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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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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护无声地笑了,面容越发狰狞。

车队越来越近,吕护的目光从年轻人身上移到牛车上,仔细瞅瞅怪模怪样的车厢,吕护心头没来由地一跳,一皱双眉,他看向车轮……

突然,吕护双目一凝,死死地盯在车辙上。

雪融土软,车轮碾过,道路上留下深深的车辙,拉车的牛似乎并不轻松,喷吐着薄薄的气雾。

几乎是一种直觉,忽然间,吕护感到不对,没有任何犹豫,马槊霍地一指,他扬声吼叫:“站住!不得向前。”

两者之间不到二十步。

年轻人无声地冲吕护颌首示意,低声对身边人吩咐着。牛车和坐骑依旧缓缓向前,没有丝毫停下的意图。

第七十七章 博浪(二)

石青一脸灿烂地冲吕护微笑,心头却充满阴霾;没料到吕护如此谨慎,稍有不对,立马阻拦,不容半点延误。

原定进入乐陵仓后发动的袭击,只有提前了。问题是,提前发动能够成功吗?新义军拖曳成五六里的纵队,没有建制,没时间集结,身处坚城之外……种种不利因素在脑海中一晃而过。

“不要理他,继续走!通知兄弟们准备……”

石青低声交代,仿佛没有听到吕护的喊声,缓咎徐行,人畜无害地笑对吕护,道:“这位将军如此威武,可是仓督吕将军,小将乃……”

“闭嘴!”吕护横眉怒目,眼见不对,回首下令:“走!退回去!收吊桥!关城门!”喝声中,他轻偏马头,横槊戒备,亲自断后。

此时,双方最前端相距不过十余步。

石青再不犹豫,蓦地大喝:“动手!”

喝声中,最前两辆牛车车厢轰然炸列,原来这些车厢没被钉死,被人一推就会散开。

车厢化作木片四处散开,两辆牛车上露出十名全副衣甲的天骑营军士。十名军士严阵以待,各自端着一把诸葛连弩,没有半刻迟疑,十支连弩对准吕护的方向,同时扣动了扳擎。

嘭——

清脆的爆响连绵不断,钢铁矢雨泼洒而出……

吕护全身一冷,从未有的危机感袭上心头,生死关头,他一勒马缰,战马忽地扬蹄人立。

扑扑扑——

疾风骤雨般的爆响,夹杂着嘶声哀鸣,吕护战马连中几支箭矢,再也支持不住,摇摇欲倒。吕护翻身滚落,却听见身边哎哟惨叫不断,有不少守仓将士中了箭矢,他心中一寒,连续几个翻滚,拖着马槊躲进亲卫大队中。再不敢逞强断后了。

诸葛连弩射程短(最远三十步)、使用的纯铁短矢造价昂贵、损坏后维修费工费时、破甲性能较差……种种弊端不利于实战,因此已被淘汰,没有军队将之作为制式器械装备。但石青以为,这种武器用于天骑营特种作战,还是足够犀利的。于是请诸葛攸指点制作了二十付。

对于家传之器诸葛连弩,诸葛攸不是很精通,只知道大致制作方法;和几个匠人鼓捣几天,最后弄出了一种山寨版诸葛连弩——一发五矢。与原版一发十矢很有些差距。

“杀!”

五十支钢矢倾泻而过,石青大喝,纵马冲向吕护。狭路相逢勇者胜,箭已在弦,引弓待发,哪还顾得许多。诸多不利因素通通抛开,石青只有一个念头,抢夺吊桥、抢夺城门,杀进去再说。

左敬亭和二十名贴身护卫、前面六辆牛车上的几十个敢死士卒呼喝一声跟上石青。

吕护一撑马槊,翻身而起,厉声大喝:“草寇流民,又有何惧!把他们给我杀退!”随他出城的亲卫将领俱是骁勇之辈。他们身披甲衣,防护周密,诸葛连弩让其中十余人受了轻重不一的伤,却不致命;渡过最初的慌乱,在吕护的指挥下,他们稳住心神,在吊桥前结成一团,迎战石青。

