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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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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敢小觑你家校尉?本校尉怎会如此不堪!”诸葛攸恶声恶气地将那个一头雾水的军司马训斥了一通。

第三十四章 分化

联军退走后,刘国收拢残部,还有七千余人,痛心之余,他分出三千步卒驻守渡口,以堵断河西联军退路;自己亲率三千步卒和一千骑兵驻扎于东枋城西寨门外,监视城内联军;两寨间隔三里,可以互为照应。

段勤和刘国商议之后,将黎阳军驻扎在东枋城东寨门外,两人一东一西,将城内联军堵得死死的。

初更时分,石青带十名亲卫悄悄上岸,绕到东枋城南,在寨墙下叫了一阵后,崔宦的身影露了出来,听到石青的声音,他放下吊篮,将石青等人吊了上去。

石青跨出吊篮的时候,借着灯笼烛火发现崔宦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当下开玩笑地问道:“怎么啦。担心被困死在这?”

崔宦勉强一笑,道:“石帅放心,末将是从征东军出来的,上阵厮杀,绝不敢退缩,绝不会丢征东军的脸面。”

石青有些不满,刚刚抬起的脚顿了一下,白了崔宦一眼后才漫步下了寨墙,口中教训道:“什么征东军征西军三义军的?把这些统统忘掉,以后不要再提,泰山只有一个新义军。”

听崔宦嗯了一声,石青问道:“王景略呢?还在麦场吗?我有事找他去……”

问罢之后,石青却没听见崔宦回答,当下诧异地回过头。只见崔宦嘴唇蠕动,似乎正在斟酌措辞。“崔大哥,你这是怎么啦?好像有话要说?”

一声崔大哥让崔宦得到了鼓励,他抬眼正视石青,朗声道:“石帅。王景略靠得住吗?听说他原本不愿意加入新义军,只是受石帅勒迫,不得已才加入进来。这等人平时还好说,一旦到了危急关头,只怕……”

石青目光一凝,惊问道:“崔大哥。怎么回事?难道王景略有什么异常?”

“他刚出城不久,到黎阳段勤营里去了。”

崔宦的声音沉郁中带着深深的忧虑。“适才丁校尉派人四下通知新义军老兄弟,小心提防着,万一发觉不对,即刻示警,大伙聚拢起来突围。石帅,让王猛坐镇东枋城,弟兄们不放心啊。”

石青身子顿下,默立着沉思半晌,心中忽然一亮,他隐隐猜到王猛去见段勤的用意。因为族际分野过于明确,石青意识里一直存在着一个盲区,那就是对胡人绝不妥协,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和胡人硬磕到底;从来没想过变通。

这个盲区是经过近代民族启蒙教育的石青独有的,受时代的局限,此时的英杰包括冉闵、包括祖狄、刘琨等等都不会有,他们固然痛恨胡人,固然希望将胡人驱逐出中原,但是,他们会根据需要变通,譬如祖狄与石勒联合开边墟,譬如刘群、刘启降赵,譬如冉闵在大赵朝廷中钻营,以谋取军权……

王猛更不会有石青的心结,该变通的时候他一定会变通。淇河战局遇到困境之时,因为意识盲区的存在,石青思考的和单纯,那就是怎么击败对手,突出重围。王猛不一样,他拜访段勤,定然是以一定的妥协和让步,分化敌人,保存实力。

想明白这些,石青顿时轻松起来,不以为意地说道:“崔大哥放心。我了解王景略,他可能会投靠他人,也可能会背叛新义军,但绝不会投靠段勤、刘国之流。他去段勤营,必有深意。到底如何,一会等他回来便知。”

王猛半夜子时才返回东枋城,进了东寨门看到石青,他似乎早有所料,不动声色地过来见礼。

石青目光粲然一闪,笑道:“景略兄辛苦了,此行收获如何?”

