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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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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某去范县?”石青眼光粲然一闪,试探着问道:“景略兄之意,莫非是从范县方向突破枋头军?”

王猛会心一笑,道:“蒲健今日受挫,只怕需要时间重振士气,王猛猜测,白马渡战事很可能会僵持几日。石帅若是趁此时机,将范县南岸敌军先行解决,等于砍去枋头军一臂。呵呵……一条臂膀没了,枋头军应该会调整攻击策略吧;到时,新义军再寻机而动,总之是要一点点耗死他们。”

石青点头赞同。在此之前,他就有意将战略重心向范县战场倾斜,从侧翼突破瓦解枋头军的攻击势态,只是孙俭战殁的噩耗打乱了他的思路;此时得王猛提醒,他的心思再度转回到战局上来。

和王猛商讨了一阵,石青唤来韩彭、丁析、王龛、万牛子、诸葛攸,将自己的打算传达给诸将。

石青听取了王猛的意见,没有任命他为白马渡留守督帅,而是任命威信最高的韩彭为白马渡督帅,诸葛攸为副,协助韩彭防守。王猛以军帅府长史的身份超然于外,对军务有建议咨询权,没有统带权。

“逊之!王景略之才远超跻内,绝非寻常。一旦有事你要与他多商议;他若有建言,你当多多听取。切切不可怠慢。”诸将退下后,石青单独留住韩彭,反复叮咛。

韩彭重重地点头,道:“石帅放心,末将早就看出来了,石帅是把王景略当军师用的,末将怎敢马虎。”

军师?王猛之才岂是区区军师二字可以形容的?

石青不禁莞尔,他知道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军师这个称号远比治国之能臣、平乱之统帅更为厉害,更为神秘;这样对提升王猛的名声倒是好事。笑了一笑,他没有多作解释。

天黑以后,石青率亲卫营悄悄从后寨出发,离开了白马渡。

据轻骑营禀报,范县南岸大约有九千余枋头军。

与枋头军对峙的新义军马、步合计有五千人,算上即将抵达的魏统部五千骑以及九百余亲卫营,明日一早,新义军将在范县集结出一支包括七千多骑,三千多步,总计一万一千人马的大军;在占据了明显的数量和质量双重优势后,缺少辎重补给的枋头军只有死路一条,在骑兵的监视下,连逃跑都不可能。

胜券在握,大局已定。

石青唯一担心的就是今夜,担心夜晚会出现意外变数。为此,他命令报信的轻骑营士卒先行赶赴范县传达命令,任命祖凤为临时督帅,会同侗图、权翼、孙霸、左敬亭等人,严加戒备,盯死枋头军。

石青的小心没有白费,这一番筹措断掉了南岸枋头军最后的生路。

午后时分,衡水营在范县河段刚一露面,蒲雄立刻意识到南岸枋头军可能难保。这个时候,顺流而下的枋头军船只抵达不久,只向南岸运送了十余船辎重,辎重甚至还未来得及吊装上岸。

蒲雄叹息一声后,唤来蒲法、蒲坚两个儿子,吩咐道:“蒲法。你带蒲坚即刻渡河到对岸去,上岸之后,整肃部众,向东佯动,做出寻机渡河的态势;为父会命令船队顺流而下,与你部配合。不过,你切切记住,为父需要你做得是吸引敌军注意,不是当真渡河;佯动一日后,你即刻率部回转汲县,与你伯父会合。”

蒲法闻言有些不解,嘴唇蠕动了一下。

蒲雄明白儿子的心思,当下无奈地解释道:“对方船队厉害,来去迅速;我军船队不是对手,若当真渡河,很容易被对方所乘;稍一不慎,只怕我军剩下的万余人再难以保全。对手并非平庸之辈,你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说到“我军剩余的万余人”时,蒲雄的心一抽一抽的痛。两万五千大军,截至目前伤折五千。其中有三千多伤亡是和新义军交战造成的,还有一千多伤亡付出的毫不值得,他们白白被黄河水吞没了;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枋头军得到的结果不是渡河成功,而是陷入了绝境。九千人啊,最终不知能逃出几人。

赶在衡水营抵达前,将儿子送走后,蒲雄请来氐人督护毛贵,直言不讳地说道:“毛督护。眼下我军深陷绝境,势难万全。唯今之计,唯有突围求生。只是对方有两千多骑,甚是麻烦,若是白天突围,不出三十里,便会被追杀至死。我意趁夜突围,督护以为如何?”

