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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襄 作者:镜中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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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
“左丘家在启夏城内的故居遣了走火,几百口人葬身火海……”
尖厉的继弦音陡然割裂了静止的空气,弦上素手微栗。
“这是哪里得来的消息?可查证过了?”扶襄低眸,问。
“外面的大街小巷都将这事传疯了,我为了一辨真伪,以飞鸪传书联络了当地的线人,线人回的信中已确证左丘家被火噬的事实。”
“几百口人全部葬身火海?”
“至今来见有人生还。”
扶襄起身,到床前展开一方包巾,将几件衣物匆匆收整进去,挎上肩头。
“阿襄要去启夏城?”
“对。”
“左丘无俦并不在里面……”
“如果左丘一族确真葬身火海,这个世界必将迎来一场巨变,到时候或许我们也不得不搅裹其中。与其在此处猜想,不如亲自去证实一番。”
“灰尘公子那边,你定了七日后前往会台,要延期?”
“有阿宁在,哪里需要延期?”扶襄些微促狭地眨了眨眸,“公私兼顾,我很体贴罢?”
“少把本姑娘与那个灰尘公子扯在一起!”扶宁话说得不屑,两颊不自主间浮现淡淡嫣色,稍一转念,又道:“要怎么安置隔壁的那位公主殿下?”
“这家民居是你阿宁的产业,能容她住上多久随你宁姑娘高兴。”
“她至今也没有告知阿襄的身世,你如何打算?”
“如果粱贞诚意与我合作,自然会替我问明白。”
扶宁嗤道:“看不出来这位公主殿下还有成为贤内助的潜质呢,竟然会以阿襄的身世为筹码,替云王招募你。”
“也许,她是在为自己入主云国后宫累积资本。”梁贞的冷言厉色,抑或苦口婆心,劝不回妹子的用情至深,久别重逢的姐妹二人为此已近乎反目,也算是造物弄人了罢。
“目前仍在云国境内,有嵇辰对云王的一腔痴心在,你们随时处于暴露的危险中,行事且记谨慎。”
小作叮咛作罢,扶襄上路了。
百年世家,可会就此云消雾散?
一路挥鞭疾驰,这个问题反复在心头萦绕不去。
如果左丘故居的火源起自云王,显然这位王上操之过急。倘若左丘一族就此土崩瓦解,不难预见左丘无俦的悲怒之焰会如此盛烈,届时云国必将地动山摇,各国的未来亦将变数万千。
五日后,她以朴拙农妇的貌相,踏进启夏城的城门。
“唉,偌大的家族,一夕之间就这样完了,几百口子人呐,个个烧得面目全非,真是可怜呐。”
“谁说不是?从富贵顶天到跌落尘埃,也不过是半年的工夫,眼下竟连性命也全给搭上了,都说君心难测,还真是有点让人心寒啊。”
启夏城的街头巷尾,仿佛还弥漫着遮天蔽日的烟火灰烬气息,而掺杂其中的,尚有此起彼伏的窃声私语。
“大嫂,看你的打扮应该是城郊的农户罢?”
扶襄小心赔笑,“小哥的眼力真好。”
店家将两个包子装进油纸包里,递过来的时候压低了声道:“趁着天色还早大嫂赶紧出城罢,这些日子城里出了件大事,每天天不黑城门就舍早早关了,凡是出不了城又没地安身的,可是要被抓进衙门的。”
扶襄两眼兀自盯着包子,狠吸了几下口水,憨声道:“衙门不会抓好人。”
“你这大嫂怎不听劝?不管好人坏人,衙门抓得是可疑的人好不好?左丘……”店家还要辩个曲直,眼角倏然扫见街头拐来的一队兵丁,吓得把嘴紧紧关上,只挥手示意面前的憨傻农妇尽快消失。
扶襄呆呆噩噩地挪了几步,举着包子到一边荫凉地儿蹲地啃食。
此情此景,不由暗处的人叹为观止。
如果不是始终跟随在后面.打死他也不会相信那个怯拙畏缩的身影,会与那位惊才绝艳风流宛转的扶姑娘有一丝半毫的干系。至此,家主大人在这位姑娘手下落败之迷总算得解。
扶门第一暗卫,越国第一细作,绝非妄名。
扶襄 四九、孽耶缘耶无从计(下)
今日的千巉岭,迎来一位娇客。
阙国的二公主驾临烽火之地,造访越国大营。
早在穰亘夕出访越国之际,嵇释担当承接使,与这位公王有一段颇为融洽的相处时光。穰亘夕现身越营,用得也是探访故友的辞令。只是,在这个云、越交战的当口,这样一个辞令很难令观者信服罢了。
“二公主选在这个时候过来,并不能助嵇释脱离困境呢。”千巉岭下,换了常服、散了束发的嵇释陪阙国二公主漫步平原,道。
脚下碧草葳蕤,二公主的纤足不加怜惜地踩踏其上,道:“我听说,扶襄在逃离云国时,曾在这块平原上与左丘无俦作别。”
嵇释莞尔,“连这样的轶闻也能获得,公主好广的消息渠道。”
“扶门有一个最残酷的训练方法,为了锻造真正的无情无心者,会让每个人经历一段绝望情感的试炼,且参与试炼的暗卫事前全然不知,若能安然无恙,方能担当大任。当年试炼扶襄的,是世子阁下罢?”
