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河山-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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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特上将到了这个地步，也把胜负都丢到了脑后，亲自上阵督战的上将，决意在1016号高地打出一场足以让他载入史册的防御战。

而上将的亲自督战，也让防御阵地的协约国士兵打足了精神应付中国军队的进攻，600挺重机枪集体发出可怕的火力，在中国军队前进的道路上组织起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火网。

第一师的士兵在如此猛烈的火力压制下，进攻一时受到了阻碍，士兵们躲避在石头后、树木后闪躲着四处飞来的子弹，不时的用手中的武器还击。

整整一天的进攻，第一师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仅仅把阵地往前突进了不到一百米，而1016号高地上的敌人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更加疯狂的将手中的火力向阵地外倾泻。

到了天黑的时候，双方暂时停止了进攻，喧闹了一天的阵地一下平静了下来，安静得让人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文易，炮兵为什么没有压制住1016号高地的火力？”在指挥部里，蔡锷有些不悦的叫来了炮兵司令文易：“几百挺机枪阻止了我们士兵进攻的步伐！”

文易这位在三省独立战争中立下过大功的炮兵司令委屈地说道：“总指挥，1016号高地有些邪门，整个巴里尔山脉大部分都在我们的炮火覆盖下，唯独那里地形复杂，我们的炮弹无法准备的摧毁那里的阵地。”

“想办法，一定要想出办法，不能让我们士兵增加攻击难度！”蔡锷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文易，我告诉你，如何在明天天亮的时候，我还看到高地上那么疯狂的火力，我将亲自撤换掉你这个炮兵司令的职务！”

“是！”文易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已经做出了决定，趁着夜色将一个迫击炮团的部队拉到距离敌人阵地150米的地方，这样的距离足够让我们的炮火笼罩住整个敌人阵地！”

蔡锷挥了挥手：“我不管你怎么做，我要的是胜利！”

夜色中，国防军炮兵部队的一个整编迫击炮营悄悄的向1016号高地运动过去，他们象一群夜色中的精灵一样无声无息。

在步兵的帮助下，迫击炮营迅速布置好了阵地，调整好了迫击炮的准星。当天色一亮，守卫阵地的协约国士兵懒洋洋的走进阵地，手还没有触摸到枪支的时候，中国迫击炮开始发言，无数的炮弹在敌人猝不及防的时候铺天盖地的砸向了1016号高地。

在这样的打击下，遭受突然袭击的防御士兵被炸得鬼哭狼嚎，在昨日还耀武扬威的这些士兵一瞬间完全丧失了威风，尽管有的人勉强组织起来抵抗，很快就被国防军炮兵部队精准的炮弹炸飞到了半空。

匆匆忙忙从指挥部出来的卡塞特上将面露惊慌地说道：“哪里来的炮声，中国人的炮弹怎么可能打到这里！”

参谋长威姆中将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上将面前：“将军，中国人将大炮架设到了我们阵地外面，现在它们正在摧毁我们的阵地，我们伤亡惨重，中国人的步兵正在进攻！”

“抵抗！”卡塞特上将大声叫道：“调预备队53步兵团去正面防线，调55步兵团去左翼防线，一定要把中国人挡住！”

在炮兵神准的打击下，国防军第一师的士兵重新发起了冲锋，这次在他们面前只有稀稀拉拉的枪声，密集的火网在这一刻彻底熄灭。

突击连在赵长喜的带领下，带着炸药包和成捆的手榴弹向前冲去。这次赵长喜的部队一个冲锋就冲到了敌人阵地上，他们歼灭了面前的一小股敌人后，一直冲到了英军的一个团指挥所的面前。赵长喜一声不吭迅速将一颗手榴弹扔进了敌人的指挥部。随着里面轰的一声爆炸，指挥部里传出了哀号，接着几名负伤的英军军官冲了出来，结果他们全死在了赵长喜的这支突击队的枪口之下。