毛贵点头称是。

蒲雄又道:“对方军中似乎有能人,全军若是一起突围,一旦被对手识破,只怕尽覆。以雄之见,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向东突,赶到白马渡与我兄长会合,一路向西冲,深入敌军腹地,一路烧杀,出出心头恶气,然后寻机在下游渡过黄河,返回枋头。不知毛督护意欲从哪一路突围?”

毛贵口一张,正准备选择向西突围,脑际突然灵光一闪:对方军中若有能人,肯定会在西路严密把守,另外西路通向白马渡,那里是敌军主力所在,一旦被识破,布下重兵拦截,只怕难以安然冲过。东路则不然,东路看似对方腹地,其实兵力已被抽空,要不然也不会只见西路援兵,不见有援兵从东路而来。如此看来,向东看似险着,其实更安全。

想明白其中关窍,毛贵闷哼一声,怒道:“新义军欺我太甚,毛贵早已是忍无可忍,今夜愿领麾下人马趁隙杀入青、兖腹地,好生烧杀一番,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毛督护有心了。蒲雄替死去的兄弟谢过毛督护。”

蒲雄淡淡地附和了一句,随后道:“那便如此定了。蒲雄这就传令,让兄弟们早生休整,今夜二更时分,我们一东一西,同时突围……对了,枋头船队已往下游而去,毛督护若是安然突出重围,请留心打探船队行踪,若能得船队相助,渡河容易许多。”

毛贵闻言,心中又是一喜;和蒲雄说了一些道别祝福的言语后,自去准备突围事宜。

这一天的夜色,朦胧晦暗;弦月被薄薄的阴云遮掩,光华透过云层后显得雾蒙蒙的,隐约给大地照了些亮,却并不明朗,这等光亮,正好适合突围。

二更时分,南岸枋头军悄悄集结成两支人马,每支大约四千五百人;一支由蒲雄统带,准备向西突围,一支由毛贵统带,准备向东突围。

因为新义军堵住了东、南两个方向,毛贵和蒲雄商议后,决定让蒲雄的人马先行出发,新义军发现动静后,必定会向西追赶,这时便会露出空档;毛贵便可趁机率部向东突围。

“出发!”

蒲雄压抑着声音低沉地下令。

队伍沿着金堤开始向西蠕动,蒲雄对毛贵一拱手,道:“毛督护一路保重。”随即转身快步进行,没多久,身影便融入到夜色之中。

第四十六章 压力

发现衡水营在范县河段露面的,不仅有蒲雄,还有权翼、侗图等新义军将校。

因为盾牌遮挡减弱了箭矢杀伤,新义军对枋头军的打击并不是特别暴烈,特别是在枋头军送来一批辎重,有了相应的抵抗手段之后,新义军的打击慢慢稀疏下来。各部将校的眼光都盯到黄河之上,那里是决胜的关键。故此,他们得以与蒲雄同时发现衡水营的帆影。

随着衡水营越来越近,新义军诸将发现对岸敌军开始整队,随后向东开拔,与此同时,范县河面上的枋头军船舶跟着扬帆起锚,向下游驶去。

他们难道置南岸同伴不顾,意欲另寻突破之处?权翼、侗图等人有些惊疑不定。这时候,任命祖凤为临时督帅的命令尚未到达,于是权翼、侗图、左敬亭会同刚刚抵达的天骑营校尉孙霸,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商议对策。

权翼道:“对方如此作为,大概有两种可能。其一是,从黄河下游寻求突破,再辟战场,以分散我军,保护对面的枋头军。若是如此,我们倒勿须忧虑。听说历城有三千步卒、徐州有五千骑兵正加紧赶来,有这八千人马备用,足以应付对方任何企图。另一种可能是,对方是佯动,目的是吸引我军注意,混淆我军思路。若是如此,那就说明,南岸枋头军准备突围了。时间可能在今夜,他们意欲利用黑夜的掩护,逃脱骑兵追击。这倒不可不防。”

权翼说罢,诸将倒吸口冷气,钦佩之余,又大感头痛。

相对九千枋头军来说,刚刚集结出六千人马的新义军只能倚仗骑兵监视对方,还没有一口吞下对方的能力,对方若打算借助黑夜突围,骑兵的优势削弱后,新义军只能保证击溃而不能尽覆对手了。相对这种局面来说,这个结果未免可惜了。

“权将军可有良谋?”

