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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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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吃了三个干果,双手在地上一划拉,捧了一捧雪,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吞咽,一捧雪下肚后,他已是‘酒足饭饱’,精气神十足。“走!中岳大哥。我们四处转转。若能找间无主的破庙乱屋落脚,夜里可就好受多了。”

邺城这段时间确实动荡,但厮杀发生在城内、在皇宫;城外并没有受到波及;王猛兴冲冲地和王嵩四处搜寻,转了大半个时辰也未能找到一间无主的房屋。

“往北转一转……”王猛很潇洒地一指华林苑,拉着王嵩就往北行。“我们若欲成事,终究要将邺城四周探查清楚,此时倒是巧了,一箭双雕。哈哈……”

“景略说得在理。”王嵩精神一振,和王猛肩并肩进了华林苑。

华林苑确实已被大赵皇室遗忘,但是这里还住着近十万宫女内侍。两个衣裳破烂、蓬头垢面之人,鬼鬼祟祟地在亭台楼阁间窥视逡巡,不一会儿,就引发出一阵阵恐慌的尖叫声浪。

“不好!”王猛被声浪激得全身起了一层疙瘩,慌张地对王嵩道:“中岳大哥,这样下去只怕不妙,我们还是快点离开为妙……”

“景略说得有……”

王嵩正在附和,一声怒吼传了过来。“何人在此窥视?快快受缚,听后我家将军发落。”声音来处,一什士卒刀出鞘、枪斜举,径直奔了过来。

“不好!景略快走……”王嵩拔出腰间短斧戒备,一手抓着王猛就跑。

刚跑几步,身后就响起一声警告:“新义军在此。胆敢抵抗者!杀无赦!胆敢逃窜者!杀无赦!”

警告声刚落,那什士卒爆出整齐的喝声:“杀!”

随即咚咚咚一阵沉重地脚步声响,那什士卒追了上来。

王猛心头一颤,一把拉住王嵩,急道:“中岳大哥!快。丢了斧子,休要反抗。这些士兵一看就是上过战阵,杀过人的。我们不能招惹……”

王嵩刚一犹豫,一声号角蓦然响起,二人前后左右远远近近,四面八方都有一什一什的士兵冒了出来。

第三十一章 祭灶节(上)

北方的祭灶节一般是在腊月二十三这一天,也就是后来的小年。和后来的小年有所区别的是,此时的祭灶节不属于除夕范畴内的节日,而是 《礼记。祭法》 规定的一年七祀中的一祀。

这时候的祭祀远比后来的节日更庄重。这种庄重体现的不是物质层面,而是精神层面。无论富庶、高低,大家、小户,对上苍仙神拜祭许愿,祈求未来平安幸福,都是一样的虔诚。

新义军大营的各个灶台上都摆上了香案。香案上供奉的很简单,正中用碗碟或盆盏,盛了沙土,插上几支线香,就是供奉灶神之物了。线香两侧,又有一碗清水、一束干草、一碗黑豆。这是供奉灶神坐骑的。

石青正个上午都在军营内走动,到各队灶台上拜三拜,和士卒随意家常。待六七十个灶台转下来,半天过去了。

“宰羊!开酒!每位兄弟一斤肉、半斤酒,今儿大伙好生乐一乐。来日准备上阵拼杀。”

石青一声令下,大营里顿时响起一阵咩咩咩的声音,一只只羊惨叫着被新义军士卒放倒,柴草架了起来,铁锅冒出浓浓的白汽……节日的气氛笼罩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石帅。军帅府通联小队来了。嗬!这倒是巧了,肉香味刚飘出来,他们就闻着来了……”韩彭吆喝着带了一行人过来。为首之人乃是刘复。

石青一见刘复,当即奇道:“咦?今次怎地劳动刘国相大驾?”刘复由刘启向邺城朝廷保荐,如今名义上的身份乃是东平国国相。

“石帅安好。”刘复仍是那副不急不躁的样子,先向石青行了一礼,待石青还了一礼后道:“泰山军帅府有些事情需要向石帅回禀请示,家父和刘刺史认为,由复走一趟较妥。所以……”