“连这个也被公主知道了么?”
穰亘夕垂眸。草问有不知名的花儿探出头,娇小身姿迎风摇曳,别有一番惹人怜爱的姿态光景。她探臂,将一朵花儿薅八掌中,在纤纤玉手问捻落成粉。
“野花就是野花,纵然偶然出头,配它的,也只能是野草,是不是?”
“公主此话似是有理。”嵇释屈起指节,去碰触未遭劫难的另一朵,“但是,扶襄并非无名野花。”
公主蛾眉娇挑,“此话何解?”
“扶襄,又名梅瑰,为梅与瑰的嫁接所育,四时开花,犹耐严寒,花气如梅,花色如瑰,可蓬勃于峭壁,亦可盛妍于堂园,可谓世所罕见的奇葩。”
“如此了得么?”穰亘夕挥落残红数瓣,“听世子阁下的语气,对这位昔日爱婢并未完全忘情,若是得知她的所在之处,很难置之不理罢。”
嵇释淡勾浅笑,“公主此来难道为了给嵇释做这个冰人幺?眼下两军交战,公主认为嵇释可是会为了儿女情舍却军国大事的痴情儿郎?”
“扶襄曾在我长姐的眼皮底下留了数月,并受我长姐的指派,以三公主陪嫁侍女的身份前往叶国。照情形看,做了叶国太子妃的三公主已将我长姐派去的随嫁嬷嬷除去了,指导者,少不得就是抉襄。”
“据闻叶国的太子妃如夸权势鼎盛,甚得叶王信任。不能为阙国所用,实在可惜了些啊。”嵇释好整以暇,“精明如长公主,也被扶门梅使摆了一道儿么?”
穰亘夕眼色利诮地瞟去一眼,“扶襄有这等本事,却不能为世子阁下所用,不是更可惜么?有她在,眼下的战局不至于僵持至斯不是?”
嵇释但笑不语。他面向夕阳负手长立,发间垂下的月白缎带擦过耳际,与发稍巧做周旋。月白长衫的静王世子,倜傥如仙。
尽管心有所属,阙国二公主仍抵不住目眩神迷。
如果说左丘无俦的心如无底的深海难以窥测,这个人就如天边的流云不可捉摸。可是,如此出色的两个人,为何偏偏都要与一个婢女发生纠葛?
“因老静王爷遭受越王软禁,世子阁下当下受制于人,我可以助你脱离这个困局。”
“如此多谢公主。”
“我无意无偿援助。”
“请讲。”
“将扶襄带离左丘无俦身边。”
“这……”嵇释徽蹙了屑尖。
“阁下做不到?”
“这要看公主能帮助嵇释如何境地。”天助呐,这位公主出现的时机,委实是讨喜极了。他温尔浅哂,“若公主不嫌弃,替嵇释走一趟白光城如何?”
扶襄 五十、执着一愿心所系
如嵇释所愿,千巉岭别后的十日,穰亘夕来到了白光城。
阙国作为第三言, 对这场战争没有任何形式的参与,与云国的外交亦一向良好。阙王致函云王:本国二公主与左丘家主素有交谊,时闻左丘一族遭逢变故,欲亲往白光城探望。
云王慨然准允。
一国公主驾临,白光城自然是报以盛礼,城中诸将依照军衔,列队迎。然而,并不见主帅身影。
举眸扫视良久,阙国二公主笑容不变,“请问,为何不见左丘元帅?”
