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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赖上门-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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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辽皇面前,纳兰明辉这耿直的性子,也很少有这般祈求的模样。
纳兰明辉如此模样,对于幕凉来说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她指着摔成两半的桌子,冷冷开口,“你需要交代的人不是我!这桌子是拓博堃做的!本来也不是我这琉璃院的东西,倒是你本人,才是我这院子最不欢迎的人!不想让我把你像是刚才那个女人一样扔出去的下场,你现在就离开这个院子!!”
幕凉的态度让纳兰明辉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说不出的别扭和难看。韩掌柜等人看到如此冷酷无情的幕凉,都是瞪大了眼睛,一副震惊的模样。可是在他们面前的纳兰四小姐,这般冰冷决绝的模样,却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和怠慢,只觉得在这个女子身上体现出来的睥睨霸气,还有那冷到骨子里的冰封气场,这整个北辽都找不出第二人。
但凡女子拥有倾国倾城之貌,必定是娇柔似水,如四小姐这般清冷绝傲之姿的,世间罕见。
那一双无情冰冷的寒瞳,只要望上一眼,便会给人一种无形巨大的压力,明明是澄澈明净的一双瞳仁,却偏偏凝了这世上最冷的霜华,惹人骇人,却又不由自主的想要沉沦在她散发浓烈气场当中。
在此之前,普天之下,能给人如此感觉的,似乎只有北辽大王拓博堃。而如今,一个小小的纳兰幕凉,这般冰冷骇绝的气场,比之拓博堃,更添一分寒澈心扉!
纳兰明辉觉得很累,从得知幕凉在将军府遭遇的一切开始,整个人就有一种被千刀万剐的巨痛滋味。他本是无脸再面对这个女儿的,可亏欠了她这么多,如果现在还不做点什么,他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紫蔚。
“你们都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决。从今往后,这整个将军府都是凉儿的。包括我在外面的铺子,还有将军府别院的所有东西,都是她的。”
纳兰明辉沉沉开口,在这一刻,无论任何语言都会让他觉得是苍白无力的。亏欠了这个女儿的,这辈子都还不上。
297 只求你原谅
297只求你原谅
“老爷!老爷……你这是要将我们这些人逼上绝路啊!”大夫人彻底的爆发出来,她从地上踉跄的站起来,一步步朝纳兰明辉逼近,却是还没有挨到他身边,就被纳兰明辉身边的副将给推开了。大夫人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身子不停地抖着。
“老爷……老爷,看在这么多年夫妻情分,老爷就不能让妾身留下吗?这么多年,妾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是吗?功劳?苦劳?当初凉儿的母亲进门前三天,你是如何找到她,让她以二夫人的身份进入将军府,而你为大,她为小!当初你是如何办到的!你现在还不准备说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功劳!苦劳!是不是!!有多么的机关算尽,你心知肚明!”
纳兰明辉话音落下,大夫人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如果说前一刻大夫人心中还有最后一线希望的话,那么这一刻,她是彻底的被纳兰明辉的话给刺中了心底最不为人知的阴暗一面。她嘴唇哆嗦着,好几次张开嘴巴想说什么,却是哆哆嗦嗦的说不出来。
纳兰明辉已然看透了这几个女人的所做作为,他回身看向幕凉。
幕凉眼底的冷意深深刺着他的眼睛,他语带沙哑的说道,“凉儿,为父回来的晚了。只求你……你还能给为父一个机会。”
纳兰明辉眼底苍然一片。
若不是前些年生的那一场大病,他断然不会撇下这个女儿到现在才回来的,可一切终究是造成了!在这个女儿心头造成的伤害深深存在,无法抹去。
幕凉寒瞳冷冷的扫过纳兰明辉,轻启薄唇,冷笑开口,“给你一个机会?将军大人还真是敢开口提这个要求!试问,这要是我在这几年出了点什么事情,将军大人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说这些话吗?既然以前都不在乎,现在又何必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演给我看呢?幕凉以前就觉得这将军府里人人都会演戏,在府内将我这个孤女虐待凌辱,到了外面一个个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人模狗样的,扮演起贤妻良母来是信手拈来。可今日听了将军大人的话,幕凉才发现,原来这将军府里头的人会演戏,根本都是遗传自将军大人你啊!