莫非发生了什么事?石青一闪念,肃手请刘复单独进了大帐。

“石帅勿须忧虑,泰山一切都好,各地民众渐已安置妥当,地方上的治理、办学越来越像样子了。”

见石青脸色沉重,刘复先宽慰了一句,然后道:“刘复此来,是向石帅禀报南边传来的一些消息,另有一件事,也需要石帅拿个章程……”

刘复此来,告诉了石青两个消息,一是受新义军连累,褚衰已辞职归隐。新义军因此和大晋断绝了联系。二是扬州殷浩接替褚衰,主掌大晋北方诸般事宜。殷浩一到任,便遣密使到了泰山,以打听荀羡近况为由,实是想试探新义军对大晋真实的态度。

以刘启、刘征的意思,大赵乱成这般模样,迟早必亡,新义军若能投身大晋,是为上佳。只是,这二人也拿不准石青的打算,是以遣刘复前来邺城,意欲劝说石青南投。

没等刘复说完,石青已陷入沉思之中。

换作以前,他对大晋自然是不屑一顾,之所以和大晋保持联系,存的心思就是能骗一点是一点,一锤子买卖。现今在邺城几经挫磨,石青深深地意识到,很多事情不是他能轻易改变的;如果,张举逃出邺城,李农、石闵注定因分裂而失败,最终枋头氐人攻取关中,鲜卑慕容席卷中原……

如果这些成真,新义军将怎么办?大晋再是荒唐无稽,毕竟与新义军上下人等同族同种,也许到时就是新义军唯一的依靠。

沉吟良久,石青缓缓说道:“刘国相。你回去告诉两位刺史,先与殷浩保持着联系,我们边走边看,不急于成事。”

刘复松了口气,石青这般处理,也是应有之意。只有他不拒绝,就勿须自己费力劝说了。

请刘复下去休息后,石青命人喊来荀羡。

“令则。来。坐。来到北方有段日子了,令则可曾想家?”石青端了一杯热水,递给荀羡,亲热地招呼着。“令则家里可是有位千娇百媚的公主哦。”

石青这种态度,令荀羡很不习惯,他接过热水,坐下之即,脸皮扯动了一下,问道:“石帅。招属下过来有事?”

石青呵呵笑了两声,道:“也没什么大事,随便拉拉家常吗……哦,对了,告诉你个消息。殷浩殷渊源使持节,接替褚衰监徐、扬、兖三州军事。”

“啊!真的?”荀羡刚坐下,又忽地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阵兴奋的光芒。“太好了!渊源从此尽展所长,必定一飞冲天。”

石青彻底无语了。这个殷浩确实是第一名士,可出了一个‘名’字,几乎一无是处,没想到荀羡这么瞧得起他。他努力着,在脸上挤出一堆笑,附和着说道:“殷渊源确实不凡,甫一上任,便知新义军被人误解,遣人前来安抚……”

“哦?”荀羡疑惑地看向石青,他敏感地感觉到,石青唤他来,必定和好友监三州军事之事有关。

“令则。对肥子城杖责诸位一事,你是怎么看的?”石青肃手请荀羡就座,然后坐在他对面,拉开长谈的架势。

荀羡思索了一阵,斟酌着说道:“实话说吧,当时我觉得不可思议,直以为天地颠倒了一般,那两天浑浑噩噩,不知怎么过来的。后来乐陵仓外一场厮杀,亲眼看着同伴一个个死去,我才知道,与死亡相比,责打算不了什么;来到邺城,再次见到大赵一个个显贵大吏,说被砍死就被砍死,这让我更加明白。人,真的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这世间少了谁都没什么,一切照旧。如果,肥子城外的杖责再来一次,我想,我会认为很正常……”

这个人算是真正成熟了。石青一笑。

“……来到北方有一段时间了,以我看来,北方、南方就像两个世界,行得是两套规矩……”

荀羡若有所思地说着。“……有些事在南方很正常,到了北方就显得奇怪了;有的事,在北方很正常,南方人却禁受不得。也许,问题就出在这里。”

“很好!”石青抚掌大赞,笑吟吟地对荀羡说道:“令则能如此想,石某就放心了。我欲让令则回返南方,沟通新义军和大晋朝廷之间的联系,不知令则意下如何……”