最后一个受伤的英军军官高举着双手一瘸一拐的出现在中国士兵面前，赵长喜正想射击，却发现枪里没有子弹了，也许是老天不想让这个人死在自己手下吧。赵长喜用枪口对对准了他。这名英国军官失血太多了，他高举着的双手不断的哆嗦着，身子几乎无法再支持下去。赵长喜找了个会英语的士兵告诉这名英军军官，他成为了俘虏，可以自行到中国人的阵地上寻找军医治疗。

英军军官含糊的点点头，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不要倒下，挪动着双脚离开了这里。第二天国防军士兵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了他的尸体，经过英军俘虏的辨认，他是里蒙德步兵团团的团长伯纳特·阿尔瑟。

一股敌人的援军向突击连冲来，他们是被卡塞特上将命令增援上来的第53步兵团。

赵长喜向大家打了个手势，所有士兵都趴伏了下来，耐心的等待着敌人的靠近，天气非常闷热，一行行的汗水从突击连士兵的脸上流淌下，他们因为怕惊动敌人，甚至不愿意去擦拭一下。

英军渐渐靠近了，赵长喜第一个扔出了几枚手榴弹，巨大的爆炸声在英53步兵团中响起，几十个英国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刹那，突击连士兵手中轻武器的火力象暴风雨般地射向正在前进的敌人，整排整排的敌人在突然打击下倒下，英军很想撤退，但后面挥舞着手枪的军官却制止了他们，让这些英国士兵只能硬着头皮向上冲锋。

“干掉那个家伙！”赵长喜指着一个最疯狂的英国上尉对身边的狙击手说道。

狙击手摘下了军帽，稳稳的将狙击步枪平端在肩膀上，稍稍瞄准了下，果然的扣动了扳机，子弹奇准无比的命中了那名英国军官，这个上尉死了。

这名中国的狙击手一口气打倒了几名英国军队的中下级军官，让英53团引起了一阵恐慌，但狙击手随后也遭到了英国人疯狂的报复。

几挺机枪集中起来的火力一起往他所在的方向射来，狙击手没有来得及躲避，立刻浑身都被打满了子弹洞，他一头栽倒在了自己的阵地上。

狙击手的牺牲激起了赵长喜的怒火，他亲自接过一挺轻机枪，红着眼睛将弹匣中的子弹狠狠的泼向冲上来的英国人，边上的中国士兵象是在配合连长一样，将无数的手榴弹向对面扔去，53团在这块阵地前面起码倒下了上百个人，但却始终也无法前进一步。

很快，中国的援军上来了，赵长喜跟随着大部队一起向英53团猛扑过去，20分钟过后，英53团被赶鸭子一样的赶出了阵地，他们的团长很不幸的成为了中国人的俘虏。

1016号高地崩溃了，残余的敌人已经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而这快高地的被突破，也预示着整个巴里尔山脉英军防线即将到来的瓦解。

卡塞特上将和威姆中将在卫兵的护卫下慌慌张张的逃出了1016号高地，想要在这创造出防御战神话的诺言已经被卡塞特上将忘得干干净净，他现在唯一想做的激素怎样才能不成为中国人的俘虏。

“将军，我们现在该去哪，到处都是中国人！”威姆中将哭丧着脸说道，四处响起了枪炮声让这个英格兰南部贵族的儿子觉得双腿一直在那打颤。

“去巴里尔山脉主峰！”卡塞特上将才说完，立刻就觉得不对：“不，不，去1107高地，也不，撤下山脉，立即撤下山脉，集中所有能够集中的人员，从后山撤下去！”

上将整个人的思维都已经混乱不堪，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在他眼里现在到处都存在着危险，到处都隐藏着杀机。

他好容易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终于下了条还算将军下达的命令：“命令55步兵团停止增援，迅速向我处靠拢，命令所有部队有秩序的退出阵地，向罗托方向靠拢！”

