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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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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枋城内,战斗已经开始了……

第二十二章 全面开战(下)

东枋城内的新义军和羌人合计约八千五百余。

王猛将志愿兵、义务兵、羌人混编一处,分成四部,每部两千余人。一部由丁析统带,麾下包括姚益生部羌人;一部由姚益统带,麾下包括戴洛营、李圭营义务兵;一部由崔宦统带,麾下包括姚若部羌人;一部由燕九统带,麾下包括张炜营等义务兵。四部分两个波次循环轮替,两部主攻,两部一旁协防休息。

王猛难道想吞并羌人?看到姚若、姚益生归入丁析、崔宦麾下,石青心底冒出这个念头,随后又觉得不像,毕竟王猛还任命姚益担纲一部统带,不全像借机裹挟模样。

疑虑之间,石青目光移动到新义军对面的氐人阵上。

氐人大约有六千三百余。与新义军相比,人数差距并不大,也许是因为探知城外有敌骑围阻,他们不明军情动向,心中有了些惶恐,因此,在气势上弱了许多,摆出一副坚守的架势。

雷弱儿将氐人分成左右两部;两部一大一小,一厚一薄,很不对称,看起来十分怪异。

左边一部有两千余人,摆放在麦场上,背倚麦场东部边缘民房建筑,专心防守正面和左翼。右边一部四千余人摆放在麦场北边的大道上,正面对着新义军,背后通往东枋城东寨门,雷弱儿似乎作了见势不对,从东寨门突围的准备。

“杀——”

喊杀声大起,石青看见丁析、崔宦率领两部新义军率先攻上去,丁析冲击氐人右阵,崔宦冲击氐人左阵。

氐人右阵人数比丁析麾下多出一倍,只是由于道路狭窄,不利于展开大队,四千多氐人结得是厚厚的纵阵,正面很窄,人数不多。丁析得到王猛严令,不得向敌阵中突击。是以,只在外围缠战。

石青瞧了一阵,便不再替丁析担心。站在寨墙之上,下面的战况一目了然,石青轻易分辨出新义军、羌人以及氐人三者攻击方式的差异。

战场上的羌人大多是姚益、姚若带来的禁军,他们攻击方式传统,动作熟练,总是下意识地靠在一处,共同进退,无形间就形成了威力不小的集群冲击。

让石青稍感缺憾的是,禁军的集群冲击过于粗糙,其间刀盾手与长枪手的配合不是很到位。与禁军相比,新义军在这方面做得更好。

无论是志愿兵还是义务兵,都是以什为单位组合,刀盾手在前,长枪手居中,弓箭手在后,构成一个小小的阵形;一个个小阵相互堆叠,一级一级构成越来越大的阵形;这种结构的好处在于,即使大阵散了,小阵依然存在,依然能发挥出团体冲击的优势。

在这种紧凑的作战团体面前,雷弱儿的骁勇被死死限制住了。疯狂挥舞的长槊,总是被几面大盾合力挡住,大盾后不时刺出的长枪让他手忙脚乱,长枪后的弓箭手不分人马,直往前射,雷弱儿的亲兵只顾得拨打箭矢去了。

与羌人和新义军相比,刚成军不久的氐人有明显的差距。他们原地不动,还能勉强保持住阵形,只要有人移动,阵形马上就会松散,出现破绽。

一轮试探攻击过罢,王猛就看出对方的弱点;随后命令三部同时上阵,其中两部在前猛攻,一部在后游弋,瞅准敌方阵线露出空子, 第三部 即刻顺势掩杀。

看到这里,石青很满意地笑了。首次指挥作战,王猛开始显得比较生疏,各种反应指令稍显僵硬呆滞;随着战事的发展,他渐渐熟练起来,命令下达的越来越及时,越来越准确;尤其让石青认为难得的是,他的全盘掌控能力极强,攻守之间,极有法度;即便初始生涩之时,也是如此。