嘭——

城头下、吊桥前,两军精锐迎头撞上,没有人退缩,没有人防守;每个人、每一把兵刃,都毫不犹豫地指向前;只有抢先杀死对手,自己才能活下来。这就是残酷的战阵厮杀。

呐喊声、兵刃撞击声轰然爆发,血雨冲天喷洒,断肢四处飞溅。短短一瞬,平静、祥和的迎宾盛景化作修罗屠场。

“吹号!吹号!通令全军行动。衡水校尉和轻骑校尉即刻赶来接应。”王龛大声下令。这原本是石青的活,可石青急着抢吊桥、城门,已顾不得指挥,王龛及时接替了他的角色。

“呜——呜——呜——”

一声声号角由近及远,依次向西传递。

号角声响起,一千车厢瞬间被掀翻,隐藏在车厢里的五千新义军士卒稍稍懵懂一阵,随即飞跃而下,来不及建制,也不分队列,啸叫着冲向乐陵仓。

整个新义军形成一列长长的冲击队形,队伍之首的石青,已冲上吊桥,和吕护的部属交上了手;队伍末尾的赵不隶部,还在五里开外。

与预定计划相差太大,还能拿下乐陵仓么?王龛忧心忡忡,焦虑之间,突然感觉身周有异,拿眼一扫,只见一群身披羊皮之士正自瑟瑟发抖,原来是惶恐不安的江左世家子弟。

不知所谓!石帅为何将这群废物弄上战场?

王龛厌恶地瞟了一眼,指着江左子弟吩咐左右:“传令下去,这些人若敢逃跑退缩,勿须请命,立刻乱刀砍死。”

“扑——”未等刀枪加身,栖栖遑遑的江左子弟闻声已倒下小半。

“点狼烟!三道……”

鏖战间暇,吕护冲城头大声呼喊,喊声未完,一支大铁枪破空而来。吕护嘎然止声,匆忙低头,恰恰躲过石青急刺的一枪。

吕护并不认为,敌人会容他轻易躲过;和石青间隔交手好几招,吕护很清楚对手的厉害,若在马上,他还敢博上一搏,如今不行,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拿着长大马槊与这种强敌交手。低头之后,没有半点犹豫,吕护猛一矮身,拖着马槊,钻进自己人堆里。

“啊!”挡在他身前的亲卫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吕护心中更寒,钻得越发快了。

“哪里走!”石青爆喝,蝎尾枪连挑,杀开一条血路。紧随其后的新义军士卒趁隙而进,哗地涌过吊桥。

乐陵仓西门内外乱成一团。

新义军未按预定计划行事,大部人马尚未到达就仓促发动,攻击显得混乱而且无序。

城头守军也好不到哪去。他们没有心理准备,惊慌失措之下,稍一迟疑,吊桥已经收不起来;欲关城门,主将还在城外。并且,由于事发突然,仓里其他守军不清楚情由,也未接到军令,迟迟未过来增援。

这给了新义军一线机会,越来越多的新义军赶到城下,在城门和吊桥间狭窄地带,缠住吕护百十部属激烈厮杀。

“放箭!放箭……”城头上反应过来,开始向下放箭,弓箭手不多,为怕误伤,他们没有针对缠战地带,而是对准吊桥外沿进行阻断射击。箭雨稀稀疏疏,伤害不大,但还是给新义军造成了阻碍。

新义军后续受阻之时,城头之上,三道狼烟凫凫飘向空中。狼烟是向乐陵城示警的;一道代表出现异常,需小心谨慎。两道代表有敌攻击,戒备待令,准备增援。三道狼烟代表危急万分,立刻全力救援。三道狼烟一起,半个时辰内,乐陵城援军就会赶到,城内其他守军也会知道是哪出现危急,需要增援。

诸葛攸看到狼烟之时,号角声恰恰传递过来。

作为西路军后部督,诸葛攸率领包括轻骑营在内的三千军士,伪作压粮队伍在乐陵仓西十里外暂驻,等待军号通传。

一听号角响起,正急得抓耳挠腮的诸葛攸全身一振,飞跃上马。“兄弟们!开始了——全速冲击!”