本就丧失了抵抗意志的英军，得到上将的命令后呼啦啦全部退出阵地，一窝蜂的向山下跑去，跑得快的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是一些不走运的家伙不是阵亡就是成为了俘虏。

第475章　别了，英国人

一队凄凄惨惨的协约国士兵行进在空旷的荒野上，他们完全没有一点军人的风采，更象是一群急于寻找活路的野狗，这些从巴里尔山脉溃败下来的士兵唯一庆幸的是他们还活着。

卡塞特将军走在队伍的中间，如果不是将军服上那几颗已经褪色的将星，他那狼狈的样子和身边普通的士兵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同。一边的威姆中将样子更惨，他的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歪歪斜斜的在脖子处晃悠，衣服裤子上满是泥土和血迹，右腿由于在逃命的时候不幸崴了一下而走起路来显得非常痛苦，几乎每走一步都会裂下嘴显出难过的样子。威姆中将现在最后悔的是为什么不好好的在家中过着贵族的舒适生活，偏偏要主动来到澳大利亚这块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地方，想到这威姆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

吃饭的时间到了，大约8000人左右的队伍懒懒散散的坐了下来，英国兵、法国兵和澳大利亚士兵按照各自的编制坐在地上，过度的疲劳让他们一坐下就再也不肯站起来。

在中国人还没有登陆的时候，这几个国家的士兵相处还是非常融洽的，但当战争一次接着一次失败之后，他们开始互相指责。英国人指责法国人贪生怕死，法国人指责英国人每次总把危险的活给自己做，澳大利亚人又指责法国人进攻防御时一点都不讲究章法，丝毫没有欧洲第二陆军强国的风采。总之，不信任和互相猜疑的情绪正在这些士兵们中间蔓延，也许只要一小点火星就能让这些矛盾激化到无法调解的地步。看着这一切的卡塞特将军心急如焚，在这种情况下最重要的就是团结。

厨师为卡塞特上将和威姆中将送来了伙食，一小茶杯的清汤和一块面包。这已经是军官的最高待遇了，士兵们只能分到比纸张厚不了多少的面包片，他们在撤退的时候遗失了所有的补给，就这些还是尽力在路上搜罗的。

吃习惯了精美饮食的威姆中将看了眼面包，这东西实在太难以下咽了，他勉强吃了一口，一点味道也没有，他又喝了口汤，淡得更象白开水一样，威姆中将叹了口气，随手把面包放在了一边的石头上。

“多少吃一点吧，中将。”卡塞特上将看来也不习惯这样的东西，但他还是努力将面包全部吃到了嘴里，和着清汤咽下后说道：“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没有体力是无法到达的。”

威姆哭丧着脸说道：“将军，这样的折磨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就算能够到达罗托又怎么样，中国人一样会追上来。我们没有海军接应离开这个鬼地方，最后的结局无非只有两条，要么被中国人打死，要么成为他们的俘虏！”

卡塞特叹息着说道：“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办，中国人在澳大利亚的攻势看来已经无法遏制了，美国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威姆，我曾经想过投降，但这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件可耻的事情，等战争结束后就算中国人愿意放了我们，我们也没有脸面再回到英国去，等待我们的只会是国人鄙视的目光和他们的唾骂。与其这样，不如让我们再做一次最后的努力吧，也许奇迹会在不经意间出现。”

士兵们休息的地方忽然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卡塞特和威姆急忙走了过去。原来是一小队法国人和十几个澳大利亚人扭打在了一起。澳大利亚人虽然人手，但他们身材比法国人高大出了很多，搏斗中反而渐渐占据了上风，而英国人则在边上幸灾乐祸的看着。

“住手！”卡塞特上将愤怒的大声叫道，他的脸色都已经变青，中国人还没有打来，自己的士兵中却先开始打起来了。

士兵们看到是上将来了，这才停止了打斗，但一个个都对对方怒目相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威姆中将看上将气成了那样，急忙替他问道，威姆的手指向了打斗人群中官衔最大的一名法国上尉：“你，出列，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法国上尉显然在打斗中吃了大亏，整个右眼圈都是青紫的，他气鼓鼓地说道：“将军，这些澳大利亚人对我们进行无礼的挑衅，我们完全是在做着正当防卫！”