王猛还之一笑,再度作揖道:“托石帅福,一切顺利。”

“哈哈哈。全赖景略兄大才,怎会是托石某的福。”

石青哈哈大笑,挽上王猛意欲和他并肩而行,哪知道王猛抵死挣扎。“猛不敢僭越,请石帅先行,猛骥附尾随就是了。”硬是落后石青半步。

石青无奈地摇摇头,指得由他的意思。

石青所料不差,王猛确实在打段勤、刘国的主意,想分化他们与枋头之间的关系,而且效果相当不错。

王猛明确告诉段勤;枋头老蒲洪是个恶邻,他敢抓屠军督率麻秋,敢堵住滠头姚弋仲西归之路,敢将路经枋头的所有人等掳为部属,怎么会放过近在咫尺、粮足仓满的黎阳?只要击败滠头军和新义军后,他必定要取下黎阳仓,以补充战损。

滠头军、新义军和老蒲洪是鹤蚌之争,拼的越狠黎阳越安全,黎阳若想有所作为,应该扶弱锄强,维持平衡,最不济袖手旁观,怎么能帮助强者对付弱者呢?这不是自蹈死地吗?

一番话说得段勤将信将疑。

王猛和段勤交谈之时,不住打听,渐渐摸清了段勤出兵的原因:一是段勤憎恨邺城禁军,因此和刘国、蒲洪勾连一处,同仇敌忾。另一个原因是冲着辎重和一万头畜牲。

于是王猛逐一解释道:新义军不是禁军,而是泰山坞堡私军,因与滠头羌人交好,且不满老蒲洪跋扈,这才襄助姚弋仲;邺城若果真与姚弋仲联手,怎会只有一万人马?粮草辎重呢,东枋城内确有一些,足够三万大军资用两旬,可等到是黎阳军、司州军损兵折将攻下东枋城时,这些东西也该消耗得差不多了到那时,新义军战败,枋头军在无顾忌;等待黎阳军、司州军的将是枋头的千军万马和老蒲洪强硬的兼并,一万头牲畜,黎阳军想都不要想。

段勤久经沉浮,不是无能之辈,听王猛一番叙谈后,自觉来得有些鲁莽,当即请刘国过来商议。刘国才在新义军手上吃了大亏,正自恼怒之时,如何肯听王猛谏劝?闻听之后,当即勃然大怒,扬言定要攻打东枋城,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王猛看出刘国色厉内茬,只是在借机勒索,当即借坡下驴,提出一个善后方案。

这个方案让刘国、段勤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得到东枋城及城内辎重,让他们在蒲洪面前保住面子,新义军也能安然撤退,最重要的是,这个方案最终的目的是维持三方平衡,让老蒲洪不敢轻易兼并黎阳军和司州军。

“具体方案是什么?”石青兴致勃勃地问。

王猛笑道:“东枋城新义军趁夜撤走,段勤、刘国装作不知。城内一千五名滠头人卖给刘国,作为赔偿司州军的战损,粮草辎重全部留下让刘国、段勤均分。刘、段两军占据东枋城后,老蒲洪不给一万头牲畜,他们就不撤走。新义军撤至白马渡口,在东南方开辟新战场,继续牵制消耗枋头实力。石帅以为如何?”

石青瞠目结舌。按照王猛所说,段勤、刘国到底在和谁联手,是老蒲洪抑或是新义军?这可是一团乱麻,不过,其中最得利的,无疑是段勤和刘国。

“怎么保证?”石青又问。

这个问题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王猛怎么保证新义军撤出后,段勤、刘国不变卦不追击。一个是刘国、段勤怎么保证新义军会在白马开辟新战场?万一新义军逃脱后,撒手不管,他们承受的起老蒲洪的愤怒吗?

“不能保证!”

王猛一摊手,很干脆地说道:“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了。相对段勤、刘国来说,拿到东枋城和辎重后,追击新义军没有任何必要,杀敌三千总要自损八百,他们并不愚蠢。对于新义军来说,削弱枋头实力很有必要,应该趁热打铁,开辟新战场。白马渡口背靠禀丘,进退自如,是可战之地。石帅不会看不到这一点吧。”

石青想了一阵,没想到好的法子,只好点了点头,问道:“一千五百名滠头人怎么卖给刘国?景略兄不怕引起滠头羌人的不满?”