沉默一阵后,祖凤试探着向权翼求助。在座诸将,左敬亭个人武勇不凡,却因是流民出身,经见的阵势少,祖凤没指望他大爆发,想出个万全之计;侗图善于临阵应变,战术指挥能力不错,谋略却不在行;孙霸活死人般,仍然沉浸在孙俭战殁的悲伤之中,心思不在这上面。是以,祖凤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权翼身上。

“如果白马渡主力预作埋伏,准备随时阻击敌军;我们再能缠住对手片刻,拖延对手突围行程,挨到天明,敌军必定全灭。”权翼胸有成竹地回答。

“为什么是白马渡?枋头军肯定会向白马渡突围吗?”祖凤有些疑惑。

“因为白马渡是敌军唯一的逃生之路。”

权翼从容解说道:“敌军若是突围,不外乎三个方向。其一向东,东边有大清河阻路,还有正向这边赶来的历城三千步卒、徐州五千精骑,若是与之相遇,枋头军焉有活路?其二向南,那里鲜卑段氏盘踞的陈留,段氏岂是善男信女,枋头军逃到那里,即使不算自寻死路,也会碰的头破血流;如此也好,我军大可置之不理,坐山观虎斗;其三便是向西,向西去白马渡不过七十里,那里不仅有新义军,更有几万枋头军;若是侥幸冲出,便算到家了;实是突围的最佳选择。是以,权翼料定,对方多半会向西突围。”

祖凤至此已是心悦诚服。于是问道:“以权将军之见,我军具体该如何部署?”

权翼建议道:“当务之急,是尽快禀明石帅,请白马渡主力小心戒备,准备阻杀逃敌。至于范县新义军,因为夜间模糊不清,敌我难辨,故此步卒不宜参战,只让骑兵戒备便可;敌军若果真逃窜,骑兵缠上追杀,步卒随后缀上,清剿漏网之鱼;挨到天明,必可一网打尽敌军。”

权翼说罢,祖凤、侗图、左敬亭齐声赞好。

当下侗图招来两位轻骑营骑士,交代一番后,命令他们即刻赶往白马渡向石青禀报。这两名骑士还未动身,先前的几名轻骑营骑士从白马渡返回范县,并带来了石青的命令。

听说石青要来,他来之前由祖凤担任范县临时督帅,大伙都乐了,笑呵呵地向她恭贺,很自然地接受了这道任命。毕竟,祖凤是石青的女人,很可能是未来的‘主母’,谁会不识相地得罪她?

传令的骑士随后传达了石青的叮咛;请范县新义军各部今夜务必小心戒备,防止意外事件。

“石帅料得真准,他的担心与眼下的范县局面正好吻合。”

权翼口气中带着一点惊疑,笑了一笑,对祖凤说道:“石帅既然打算晚上出发,不如请他率部在濮阳河岸埋伏,待枋头军抵达后,与我部骑兵前后夹击,剿杀敌军。赶往范县途中,权翼注意到,濮阳河段一马平川,适合骑兵冲刺;如此,我部骑兵在后冲杀敌军后队,石帅在前伏击对手前队,前后错开,倒不怕误伤到自己人。”

祖凤欣然赞同,随后遣人快马飞报石青,请他在濮阳河段择地埋伏,伏杀敌军。一旦发动,权翼部精骑和轻骑营就会向前冲杀与他呼应配合。

计议已定,新义军骑兵早早歇马进食,休整待命,步卒严加戒备,与枋头军继续对峙。没多久,天暗了下来。两百天骑营士卒撒出去,在枋头军三面暗自潜伏,将对手严严实实地监视起来。

二更时分,枋头军刚刚露出点动静,天骑营士卒就报给了祖凤。

“分兵两路?”

