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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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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再不站住就放箭了,射——”大晋战船调转方向,撵了上来,一支支雕翎跟着来到。只是因为船只的遮挡,稀疏的箭支对登岸的人未能造成威胁。

“走!”石青喊了一声,牵着黑雪,踩着松软的淤泥率先往岸上疾步走去,何三娃、小耗子等二十四骑和十五名天骑营水手紧紧跟上,没有人理会江面上的战船。

“站住!杀啊——”几声噪杂的呼喊从江岸东边传来,一个百人队模样的晋军循着号角声急急赶过来阻截。

“不要理会!尽快脱身为好。”石青一把篡住弓蚝的马槊尾部,阻止他前去厮杀,随后长枪一指濡须水上游,扬声招呼道:“走!径直向北,摆脱追兵再说。”

长江沿岸的水土要么松软,要么就是沟汊田埂,不适合战马驰骋,石青一行虽然有二十多匹战马却无法骑乘,只能迈开大步向北狂奔,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就很难摆脱追兵。好在天色很快暗下来,视野里变得一片模糊。石青命令麾下部众相互牵着,不要走失,然后不管前面是什么,只埋头向北冲;这样过了半个时辰,追兵的声音终于在身后沉寂下去。

经过这次突遇,石青估计行踪可能因此暴露,当下不敢停留,逢山越山,逢水过水,连夜循着濡须水向北急赶。天亮之时,一行人脱离了江畔平原,进入江淮丘陵地带。这里是巢湖周边区域,大多是未开发的无人区,不仅行走变得更加艰难,而且没人认识路途,也就是说他们迷路了。

“没事!我等只要一直向北就不会错,中间只有巢湖不可逾越,遇到了绕湖而走就是了。”石青对此毫不在意,吩咐士卒就地休息两个时辰再行启程。

石青的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阻挡他们北上的不仅有巢湖,还有无人区大大小小的荆棘丛和野树林;遇到这样的地方别说战马,就算是人也不知需要多久才能闯出一条道,这时候说不得需要绕道而行了,绕道而行的结果就是意料中笔直的北上之路变成了忽东忽西、忽左忽右的曲线。

曲曲折折走了三天,四月十八日正午,他们从一道丘陵之后拐出来,前面霍然开朗,良田成畦,炊烟缕缕,终于到了人烟之地。郗超疲惫的面容上露出一些微笑,招来两个亲卫道:“你们两个过去打听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等等!”

小耗子笑着阻止道:“让天骑营的大哥去问路吧,免得碍眼。”天骑营的士卒水手打扮,穿着很平常,亲卫营的都是一身皮甲,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军人。

天骑营水手去了一会,不久就跑回来高兴地叫道:“大将军。这里是合肥地界了,我们已经过了巢湖。”

四十人的小队伍爆发出轻松的欢呼,随后再次踏上路途。合肥距离淮河两百来里,以这些人的脚程,两天连夜就可赶到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小队伍刚刚走出十余里,前方鼓号鸣响,一支晋军斜刺杀了出来。这支晋军不过两三百人,原不足为惧,只是对方的举止却让人担忧。

“找到目标了!点烟火——吹号——”晋军士卒齐声欢呼,却不急着上来围攻,只忙着吹号角点烟火,一看就是在招呼附近的同伴。欢呼声更明明白白地告诉石青,他们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长江北岸的一幕再次出现,狼烟从四周次第升起,号角远近呼应,连绵不绝。

“准备突围!小心跟上!不要走散了——”石青向左斜跨一步,避开右手方向的晋军向西北疾走。三十九人紧随其后,呼喇喇向前疾奔。

那支晋军似乎有恃无恐,不紧不慢地缀上来,石青暗叫糟糕的时候,两支间隔五六里的人马从西边地平线上露出身影,紧接着东北、西北、正北方向各有一支人马显露出身形,近的只有两三里,远的也不过六七里。不到半个时辰,这支小队伍前后四周就出现了九小股晋军。这似乎仅仅是开始,号角还在继续,狼烟好在升腾,也许还有更多的人马正在赶来。