这是个难得的全才啊!进庙堂可治政安民;演兵略能运筹帷幄;临战阵还能排兵布阵。石青感叹中,甚至生出些嫉妒。

雷弱儿是沙场宿将,并非易与之辈;见势不妙,立刻变阵。

氐人左翼小阵向右翼大阵聚拢,几千人挤挤攘攘成一大团,将麦场旁的大道塞得满满的,以此减小受敌面,从而腾出接战人手,在阵后布下一千多名弓箭手,向阵前抛射阻击。

氐人收缩之时,王猛立刻做出了反应;预备队架梯上墙,迅速占据了大道两旁的制高点。氐人的弓箭刚刚射出一轮,更多的箭雨就从屋顶上倾泻下来,泼洒向氐人战阵。

氐人密密麻麻,积攒在一处,躲无处躲,闪无处闪,只能硬着头皮承受。对于密集到这般程度的打击对象,新义军弓箭手甚至不需要瞄准,只需将手上箭矢送下去,必定有所命中。

妙啊!石青一掌拍在寨墙上,大声喝彩。此时他才明白,之前王猛发出的所有指令,都是为了这一刻;都是为了逼迫对手集中到一处,然后再予以致命一击。

“撤!快撤——”

雷弱儿顾不得是否会引起溃散,率领氐人快速后退,意欲躲到对手射程之外……

石青正看的入神,韩彭遣人前来禀报道:“石帅!西岸羌人抵挡不住,溃散下来了。”

“到底还是溃散了。”石青念叨一声,抬脚下了寨墙,相比西岸,东枋城的战事显得无足轻重。那里才是他挂念所在。

石青对于羌人的溃散有所预料。绝处求生之际,血肉之躯能鼓一时之勇,但不能鼓一日之勇;从昨夜开始,羌人不停攻战,饥饿劳累,体能已到极限,该到趴下的时候了。

羌人的溃退很突然,就像蓄满水的脆弱大坝,说崩溃就崩溃,没有任何预兆。

溃散是从中军步卒开始的。

作为技能兵种的骑兵不是随便一个青壮就能担任的,所以,羌人骑兵更像职业士兵,也更坚韧,更能熬。步卒则不然,其中良莠不齐,有很多初次上阵的青壮;当饥饿恐惧达到顶点的时候,这些青壮再也忍受不住,开始逃跑,一人跑,十人跟,战场上的连锁反应开始发生作用,一眨眼的功夫,整个步卒中军都溃散了;快得姚襄来不及督战,来不及反应。

溃散的太过突然,突然到蒲健没来得及作出反应。

当时蒲健正亲率五千轻骑夹击羌人姚苌部,试图将姚苌部击散、驱赶着冲击羌人中军。谁知不用姚苌部冲击,羌人中军便已溃散了。

哗——

山崩地裂一般,上万人汇成的逃亡潮浪轰然卷向渡口。氐人中军统带梁椤想也没想,出于本能地挥军在后追杀,一两万氐人就像潮头后的洪流,跟着席卷下来。

正在观战的诸葛攸吓得脸都白了。若是让几万人这么冲过来,不仅刚立好的营垒会被踏平,两千多新义军士卒也会被踏为肉泥。

“吹号!快!陆战营、天骑营岸边集结,准备撤退。”诸葛攸连声下令。让他稍稍心安的是,无论是陆战营还是天骑营,个个士卒都熟识水性。至于羌人的死活,已经不是他诸葛攸能操心的了。

以诸葛攸想,能侥幸躲过追杀,泅渡到淇河东岸的羌人不会超过三千。这一仗,羌人彻底败了,算得上是全军覆灭。

不仅诸葛攸这么想,姚襄也这样想。想到这里的时候,姚襄整个人虚脱下来,身体空荡荡的,再没有力气奔逃。

“景国!快!命令后备轻骑阻敌,再晚就来不及了……”急切的呼喊似乎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传到姚襄耳中。

“再晚就来不及了……难道还来得及?后备轻骑……我的轻骑!”想到后备轻骑,姚襄猛然一振,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权翼急切地大呼小叫着,率领千余轻骑从右翼死命赶来。

蒲健定下右翼佯攻、突破左翼的策略,使得权翼部比其它两方轻松许多,以至于没有彻底溃散,危急时刻,他率领千余轻骑赶过来,阻挡氐人步卒,以掩护中军后撤。

“羌族儿郎!随我杀敌!”姚襄憋在胸中的一口气忽地爆发出来,长啸一声,亲率三千轻骑,迎着溃退潮流杀向氐人追兵。

第二十三章 双方的水师

“此人当真了得!不知是谁?”望着在河西往来冲杀的权翼,石青赞誉之语脱口而出。

石青眼中的权翼,没有魁伟的体魄,没有横眉怒目的凶猛,没有排山倒海的气势;他看重的是权翼那份出奇的冷静;判断精准、反应明锐、从不迷失自己。这份冷静在千军万马中显得尤其难得,尤其珍贵。

