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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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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接传国玉玺!?

听到这话,张举心头募地一沉。慕容俊话中的意思是把他张举当作交换传国玉玺的人质了,可是哪里真有传国玉玺交换呢?

张举头脑嗡嗡作响,迷迷糊糊之中,他都不知道是怎么送走慕容俊的。直到天黑下来,江屠过来敦请用饭,他才从失魂落魄中惊醒过来。随后,张举忧心忡忡地对江屠说道:“江屠。吾此番北上有些冒失,只怕性命堪忧。”

江屠一惊,道:“啊,是大燕国要害太尉?太尉无忧,属下拼死也要保着大人杀出去。”

“单凭我们绝无可能杀出去。硬拼徒然送死耳。”张举沉重地摇了摇头。

江屠急了。劝道:“太尉,这可如何是好?若不然我们暂且降了大燕……”

“降?”

听到这个字眼,张举眉头拧到了一块,眼神里充满了犹豫和挣扎。过来许久,他涩声道:“江屠。你不明白,慕容氏与南和张氏势难倾心交结,就算是降,日后也会生变,降只能作为权宜之计。此计他人可以行使,吾却是不能。南和张氏乃北地第一世家,若成了反复无常的小人,岂不是贻笑天下?张氏子孙后人恐将永负此污名,这让吾——情何以堪!”

说着说着,张举似乎拿定了主意,眼中再也见不到痛苦迟疑,有的只是绝断。“为了张氏清名,死有何妨!张举死后,还有二弟,还有遇儿、焕儿,只要他们继续张氏的荣光,光大张氏一门。吾虽死无憾!”

江屠不知不觉已跪倒于地,肃然道:“此生得以进入张氏,江屠再无遗憾。只请太尉成全,容江屠追随左右,以成义名。”言罢,匍匐叩首。

“好江屠,真义士也!”张举欣然赞叹,旋即话音一转道:“汝勿须如此。吾虽有性命之忧,却也未定必死,此事还有可为之处。”

江屠精神一振,喜道:“太尉庙算无双,既说有可为之处,必定能成。但有用着江屠的,直管吩咐。江屠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以吾推算,鲜卑人此番南下,只怕是有心将襄国和冉闵一网打尽,一举拿下整个幽冀。此举若是得逞,鲜卑人再无顾忌,那时就是吾毙命之时。是以,吾绝不能让他们轻易得手……”

张举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思路。“……江屠,你连夜潜出清梁,赶回襄国,先暗中向冉闵示警,提请他注意鲜卑大军南下之事;然后密告石祗、刘显,让他们小心在意,断断不可放鲜卑人进入襄国,否则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是。江屠必定遵照太尉吩咐,将消息传给冉闵和襄国。”江屠连连称是,随后问道:“太尉是否还有交代?若是没有,江屠这就动身。”

张举默然一阵,随后苦笑道:“尽人事,听天命,世间的事情非人力可以决定。如果此次鲜卑人终究还是得逞,你便到并州、豫州走一趟。告诉二弟和遇儿、焕儿他们,大晋乃天下正溯,人心归向,兼且无力插足北方,南和张氏若想保全刻下的声名地位,投晋是最好的选择。”

“是。”

江屠告退下来,立即收拾了行囊,换上夜行衣物,准备潜逃事宜。

清梁是鲜卑大军内部核心,戒备其实并不很严,唯一对出逃构成障碍的,是为了监视张举而散在住所四周的巡哨、钉子岗。张举若欲潜逃想瞒过他们,势必难于上天;这些对江屠来说,却没有太大难度。

二更时分,江屠瞅准空子,躲过钉子岗的监视,迅速翻过住所院墙,遁入到黑影之中,随后借着夜色掩护,用飞钩从西南城墙拐角处出了城。

为了躲过天亮后从城里出来的游骑兵,一出清梁,江屠估摸了一下大概方向,随后迈开大步,急速南下,等到天明时,已经走出了三十来里,出了清梁游骑兵探查区域。

心忧张举嘱托,江屠不敢耽搁,一路之上日夜兼程,两日间行了大半路程,第三日清晨,他已穿过博陵郡(今河北安国一带),深入到冀州地界。

连日急赶,江屠感到有些困倦,瞧见右手有道林子,他便疾步趋了进去,打算歇息一两个时辰然后再继续行程。

时值初春,树木的叶芽发得不是很大,刚刚升起的太阳透过稀疏的枝叶间隙斜射进来,将林子内部映的很是轩亮。江屠进了林子,逡巡一圈,看中了一蓬荆棘后的干草地,他正准备转过去躺下休息,心头突然一凛,感觉到一点异常。