受命暂辖军务的阳开抱拳道:“公主见谅,元帅近来为家中巨变茶饭不思,悲痛难抑,为免失礼于公主,特命将将前来迎接。”
穰亘夕面抹怜惜,道:“本公主正是为了安慰故友而来,带本公主去见他罢。”
“公主……”
“公主以金技玉叶之尊到访,我等焉能失了邦交之礼?”庞重斥道,“阳将军速领公主去见元帅。”
阳开迟疑:“可是,元帅吩咐……”
“公主乃王上的贵宾,莫非阳将军只知有元帅,不知有王上?”
“……未将不敢!”谁担得起如此罪名?“末将为公主带路就是。”
左丘无俦的住所距离帅府大门板近,是身为主帅者为了出行便利特地在前院选择的一处普通厢房。但毕竟是主帅寝室,门前左右各有侍卫警立。
“请通报,阙国公主殿下来探望元帅。”
“阳将军……”侍卫满面犯难之色,“元帅昨夜一夜未眠,这会儿刚刚睡下……”
穰亘夕噙一抹艳丽浅笑,轻迈窈窕细步,走到门前缓举皓腕,轻叩门环,莺声道:“左丘家主,亘夕采访,还请赐见。”
门前两侍卫面面相觑。
“左丘家主,亘夕听说左丘家主的家中出了事,特地恳求父王恩准亘夕出门,若是左丘家主不能赐见,亘夕便无颜见家中父老了呢。”
短暂的静寂后,室内有声出应:“有请公主暂到偏阁稍侯,左丘无俦随后就到。”
言出必行,阙国二公主偏阁落座,一盏茶才沾了唇,左丘无俦即踏进门来,黑袍曳地一身冷索。
“公主远道而来,左丘无俦失礼了。”
穰亘夕福了福,落落大方道:“我既然是来看朋友的,就没打算拘泥俗礼,倒是左丘家主,要保重身体才好。”
“多谢。”
“唉。”二公主叹息,“看来左丘家主并没有把亘夕当成朋友。”
“这话怎么说?”
“若是朋友,还需要这个‘谢’字么?”
左丘无俦神色寡淡:“公主与左丘无俦也的确不是朋友。“
穰亘夕面颜一僵。
“公主远涉千里来到这塞外荒城,应该不仅是为了卖弄外交辞令,请直说无妨。”
……这个人,这个人……欺人太甚!二公主力持镇定,才没让自己地羞恼下夺门而出,“左丘家主为了一位爱婢,曾到过阙国,可有此事?”
左丘无俦眉梢动了动,没有说话。
“前些时候本公主遇着了左丘家主的这位爱婢。”穰亘夕不去看对面男人的表情,径自道来,“巧得是,这位越国的细作,竞与赫国的公子、粱国的公主同时出现,同为逃亡中的细作,天涯沦落人的相互扶持,别有情趣呢。”
左丘无俦面凝如冰,语声轻柔:“公主的时间很多么?”
“……公主有一点一定要记得,你中意的男人并没有中意你,在他面前,公主不具任何主导的优势。而左丘无俦更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面对他,公主要有足够的沉稳大气……”
若非事先接受过静王世子的特训,穰亘夕此到怕早已羞愤难忍:只不过是芳心错付,何苦自找上门来讨这个屈辱?
“左丘家主不像是一个如此没有耐心的人,听完本公主的话再下定论不迟。”她刻意笑的缥缈无根,更将眸光投向远方,放得遥远无垠,“左丘家主的这位爱婢在阙国期间,得我长姐信任,成为三公主的贴身侍女,陪同我家三妹前往叶国和亲。据我三妹的来信中讲,因为是长姐选出来的,她对那名爱婢也给予了全付的信籁,没有做任何防备。便是在那样的情形下,她也同长姐一般着了算计,被左丘家主的那名爱婢窃取了叶国太子书房内的机密要件。”
夏季的微风穿过偏阁的轩窗,拂扰了纱审的清宁.也送来弥漫于塞外天地间的硝烟气息,隐隐问,尚有一丝血意的咸腥。
穰亘夕陡然颤栗。
“发生那等事……”为了压抑袭上一心头的莫名恐惧,她迫不及待道,“发生那等事,若非我家长姐巧做斡旋,三妹在叶国的日子必定难以为继。如今,叶国已对左丘家主的那位爱婢下达了格杀令。三妹念厦初到叶国时主仆间患难与共的情谊,愿意给她一丝机会,倘若能够将那些密件完璧归赵,或许还有生路。”
“什么样的要件,惹得叶国盛怒至斯?”