石青来到河岸附近的时候,大溃散已经结束了。

姚襄、姚苌……将近一万五千羌人退进了渡河营垒,正依据营垒布置防御。营垒之外,权翼率领一支轻骑在阻拦氐人。姚襄三千后备轻骑也归权翼指挥,四千骑打到如今,最多还有两千骑。

权翼指挥两千轻骑,来回驰骋,急速冲杀,始终盯着氐人步卒大军。他很清楚,己方大军退进营垒之后,敌军骑兵没了用武之地,这一刻,对于防御没有部署完毕的营垒来说,敌军步卒才是真正的威胁。他一定要挡住敌军步卒大队。

权翼的选择很明智,无意间也给自己留了一条生路;氐人轻骑眼睁睁看着权翼在步卒中冲杀却无可奈何;他们不可能冲进己方步卒大军中追杀,如果那样作,受到践踏伤害的大多会是自己人。不过,权翼也不好受,氐人步卒太多了,即使占了马力的优势,他身后骑兵的数目仍然在快速下降。

当、当、当……

营垒里敲起金锣,防御草草初成,姚襄立刻通知权翼退兵。

“突围——”

权翼挺枪西指,他没往东方的营垒撤退,也不顺淇河北上或南下,而是出其不意地西进,一头扎进对方步卒大军核心,在氐人惊怔之间,率千余羌骑,快速穿过,随后一偏马头,斜刺向北逃遁。

“不错!不错!哈哈哈——”

看到权翼向西北逃遁,石青哈哈大笑,笑声过罢,他恍然发觉手中潮乎乎的,不知觉间他也为那位羌人将领捏了一把汗。自失地摇摇头,石青迎着过来的韩彭问道:“逊之可曾看清,姚襄还有多少人马?”

“估计在万二、万六之间。”

韩彭爽快地回了一声,随后偷笑着说道:“适才诸葛睿远急得差点率部泅渡淇河。这会安下心来,请示河西三营当如何应对。是否参予防御?”

石青想都没想,直接否决了:“告诉诸葛攸。河西三营不用直接参战,安心为姚襄提供军用辎重就是了。”随即他目光一凝,直直盯视着河西,急促地吩咐道:“逊之,河东两营不用急着扎营,去东枋城先将滠头大军的辎重运过来,保证河西作战之用。”

韩彭感觉有异,答应声中,扭头望向河西,只见氐人步卒在权翼逃遁后,一刻也没耽误,旋即涌向渡口营垒,摆出一副全力围攻的架势。

这些羌人不知有几人能再回河东?望着密密麻麻的氐人和困缩在营垒后的羌人,韩彭怜惜地摇了摇头,眼光不经意一瞥,他突然惊咦一声,手指北方道:“石帅。你看……”

石青顺着韩彭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淇河上游不知何时冒出了几十个黑点,那是一群大小不一的船只。

昨夜火船焚毁木桥的那一幕在脑中一闪而过,石青截然说道:“来的应该是氐人水师,他们必定是想隔断淇河,彻底堵住羌人归路。嗯,逊之。通知诸葛攸、苏忘,让河西三营出战对方水师。”

石青称呼对方为‘水师’实在是过于抬举。

自古以来,北方无水师已成惯例。这一点是由地理和生活习俗决定的,无关乎其他。包括衡水营在内,北方所谓的水师都不过是一帮会水的步卒,撑起了几艘船而已。

鱼遵指挥的氐人水师也是如此。急于立功赎罪的鱼遵拼凑起四五十条渡船、渔船;百十位渔夫、水手;以及七八百熟知水性的步卒,组成了这支水师,随后顺流直下,杀气腾腾地扑向渡口。

诸葛攸迎战的队列是衡水营六百将士、天骑营一百诸葛连弩弓手。以及十三艘大货船。

大货船是海船。与内陆船只不同,为了保持平稳,海船一般都是平底。这种平底船进入江河湖汊后,平稳依旧,只是速度比起尖底船慢了许多,灵活性也不如尖底船。

对于一上这些,诸葛攸心知肚明,但他毫不在意,有比对手高出一丈的船舷、有近战利器诸葛连弩在手。只要对方敢于靠近,连弩手可以居高临下给予致命打击,对手却奈何不得新义军分毫。

诸葛攸万万没想到,对手刚刚吃过诸葛连弩大亏,怎么会没有防备?