这道林子太安静了。一大清早的,却不闻半点虫鸣鸟叫。在春天的早上,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一旦有了警觉,有多年刺杀经验的江屠立即心生感应,危险的气息瞬间笼罩了他。他似乎看到,草木之后有无数双眼睛正紧紧地盯视着自己,刀枪箭弩散发的杀机就像若有若无的雾霭在四周飘荡。

江屠篡紧了短枪,身子紧绷,一动也不敢动。他只怕动作会让对方产生误会,以至于引来攻击。

时间仿佛停滞下来,江屠口干舌燥,竭力忍耐。就在这时,斜对着江屠的一道荆棘呼啦一下分开,两个身着皮袄的长条汉子从里面钻了出来。

两人都是平民打扮,两手空空,没带任何兵刃,微笑着冲江屠招呼;江屠移目过去,眼光和对方一碰,心底猛地一寒:这不是平民,这是历经生死的杀场悍将;即使是笑得时候,眼中也透着一些死亡的冰冷气息。

他们是什么人?汝阴王(石琨)麾下士卒绝不会让我这般狼狈;悍民军?不可能探查这么远;难道是鲜卑人的斥候……

江屠心念急转,脸上不露声色,平静地望着显身的汉子。

其中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青人向江屠点了点头,笑呵呵地问道:“老哥。看你像是从北边过来的,咱向你打听个事好吧。”

不是鲜卑人!

听到这句问话,江屠心中一定。不仅是因为年青人打听北边的事,还因为江屠听出,对方说话时带有并州河东一带的口音。

“兄弟请问,若是知道,江某定会如实相告。”江屠放松了一些,口气带着亲热,他不希望和对方翻脸,他能感觉到,这林子里至少藏有好几十人,若都如眼前两人这般不好惹,一旦和对方翻脸,他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道林子。

“咱兄弟俩一直在苑乡一带讨生活;原本过的好好的,可大魏军突然跑到襄国和皇上(石祗)开战,一打就是几个月,这日子没法过了,咱兄弟俩商量着就像换个地方……”

年青人絮絮叨叨地解释,江屠人老成精,对方越是如此,他越是怀疑对方的来头和目的。

“……听人说,关外的大燕军占了幽州,没怎么找百姓麻烦,倒是一个好安生处。咱们兄弟有意过去,老哥说是不是这样?”

有了张举北上的遭遇,江屠怎会说鲜卑人的好话,当下答道:“兄弟,对不住。老哥我从博陵过来,幽州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鲜卑人不是好想与的,对当地人动辄就是喊杀喊打。”

“老哥从博陵过来的?博陵还没被鲜卑人占领么?老哥没发现鲜卑大军?”年青人眼睛一亮,急切地追问。

江屠心中雪亮,对方果然是来打探鲜卑人军情的。对方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只怕多半是鲜卑人的敌手。为了不让鲜卑人占太多便宜,太尉愿意主动向冉闵示警。我该当把鲜卑人的军情说给这些人知道才是。

主意拿定,江屠回道:“我离开之时,博陵还没有鲜卑人,不过我听说,鲜卑人正在南下,打着救援襄国的旗号,想把大魏和大赵一起通吃。这时候不定他们已经进了博陵呢。”

“进了博陵!老哥这话是真的?”年青人骇然变色。

江屠犹豫道:“具体如何我亦不能确定,只听人说,清梁的大燕军已整顿完备,随时可以南下。左右不过这几天的事。”

年青人和伙伴相视一眼,随后对江屠一拱手道:“多谢老哥相告。咱们就此别过,日后有机会相见,再报今日之情。”道别的话说罢,两人却一动不动,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对方这是让自己走路了,江屠哪还有不明白的,拱了拱手,说了声“好说。”小心地离开了林子。

江屠甫一离开,林子里草木哗啦声响,四五十个经过伪装的汉子簇拥到年青人周围,有人问道:“队正。这人说得真的假的?鲜卑人怎么来这么快。石帅不是估计过,鲜卑人要到三月才后下来吗?”

