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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不识青梅色-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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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隔壁牢房那人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自言自语地道:“这是何必呢,一个自找苦吃,一个自作自受。”

柳语夕不明白他的意思,那人许是在她眼中读出了疑惑,于是又说道:“放心,他不会死,你看你不就活得好好的。”

柳语夕这才想起自己也曾被那蜘蛛咬过一口,除了当时昏厥麻木外,现在一切都尚好。再看楼言初,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也许是咬他的蜘蛛太多,毒素也多了一些,所以才要多些时间才能苏醒吧。想到这里,她心里悬着的石头才稍稍落了地。

她抬头看向那大叔,突然觉得不对,她和楼言初一起经历蜘蛛口逃生,为什么关在牢房里的他会知晓?

柳语夕明亮的双眼灼灼地看着他,他扯扯嘴角勉强一笑,“那个,我会算命。”

“算命?”柳语夕有些犹疑,“那你给我算算我究竟是何故牵扯到这些麻烦事中?”

那人却连连摇头,“说不得说不得,”

“意思是你真知道?”本来柳语夕只是顺着他随口说说,现在她倒起了些玩弄的心思,“那你算算我是不是这里的人,这个不难,总可以吧?”狡黠一笑,一般人怎么可能知道她的来历,她这一语双关,她问的是这个地方,但真正能懂的却肯定知晓她问的是她来自哪个时代。

“小丫头不属于这个时代,我肯定是知道的。”那人随口这么说着,就跟喝凉白开一样平淡。

柳语夕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她大惊失色地望着他,“你,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我能为你渡劫,让你的人生走上正途。”

“正途?莫非我现在走的是邪道?”

“非也,每个人都有既定的命运,姑娘只有走上自己既定的正途,才能渡劫重生。”

柳语夕不解地看着他,重生?她不已经重生了吗?还待在问时,那人突然手中光芒大盛,顷刻间,只容一人手臂穿过的铁栏被拉扯得变了形。

“小丫头,快过来。”

柳语夕愕然地看着向两边弯曲的铁栏,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她弯着身子把楼言初拖了过去。这短短的距离却费了她好大尽力,楼言初看着纤长细弱,没想到还有些分量。

那人从草堆上站起来,然后抹开铺垫的枯草,一张木板显了出来。他看了柳语夕一眼,微微笑了,然后他把木板拖开,一个漆黑的洞子便出现在柳语夕面前。

柳语夕看了看洞子又看了看那人,才疑惑地道:“这是。。。。。。”

“出去的通道。”那人笑嘻嘻地说着。

“什么?”柳语夕惊奇地看着他,“既然可以出去,为什么你一直呆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你呀。”

“等我做什么?”

“刚刚不是说了,我是为了帮你走上正途。”那人神秘一笑。

柳语夕虽不知道这阶梯之下是否能出去,但是内心却有一个声音似乎在安抚她,让她相信他。

此时此地,相信他总比坐在牢房里等死要好。柳语夕再不犹豫,弯身拽着楼言初走下了两步阶梯,然后回头对着那人道:“谢谢你,大叔。不知能否告知身份,语夕以后若有机会定会报答大叔的救命之恩。”

“有缘自会相见。”那人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清咳了一声,“对了,你要小心这小子”。

柳语夕低头看了看仰躺在阶梯之上的楼言初,然后对着那人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说完,柳语夕被那人催促着离开。下了几步阶梯后,上面隐约传来那人的自语声:“我真有那么老吗?”

柳语夕摸索着墙壁慢慢地走着,她小心翼翼地拖着楼言初,龟速般地前行。也许是适应了这洞子里的光线,此时已经能勉强视物。这条通道宽约一米,高约两米,再想往前看,却只有一片漆黑模糊。

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通道渐渐变得宽敞,但是仍然好似走不到尽头。柳语夕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拖着楼言初的双手已经泛酸,颤抖着使不上劲了。光线渐渐明亮了些,柳语夕抬头看向上方,竟是漫天星光,璀璨夺目,从山顶裂开的缝隙里奔涌进来。

柳语夕把楼言初安放好,自己则背靠着石壁坐了下来,仰头看着深蓝色的夜空,那一闪一闪调皮眨眼的小星星让她想到了童年的一些趣事,嘴角不由弯了起来。她侧头打量沉睡着的楼言初,只见他长而密的睫毛微曲,偶尔轻颤两下,月光下,他的皮肤如玉脂般晶莹剔透,如缎般的长发披散在身侧,这样绝美的画面,让柳语夕的心狂跳了两下,瞥到他因失血过多而有些发白的嘴唇,本来这样的颜色并不是太好看,但配上他绝美的唇部轮廓和整体感觉,却另有一种说不出的病态美。柳语夕赶紧撇开头,压制那些奇怪的情绪翻涌。

