的梦想,任何人都阻拦不得。”嵇释语气平缓,手中却毫无停顿,第二箭紧随其后,再度穿破帐幕。
“襄儿在林中没有设法杀死朕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刻罢?这第三箭,朕希望可以穿透襄儿的心脏。”
一阵疾风拂来,冰霰叩人脸皮,麻麻生痛。
在这股风的作务下,第三只箭呼啸离弦。

一四0、这边日出那边雨(上)
膂力有千钧,透月穿云定乾坤。
嵇释所用,乃老静王爷当年驰骋沙场上时所用的过透月弓与穿云箭。据传透月弓弓臂是以上古生铁加铁炉淬火锤炼了七七四十九天铸就,弓弦则为雪山天蚕丝密织而成,至于穿云箭的材质及冶技,更有着神乎其神的传说,且仅有十只存世。是以,老静王当年以透月弓杀敌无数,但以穿云箭搭配透月弓用上战场的机率极为罕有,二十几年的沙场生涯中只用到过两次,两次都是为了营救先王,事后百般设法寻回原箭。
今日,嵇释的第三只箭便是穿云箭。
在箭身搭上的刹那,弓与弦仿佛皆感受到了久违的宿命,尖厉的弦鸣犹如猛兽兴奋的咆哮,携带着施用者的杀伐之心,透月穿云而来。
“好厉害,好厉害,透月穿云名不虚传,如果坐在帐中的不是我,真的就惨了罢。”帐中人款款走出,掌中高举箭翎。
嵇释眯眸:“是你?”
“抱歉,是我。”
“扶襄呢?难不成不在这营内?”
“照计划,她此刻应该是在阿萨城。不过也说不定,我的王后一向喜打意外牌。既然阁下和她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不妨猜猜她此刻人在何处,又做何打算?”
两方的将士混战到一处,蔓延的火光将半天染遍。霰粒肆虐,无处安藏。
真是一个恶务到极致的天气,一如此时的险恶情势。
“如此坦然地谈论自己王后与另外男人的前尘往事,该称赞阁下大度么?”
“我更喜欢你羡慕我有担当,本人对于曾经爱过的女人,无论是走到怎样的境地,最底限的怜惜是盼她一生安好。”
“阁下的这份胸怀应当倾诉得是那些善于文墨的词人骚客,兴许还能在青史之上留一个多情君王的名声。”
两人都明白,进行这番毫无意义的唇舌之争,目的别无其它——
彼此都在寻找对方的破绽。
不容有失,败者出局。
“朕今日倾所有兵力前来,本意本是将扶襄诛杀,但对象若换成阁下,朕欣然接受这个改变。”
“既然如此,阁下为何还不动手?”
“朕自有朕的步调,如果阁下迫不及待,不妨先发制人。”
“巧了,朕也喜欢按自己的步调行事。”
“如今这座原国大营已经陷入重围,更多的援军还在路上。无论扶襄此刻人在何处,做了什么,一旦你死讯传出,你原国的大军不可避免地要陷进一场骚动中,任扶襄有天大的本事,也保不住原国的江山。朕会让你知道,你今生最大的败笔,是娶了扶襄。”
“相反,朕想让阁下明白,你今生最大的失误,是放弃了扶襄。”

哈欠!哈欠!哈欠!
连打三个喷嚏,这春寒倒流时的气候,着急不好消受。扶襄掩着口鼻,抬头望了望天色,只希望日阳早升,驱散这四遭的漫漫阴冷。
“阿襄,我们这是往哪里走?”本在后方押阵的扶粤拍马追了上来。
“往一个我和阿宁去过你没有去过的地方。”
扶粤大恼,拿眼白剜向一旁的扶宁:“凭什么你去过本菊使大人没去过?”
后者朝着遥远的天边吐出一口湿冷的空气:“不好意思,我也想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梅使大人,敬请明示。”
扶襄向两人抛一枚媚眼,道:“抓紧时间赶路,穿出这片林区,你们就能发现我们前时的方向。”
扶粤不依:“至少透一点点底嘛。”
“在我们要去的地方,存着一位故人送的一份临别大礼。”
扶宁不信:“你这番子折腾只是为了去取礼物?”
“嘻,是这样没错。”
扶粤在马上倾身扶宁那方:“你怎么看?”
“总觉得……”扶宁两只美眸释放出异样的光波,震得周遭空气也退避三舍,“是件很令人解气解乏解忧的大礼,我急不可待了,走!”
“啊啊啊啊……但愿如此。”扶粤扬鞭跟上。

