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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定三国-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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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他检查了一下自己腰间的伤口,经过他运气疗伤,伤口基本上已经愈合了。这个时候,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果然伤口不像早上那样刺痛了。练了一天,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想到这里,林若脱去了衣物,躺上了床闭眼就要休息。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了机那里,跪在地上说道:“庄主,出事了!”
听到这话,林若嗖地弹身坐了起来说道:“何事如此惊慌?”
“军师,蒯良大人去了……”
听到这话,林若当下愣住了。他挥手示意那家丁可以下去了。家丁见状不由退下去。而林若脑子里却充满了疑惑。蒯良去了?昨天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虽然看起来是病恹恹的样子,可是怎么可能就这样子去了?
突然间林若想到了什么,不由一阵冷笑,是啊,如果蒯良不去世,那怎么能将自己、荆州的一干文武都骗到蒯家去呢?真是好手段,这个时候用到装死的伎俩吗?
可是自己岂是你装死就可以骗到的?
想到这里,林若当下站起身来,然后吩咐道:“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蒯良的丧礼上、葬礼上,自己肯定要出席的。
林若穿着一身雪白色的丧服,来到了蒯家,发现蒯家的大门上,已经挂起了白色的幔布,两边站着的护卫和家丁们,也都披麻戴孝的,一个个低垂着头,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这么沉闷的场面,让人看了就觉得压抑。
在林若的身后还跟着刘谌、吕蒙两个人。刘谌低声对林若说道:“老师,这蒯大人昨天不是还能来上朝吗?怎么今天就去了?我总感觉,这事情怪怪的。”
林若当下说道:“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公子,等一下你就跟在我的身后,不必出声,我也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若进入蒯家,就听到整个蒯家哭声一片,不少蒯家的男女老幼都跪在了地上,披麻戴孝地哭泣。而在灵堂上,也集聚不少蒯家的老人们,除此之外还有少数和蒯良相熟的荆州官员。
蒯越见到林若过来,当下走上前,抱拳对林若说道:“严军师,家兄去世得突然,这让我这个做弟弟的……”蒯越说到这里,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的眼泪直往下掉,每一个人看到蒯越这副样子,心里都唏嘘。
要知道,在这么多世家当中,谁不知道蒯良和蒯越两兄弟的感情是最好的,他们兄弟二人那可是同一条心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蒯家能够在荆州立于不败之地的原因了,一个家族的兴亡,这与家族里的内部团结是分不开的。
林若看到蒯越这个样子,不知不觉地一阵黯然,然后抱拳说道:“子柔兄已经去了,还希望异度兄不要悲伤过度才好。哎,子柔兄才华横溢,神机妙算,他的去世,是我主的一大损失。”
林若说着更是黯然伤感,他的脸色本来就不好了,如今又是一阵伤感,更让人觉得他的脸色差了,这让旁边的刘谌和吕蒙两个人忍不住说道:“军师,你的……你不要太难过了,如今荆州还需要你主持大局。”
林若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蒯良的长子蒯文亲自点了一炷香递给林若,低声说道:“家父去世,文知道军师的内心深感悲痛,还请军师为了荆州、汉王的江山节哀。”
林若接过香,看向蒯文说道:“还请蒯公子节哀!”林若拿着香躬身朝着蒯良的灵位拜了拜,然后让蒯文将香插进香炉去了。
就在他躬身行拜礼的时候,蒯越清楚地看到,林若每次躬身的动作当中似乎都带着极大的痛楚,因为他看到林若额头冒出了冷汗,嘴角发出抽搐。
这些动作虽然隐秘,可是却瞒不过蒯越这双眼睛。看来那林若的伤确实是在腰间,这躬身行拜礼,牵动到了他腰上的伤口,这才让他这么痛苦的。
“子柔兄啊,子柔兄……”林若行礼了之后,突然间扑到了蒯良的灵柩上,拍着灵柩哭泣地说道,“你怎么就这样去了,你这样去了,让主公失去了一个臂膀,你这样去了,让荆州的百姓情何以堪,主公的大业离不开你啊,子柔兄……”
这副样子让全场的人看了,一个个都心碎了,早听闻严新和蒯家相处不愉快,如今看来,这些传言都是假的,那严新若是和蒯家相处不愉快,还会为蒯良的死哭得那么悲戚吗?看来自己以后不能对付蒯家了。
“看到了没有?”这个时候马家的家主对旁边的儿子低声说道:“这严新哭得那可是真诚,也就是他这样的人,才能够当得起大任。”
“爹,孩儿不明白。”
“想要成大事的人,就必须要学会收买人心,那严新这样子做,就是为了收买人心。你别以为他真的苦,蒯良死了,那林若心里偷着乐呢!”
“他偷着乐,还哭得那么伤心?”