隔了半晌后,柳语夕才转头看他。都快一个时辰了,他为什么还没醒过来?那大叔虽然有些神通,但是万一说错了呢?毕竟楼言初是为了救她才昏迷不醒的。柳语夕再一次卷起楼言初的裤子,见那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点,忍不住一阵恶心。但是此时她却顾不得恶心,闭了闭眼。柔软湿润的嘴唇贴近楼言初的小腿,就在此时,楼言初紧闭着的眼珠轻微动了动。柳语夕低头吸血,没发现任何异样。

        第六十六章 前尘事缘了(下)

柳语夕吸了一口浊血吐到了旁边,然后再一次弯腰吸允,如此反复,直到每一个黑色的小点都渐渐泛红,她才住了口,用袖子搽了搽嘴边的污血。今天一天太累了,闲下来时,便昏昏沉沉地靠在楼言初身边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山洞里除了偶尔昆虫的鸣叫只有柳语夕均匀的呼吸声。楼言初慢慢地睁开眼,那一瞬,光华流转。他默默注视着柳语夕的睡颜,漆黑的眼珠里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若天边的浮云般莫测。

柳语夕睡得昏昏沉沉地,迷蒙中,她张开双眼,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柳语夕左右张望,除了白还是白。她这是在哪里?刚刚不是在山洞里吗?她站起身来四下里跑了几步,叫了几声,却没有人回答她。心里突感一阵迷茫无措。这样白茫的空间让她这个异世之魂越发的孤独茫然。柳语夕蹲到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脸上一片寥落。

“艾儿,艾儿。。。。。。”

柳语夕猛然一惊,突地站起来。那是风延的声音,她往声音发出的地方奔跑了几步。随着她的走近,那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迷雾散了,柳语夕的脚步也逐渐缓了下来。

场景没有变,仍然延续着上一次的情景。风延焦急地在房间里张望,一边大声吼着“艾儿”,可是柳语夕却无法上前,她的面前挡了一张无形的墙,把两个世界的他们隔开,风延的声嘶力竭她听得真真切切,可是她哭喊着一声声地应他,他却没有听到。

风延凌乱着头发,敞着衣露出白皙的胸膛,颓败地坐在地上,他哑着嗓音仍旧不死心地呼喊着“艾儿”。

落地窗撒进的光照在他脸上,映出眼底那一抹深褐色的阴影。他抱着自己的头,脸上是悔恨决绝的表情,他对着空寂无人的房间说道:“艾儿,不管你在什么地方,风哥哥都会找到你的。”

泪水迷了眼,再看不清风延脸上的神情。她多想穿透那一层无形的墙触碰一下他,向他诉说这十几年的思念。

睡梦中柳语夕轻轻抽泣着,旁边的楼言初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他从没想过那样冷漠淡定,自信从容的她会在睡梦里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情,仿佛一碰即碎的瓷器。他的眼里仿佛注入了一潭秋水,那样的剔透闪耀,却又闪动着莫名的危险光芒。

柳语夕泪水在脸上横流,这时,半掩的房门突然被推开,柳语夕的妈妈爸爸也出现在这一墙之外。柳语夕搽了搽遮住视线的水雾,睁大了眼看着至亲的三人,脸上的哀恸越来越浓烈。

妈妈通红着双眼指着风延,“你这个杀人凶手。”

风延有点迟钝地抬起头,看着妈妈,眼里有些空洞。

爸爸扶稳了妈妈,“你消消气。”脸上也是无法掩饰的哀伤。

风延看清两人,眼中的空洞渐渐被填补,多了一种仇恨的情绪。他撑着墙站起来,看着二老,原本流露出的哀伤全都消失不见,他嘴角向上一弯,说道:“我不过是把你们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还给你们而已,”语气听起来是无比愉悦的,可是他的眼中,却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毫无生气。

爸爸伸出手指指着风延,连说了几个“你”,然后剧烈咳嗽起来。

妈妈脸上的仇恨更浓,“风延,是我们瞎了眼才招惹你这么个白眼狼。害得我女儿死不瞑目啊。。。。。。”妈妈掩着面大哭起来。

听到妈妈提起爱儿,风延的脸上有一瞬的愧疚,可片刻后,他脸上的嘲意却逐渐浮现,“你们别演戏了。当年你们是怎么害死我爸妈的,我心里有数。如今只是陪上了艾儿一条命,还远远不够。”风延眼中仇恨的火焰蔓延,似要灼烧掉他们。

柳语夕听到他们的对话,心惊之下更是凉彻刺骨。。

爸爸一边扶着妈妈一边讶异地抬头问道:“你说什么?”

风延冷冷一哼,“自己做的缺德事太多了,这么快便忘记了?”