“请大将军先行一步,小耗子负责断后。”小耗子浑然不惧,跃跃欲使。

石青没有答话,郗超却在旁不悦地斥责道:“耗子大哥。晋军的目标是大将军,你让大将军先走,等于让大将军单独对敌,断后的反倒因为没人理会可以逃过性命。”

“哎哟!我好糊涂!”小耗子拍了自己一掌,对郗超并不怨怪,反而极诚心地感谢道:“谢谢景兴贤弟提醒,待会突围时你跟在哥哥身边,哥哥拼了性命不要也会护得你周全。”

郗超一下子笑了,摆弄着手中的木杆长枪道:“那倒是多谢耗子大哥了,呵呵,郗超临阵厮杀的本事还是太差了。”

“亲卫骑上马准备厮杀!景兴到我身后来,天骑营的兄弟跟上。”前面的石青突然威严地喝了一声。

正前方一里,两百左右晋军迎头赶来,东北方,两股禁军合而为一,斜斜包抄过来,西北方,三百晋军已到两里之内。

“杀——”弓蚝爆喝一声,一马当先,冲到最前。

“杀!”

四十人旋风般冲上去,两百晋军瞬间被搅得大乱,别说拦截,便是自保都不可得。

但是石青这支小队的麻烦不仅仅是这一小股晋军,后面还有数之不尽的小股晋军如奔腾向大海的江河溪流一般汇集过来。

“杀啊!”

“皇上诏谕,诛杀石青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重赏厚赐之下,大晋军士就像夏夜里数之不尽的飞蛾,疯了一样向石青这盏烛火扑了过来,毫不顾惜生死。

“跟上!小心走散了——”石青沉声大喝,即使快要被千军万马淹没,脸上也没一点慌张。弓蚝、小耗子两人一左一右护在他的两翼,三人组成了一个尖锐的锋矢冲击阵,哪怕前面的人潮再是粘稠也挡不住锋矢一往无前的势头。

第五十章 最糟糕的局面

石青的小队伍在巢湖四周打转的时候,濡须口发现“疑为石青踪迹”的消息便传遍了扬州。沿长江北岸巡视的淮南太守陈逵得报后紧急调兵遣将,在合肥以南、巢湖以北布置了一个方圆上千里的大网,只等着北上的猎物入网。

驻守盱眙伺机强渡淮河的褚衰闻讯,也顾不得进兵中原了;一边急令驻守合肥的祖道重率部协助陈逵,驻守羊市的王浃封锁畁水以及羊市附近淮河河面,万不得让石青走脱;一边亲率八千劲卒赶赴合肥支援。

石青不知道这些,这个时候他只知道向前杀,杀回中原。

晋军绵绵不绝,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杀散一路又来一路,竟是杀之不绝,越杀越多。好在为了扩大搜索范围,陈逵的五千人马和祖道重的三千人马分成了四五十股,来得非常匆忙,没有完成集结,也未结成密集战阵,但凭一两股人马根本无法阻止石青向前突围。

石青、弓蚝、小耗子催马挺枪,一口气闯出二十里路,杀散二三十股晋军,前方隐隐露出合肥城的轮廓,几队人马从城内和城池两边冒出来,当头迎了过来。

石青回首打量,但见身后众人血染衣甲,汗如水淌,个个疲惫不堪,他暗地清点了一下人数,随即惊奇地发现除了五六个天骑营士卒因为没有衣甲防护而受了些伤,四十人竟无一人损折。

“大伙都在就好,就地休息片刻,包扎一下伤口,待会再向前杀——嗯,大伙放心,再坚持一个多时辰天就黑了,到时必定可以脱身。”石青一边说着,一边跃下战马,在干粮袋里抓了两把麦粒,一把喂到自己口中,一把喂给黑雪。

郗超拎着水囊走过来,一脸担忧地说道:“大将军不用担心大家,注意照顾好自己。郗超在后面看得清楚,晋军士卒对大家都没在意,刀枪只向大将军身上招呼呢。”

难怪!自己明明感觉压力挺大,亲卫和天骑营的士卒却能无一损折,原来是这个原因。石青点点头,道:“景兴放心,有铁甲护身,晋军岂奈我何!”

