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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襄 作者:镜中影-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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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么?”
“……明白。”霍阳颤声应。
“甚至,即使你做了什么,无俦也未必领情,明白么?”
“……明白,霍阳明白。”低垂的螓首,一滴泪坠落石上。
南苏开叹息:“本侯言尽于此,你既是自由之身,就依自己的意愿去行事罢。”
天下至艳行色匆匆,南苏公子对义无反顾的妙影付以满腹怜惜的同时,向另一个方向赶赴下去。
无俦,霍阳的出面,应当能为你争取些时间,但愿养尊处优的你无须遭受太多委屈,姑且保重。
扶襄 七六、蹉跎犹嫌伤心迟(上)
启夏城。
左丘无俦攻克启夏城,彻底清理了遭遇祝融的故园残骸之后,对那一片空处并未多加理会。他人自然不敢有所妄想,于是,这处占地颇广的所在一直空空如也地闲置了下来。
临近的客栈三楼房内,扶襄遥望那片土地,忍俊不禁。
看情形,启夏城的人对它似乎莫名其妙的敬畏呢。那些来来住住的人们,无不是绕着它的边缘行走,仿佛稍稍僭越一步,便会亵渎了那方土地神灵般的忐忑谨慎。左丘一族啊,纵然在这些人的概念中已经冰消瓦解,但有左丘无俦这个名字在,仍然是不可逾越的一座高山。
“左丘无俦住在启夏城上河园,距此不远。”扶岩来到她身后,道。
她挑手一指:“阿岩认为那块地方将来会用来做什么?”
“也许,会是左丘无俦的行宫。”
“行宫?”
“他将是未来的霸主不是么?”
“行宫呐……”她双臂交叉,伏上窗台,“如果我不离开,要在他的宫殿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扶岩认真思索了片刻:“以左丘无俦个人的意愿,你会是王后。”
扶襄辗然:“我喜欢这个答案。”
“去见他罢。”不远千里而来,在心上人的家门前望而却步,自家的小妮子近乡情怯了呢。
扶襄螓首埋在自己的臂弯里,闷闷道;“我在想,做无俦的王后,抑或做冉轻尘的王后,有什么不同?”
“……呃?”
“无疑,我爱无俦,做他的妻子必定是心甘情愿,可是,因为爱他,所以会有独占的欲望,会有不容第三人的狭隘……”
扶岩拿起搭在椅背的罩袍将她襄住,笑道:“再如此下去,可就不像你了。快去见他罢,遇着什么事,发信号给我。”
被赶出来了?直至走在街上,扶襄方才豁然觉悟竟连阿岩也看不惯那个行事迟疑瞻前顾后的她了么?
再如此下去,可就不像你了……
是真的啊,这一回,她抱着斩钉截铁般的心情来到这边,却在距离左丘无俦最近的地方停滞不前,算是哪门子庸人自扰的娇羞?真真是不像她了。
下意识地,抚了抚脸上的人皮面具,她深吸一口气。
一身小婢衣裳,一张平淡面皮,扶襄出现在上河园。
“这下,阳姑娘可怎么办呢?那么好看的人,就那样毁了,真是可怜。”
“说书的不是说过红颜多薄命幺?还真是应着了呢。”
“其实阳姑娘若不出这等的事,与咱家主爷还真是般配呢,英雄配美人……”
几个小丫鬟结伴走过,叽喳私语。
阳姑娘?是谁?扶襄甫从树后转出身来,陡听耳后
“你是哪个?”
扶襄掉脸,与一个端了药的仆妇打了照面,遂垂头憨声答:“奴婢是新来的,本是在一个院子里洗衣来着,不想走出来方便,竟找不着回去的路……
“姐姐我也正急着方便。”仆妇将托盘向她手里一送,“你端着这药,往东直走,见着一片杏林向左拐,将药给那小院子里的阳姑娘送去,再回了这里,姐姐我带你认路!”
这人话未完,已抱着肚子跑开,想来委实是憋得紧了。
而拜这碗药所赐,扶襄得以大大方方的向前直走。但当她一只纤足抵临院门,听见了那个自己梦中常客的沉磁音嗓——
“本家主娶你!
扶襄 七六、蹉跎犹嫌伤心迟(下)
本家主娶你!