将军大人莫不是觉得如今波斯皇子,耶律宗骁,白家长子,还有辽王似乎都对我有兴趣,才会对我这么好的!否则,你过去十几年都如此信任这几个女人,这突然一回来,态度如此的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什么也不过问就一棍子将这些人全都打死!以你平时为人处事的作风,是不是太草率了?你不是在我这个曾经被你视作卑贱如泥的女儿身上找到了什么值得你利用的地方,你何苦演这样一出戏呢?
是不是,将、军、大、人?!”
幕凉最后四个字,明显带着嘲讽不屑的语气。
字字句句,都是透出对纳兰明辉的怀疑和否定。纳兰明辉身子微微一凛,眼底有一瞬湿润的气息涌动。
“凉儿,不是你想的这样,为父绝对不会想利用你,为父只是……”
“只是害怕了吗?害怕现在围在我身边的人,会有任何一个人对你不利是吗?或者是我的选择,会为你的仕途带来障碍,所以你想从现在开始掌控我。这掌控我最好的办法便是先收买我的心。就像你在边关收买军心一般!你觉得我这么多年都没享受过一天父爱,我必定是缺爱缺的饥渴不已,只要你一声召唤,我就该忘记以前种种,感激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不是?
别以为给了我一个当家主母的头衔,我就会多么感激你!也别以为把这个早就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女人赶出去,我就会觉得在这将军府里面是多么的干净!这里最脏的人就是你!”
幕凉的声音越来越冷,每一句都是深深的刺激着纳兰明辉千疮百孔的心。他也预料到,幕凉不会轻易的原谅他,但是没想到,她对自己的恨,竟是到了如此根深蒂固的地步!而这个女儿的心,也冷硬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无情冷酷。
仿佛这世间,不会再有人,再有任何事情温暖融化她这颗冰冷的心。
纳兰明辉从未有过任何一刻,像此刻这般无力痛苦。巨大的打击将他的心打垮,他站在幕凉面前,却有一种渺小到连一颗细小的沙子或是尘埃的感觉都不如。
在她心中,只要是她不屑一顾的,不管是谁,都不值一提。
“凉儿,你……你不能这么说为父!为父也有苦衷。凉儿,如果你不相信父亲的话,那么你开口说出你的要求和条件,只要是你开口,为父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全力的为你办到!凉儿,为父只求你能原谅!”
纳兰明辉此刻已经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和底线。身为一个父亲能这般求着女儿,普天之下,似乎只有他纳兰明辉了!
大夫人眼底此刻漫过满满的嫉妒和震惊。三夫人更是惊讶的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前几天还心心念念的盼着纳兰明辉回来之后,能彻底的翻身,能再次将纳兰幕凉踩在脚下,如今才发现,纳兰明辉此番回来,却是她们几个人噩梦的开始!早知如此,三夫人绝不会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琉璃院,可不来这里看上一眼纳兰明辉,她们又如何能知道纳兰明辉的心,竟也是向着纳兰幕凉那小贱人了!!
大夫人和三夫人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纳兰明辉这些年很少回来,即使回来也是与她们几个人亲近,何以一回来就对纳兰幕凉表现出如此大的信任!就算是听信了谣言,也该有一个过渡,不该是如此完全的信赖!这其中,定是还出了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
298 凉儿能放过你?
298凉儿能放过你?
幕凉在纳兰明辉万分痛苦的眼神中,无情吐露心中所想。
“所谓当家主母,并不能入我的眼!若我想要,将军府的一切都是我的!而今我手中这些,不过是为我娘亲讨回一个公道!不需要你假装好心的送给我!今天你在这里演了这一场戏,也着实够辛苦的,将军大人,你的戏演完了,也该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这琉璃院以后不欢迎你来!”