一四0、这边山出那边雨(下)
天色渐明,头顶依然阻霾重重。
一位马上挽弓者,一位马下持箭者,如此两人的“交流”已过去了一刻钟。
一场并非为一个女人而起的战争,却一径围绕着这个女人衍生话题,尽管双方对此悖论心知肚明,却刻意将话题向一处狭隘限制,期待能借由此击到对方的痛脚,哪怕仅是瞬间的动摇,也能为自己制造出险中求胜的机缘。
然而,当一束光线撕破浓云由缝隙间渗露出来时,嵇释截止了话题中,伸左臂向光之来处张开五指:“看来朕的天文老师没有偷懒,卯时三刻放晴,竟料准了。”
冉悫身形微移,以手中的穿云箭将来箭拨打坠地,不料却有一股火药味扫过鼻端。他暗叫不好,飞足将地上落箭踢向后方空地。
但是,落地的声响并未如他想象般震耳,所波及的后果也并不剧烈,不过是一股各色混杂的烟尘冲上天空四分五裂的绽开而已。
嵇释大笑:“妙,察觉警讯,付诸行动,将可能带来危害的箭枝踢到无人处,无论是感知、判断、眼力都是一流的,原王阁下再次让人明白何谓藏不露。话说回来。也多亏有阁下的好身手,使得信号的发送效果甚佳,想念此刻就算还有没有赶到预设的伏击地点的人马,有方才的信号为引,也会很快到来。”
不必这番诠释,在那个烟花般的东西散落的那刻,冉悫已然猜到了它的用途。
霎时间,杀声大作,箭矢密织如网,由四面八方笼罩而下。
“传令全军,越是下山的路越怕湿滑,每人都注意脚下!”
天突然降起小雨,将空气酿得更加湿冷,可是脚 下正值下山路程,难以停身安歇。扶襄一手拉紧马缰,一手裹紧镶毛披风,吩咐下去:“到了山下便可以安营扎寨,休憩上整日,诸兄弟打起精神。”
扶粤盯着迷濛前方:“我们行得这条路虽然谈不上陡直险峻,但一路下来多是山区的山路,我自以为自己已经走遍天南海北,怎从未到这么一个地方?”
扶宁从高处的一块大石上飘下身来落回马背,道:“我差不多知道我们此行的去处了。”
“真的假的?”扶粤美眸大睁,“快说快说。”
“就算说了,我不懂,你也不懂。阿襄既然选择那处,该不是心血来潮。”
“什么啊,说嘛,说嘛。”
扶襄回头看着后方的二人,莞尔一笑,默道:相信我,到时候你们可不要太喜欢这份大礼。
日阳渐高,诸物无所遁形。
冉悫望向一直目锁自己的越王:“阁下为何还不动手?”
后者指节在弓臂上摩挲待,道:“如果阁下愿意自曝破绽。”
“四面楚歌箭雨为警,若不是顾及着阁下尚在营内,冉某连同这大营内的人早变成了筛子,在形同阁下砧板上的鱼肉的当上,可谓破绽百出呢。”
后者眸芒幽幽灭灭,沉了稍久突然开口问:“你在等什么?”
“咦,看得出来么?”冉悫脸皮终于绷紧不能,咭咭透着怪音一笑难止,“冉某在等冉某的盟友。”
嵇释剑眉疾掀:“扶襄?”
“冉某说了是冉某的盟友,这个盟友可是冉某……”
“王上,西北方似有对方援军到来!”越军哨骑快马来报。
冉悫抚掌欢叫:“呜呼,朕的盟友到了,人这一辈子,果然要有一两个盟友才行呐……”

一四一、雷惊风动天下颤(上)
“这个山洞……阿襄你之前已经来过了?”
扶襄一行在山下扎营一日后,接下来的路程并不是一马平川,走了不足百里,又进了山,再行百里不到,止步于一座山洞的洞口,洞口上方刻有只有扶门四使方识辨出来的梅使标记。
“在收礼悔二天,我便借了原王的坐骑,离营三天,确定了这份大礼的真实与否。”
“是说你已经亲眼验证过了?”昨日睡前,她们已自梅使大人口中问到了始末。
“当然,否则兴师动众一趟,若只是对方的一个开玩笑,岂不悲哉?”扶襄跳下马,检查自己之前设在入口处的某些暗记是否完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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