霍阳瞠睁双眸,泪眼模糊中,凝着门前伫立如山的男人。
“本家主娶你之后,普天之下,但有笑你讥你者,俱是与左丘一族作对,本家主会保护你!”
“……不。”霍阳无力缓摇螓首,摇落垂泪如雨,“霍阳已经不配……”
“没有什么配与不配,事因本家主而起,本家王愿负所有责任。”左丘无俦偏首,“管事可在?”
“奴才在。”应声的,是打风昌城选出的左赢。
“尽快找个吉利日子,为本家主与阳姑娘完婚。”
“可是,奢家那边……”
“本家王会知会他们。”左丘无俦紫眸锐利生芒,“本家主纳妾,还不需要经过他们的认同。”
妾?霍阳一栗。
左丘无俦有所察知,眸光坦然迎来:“请原谅,本家主不能给你正室之位,这与你的遭遇毫无关系。”
而我若无这遭遇,这个“妾”位怕也不会给我的罢?霍阳拭泪:“左丘家主还是三思罢,奢家小姐尚未进门,若是……”
“那些是本家王要去打理的事,你不必想太多,好好调养身体。”无俦侧首吩咐立在院内的小婢,“将药给阳姑娘端上去。”
小婢垂首垂眉,自家主侧旁几寸处微步行过,进到内室,将药奉到病中美人床头。
本家主娶你。
扶襄撂下碗盘,来不及看病中美人的面色一眼,匆匆退下。
他尚未爱上霍阳,她感觉得出。娶霍阳,必然也事出有因。但,那又如何?他能以这样的方式安慰霍阳,是因他确信这个方式确实可以安慰得了霍阳,不是么?至少,他已知霍阳爱他。
自今日,这世上,不会再有无俦的瞳儿,就如不再有扶襄的无俦一般…一
“你蹲在这树底下干啥?那药给霍姑娘送去了么?”
扶襄抬头。
“啊,你哭啥,你……”
“这位姐姐,”不知不觉,昔日横波目,今作流泪泉,“我的丈夫要娶别人了……”
“啊啊啊……这个……怎会有那样狠心狗肺的东西?你小小年纪,好可怜…,”仆妇热心肠发作,圈抱了她,“别哭别哭,你还年轻,找一个比他好的就是……”
“.…我的确要嫁别人了。”
“真的?真的?太好了,咦……你要嫁谁… ”
“这位姐姐,告辞了。”推开这份陌生的热情,扶襄以帕子拭净了泪,回身撇步。
“喂,你……你……噫,咋不见了?”仆妇只是一个晃眼,已不见那娇小身影。原地转个几圈,除却几棵老树,哪还有人迹?
咦?大白天遇鬼了不成?她激灵灵冷颤,撒腿要跑,却被不远处一样物事吸去了眼珠,颠脚过去捡在手里,登时爱不释手,这帕子料子上等,绣工精巧,拿出去正好给老家里那些干粗活吃粗饭的姐妹妯娌们炫耀,嘻……
“大哥当真要娶霍阳?”
“那还有假?”
“那你的瞳儿呢?这一回终于下定决心舍弃了么?”
“闭嘴——”
他一声长吼,吓飞了林枝上的一树栖鸟,亦吓坏了正端一碗燕窝行经此处的仆妇。
“哦呀!”后者双肩脚底失稳,托盘失手坠地,燕窝的汤汁溅了主子一身。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仆妇面目失色,手脚无措地抽出腰间帕子为主子擦拭衣上的污迹。
左丘无俦蹙眉,闪开她拭衣的手,转身才迈了一步,忽又踅足:“你站住!”方才,他似乎恍见了什么?
“你手里的是什么?”
“啊……这个?”仆妇举了举手中物什,“帕子,奴婢的帕子。”
“你的?”左丘无俦眸光锐芒毕现,“大胆奴才,你竟敢偷进寝楼,偷拿主子的东西!”
“啊?”仆妇惶惶匍地,“奴婢不敢啊,王爷,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做那事啊。”
“这帕子从何而来?”
“这帕子是……”仆妇咽一口口水,“是奴婢捡的……早知它这样不吉利,奴婢才不要,一块破帕子……”
“大胆!”左丘无俦对下人由来少有厉色,但此时,眉悬戾,目蕴怒,端的是吓破人胆,“告诉本王这帕子的来处!”