“胡说！”一名澳大利亚中尉走了出来，他毫不留情的指出了法国人的谎言：“他完全是在说谎，将军！那些法国厨子在分配食物的时候一点也不公平，您请看看，他们给英国人和法国人吃的是什么，给我们吃的又是什么！”

中尉说着从地上捡起了两片沾满了泥浆的面包，递到了威姆的面前：“左面这块是法国人吃的，右面这块是我们吃的！”

威姆中将看了下，的确，中尉左手的面包要比右手的厚出不少，看来法国厨子的确非常偏心。威姆中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突发事件，他把求援的目光投向了卡塞特上将。

上将皱了皱眉头，从中尉手里拿过了面包，看了下，然后把它们远远地扔了出去，接着叫过了厨子，脸色很不友善地说道：“你现在立刻去重新准备伙食，记得，不许再偏心了！”

厨子无辜地摊出了双手：“将军，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食物，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吃的，喝的，一切的一切我们全部失去了！”

卡塞特一时语塞，他犹豫了很久才说道：“士兵们，我们现在的确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但这样的困难不会永远伴随着我们，前面很快就能到达罗托了，那里有吃的，有喝的，有热气腾腾的热水可以给我们痛快的洗个澡。鼓起你们的勇气来，士兵们，我们的援军正在向这里快速的开进，美国的军舰也就快到达澳大利亚。相信我吧，我最可爱的小伙子们，什么样的苦难都即将过去了，那时我们会在各条战线对中国人展开全面的反击，把那些中国士兵彻底地赶出这快不属于他们的土地！”

将军的话并没有引起士兵们多大的兴趣，援兵的谎言他们已经听得够多了。不会有援军的，什么都不会有的，就算有，等他们到达这里，自己也全都会饿死的。是谁的土地现在对英法士兵来说已经根本不重要了，澳大利亚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威姆看着懒散离去的士兵，无奈的向卡塞特看了眼，却发现上将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悲哀还有痛苦和绝望……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天就可以到达罗托了，那会解决一些问题的。

对卡塞特将军来说，撤退实在是太困难了，在两天的时间里，卡塞特上将一直高度紧张，同部下一样，他已经耗尽了精力，被一系列的事情搞得晕有转向。后面是数不清的中国军队在尾追堵截，而远在英国的军方好像也抛弃了他和他的部队。每时每刻他都面临着艰难的抉择，他已经越来越感觉到自己难以控制住整个局势了。做为参加过无数次战役的老兵，他习惯于指挥着军队追击敌人，而不是被敌人在屁股后面象撵一群鸭子一样的赶着他们如同亡命犬一样的逃跑。

忽然，在卡塞特将军的周围响起了剧烈的枪声和一阵阵的喊杀声，卡塞特的头里一阵发晕，几乎就要摔倒在地上，中国人已经比他们早赶到了这个地方，他和他的部队被包围了！

协约国的败兵们慌乱的四处躲避，寻找着掩体和可以逃生的地方。中国人的手榴弹在两旁狂轰烂炸，他们还用上了可怕的火焰喷射器，火苗疯狂地卷向卡塞特将军的部队。到处都有的枪声震耳欲聋，路上躺满了死尸和伤兵。

卡塞特上将竭力想让士兵们组织起防线，但那些士兵猛龟缩成一团团的，自卫都尚且来不及，谁又会再去理会上将的命令？疲劳、饥饿、睡眠不足和战斗中的连续失利，使这支部队已经成为了一盘散沙。有几个老兵倒还想努力抵抗但他们很快就在中国人的枪声中失去了生命，这样更加摧毁了士兵们抵抗的意志，他们抱着枪颤抖着趴在地上，任凭中国人的枪声和喊杀声越来越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