“咦——”郗超没有回答石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合肥城方向,连声吸溜着冷气。

石青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但见合肥城出来的晋军分做两队,分别和两侧晋军会合,在西北方和东北方竖盾架枪结出两个密集战阵。很明显,这是有晋军将领赶到了,开始进行统一的部署。他下意识环首四顾,但见东、西两方也是一般无二,小股小股的晋军正在向一处汇集,身后被自己冲散的晋军士卒显得散漫一些,不过也有集结的征兆。五伙晋军和合肥城构成一个六合状包围圈将他们彻底围了起来。

石青微微一笑,轻松地对郗超说道:“景兴勿须担心。晋军结阵之后是棘手了些,可是一旦冲出去就有可能彻底摆脱纠缠,倒省了不少麻烦。”

“大将军。待会让弓蚝开道吧,大将军只说往哪边冲就是。”弓蚝一边说着,一边整顿松散的甲衣袢带,开始为突围做准备。

“往合肥城冲。”

石青扫了一眼晋军,冷笑道:“对手以为我等不敢靠近合肥城,在正面布置的人手最少。哼!石某偏偏不遂他等心愿,就往合肥城去;若是能够进城,从南门杀进北门杀出,也算一条捷径;若不能杀进去,就绕城往西走。”

太阳落入西边山后的时候,突围开始了。四十人的小队先是向西北方向的晋军战阵冲去,距离对方百十步,听到对方阵中有人高喊“弓箭手准备”的时候,石青一偏马头,率先向正北方向的合肥城冲去。

“咚咚咚——”

合肥城头响起紧密的鼓声,东、西、南三面的晋军保持着阵形向前压迫,摆在两翼的晋军缓缓向城池退去,似乎准备阻止石青一行绕城墙根逃走;都没有援救合肥城的迹象。

“大将军,合肥城去不得,看样子是对方布下的陷阱。”郗超催马赶上石青,大声提醒。

石青望了望两三里外洞开的城门和城头上稀稀落落的守军身影,确实产生了一种陷阱的感觉。“先过去看看再说,若有不对再向西杀。”

战马缓步小跑,不一时就抵近城下,距离城门两百步的时候,鼓声咚地一声大响,随即停歇下来,百十名弓箭手突然从垛口现出身形,雕翎搭就,弓弦半张指向城下。城门内人影晃动,刀盾手长枪手从两侧涌出,立盾架枪堵住城门洞。

石青微一蹙眉,对方占据的位置太好,若强行突击自己有铁甲护身还好说,亲卫和天骑营士卒只怕会有很大损伤;罢了,还是从对方战阵里杀出去。拿定主意,石青一偏马头,准备向西边的晋军战阵发起冲击。

就在这时,城楼上突然响起一声大吼:“大将军!苏忘在此!”大吼声中,一颗人头冲天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跌落城下。

“衡水营动手!”

“杀啊——”

喊杀声忽然响起,城头上、城门洞内乱做一团,哄响声中,夹杂着苏忘威风凛凛的声音:“陈逵依然伏诛,尔等还不缴械投降!给我杀——”

石青惊愕回首,但见一帮晋军打扮的士卒刀枪并举,向趴在垛口的弓箭手、城门洞结阵的晋军士卒后背乱砍乱垛,刚刚还是森严坚固合肥城转眼间变成一团糟。

陈逵被斩了?苏忘怎么到了合肥?衡水营怎么装扮成晋军模样?

石青正自疑惑不定,城门处突然闪出一位晋军将领,扬声喊道:“石云重!某乃祖道重。快进城吧,从城里走快一些。”

听到祖道重这个名字,石青的疑虑一扫而光,当下再不迟疑,扬声招呼身后下属道:“走!进城——”,然后一偏马,率先冲向合肥。祖道重是祖凤的叔父,可谓是“一家人”,就算不偏帮他,也不可能暗中算计。

衡水营和祖道重的部众并不多,合计不到百人;只是合肥守军都在围剿石青去了,城内剩下的也只三四百人;猝不及防被衡水营一顿乱砍,再加上主将陈逵被诛,顿时丧失了抵抗的斗志,没等石青进城,两百余幸运之士便化作鸟兽散,蹿进了大街小巷。