“昨天,有一个怪丫头落在地上,奴婢一时贪财,给捡了起来……”
无俦心弦抽紧:“哪里来的怪丫头?什么样的怪丫头?”
“……奴婢昨个正去给阳姑娘送药,突然个就肚子痛……”偷眼瞅见主子不耐神色,骇得一颤,“看见了那个怪丫头,瘦瘦小小的,呆呆的样子,奴婢将药给她……奴婢回来的时候,瞅见她在树下里蹲着掉泪……”
“然后呢?”
“然后她一个劲儿地哭……哭着哭着说要走,就不见了……”
“在哪里不见了?带本家主去!”
左丘无倚观望多时,踱近来道:“二哥,那女子也不见得是你的瞳儿呐,…”
“左赢!”无俦掉头高喝。
左赢奉主子之命,不足两刻钟,已将全府的大小仆妇、丫头集齐到后园。
“去看个仔细,里面可有你昨日遇见的那人?”左丘无俦向仆妇命道。
后者战战兢兢挨人挨面瞅个巨细靡遗,摇首:“没有,家主,没有昨个那人,那人的身段分外细……”
……瞳儿!
“左风,乔乐,为本家主备马!”
七七、泪洒歧路与君别(上)
扶襄赶回客栈,在扶岩肩头放声痛哭时,才知拭泪的帕子不见了。
她细细回想,唯一的可能是丢在了上河园的林子里,应是那时树下用过后,随手丢弃了。帕子本身并没有值得惋惜的价值,但上面的图案是她亲手绣制的扶襄花,在密苑时曾多次用过,若当真丢在了那处,以左丘无俦的机警,不难想到她曾经出现。他若当真晓得了,不管当前的是怎样的情形,一定会满城搜寻她的踪迹。。。。。。
即使到了今日这个地步,她仍有这份自信,该感到讽刺么?
“阿岩,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无俦,瞳儿要送你最后一样礼物。
启夏城外,她一番布石、移木、推桩,在离开启夏城的必经之路上,稍稍布置,再纵马驰去。
这个小小的阵法,困不住任何人,唯一的用途,是告诉左丘无俦:扶襄在此路过。
无俦,不管我如何挣扎,你我终是无缘。
这一回,容我向你真正作别。
“这是。。。。。。”
一日后,左丘无俦的一人两骑当真经过此处,一眼望见了布排出的简单阵型,处在针式央心的一截剥皮的木桩上,有两列以剑镌就得行书:“他日疆场两军主,情烬狼烟世如炉。炼尽千般爱,熔去万端衷,叹事势舛变你我尽皆俗。”
什么叫“情烬狼烟世如炉”?又怎有“爱尽衷去尽皆俗”?这是什么?连声“珍重”也没有的留字,算什么?
“瞳儿?!”
这一声唤,惊天动地,鸟飞只可惜,伊人不闻,江山不动。
“家主,您回来了?奴才已自成衣铺子买了一身艳色衣裳来,这就给霍姑娘。。。。。。”
左丘无俦翻身落马,甩了缰给身后的左风,一径掀足直进寖楼,道:“在到本家主的命令前,严禁打扰本家主。”
随即隐身其内,严阖双闼。
。。。。。。又来了?又要面壁独省?想不到那位扶姑娘还具有引发家主自闭的才能。左赢颇为烦恼嘘叹了一阵,怏怏退场。
寝室内,琴音低低旋起。
“清商随风发,中曲正徘徊。一弹再三叹,慷慨有余哀。。。。。。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他沉嗓低咏。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乔乐倾耳听着房内动静,向身旁左风悄语,“咱们的这位主子真真是个风雅多情的主儿哈。”
左风嗤了声:“笨蛋,若主子是个多情的主儿还倒好了!”
足足一日过去,左丘风俦独在一隅,反复弹唱。晚间戌时,寖楼的门在端了茶水膳食的仆役们眼前打开。他们的主子长驱步出,道:“左赢,将新衣给阳姑娘送去,若不合身,立刻要城内最好的裁缝修剪。霍姑娘是本家主的救命恩人,本家主将终身善待。”
“奴才这就去。。。。。。”
“且慢。”左丘无俦瞳心闪烁,“奢家的人有信到么?”