荀羡还未回答,左敬亭掀开帐帘,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禀道:“石帅。有些不对。邺城之内似乎有厮杀的声音。”

“嗯。厮杀?!”石青忽地站起,疾步向外走去,走到帐口,他又转头交代一声:“适才石某所说之事,令则好生考虑,闲暇时禀告与我。”说完,他急匆匆出了大帐。

新义军营地正对的就是一道城门,这道城门专供西苑禁军进出,平时并不开启。石青从冰面上越过清漳水,就开始听到风中夹带着隐隐的喊杀声。

“斥候亲卫可曾派出?”石青一边向邺城靠近,一边问左敬亭。

“已经派出。稍后就有回报。”

石青临近邺城的时候,城内喊杀声突然大了起来,不知是靠近的缘故,还是因为厮杀更加激烈了。

会不会是孙伏都的那场伏击?难道大变已经开始了?石青脚步一顿,脸色阴晴不定。

据史料记载,邺城最大的一场动乱,是由孙伏都伏击石闵、李农开始的。由于史料残缺,这次动乱的发生只记载了一个大致时间,也就是元日(春节)前几天,没有准确说明是哪一天。石青原打算痛痛快快过个祭灶节,明日开始战备,谁知今日城内就闹出这么大动静。

“怎么啦?石帅。”左敬亭疑惑地望着突然止步的石青。

“不用看了,城内有变,而且是大变。传我将令……”石青转身返回大营,一边走一边下达命令。

“命令诸葛羽率本部守护大营,就地待命。”

“命令中垒营于西苑城门外集结待命,随时准备进入西苑作战,支援武德王、李总帅。”

“命令跳荡营立即集结,随本将一起开赴北门,准备进城作战。”

“命令锋锐营,放弃巡防明光宫,全营移驻清漳水浮桥,严守浮桥及清漳水一线。”

石青每下达一条命令,立即就有一位传令亲卫,飞马前往各营传令。

驻守明光宫的锋锐营最远,校尉丁析接到命令后已到了午后,当时他就急了,锋锐营大部人马尚且在外巡视,未曾归营;离天黑不到两个时辰,他需要收拢士卒,需要收拾拔营,还要徒步十好几里路。这么多事,时间哪够啊?

“吹号!快吹集结号……传令,集结一部开拔一部,全营天黑之前赶至浮桥后再行集结。”他慌得连声大喊,匆忙安排开拔事宜。

“校尉。昨天抓的两个人怎么办?”一个亲卫匆匆询问。全营开拔,关押的人怎么处理得有个章程。

“嗯?”丁析忙的焦头乱额,哪顾得再去审问那两个难民,没好气地一挥手,怒道:“便宜他们了,放了吧。把他们给我乱棍打出营……”

第三十二章 祭灶节(中)

石青回到大营,喊来荀羡交代几句,让他随刘复的通联小队回转泰山,转道南下。随后带了跳荡营和亲卫营大部赶赴邺城北门。

向来申末才会关闭的邺城北门此时紧紧闭合着。马愿奉命跑到城下高喊:“城上是哪一部兄弟值守?某乃新义军军司马马愿,以前跟在孙将军身边,可有兄弟识得……”

喊话之后,城上垛口露出几个禁军的身影,其中一人向下喊道:“军司马。我们识得你。只是,你若想进城,却有些难了。武德王王府和孙将军严令:没有王府将令,不得放任何人进出。”那名禁军将‘任何人’三个字咬的死死的。

石青在一旁听闻,有些焦急。他很清楚这次大乱的结果,石闵、李农终归安然无恙,没必要为此担忧。他急于进城,主要是想借大乱之机,率军打进太尉府,诛杀张举。

张举地位尊荣,身边护卫死士众多,平时没有他可趁之机,这次大乱,可谓最后的机会。当然,诛杀之后,不仅张遇要找他拼命,其他各方只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但他顾不得这些,只想做了再说。

杀戮无力扭转人心,但一定可以改变许多事情的进程。

可是……如今进不了城,这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城内喊杀声蓦地大作,一浪接着一浪,一浪更比一浪高。直如热锅鼎油沸腾了一般。

这是……石青蹙眉细听,只听见城内到处都是厮杀声,仿佛整个城池都化作了战场。

不对!石青浑身打了个机灵。迈步出来,冲城头喊道:“城上主将何人?报上名来。某乃新义军主帅石青,意欲率部进城救援。汝再敢拖延,若贻误军机,必唯汝是问!”