王猛解释道:“撤离之即,王猛意欲留一部新义军镇制滠头羌人,并监管辎重;段勤、刘国遵守诺言还且罢了,他们若敢违诺追击,城内便烧粮草辎重以为要挟,这算是一点保证吧。大部撤离后,留守新义军打开寨门迎入段勤、刘国两军,留下羌人后再行撤离,到这般地步,想来刘国、段勤不敢再起争端。至于石帅担心的滠头羌人不满。哈哈……”

说到这里,王猛大笑起来。“石帅!滠头羌人消耗的差不多了,该是新义军收编的时候了。石帅难道还要让联军继续存在下去?”

石青骤然被王猛揭穿心事,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脸却是红也未红。

第三十五章 薛瓒的恐惧

永和六年。闰一月二十六。

历史上的这一天,蒲洪挟持大败滠头姚弋仲之威,一脚踹开大晋,让殷浩运筹许久的北伐大计化为飞灰后,他开始自立门户,号称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三秦王;开府建衙,改姓苻氏,在乱世中竖起枋头氐人的旗号。

石青的出现,让历史发生了变化。这一天,蒲洪没有去心情改姓称号,只能咬牙切齿地指挥枋头军向营垒发起无休无止的攻击。

老蒲洪彻底暴露出枭雄本色,不计伤亡,不计后果;只问结果——夺下渡口,杀死所有敌人。在他这种心态的指挥下,枋头军的攻击前所未有地猛烈。

河西联军包括衡水营、陷阵营在内只有五千多人,石青始终不让衡水营、陷阵营参战;依靠东拼西凑起来的四千余人艰苦作战,防守变得越来越吃力,眼见防线岌岌可危,关键时刻,石青命令陷阵营投入防御战。

陷阵营这支生力军突然登场,打了枋头军一个措手不及。六百名重铠猛士,挥舞着金瓜锤从营垒缺口出忽然杀出,狠狠捶打着枋头军各路攻击前锋,枋头军气势为之一挫。石青率亲卫营,姚益、姚苌率羌人死士趁势杀出,枋头军抵挡不住,首次败退下去。

负责督战的蒲健连斩五十多名逃兵,止住枋头军后退之势后;蒲箐带氐人亲信子弟率先冲锋,这才鼓起枋头军衰竭的斗志,成千上万人呐喊着席卷回去,惨烈的激战再度爆发。

联军不再节省辎重,储备的刀枪箭矢拼命地向枋头军泼洒,始终坚守在残缺的营垒之后。夕阳西下,暮色降临的时候,枋头军退了下去,他们在营垒前丢下了三千多具尸首,这一天也是三天来枋头军伤亡最重的一天。

联军也不好受,营垒里能够站立的士卒又少了一千多名。

“筑垒!将营垒修补完好。”鏖战过后,联军没有休息,石青命令全军一起搬运土石,将各处缺口重新堵上。

营垒西边,两百多步外的夜幕里,蒲洪一动不动地矗立在土坡之上,一帮蒲氏子弟噤若寒蝉,举着大盾,拎着环刀,小心翼翼卫护着蒲洪四周。

双方营寨之间的空白地带仅有几百步宽,一到夜晚,这片狭窄的空白地带就布满了双方派出的斥候。斥候的主要目的不是厮拼,而是盯紧对方营寨,一旦发现异常动静,立即向自家主帅示警。不过,若是见到敌军主帅,这些斥候是不会介意客串一次刺客的。

一支火把从渡口营垒甩出,划破漆黑的夜空,跌落到营垒二三十步外。火把上大概淋满了油脂,掉落后火焰没有熄灭,反而一闪一闪地在荒野上跃动着。过了一阵,又一支火把被丢了出来……

这是渡口联军的防御手段。点点火焰明灭不定,装点着营垒前的空间,映的老蒲洪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黑。

老蒲洪一言不发,蒲氏子弟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一行人沉默地看着新义军忙碌来去,过了许久,蒲洪身子向下塌陷半寸,无声地叹了口气后,说道:“明日凌晨开始攻击,黄昏前一定要拿下渡口。”