权翼初时有些诧异,随后便即释然,很明显,对手抱着保全一个是一个的心思,这般做才合乎情理。于是向祖凤进言道:“留下的一路人马有步卒监视便可,无论他们是突围还是据守,都是死路一条,祖督帅勿须理会。我部骑兵应该按照原定计划,与石帅夹击向西突围的敌军。否则,万一他们突破石帅的阻截,就可能与白马渡敌军会合,逃出生天。”

“如此甚好。这样吧,孙……”

祖凤打算让孙霸率领步卒留守监视另一路枋头军,一个‘孙’字刚出口,一闪眼,瞥见孙霸惨白的面容,她不仅犹豫起来。孙霸年龄尚未满二十,却有三四年的军旅生涯,是个真正的老兵,比左敬亭更适合统带留守的新义军步卒,只是,此时他的精神实在很差,这让祖凤很不放心。

“咳。”权翼轻声咳嗽了一下,待祖凤望过来后,权翼微不可觉地摇了摇头,眼睛一瞥,落到左敬亭身上。

祖凤会过意来,改口命令道:“义务兵、工匠兵、天骑营各部步卒,由左敬亭负责统带,在此留守,监视堤上枋头军,以应对敌军可能的变化。权将军部精骑、天骑营即刻出发,随祖凤追击西逃敌军。”

众人齐声应诺,下去各自准备。左敬亭紧走两步,赶上权翼,讨好地问道:“权将军。你说,敌军可能会有什么变化?左某又该怎生去做?”

权翼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凝思片刻后,道:“以权翼推算,敌军许是打算分头突围;果真如此的话,左校尉牢记一条便可:粘死敌军,随时与骑兵保持联系。熬到天亮,等骑兵赶过来,左校尉便是大功一件。”

左敬亭嘿嘿笑道:“多谢权将军指点。嘿嘿,将军大才,以后必得石帅重用。左某先恭喜了。”

左敬亭待在石青身边不短,多少能揣摩些石青的心思,他知道滠头军旧人只有权翼受到特殊礼遇,便知石青欣赏此人,日后必定重用提拨,是以,借讨教之机,前来套交情。

左敬亭丝毫不知,他的话落到权翼耳中,却是异常地刺耳。权翼闷哼一声,掉头而去。

权翼部和天骑营会合后,大约有两千三百多骑。这两支骑兵曾在枋头合作过,相互间很是熟络;祖凤一声令下,两千多骑士抖动着马缰,驱马缓缓而行。

他们先兜了个圈子,从堤下绕过枋头军毛贵部,随后,轻骑营上堤,走堤上驰道;权翼部依旧从堤下西进,以扩大骑兵覆盖面。

夜色朦胧,骑兵不敢放马奔驰,战马踢踏着碎步,小跑着西进;尽管如此,没行到十里,他们便已撵上枋头军,枋头军的队伍仿若一支灰蒙蒙的巨蟒,在黑夜中不停地向西蠕动;双方首尾距离不到三百步。

祖凤命令骑兵放慢脚步,不要逼得太紧。

没多久,枋头军就发现了身后的追兵,沉默的逃窜的队伍响起一阵骚动。随后,有人大声地叱喝责骂,队伍旋即沉默下来继续向西进发,只是蠕动的速度更快了。对于新义军骑兵的追击,他们没有任何办法摆脱或应对。此时,他们只能希望天上的阴云将那轮弦月彻底遮掩,冀望对方不敢在黑夜里驱使战马冲击。

前面是四千多双脚,发出的散乱的“通通通——”足音;后面是九千多只铁蹄踢踏的“哒哒哒——”脆响;声音一前一后,十分接近,接近的让前方的枋头军心头如同被大石头压住了,喘不过气来。

“妈呀!受不了了。我投降——”

暗夜之中,枋头军队尾突然响起一声疯狂地叫喊,声音是移动的,一边喊,一边向新义军骑兵快速靠近。

这是一个承受不住压力的逃兵。他的喊声给了枋头军致命一击,逃亡的队伍再度骚乱起来;呵斥责骂声随即响起,却不像刚才那么有用,嗡嗡的议论声稍稍一顿,接着继续,却未平息下来。

第四十七章 跳河

“传令权将军!请他抽一百精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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