“没有。”
左丘无俦一笑,“这意味着,他们会派人过来。去告诉二少,做好迎客的准备。”
“遵命!”左赢乐颠颠跑了下去。家主的意气风发坚定果断丝毫未打折卡,可喜可贺啊。
七七、泪洒歧路与君别(下)
救命恩人。。。。。。
霍阳猝然立住身形。
因为丫头说几日未归的家主大人回园,她挪着尚未痊愈的病体前来,却被这四个字定在了芭蕉树巨大的叶片之后,再难向前挪动一步。
那一日,在位于云江之南的千秀山下,目睹左丘无俦被济德侯狄愿所擒,她不假思索前往救助时,从未想过会有任何回报,只是凭着多年不可救药的痴恋,无法容忍那个如天般高贵的男人受到任何折辱,只是如此而已。可是。。。。。。
真相还是太残酷。
“王孙殿下济德侯,你应该不缺女人,何必以这样的手段为难一个女子?”
那时,纵然他被缚在铁桩之上,仍然高贵得宛若神祗,俯视着然有一张俊美面孔一身豪奢华服仍难猥琐之气的狄愿,脸上尽是讥讽。然后,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狄愿将她推倒在了冰冷的岩石地板上。。。。。。
在那一夜的摧残中,她宁愿自己在下个瞬间死去。
黎明到来时,南苏开与左丘无倚的人马先后抵达,救下了左丘无俦,也顺便带回了破败不堪的她。三四日后,她恢复了神智,第一眼见得是南苏开愧意隐隐的面孔。
“尽管那个时候本候的确有意让你去拖延时间,但若你拒绝,本候。。。。。。”
她闭回双眼,“霍阳是凭自己的意愿行事,不关侯爷的事。”
南苏开越发愧疚:“我从来没有想到,你能为无俦做到这一步,你应该是这世上最爱无俦的女子吧。”
最爱无俦,而不是无俦最爱,何况,是一株让他亲眼见证那样不堪一幕的残花败柳。。。。。。霍阳咬唇,忍住涌到唇际的啜泣。
南苏开揩去她眼角的泪:“你想要无俦为你做什么?本候愿以你娘家人的身份为你做主,你只管提出。。。。。。”
“不必了。”
明明那等断然决然滴说过“不必了”,为何没有坚持?为何要答应嫁他?为何不能贯彻始终地保下最后一脉骄傲?
救命恩人。。。。。。
不过是个救命恩人而已啊。
“不要想太多。”南苏开不知在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到了今日,千万莫要去钻什么无谓的牛角尖,你既然爱无俦爱到不惜奉上一切,就以这样的心情陪伴他度过往后的岁月吧。他与扶襄已不可能,而你比起还没有入门的奢小姐,先占得了他的怜惜,不要将这份得来不易的机会拱手让人。”
霍阳瞳眶酸涩,掩面道:“银家的小姐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我。。。。。。”
“本候收你为义妹,虽然弥补不了什么,但至少可以使那位未来的家主夫人不敢动你。”
“。。。。。。谢侯爷。”
南苏开说得对,到了这一步,纵然她满心凄怆,也无法退回一步。成为那个男人的女人,是她许多年来的梦想。如今这梦即将成实,她不能放手。
那么,扶襄,你不要的,我要捡起来了。
“阿襄!”扶岩飞身,接住了从马上栽下的娇躯,被臂上的热度惊了一记,“你发烧了?”
扶襄螓首埋在他肩头,问:“你说是我不要无俦?还是无俦不要我?”
“这个问题等你看过大夫再解答给你。”
“阿岩是在怪我庸人自扰么?”
“没有。”
“阿岩是世上最温柔的哥哥。”
“也是最没用的。”
“咦?”
“看着你们一个个为情所伤,我这个哥哥却毫无建树,不是最无用的么?”
“嗯。。。。。。”扶襄莞尔,“听起来好温暖,为了这么温柔的阿岩,还有嘴硬心软的阿宁和烈火心性的阿奥,我不会停下脚步。但在此之前,有劳了,阿岩。。。。。。”
侵吞意志的眩晕袭来,她放弃了顽抗,软倒下去。
第三部 此情无计可消除
七八、各怀心思慎防欺(上)
在云国与原国接壤的边境线上,他们借宿在一家民居,扶岩每日随男主人进山行猎,帮扶襄进补。然而,便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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