“飞凤!送客!有不走的,全都棍棒打出去!”幕凉转而看向站在门口的飞凤,冷声发令。
飞凤看了眼脸色难看的纳兰明辉,再看看幕凉,小声道,“小姐,如果老爷不走,也……”
“我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我说的是全都打出去!有例外吗?”幕凉的话让飞凤急忙摇头,“没有例外!小姐,我懂了。”
飞凤说完,从门口找了一根手腕粗细的棍子举在手里,小姐吩咐了,她才不管好看不好看,这要是真有人敢对小姐不利,一缕棍棒伺候!
“飞凤!你一个小丫头还敢造反不成!!”韩掌柜见飞凤竟真的是要动手了,抬手就要去抢飞凤手里的棍子,下一刻,幕凉以闪电之势出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色的发簪,簪子在骄阳下闪烁咄咄寒芒,韩掌柜本能的闪了一下,却是没想到紧随簪子之后的竟是一根柔韧无比的银色流苏。
冷冽之风扫过面颊,韩掌柜躲避不及,面颊被流苏一瞬扫过,鲜血溅出。
在场所有人,包括纳兰明辉都震惊于她出手的狠戾无情,这般迅捷若闪电,并且使用的还是不曾有人用过的流苏做暗器,那柔韧无比,难以控制力道的流苏坠子,在她手里仿佛赋予了新的生命,杀人于无形!
韩掌柜摸了摸受伤的面颊,不觉心惊胆战!转身看了眼纳兰明辉收回的手,刚才那一刻,若不是将军大人在关键时刻拉了他的衣襟一下,只怕这暗器就不是擦过他的面颊,而是直直的钉入他的脑门了!韩掌柜响起刚才那一刻,还有种冷汗直流的感觉。
前些日子见识到了四小姐查账的能力,还被四小姐整的坐不能坐,站不能站。今天却一点被打中了命门,这四小姐出手绝对是比查账时候还要狠上三分。
确切的说,是眼前纳兰四小姐真正的手段,远不是看到的这般。定是还有更多令人惊惧震惊的手段没有使出来。
纳兰明辉收了手,看向幕凉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震惊。这孩子竟是会武功?她手上不是有封印吗?何时解开的?又是谁给她解开的?这没有武功高手帮她,她自己肯定是无法解开!而若要解开封印,便必定要与那人发生夫妻之实,难道会是……
纳兰明辉不觉皱了下眉头,他现在也想不出到底是拓博堃还是欧阳冲,亦或者是白小楼和耶律宗骁其中哪一个,究竟是谁给幕凉解了封印?
“老韩,带你的人退下!以后没有四小姐吩咐,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琉璃院!”纳兰明辉冷声呵斥老韩,老韩这才从刚才的惊惧当中回过神来,点点头,带着手下迅速离开院子,也将大夫人等人一并带走了。
纳兰明辉看向幕凉,沉声道,“凉儿,你的武功是……是何人教授?”
幕凉看也不看纳兰明辉,见院子里面终于清净了,转身往屋里走。
“我无师自通!不行吗?还有,你的那些女人不用把她们赶走,谁让你赶走她们的?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们了吗?留在将军府让我慢慢折磨才是给她们最好的下场!”幕凉冷冷的丢给纳兰明辉一句话,纳兰明辉身子一凛,讪讪然开口,“一切都按照你的决定来。为父知道一时半会也不能让你就这么原谅我了,是我太心急了。凉儿莫怪。”
“还不走!”幕凉凝眉冷喝一声,这纳兰明辉真能磨叽。说了这么多废话不就是想让她原谅他吗?做梦!一个不顾亲生女儿死活,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的人,有什么权利一回来就让她原谅!那这天底下杀人越货的岂不是也可以得到原谅!
她承认自己并不是生活在阳光下面的人,但这世上偏偏有一种人,明明心里阴暗恶毒,却偏偏要给人一种坦诚阳光的感觉!这种人,在幕凉心中是最不值得原谅的!她不确定纳兰明辉是不是这种人,但是过去十年不闻不问,如今一回来就如此在意恳求,这样的亲情,来得快,是否去的也快?