一打战马,诸葛攸正欲冲出,忽然想起一事,勒马回身,大声喊叫道。“侗图!轻骑营走东北,绕到乐陵仓、乐陵城之间,全力阻击敌援军,等候下一步命令。”

“知道了!”侗图吆喝一声,五百战马奔腾驰向东北,喷溅而起的泥泞喷了诸葛攸一脸一身。

诸葛攸斥骂一声,抹了把脸,旋即打马狂奔。他担心战事过早结束,没有建立功勋的机会,是以急忙忙飞驰狂飙,没一会儿,就将大队人马抛得没了踪影。

事实上,战事远远不想诸葛攸想的那么顺利。

战鼓擂响,号角长鸣;乐陵仓沸腾起来,所有守军都知有敌来犯,随即做出反应,以屯、部、曲为单位集结,向仓西门增援而来。守军是禁卫中军,平时经过无数演练;紧急关头,立刻显现出演练效果。狼烟升起一刻钟后,南、北城墙上下驰道、城中大道小径开始冒出一支支或大或小的队伍。

新义军刚刚冲过城门洞,正好遇到来援的各路敌军;双方在城门两侧上马道上和入城的车马大道上展开鏖战。

西门一带,近千人挤在一处,人碰人、刀挨刀,几乎连腾落的余地都没有。石青骑在马上,反而不如步战的左敬亭利落。看到新义军一队队抢进城门,他干脆结束冲锋将的角色,收枪驻马,环目四顾,开始恢复主帅的身份。

吕护和一帮将佐在新义军的逼迫下向仓中心缓步退却,城墙上右边驰道过来的敌援军还很远,至少有两三百步,左边驰道不知怎么回事,没见到增援敌军;这是个空隙,攻上去就可在城楼立定脚跟。

“左敬亭。给我拿下左边上马道。”石青吩咐罢左敬亭,一带马返身出城。

城外,越来越多的新义军赶过来,冒着稀疏的箭矢,潮水一般涌过吊桥,涌向城内,可吊桥狭窄,城门洞也不宽阔,兼且还有敌军挡路,以至于越来越多的新义军挤到一处,前进不得,后退不能。石青裹在其中,想回城外竟然艰难无比。

石青急得心火大旺,厉声疾呼:“王龛!立即拦住后续兄弟,城外集结,成建制进城。”

一边大喊,他一边拼命望外挤。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他甚至不敢说“退后”“退开”等包含“退”字的话,否则,引发的后果很可能就是全军大溃退。

第七十八章 博浪(三)

听到石青的命令,王龛心中稍定,不再拼命往里塞人:“青州兵、兖州兵在左集结;志愿兵、义务兵在右集结……”

吊桥中线立下旗帜,陆续赶来的新义军开始归建。

石青挤到壕沟外的时候。突然,头顶爆出一阵兴奋的喝声。他抬头看去,只见新义军的大旗正在城楼上飘扬,垛口间不时闪现左敬亭魁梧的身影;守军的箭雨停了,弓箭手被新义军撵得四处乱窜。

城头夺下来了。

堵在城门附近的新义军有了新的冲击方向,顺着上马道杀上城楼,城门内外交通顺畅了。

“丁析!”石青发现丁析已收拢几百士卒,人未到,急令已经先行传出:“你带跳荡营,不计代价,向仓中心突进一百步,为后续人马腾出列阵空间。”

“遵令!”丁析兴奋地回答,跳荡营和王龛的锋锐营一直暗中较劲,这次无论如何不能丢脸。“兄弟们。石帅命令跳荡营突进一百步,我给你们的命令是:有进无退,把乐陵仓彻底捅穿。”

“捅穿乐陵仓!”志愿兵都是血性十足的汉子,只要一激,立马战意盎然。

石青心中一热,有此勇士,怕什么意外。

王龛一脸肃然,走过来询问道:“石帅,是否需要调整计划?”

石青一指跳荡营,亢声道:“不!不需要!王龛!你看到没有。新义军个个都是真汉子,敢于任何敌人对战;如今我们在城内有了立足之地,人数比对手多,还有突袭攻击的心理优势。这种情况下,我们还不能击败对手吗!”