“傻孩子,这就是政治,你好好学着点。”
在马家家主的旁边的马良静静地看着林若的表演,他内心也生出了和家主一样的看法,同时也佩服林若表演的天赋。
林若边哭,边捶着棺木,别看林若这看似简单的捶着棺木,可是若是让一些有门道的人来看,就发现林若每捶一下棺木,都会运气将自己的真气打入棺木当中。林若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自然是探究这棺木里躺着的到底是活人,还上死人了。
林若感受得到,棺木里躺着的确是是一具没有生命,冰冷的尸体,他当下忍不住暗暗皱眉头,这怎么可能?
难道蒯良真的死了?或者棺木里的躺着的根本不是蒯良?
林若想要弄清这个,他当下哭着叫道:“子柔兄啊,新想要见你最后一面啊……子柔兄啊……”林若说着就伸手去推那紧盖着的棺木的盖,可是林若发现棺盖竟然钉死起来了。要知道,一般是停灵三天,才会盖棺,然后下葬的。
这一天没到,怎么就盖棺了?
林若拍着棺木,用头撞着棺木,哭泣地说道:“子柔兄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去,新就少了知音啊,子柔兄啊……”
“军师……”吕蒙看到林若如此,害怕林若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当下走过去将林若拉开,他说道:“军师,你这样子,会让蒯大人去得不安心的。”
林若当下收住眼泪,哽咽地看向旁边的蒯越和蒯文两人说道:“异度兄,新想和子柔兄见上最后一面……不知道异度兄和公子可否开棺,让在下和子柔兄见上最后一面!”
听到林若这话,蒯越当下脸皮抽搐,而蒯文也面露难色。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吗?”林若当下忍不住问道,“新深感悲痛,若是不能见上子柔兄最后一面,在下内心实在是遗憾非常……还望两位让新见上子柔兄最后一面吧!”
其实林若这话,也是在此很多和蒯良私交甚笃的人,想要说的话,他这话一开头,就让在场的人闹腾起来了,他们纷纷说道:“是啊,我们也想见上子柔兄最后一面!”
“这些年来,我们和子柔兄经常相见,他死了,我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内心却是悲痛啊!”
“异度兄,你就让我们见上子柔兄最后一面吧!”
“公子,你父亲去世了,我们身为老友,是应该见上你父亲最后一面的……”
看到大家都吵嚷起来了,蒯越当下说道:“哎,非越不顾人情。乃是家兄一直身患恶疾,去世时,容貌十分不雅观,而且听闻这病传染性极强,越担心诸位见了家兄的面,更加伤感……才让人提前封棺的。”
蒯文也说道:“还请诸位见谅……”
很多人听到蒯越这话都闭上嘴巴了,他们也知道蒯良患的是什么病,那可是肺结核,在当时来说,肺结核那可是不治之症,而且具有相当的传染性。这人都死了,见不见面,那不是那么回事,可是为了见上一个死人一面,而冒着感染上肺结核的危险,这确实不划算。这些世家的家主们,都是很珍惜自己的生命的。
林若听到蒯越这话,当下说道:“哎,若是不能见上一面,新的内心却是深感遗憾,还请公子和异度兄打开棺木吧!”林若边说边垂泪。
“这……”蒯文看向了蒯越,他已经深深地被林若对自己父亲的真情感动了,没想到严军师竟然是这样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可是如今蒯家做主的人,不是他,是他的叔父蒯越,没有蒯越的允许,他怎么能够打开棺木,让林若见蒯良最后一面呢?
蒯越当下暗骂林若多事,他知道林若为什么要见蒯良的尸体一面,那是林若担心死的人不是蒯良?是担心蒯良诈死?
可是蒯越却万不能打开棺木的,要知道凭借林若的聪明,如何从蒯良的尸体上看不出来,蒯良不是病死,而是被人勒死的,若是让他看出来了,那么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揭开,自己岂不是……想到这里,蒯越说道:“严军师,家兄死前说过,未免老友见到他的憔悴容貌,伤心,他死后不愿意见到任何人。”
什么最大?死人最大,竟然死人有这样的话,林若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了。
不过他从蒯文那悲伤和感激的表情里,林若推断出来,这棺木里的人十有八九确实就是蒯良。可是好好的,蒯良怎么会这样死去呢?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见子柔兄最后一面了!哎……”林若说着长叹一声,然后捶着棺木,又悲戚地落泪了。
在刘谌给蒯良上过香之后,林若等人就提出告辞。
蒯文将林若等人送到了府外,表情十分的奇怪。
“三日之后,是家父的出殡之日,还希望严军师、公子、吕将军能够前来送家父最后一程!文再次感激不尽了。”蒯文抱拳对林若等人说道。
林若点了点头说道:“就算公子不说,新也回来的。哎,子柔兄走得太急了,新确实……”林若说着就哽咽。
“文在此多谢严军师了。严军师真是家父的好友,若是家父早知道严军师是这样的人,也不会这么早死了……”
林若很诧异地看着蒯文。
林若回到军师府后,刘谌看向林若问道:“老师,你觉不觉得今天蒯文的话很奇怪?他的表情都怪怪的。”
林若当下点头说道:“公子发现了什么?”