……
纳兰明辉回到将军府后,惩治了各房夫人,虽然最后按照幕凉的意思,并没有把她们都赶出去,但是如此留在将军府内的下场,只不过是比赶出去多了一口饭而已。
入夜,丞相府书房纳兰天作捧着一本书静静看着,门外响起轻轻地脚步声,还不等门口的青儿开口,纳兰天作已经淡淡开口,“让她进来吧。”
青儿迟疑了一下,旋即小声道,“表哥知道是谁来了?”
“你说呢?”纳兰天作难得心情不错的与青儿开了一句玩笑,只是脸上的笑容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笑意明显的未达眼底,沉在眼底的冷嘲令人捉摸不定。
青儿吐吐舌头,不敢再多问,转身离开书房门口,不一会,带着失魂落魄的大夫人到了书房门口。
“青儿,你去忙吧。我跟天作单独说说话。”大夫人强打起精神开口,青儿看了大夫人一眼,并不答话,站定了身子看向书房那边,见纳兰天作没有其他吩咐,青儿这才转身离去。
大夫人看向青儿离去的背影不觉闪过一抹浓浓的恨意。
书房内,纳兰天作的声音在此刻淡淡响起,淡然却疏冷,仿佛书房外面站着的人并不是他的娘亲,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这才半天的时间就想到是我告诉纳兰明辉你们这些人都做了什么,看来母亲这些年没白在背后做那么多的坏事。”纳兰天作甫一开口,大夫人脸色瞬间大变。
隔着书房的门,她颤抖着手指着房门,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虽然来之前也想到了结果是什么,可是没想到她还没开口询问,纳兰天作竟然主动说了。
“我……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孝的儿子!你到底是站在谁哪一边的??纳兰幕凉吗?那丫头是怎样的无情无义,你看不到吗?事到如今你还在为她说话!!
我就觉得奇怪,为何老爷一回来就直奔那丫头那里,对我们这些人是不闻不问。而且见了我们之后,根本不给任何人解释的机会,一竿子就全都将我们打死了!原来……原来是你提前通风报信!!你……你都跟你父亲说了什么?!”
大夫人气的浑身哆嗦,这个儿子从小就跟自己不亲,自从在朝堂扬名之后,更是小小年纪就住在了外面,与她很少说话,只在每年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一趟将军府,一晚上也是说不上几句话就匆匆走了。外面的人都羡慕她有个左丞相的儿子,可是谁又知道她心里头的苦。这么多年,有这个儿子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书房内,纳兰天作低头翻过一页书,唇角的嘲讽愈加浓郁。
“说了什么?只怕是比你们回忆起来的那些还要详细。时间地点人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谁说的,谁做的,谁在背后指使的,我这里整理出来的可不是一本册子,而是厚厚的十大本册子,赶在纳兰明辉回来之前就八百里快马加鞭的送给他慢慢欣赏了。所以你觉得他回来之后还能给你们好脸色看吗?
尤其是你……纳兰明辉此人性情耿直强硬,此生最恨的就是当面一套背地后一套的人,这么多年,你在将军府内外装出来的好形象,若是被他知道都是伪装的。你说他最恨的人是谁?只怕不是三夫人四夫人吧。”
纳兰天作说到这里冷冷一笑,旋即合上卷宗,端起桌上的香茗淡淡的品了一口。
书房外面,大夫人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她手指哆嗦的指着书房紧闭的门,凄厉出声,“你……你这都说些什么话??从我进来你就连一声称谓都没有!对你的父亲你也敢直呼姓名!你……你这是要造反不成?我是你娘!我来找你,你在屋内坐着品茶,让我站在外面受冷风吹,你……逆子!你就不怕报应吗??”大夫人气急了,身子颤抖的愈发厉害。
她到现在也想不通,自己这个儿子为何一点都不向着自己。从很小的时候就跟自己不亲近,如今大了,更是无时无刻的胳膊肘朝外拐。
书房内,纳兰天作但笑不语,品着香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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