王龛呆了一下,提醒道:“石帅。敌人的援军不要半个时辰就会赶来。半个时辰,只怕没法占据乐陵仓……”

预定计划,新义军入仓后动手,出其不意之下,大半个时辰足以占据乐陵仓;随后以乐陵仓为饵,拖住敌援军,为东路军奇袭乐陵城创造条件。只要东路军占据乐陵城,博浪行动就算大功告成。家眷成为人质、没带帐篷粮草的敌军,人数再多,到时也只有两个选择,溃散逃亡或者投降。

没想到出师不利,开局的突袭演变成缠斗;这般僵持,变数实在太多了,敌人援军也许不仅来自乐陵城,还可能有临近的军屯点或其他城池。拖延过久,新义军很可能折在此地。

事实上,王龛已经萌生退意。

石青不满地瞪了王龛一眼,虎吼道。“王龛,把你在代陂死战的气概拿出来!新义军敢于面对一切艰险,一往无前!永不言退!”

“是!”王龛使出吃奶的力气,回答了一声。

石青略微满意一些,继续逼问道:“王龛。给你六千五百兵,三个时辰内,你能不能给我拿下乐陵仓。”

三个时辰似乎不短,六千五百人似乎不少,但其中只有两千志愿兵。而对手是五千禁军,石青的要求不可谓不高。但王龛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除非王龛战死。否则必定拿下!”稍稍一顿,王龛疑惑道:“石帅。你?”

“我带陷阵营和轻骑营前去堵住乐陵城的援军。诸葛攸赶来后,你让他去接应我。”石青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王龛霍然一惊。

他虽然不知道乐陵城具体会派多少援军,但怎么也不会少于七千。陷阵营和轻骑营区区一千人堵住七千人三个时辰?而且是野战!这该怎么堵!用命填吗?

王龛没有考虑诸葛攸的两千五百人,不仅因为他们没有赶到,还因为他们的作用实在有限;那是东莱坞堡私兵与青兖的郡守兵,战力低下,只当青壮来使的。

“石帅!属下请令堵截敌援军,请石帅坐镇指挥,攻取乐陵仓。”王龛单膝跪倒,拱手恳求。

“放心!我死不了。我也不容许自己轻易死去。”石青一笑,霍然扬声喊道:“万牛子!陷阵营的英雄们,随我杀敌去。”

万牛子、常苦儿欢呼一声,率领集结完毕的陷阵营跟随石青往东北而去。

王龛有幸,再次遇到一位身先士卒的军帅!

望着石青远去的身影,王龛喃喃自语,旋即,他冲着集结的队伍扬声高喊:“青兖的汉子们!无论你们是志愿兵、义务兵还是郡守兵。今日一战,胜则生!败则死!毫无侥幸。是被敌人从后追砍屈辱地死,还是将刀枪插进敌人身上,杀出一个活路。请君自决!”

“杀出一个活路!”锋锐军的士卒率先高喊。

“杀出一条活路!”义务兵、郡守兵紧随其后。

“杀——”

新义军大部开始向仓内突进。以仓内车马道为主,城墙上的驰道为辅,分三个方向攻击。

“李历!你带一千人上城墙,将敌军赶下去。”城墙制高点极其重要,配上弓箭手,全仓尽在打击之内,吕护绝不能容许对手占据。

此时,他正坐镇仓中心,布置防御反击。仓内{〃文〃}除了关{〃人〃}键位置{〃书〃}上还留{〃屋〃}有人防守,其余四千余人尽皆汇集到他身边。

“拓跋瑰,给你一千人,能否挡住正面敌军!”吕护指着一个满面虬髯的胡人厉声喝问。正面攻击的敌军有三千人。五百一轮换,滚动向前,禁军抵挡得十分吃力,不住后退。

拓跋瑰狰狞一笑。“将军少坐片刻,待拓跋将这些贼寇赶出城。将军自知。”

吕护粲然一笑:“好!某家温酒等你报捷。”

拓跋瑰狼嗥一声,翻身上马,率领一千禁军冲向西方。

新义军结成密集战阵,第一排五十名刀盾手竖盾缓慢推进,第二排第三排是长枪兵,长枪探出,突前盾牌五尺,与盾合二为一,如巨大的刺猬不停滚动。

长枪兵之后,又是几排刀盾手和长枪兵,一旦前方出现空隙,他们立即上去替补。在他们之后,则是弓箭手。在阵型的保护下,弓箭手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远程打击力量。

拓跋瑰还未近前,自己的阵形就被弓箭射得出现点点空白。

“冲上去!缠斗!”拓跋瑰一手捞住前方中箭士卒,当作护身盾牌,顶着箭矢冲上来。守仓禁军不再保持队形,厉吼着蜂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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