十三艘大船,四十多艘小船迅速靠近……氐人事前显然经过了精确的分工,每三艘小船为一组,从三个方向围一艘大船;另有七八条小船作为机动,四处游弋,随时准备填补空档。

“射!”

尽管有些意外,诸葛攸依然不惧,果断地下令连弩手射击。命令刚刚下达,他立知不对。随着他的命令动作的,不仅有天骑营连弩手,还有小船上的对手。天骑营士卒亮出诸葛连弩,架在船舷上,向下斜指着扣动扳挚;小船上一阵喧哗,氐人士卒从船板上拿起七八面大木盾,迅疾地撑了起来。每面木盾五尺见方,遮护两人绰绰有余,七八面大木盾合起来将一艘小船遮盖的差不多了。

“扑扑扑——”

暴风骤雨般的急响,沉闷而又短促。诸葛攸听在耳中,心却猛然一沉。他没有听到皮囊破裂的爆炸声,没有听到尖锐的穿透声;这只能说明,连弩对敌人没有造成伤害。

就在诸葛攸懊恼之际,大海船下传出一阵“通通通——”的敲击声。不用再去察看,熟知水战的诸葛攸便已知道,这是对手在凿船,这也是小船对付大船惯用的招数。

令诸葛攸感到无奈的是,他突然发现,诸葛连弩无功后,他对这种招数竟然没有办法。衡水营向来被当作水上运输兵种使用,这些海船也当作货船被使用,没有人将这些船当作战船,船上没有准备燃烧瓶,没有准备滚木擂石,没有其他攻击手段。

呜——

一道悠长的号角声吸引了诸葛攸的主意,号角是另一艘大船上的苏忘吹响的。

“衡水营听令!接弦作战!”浑厚的嗓音在淇河之上远远飘荡开来,传到每一艘大海船上。声音刚落,苏忘手绰环刀,一跃而下,跳上氐人小船。

“杀!”苏忘钢刀挥舞,如猛虎下山,在氐人小船上横冲直撞。

“杀!”

大吼声中,六百衡水营士卒下饺子般随之跳下氐人小船,与对手接弦厮杀起来。

“惭愧!枉我自诩临机多变,关键时刻,竟然不如苏忘这厮。”诸葛攸暗叫一声,随即大喝道:“天骑营连弩手,弃连弩,拿刀枪,接弦作战。杀啊——”话音未落,诸葛攸啸叫一声,绰刀扑向氐人小船。

诸葛攸跳的有些过急,没有选准落脚点,落下时正好落在狭窄的船帮上,他当即立脚不足,一头栽进淇河中。冰冷的春水倏地袭遍全身,可他却不知道寒冷似的,俊秀的脸涨得通红通红。今日连番出丑露短,羞得他火烧火燎的,哪还顾得寒冷。

小船上一个氐人瞧见便宜,持了把长枪兜头向诸葛攸刺来。诸葛攸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口子,嘶声大吼“滚开!”,右手使力一扬,环刀脱手而出,穿透对方皮甲,正正扎在心口之上。氐人翻身落水,诸葛攸一手抢过他的长枪,一手抓住船舷,大喝一声,挺身跃上小船。

六百衡水营士卒、一百天骑营连弩手全部跳上氐人小船,与对方接弦近战;十三艘大船失去控制,在淇河水面上滴溜溜打转,随风四处飘荡。

石青皱了皱眉头,苦笑道:“这两个家伙,太过鲁莽,怎么不知道留几个人掌控船只?”

韩彭摇了摇头,好笑道:“苏校尉、诸葛校尉都是好汉,豪杰性子重,还需要军纪糜勒一段时间才能脱去本性。”

石青点点头表示赞同。韩彭话外有音:诸葛攸、苏忘两人率性而为,豪爽侠义,颇招人喜,却算不得真正优秀的士兵。

“时间太紧了。以后有机会再规范军纪律令。”石青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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