终于发问了么?穰亘夕暗松口气。若这个男人一直保持沉默,无以为继的是她呢。
“各国的军防布置图。”
“各国?”
“云,越、原,甚至阙国,都在其中。”
“叶国人这么能干幺?”
“原来左丘家主也会被叶国这个老好人的角色蒙了双眼。”二公主巧笑倩兮,眼波盈动,“赫国公子、梁国公主都是叶国细作,那二位都曾周旋于各国的顶级权贵之间,拿到那些东西,理应不难。”
“如今那些东西皆被扶襄所得?”
“正是如此。”
“公主特地来告诉本帅,期望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阻止扶襄将那些要件在各国间高价出售。”
左丘无俦目芒乍明乍暗,“如果公主的话属实,本帅当然会去阻止。”
穰亘夕蛾眉淡舒,“不瞒左丘家主,在来到白光城前,本公主还去了千巉岭。阁下与静王世子乃并世双杰,也只有二位具有应对扶门首席暗卫的实力。至于信与不信,便不是本公主能够左右的了。”
“公主这话说得极是。”
于是,左丘家主举世无俦的毒舌功力,再度将二公王的如花笑容成功封印。维持住最后一点风度,二公主道:“本公主告辞。”
“恕不远送。”
前后仅仅两个时辰,阙国二公主远离白光城。
“乔乐,你也算是细作中的佼佼者,认为阙国公主的话可信几分?”左丘无俦眸觑一角的乔乐,问。
乔乐嘿嘿一乐,“不管可信几分,元帅都会去查个究竟,这才是那位公主的目的。”
“为了什么?”
“那便不是咱一个小小的左廷使能揣摩出来的了,高级别的头脑活动,只能指望元帅。”乔乐喜孜孜道。
脑瓜完善了呢。左丘无俦淡哂:“你的信既已递到,早些回去支援左风罢。”
乔乐脚底游移,在地皮上蹭了又蹭,“小的有一句话……想和元帅说,若是说得不当,就请元帅赏小的一通军棍吃。”
“向本帅借钱?”
……这笑话好冷。齐乐咧了咧嘴算是应场,一手抓牢门框,道:“扶姑娘有盖世的才华,无论怎样的男人,妾位都是委屈了她,就算是元帅,也是一样。”
“嗯?”左丘无侍眯眸。
“扶姑娘如果是男儿,一定会闯出一个天下,一定会是位与元帅一争高低的一代豪雄。”
“是呢。”他轻叹,“本帅也庆幸,她是女儿身。”
“只因是女儿,元帅才能遇上。如果您此生没有遇见扶姑娘,永远不会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就算没有绝色容貌也能风化绝代的姑娘罢?像扶姑娘那样的姑娘,她的才华智慧已是她最华丽的出身,哪还需要什么名门贵族的门楣?元帅,如果您不想再一次又一次失去,就请元帅将左丘家族家主夫人的位子为扶姑娘留出。”
浓眉大眼,笑客欢憨,怎么看,也只是一个普通少年而已。左丘无侍盯着这少年的面孔,响久不移。
后者一席话后,勇气耗尽,在主子的审视下,瞳仁飘移,额头钻出冷汗。
主子启唇:“我说你……”
少年紧闭双眼:“属下知错!”
“到账房,领十两黄佥。”
“啊?”
“领十两黄金,计在本帅头上。”他笑道。
如果他心中没有了定论,少年的话也只会如一粒投入湖面的砰砾,难成气候。而在当下,却是一幅墨宝前的最后一笔,坚定了勾画,完建了轮廓。
感谢那个人儿的绝情罢,一次一次的弃舍,让他不得不明白,不得不醒悟。
那么,瞳儿,等着我。
“粤儿,你能来,朕很高兴。”
月色半明,投下无边暗影。那声传来时,扶粤命令着自己指尖远离脆弱掌心,她已不能纵容它来骨肉相残。
“越王令扶粤好生佩服,竟找得到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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