“我感觉好像蒯文在暗示什么?可是又猜不出来,他到底暗示什么。”刘谌当下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呵呵,公子也看出来了?”林若当下呵呵地笑着说道。
“老师,你说,这蒯良的死是不是会有什么阴谋啊?”刘谌忍不住问道,“我总感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旁边的吕蒙忍不住说道:“末将昨日早上见到蒯良的时候,虽然他还病恹恹的,可是看样子,也不像是那么快就病死的人。军师,末将怀疑,这个蒯良可能是假死的。而且今天那个蒯越一再阻止军师你开棺见蒯良最后一面,分明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林若听到吕蒙的话,当下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子明你也变得细心观察起来了。”
吕蒙一听当下忍不住兴奋地问道:“军师,那么你是说,末将猜测得对了?”
“呵呵,子明,你只是猜对了一半,还有一半。”林若当下说道,“这一半,过几天你自然会明白了,现在不必多问了,子明、公子,天色已经不早了,早些去休息吧!哎,荆州这几日不会太平的。公子,你要多加注意自身的安全,没有事情,不要出这军师府,明白了吗?我担心他们会对你动手。”
刘谌听了之后说道:“老师,你放心,弟子一直都很注意安全的。”
刘谌和吕蒙辞了林若,回到个子的院子,可是心里感受各有不同。
“公子,公子……钱夫人派人来找公子你!”这个时候府里的一个小厮走到刘谌的面前跪下说道。
母亲派人出宫找自己?难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想到这里,刘谌马上说道:“马上让他来见我!”
第六卷 天下始三分 第179章 暗藏祸心(二)
这是一座很靠近军师府的宅子,宅子里军师府只是隔了一条街。
一位中年的文士拿着刀子,在一块刻有“严新”两个字的木头上重重地划上了一刀,眼睛露出了说不清楚的恨意,上唇和下唇的牙齿也咬在了一起。
在这位中年文人的旁边还立了一个青年人,这个青年人一脸冰霜,眼神十分的坚毅,手里拿着一把剑,而拿剑的那只手随着中年文士划过严新的名字的时候,手的青筋也乍现出来。看样子,他对“严新”这个名字的主人也是深有怨恨。
好久,木排上的名字已经被中年文人划烂了,中年文人才将牌子丢开。
渐渐的,两个人身上的火气和怒气都消散了。
青年人当下十分平静地说道:“没想到,那严新竟然料到我会去劫他的夫人作为人质,竟然用了徐晃一招,看来他用计已经达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了。”
“他如果连这个都想不到,那他就根本连和我做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何况是和家主做对手?”中年文士不屑地看向青年人说道。
青年人突然间很愤恨地捶了一下桌子,然后说道:“严新!严新……”
“你还是念念不忘貂蝉这件事?哼,别忘记了,家主交代我们做的事情。”中年文士不屑地看向青年人说道。很显然,他对青年人去掠劫严新的妻子这件事情并不赞同。
“一个女人,我根本不在意。”青年人言不由衷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在意的是,如何完成家主交代的任务。你别忘了家主说过的话,严新是一个人才,最好能够收为己用。若是拿住了他的夫人,以严新的性格,必然会投鼠忌器。”
“投鼠忌器?别告诉我说,你不想杀了他?”中年文士一阵冷笑地说道,“哼,什么家主说过的话?是你自己想要利用他的家小子问出貂蝉的下落吧?少拿家主来说事。”
“别忘了,家主还说过一句话,那是如果严新不可归降,那只能杀了他。你是想拿住严新的妻小,逼他说出貂蝉的下落吧!”中年文士继续补充道。
青年人听到这话,额头的青筋顿时冒出来,那是眼睛突然间冒出一股强大的杀气,不过转瞬间消失了,他说道:“是又怎么样了?”
“河豚,我劝你一句,你不要为了私情误了大事,要知道家主的脾气一直都不好的。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也没有办法保住你的性命。”中年文士冷笑地说道。
青年人听到这话,当下冷笑地说道:“这话,你应该也对你自己说。”
“我怎么了?”中年文士看向青年说道,“我可是一直按照家主的交代去做的。”
“是吗?先生,你让蒯越杀了他大哥,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落魄的时候,曾经想要投奔蒯家,可是蒯良因为害怕严新的原因没有收留你。你一直记恨在心。你让蒯越杀了蒯良,就是为了报当年之仇吧?”青年人很不屑地看向中年文士说道,他心里暗暗冷笑中年文士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我是为了报仇不假,可是这也是我计谋的一部分。”中年文士面对青年的嘲笑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冷笑地说道,“若是蒯良不死,蒯家哪里那么容易被我控制住?我这可是为了家主的大计。”
“你这是在狡辩!”青年人不太相信地说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相不相信,由你。”中年文士说道,“我让蒯越在蒯良出殡的时候,突然间对严新发难,趁机控制荆州的一干文武,然后扶植他的外孙刘铭登上汉王之位,接下来他就可以以名正言顺地把持朝政了。”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可是你会那么好心?而且家主似乎也不是要我们这样做的。”青年人看向中年文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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