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坚定,熟知他的蒲健、蒲箐却从其中听到些许的无力。

“拼了!就算是耗,也要耗尽敌人!”蒲健狠狠唾了一口,为蒲洪的言语添了些声势,一行人转回营地。

渡口联军忙碌了大半个时辰,将塌陷修补完全后,衡水营载来东枋城王猛信使。

信使禀报道:“属下离开东枋城的时候,王督率统带义务兵以及雷弱儿部出西寨门向南撤离,黎阳军、司州军没有阻拦的征兆。王督率将王亮、姚益生、姚襄带离了东枋城,一千五百名羌人交给锋锐营丁校尉统带,留守东枋城。王督率说,如果一切顺利。锋锐营可在寅初时分放黎阳军、司州军进寨,留下羌人,赶在天明前撤离。”

石青得报后,快步走上河堤,侧耳细听对岸动静。对岸黑黝黝,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光,以此看来,王猛这一把算是赌赢了。

“熄灭灯火。传令衡水营靠向渡口,准备撤离。”石青交代诸葛羽传令,随后走下河堤去找姚益、姚若。

残存下来的滠头人,包括姚益、姚若、姚苌在内,报仇雪恨的心思早就熄了,满心想得就是如何逃出升天,保住性命。

五万大军出征,残存下来的包括东枋城一千五百人,权翼千余骑,河西渡口两千多,三方合计不满五千,十停中去了九停多,面对这种战果,再是坚韧的汉子也得承认失败,哪里还敢妄想报仇反击。如果不是清楚蒲洪不会轻易饶过他们,他们甚至想向枋头投降。

听闻石青同意撤离,姚氏兄弟、薛瓒、尹刺等滠头将领无不欣喜若狂。死者已逝,活者还要活,只要能安全撤离,他们什么都顾不得了。

“只是……”

石青对满脸兴奋的滠头将领微微一笑,口气却变得森严无比:“……渡口只能同时停泊四五艘船只,能运载一千五百人,一次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全军撤离,一共需要大半个时辰。枋头军会给我们大半个时辰吗?”

滠头将领笑容一僵,纷纷低下头去,只怕被石青注意到了;石青的意思很明确,逢此危急时刻,需要有人挺身而出,率一部死士防御营垒,阻挡追兵。

这次撤离不比上次。上次是为了保全滠头大部,好歹有个舍身取义的名分,如今滠头子弟只剩两千多,再留一部分人充当敢死之士,岂不是为新义军作嫁衣裳?况且,敢死之士在上次堵击时已消耗一空,剩下的滠头士卒大多私心较重,怎能指望?谁留下来,谁就是找死。

石青双眼一咪,呵呵笑道:“滠头和新义军既为联军,便当携手共渡危难。石某决定,亲率四百亲卫断后,也请滠头留下一员大将和四百猛士……”

石青说得很淡然,却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罢之后,他见滠头将领的目光纷纷瞟向姚益,当下眉头一皱。冷声道:“石某既然决意留下,联军便需姚大哥坐镇才好。诸位不要打姚大哥的主意……”

“毒蝎兄弟。大哥我……”听石青为他解围,姚益脸涨得通红,既感且愧。

石青摆摆手,截然道:“诸位多虑了,留下未必就一定战死,衡水营会留下两艘船只在渡口接应的。以石某之见,景茂贤弟英武不凡,武艺绝伦,正适合率领滠头将士,堵挡追兵,石青请景茂贤弟留下并肩抗敌。不知景茂贤弟可敢?”

听见石青一口一个景茂贤弟,姚苌恨得牙关紧咬,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心思考着怎么拒绝。可是听石青问道“景茂贤弟可敢?”之时,他嗫嚅一阵,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他怎么能在这么多的将士面前承认自己不敢呢?

眼光一扫,姚苌霍然发现,不仅是石青、姚益、姚若殷切地看着他,就连薛瓒、尹刺等人也是目光灼灼地期盼着。期盼他英勇阻击,以便自己从容撤走。

没来由地,姚苌一阵泄气,一咬牙,赌气似的叫道:“好!姚苌愿意留下,与石帅并肩阻敌。祝各位一路平安。”他倒也机灵,把‘和石帅并肩阻敌’这一句咬的特别重。

因为人数不多,一趟就《‘文》可装载《‘人》完成,撤离《‘书》计划很《‘屋》快敲定下来。

石青率四百亲卫营、姚苌率四百羌人负责阻敌断后;联军大部上船后,顺流而下,进入黄河,东渡至白马渡口,和东枋城撤离的新义军会合后,就地休整,然后再决定是战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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