石青进了合肥,正欲下马和祖道重见礼,苏忘从上马道上疾步而下,没来得及行参见礼便连声催促道:“有话以后再叙,大将军安全为重,请速速从北门出城,赶往西北的畁水,王浃叔备下了战船在畁水等着接应大将军呢。”

“王浃?”石青确实有心早点离开合肥,只是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忍耐不住问了一声。

苏忘急忙解释道:“这两年王浃叔很后悔,认为不该带领北地儿郎投靠江东,为了接应大将军北归,苏忘私下找王浃叔谈了谈,正好王浃叔也有心归附大将军,所以……呵呵。”→文¤人··书·¤·屋←

笑了一笑,见石青颇有兴趣,苏忘干脆简略地解释起来:“苏忘担心王浃叔孤掌难鸣,想到祖夫人的关系,又请王浃叔领着一起来找祖将军,请祖将军帮忙接应。祖将军倒是爽快,一口答应下来,只可惜任职时日太短,麾下部众多是江东人,无法调遣指挥。没办法,听说大将军在濡须口出现,苏忘只好带了衡水营的老弟兄过来,假扮作祖将军的亲卫,在此接应大将军。”

“苏大哥有心了,石青会记在心里。”

石青颌首赞许,眼光温润地在苏忘脸上停留了一阵,随即移到祖道重身上,慨然道:“依辈分算,石青要称呼祖将军叔父了。叔父能够回返中原,岳丈大人和凤儿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叔父这就和石青一起走吧。”

“那就一起走吧,中原待久了,这两年在江东过得可真难受,一点都不习惯。”祖道重十分感概地叹了口气,继而向四周扬声招呼道:“中原的儿郎,我等随石大将军回北方去。”

“回去了——随石大将军回去了。”二十多个晋军打扮的汉子齐声高呼,敢情祖道重知道没法让江东部众听命,便找了些出身北方的士卒当作心腹。

两支人马会合一处凑成一支一百三四十人的小队伍。石青、祖道重、苏忘率队先行。小耗子和弓蚝在后关闭城门,给城外晋军增加了一点阻碍,随后催马赶上大队。

队伍出北门向北行了好一阵子,身后还没见到追兵的影子,晋军群龙无首,若想追击不是需要绕着城池转一大圈,就是需要先攀爬城墙后开启城门,一时半会那是忙不过来的,而天色却已经暗下来了。

苏忘、祖道重对合肥一带非常熟悉,这一晚的月光又异常的明亮,在两人的引领下,队伍在合肥西北大别山余脉的丘陵中穿行的极为迅速,凌晨时分已经行出七八十里路,将合肥城远远抛在身后。

在小山谷里短暂休息了两个时辰,队伍继续赶路,当天晚上抵达畁水东岸,苏忘引领着队伍来到一个水流平缓的水湾暂歇,他则找了些柴草升起三堆篝火。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月光粼粼的水面上现出两个黑糊糊的影子,两艘战船逆流而上快速驶向水湾。

战船在水湾附近的一段深水区泊停,两块船板刚一探上河岸,一个身影利落地踏着船板,边行边道:“复生,可是大将军到了?”

苏忘答道:“王浃叔,大将军到了。”

石青明白来得就是原石赵扬州刺史、现大晋冠军将军王浃,遂踏上三步,招呼道:“烦劳王将军挂念,石某感激不尽。”

“啊呀!大将军太客气了。”王浃脚下忽地加快,三步并作两步赶过来,躬身行礼道:“王浃参见大将军,王浃和一众兄弟意欲回返中原,还望大将军收留。”

“呵呵,能得王将军和麾下儿郎襄助,石某三生有幸,王将军请起,勿须客套。”石青伸手扶起王浃。

王浃直起腰,稳了稳心神,语气忽然一变,肃然说道:“大将军请尽快乘船北上,眼下中原情势万分危急,一刻也耽误不得。”

石青倏然一惊,急声问道:“哦?中原出了什么事?”

王浃凛然回道:“大将军刚一离开建康,朝廷便急令扬州军、荆州军即刻进兵,欲趁大将军不在之时夺取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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