石青连唬带吓,谁知城上禁军并不害怕,适才答话之人扬声道:“节义将军稍安勿躁,城内大军云集,若是顶不住,几千新义军便是入城也无益处。小将乃孙将军麾下校尉白奉,若有得罪,以后甘领将军责罚,城门却是万万不能开的。”

石青一滞,焦躁地踱了两步,对这个白奉一点办法也无。若是强攻,一则不敢,二则未必攻得下来。心烦意乱之即,马愿站在壕沟边和白奉一阵喊,随后跑来禀道:“石帅。属下和白奉说了,他答应放个人进城去王府请令。”

石青脚步一顿,道:“只能如此了。这样,由本将进城讨令,顺带了解城内动向……王龛,城外由你指挥,在此待命。”

石青欲单身进城,左敬亭有些不放心,坚持跟随护卫;马愿和白奉又一顿说,随后吊桥放下,城头缒下一个吊篮,将石青、左敬亭连带马愿一起吊上城头。

上了城头,石青粗粗瞧了一眼,立时大吃一惊。以他想来,即使孙伏都作乱,也没多大的事,谁知不然,站在城头,城内情形一目了然。此时的邺城处处烽火,家家冒烟;不知有多少人呼喝嘶喊,追砍厮杀,竟是每一个街巷都成了战场。

这……这是全城暴动?怎么成了这般模样?石青瞠目结舌。他清楚地发现,厮杀之人,有许多是布衣装扮,兵刃更是五花八门,明显不是禁军士卒。对敌各方,也无明显标识,有军士对平民,有平民对平民,有军士对军士……乱成一团糟。

“到底是怎么回事!”石青凶巴巴地对白奉瞠目大喝,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礼节。

白奉是个三十许的精悍壮汉,他摇摇头,有些忧虑道:“末将不知,只听说武德王和总帅被困领兵省,卫将军、左将军领兵去救,尚未救出。然后城里就……”

“领兵省?”石青瞿然向东望去,领兵省位于官署区西侧,与皇城相邻,他去过两次。领兵省与邺城北门相隔不远,只是被宫墙格挡,到底是什么情形却看不清楚,石青只能听到那里爆出一浪浪的厮杀,似乎斗得正自炽烈。

“走!先过去看看。”石青顺着上马道疾步而下,城内的情形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更替石闵、李农担忧。

石青带着左敬亭和马愿,顺着城墙与宫墙相夹的驰道飞速奔跑,过了凤阳门不久,驰道对应着南拐的宫墙分出一条岔道,石青转过墙角,一踏上岔道,厮杀声霍然大了起来。

前方,宫城东墙之下的驰道上不知有多少军马正自激烈交锋。

驰道不过两里长,两丈宽;重骑、轻骑、弓手、枪手、刀盾手,制式装扮的禁军、颜色驳杂的私兵、布衣皮袍的青壮……各种人等不下两三万,挤挤挨挨一起,刀砍枪刺、槊击弓射;个个张大了嘴,死命地呐喊。无数声音混合在一起,发出震人耳膜的嗡嗡鸣响,谁也听不出来,各自人喊得具体是什么。

石青身子一滞,停了下来,这种稠密的沙场,已无个人勇力施展之处。他仔细瞧去,看出这场厮杀的焦点在宫城东掖门一带。

东掖门正对的就是位于官署区的领兵省;几千私兵围着领兵省院落奋力攻杀,一群黑甲悍民军依靠地势拼死抵抗。

领兵省外围,几千重铠具装甲士在一股禁军步卒的配合下,遮蔽了整个驰道,石青认出,这些甲士正是孙伏都麾下,号称大赵最精锐,杀伤力最强的黑槊龙镶军。

驰道南端张温率领上万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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