年青人一瞪眼,道:“石帅那是估计,他若是拿得准,还用的着咱们天骑营北上。”

“那怎么般?”一直和年青人待一起的汉子问了一句。

年青人想了想道:“这消息八成是真的。这样——你带四个兄弟先赶回滠头,飞骑传讯肥子,通报石帅知道。我带弟兄们北上,确定之后再回报详情。”

“只好如此……。兄弟们!走——”

呼喝声中,五十个便装打扮的汉子分作两路,一路向东赶往滠头,一路沿着江屠过来的足迹,向北而去。

他们是新义军天骑营的一队士卒,奉石青之命,先行北上前来监视清梁的鲜卑人。

第五十一章 襄国之战(一)

二月初十。慕容俊、慕容恪相继离开清梁。慕容俊带张举、常炜北上回转蓟城。慕容恪一行则向西而去。

二月十二。江屠告知天骑营斥候,鲜卑大军随时会南下;与此同时,悦绾率三万鲜卑精骑启程南下,大张旗鼓地赶往冀州。

二月十三。得到鲜卑援军已经南下而且都是骑兵的消息,石琨在冀州聚集六万步卒,先行出发,西行增援襄国。当晚,江屠将鲜卑人军情辗转送到大魏军中,冉闵得报后,一边加派斥候前往冀州方向探查,一边连夜传令襄国周边另外三营主将,第二日午时前赶赴中军行辕商讨军情。

二月十四。午时正。大魏皇帝行辕。

“探马急报。石琨六万大军昨日启程西来,此时距离渚阳只有一百余里,明日黄昏前就会和我渚阳守军发生接触。大燕御难将军悦绾率三万精骑已过博陵,今晚会赶至冀州城,预计明日黄昏可能撵上石琨,抵达渚阳。”

行辕帅帐,冉闵双手据案,一脸凝重地通报军情。

“三万精骑?鲜卑人也太过狂妄,三万人就想救援襄国?”车骑将军胡睦跳出来嚷道:“慕容氏这是送死!”

帐内凝重的气氛经胡睦一搅和,顿时轻松下来。有几员将领跟着跳出来,大呼道:

“石琨算什么?在我大魏军面前,六万人几等于无。”

“鲜卑人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三万人就敢南下!俺们岂是大赵军可比的!”

“灭了这股大燕军,给鲜卑人一点厉害瞧瞧……”

众将群情激昂,冉闵听在耳中,忽然一悟。是的,如今的大魏军岂是大赵军可以比拟的!

华林苑之战、邯郸之战、苍亭之战,大魏军将士顽强拼杀以少胜多,已将后赵末期离散之军的阴影抛下,成为天下至强之军。有这等强军在手,还需要担心鲜卑人吗?

鲜卑人确实有棘城大胜、密云大胜。但那两次大胜来自于计,并非来自于力。他们只是运气好,遇上的对手太过无能,并非本身勇悍无敌……

冉闵凝重的面容渐渐化开,露出些许笑意:可笑,自己受石云重影响至深,时刻将鲜卑人的威胁放在心头,以至于把名不传经传的悦绾当作慕容恪一般慎重。

冉闵的微笑鼓舞了将士的斗志。大帐内的气氛更加热烈。车骑将军胡睦才从领兵省尚书这个文职转到武职上来,建功之心最重,抢先道:“皇上,北上以来,两万后军儿郎不是滞留邯郸,就是在滏阳河隔岸相望,出征数月寸功未立,如今渴求功业之心若久旱盼甘霖。求皇上成全,准许后军出战石琨,建功立业。”

冉闵还未作答,胡睦这番话已经刺激到一人。

戍卫将军孙威跳出来请命道:“皇上。戍卫军一直卫戍都城,华林苑之战、邯郸之战、苍亭之战尽皆错过,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征,襄国石祗却龟缩不出,把儿郎们都憋闷坏了。末将请令,率戍卫军儿郎前往渚阳截住敌军,不斩下石琨、悦绾首级誓不罢兵。”

胡睦、孙威一带头,其他将领自然不会落后,王泰、刘琦、苏彦等人俱俱上前请命。

如此士气,何愁不胜!

冉闵欣然地向下看去,心中原有的一丝隐忧不翼而飞。目光落在孙威、胡睦焦灼的脸上,早先有意让王泰迎敌的打算动摇了。同是心腹大将,王泰立了不少功勋,眼前的两位却还是寸功未立。

心念电闪间,冉闵在几上摊开舆图,开口招呼道:“诸位近前来看……”诸将围到矮几之前,只见冉闵手指点在滏阳河上……。

滏阳河流经襄国城南之后改变东西流向,转向东北而去,经南和县进入渚阳地界,与沣河、溜垒河、渚水等另外八条河流交织成一片水网地带。冉闵手指随着滏阳河向东北移去,指着渚阳位置,道:“渚阳一马平川,无险可守,虽有九水,石琨从冀州往襄国,却可避过其他八水,只有滏阳河任他如何都不可能避过去。是以,沿滏阳河布防是为截击敌军最佳之所在。”

诸将观察着舆图,不少人附和道:“不错。若论地势,再没有比滏阳河更好的了。”

“但是,这一仗我们不能这么打!”

冉闵口音一转,说道:“滏阳河没有险关要隘,河谷平坦,随处可渡。若欲阻止对方过河,我军防御宽度将达三十多里,要动用五六万兵力。敌军此来是为给襄国解围,一旦我军调集大队人马赶赴渚阳,对方目的便即达到,那时即便隔河与我对峙,也算胜了。”

“不错。”王泰、张艾频频点头。

“是以,这一仗的目的不是阻击襄国援军,而是速战速决,击溃他们、歼击他们,让他们不敢在侧翼骚扰为害。”

冉闵向四周一扫,见诸将心领神会,遂继续剖析道:“石琨、大燕军兵马合计九万,人多势众,令人头痛的是其中还有三万骑兵。对方若是会合一处,步骑相配,此战必定十分凶险。以寡人之意,若想稳操胜券,定不能让对方合二为一。”

冉闵这句话里透露出大魏军的尴尬,那就是骑兵数量太少。邺城杂七杂八合计二十余万大军,骑兵还不到三万,占全军比例刚过一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邺城原有骑兵大多流失,以至于冉闵只接手了一小半。流失的有:王朗入关中带去的两万精骑,石青截留了魏统部五千精骑,驻守另外三大仓的一两万禁军精骑。

史料上记载:冉闵率十余万骑攻襄国。这种说法不是不对,只是不够准确。

如同描述鲜卑慕容二十余万骑南下一样,这里的‘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骑兵,而是骑马机动的步兵。在马镫还未普及的时代,骑兵是高技术兵种,不经过严格训练,等闲之人很难成为合格的骑兵。所以,此时就有了这种“骑步兵”,由战马载运步兵到战场,然后步兵下马作战。

史学家不是万能的,对于军事方面更未必精通,因此在描述这些的时候往往含糊其词。

“皇上。你说怎么打,俺们就怎么打。只要让后军上去打头阵就成。”刚当了几天武将,胡睦就开始模仿武人,言辞间有意无意地带着点粗鲁。

冉闵点点头,指着舆图,思酌道:“依对方脚程来算,明日午后,石琨可能会先到滏阳河东,若是没有阻碍,申时末,冀州军能够渡到河西,这时候鲜卑人极可能撵到河东。寡人意欲分遣两支人马,在河东、河西同时展开攻击。河西一路主攻,要彻底击溃冀州军。河东一路以守为攻,于河岸结阵防御,不给鲜卑精骑渡河援救石琨的机会;石琨溃败之后,河西路即刻渡河,联手河东路,夹攻鲜卑人……”

冉闵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诸将,低喝道:“可有人愿为寡人分忧!”

“末将愿往!”

“胡睦愿往!”

“孙威愿往!”

诸将七嘴八舌,躬身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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