爸爸冷静了一下,“你是说我们害死了你的父母?”

风延看着爸爸,满脸的鄙夷,“到这时候了,你认为装傻还有意义吗?”

爸爸似乎明白了一些因果,他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风延,你需要冷静一下,我们好好谈谈,首先,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谁说的?”风延鼻子里嗡嗡地发出一声轻响,满是嘲弄,“当然是听你亲口说的?”

爸爸脸上闪过一抹疑惑,“我都没做过,我为什么要说这话?”

妈妈哭得昏厥了过去,靠在爸爸的肩上。

“我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吗?”

“你什么时候亲耳听到我说的?”

风延看爸爸脸上一脸的疑惑,神色微微变了变,但片刻后,脸上的笑容更加地不屑,“就在爱儿生日那天,我上楼替艾儿拿东西,听到你和她的谈话。”风延指着妈妈说道。

柳语夕回忆了一下十几年前那一幕发生前后风延的变化。原来就是在她生日那天发生了变故,生日完那天是觉得风延有些不对劲,但却没有深思,她因为第二天要出差,就留在了爸妈家,谁知道出差回来,她的世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说了什么?”爸爸自言自语地道,一边回忆着那一天的事。

“你说是你害死了我爸妈,虽然对我心有愧疚,但却不能让艾儿跟着我。”风延咬牙切齿地把这些潜埋在心中的话吼了出来。

爸爸听后一愕,随即似想起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延儿,你只听了一半,我的整句话是这样的,‘延儿的父亲当年公司遇到危机,而我公司的资金一时也无法周转,眼睁睁地看着延儿父亲跳楼自杀,如果我当时能咬咬牙,以公司名义贷款给延儿的父亲,他也不会死,说到底,他的死我也要负起一部分责任。但是我们收养了延儿,他就是我们的儿子,女儿怎么能跟儿子在一起呢,而且我们只有艾儿这一个女儿,只想让她生活得比我们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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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逃生遇土匪

风延听到这里,眼中光芒闪了闪,嘴唇开启又闭合,最后他强制镇定地看着爸爸,“你别以为这句话被你圆过去了,我就能被你骗到,我不信,我不信。”

爸爸叹了口气,扶着晕厥的妈妈,转身离开,边走边说:“我女儿都死了,我骗你做什么?”爸爸的声音是苍凉的,让听惯了他温和语气的柳语夕心痛不已,是她不孝,为了个男人自寻死路,以前她甚至没有想过爸爸妈妈没了她会多么的伤心,一心只想着风延,爱恨全来自他一人。

两老的背影渐渐消失,柳语夕趴在透明的墙上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多想穿透这一层墙,跪倒父母面前向他们忏悔,是女儿不孝,如果有来生,她要再做他们的女儿,再也不离开他们。

风延在他们走后,脸上的神情一松,那些恨那些痛似乎也都跟着爸爸妈妈的离开而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迷茫。他轻轻动了动脑袋,迟缓地转着头看着房间里,片刻后他的目光锁定在柳语夕所在方位附近,喃喃地道:“艾儿,你怨恨我吗?”

就在此时,风延和房间的景象,包括身后白色的大雾都在如潮水般退却。柳语夕猛地一下翻坐起来。想着父母,想着风延,还沉浸在悲伤里的柳语夕根本没看清所处的环境,放声大哭起来,这是她来这时代第一次这样毫无顾忌地大哭,这时的她不是那个心里揣了许多悲伤过去,不是那个在众人面前那个冷漠的她,她只是她,她也是有血有肉,有爹有娘的。她也想永远在父母膝下做个听话的乖宝宝,她不想把心思掩埋,做个游离世界之外的人。

她哭得声嘶力竭,悲恸难当,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的那人正专注地看着她不停耸动的细小背影,里面有好奇有探索。漆黑的眼珠在月光下闪动着迷人的光芒,看着眼前的柳语夕,他的眼中如浮云般翻卷着微妙的情绪。

柳语夕哭得累了,恸哭才渐渐变为抽噎。等她理智慢慢恢复了一些,这才看清四周的环境,她突然转头看向楼言初,见他紧闭着眼睛安然地睡着,完全没有被自己的嚎哭声惊醒,稍稍放了心。

柳语夕抹干了脸上的泪,这么哭了一场,心里的郁结都消散了。或许他真的该遗忘风延了,不管他和自己父母之间的问题是否是误会,那赤裸的背叛,是不争的事实。回不去了啊,全都回不去了。。。。。。

很久很久后,她收起了心事,侧头看了看楼言初,见他丝毫没有苏醒的趋势,看来那毒素还是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天一亮她得赶快找个大夫医治一下他。

柳语夕平躺在楼言初身边,她闭上眼睛全是风延和爸爸妈妈为了自己伤心难过的样子。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眼看天光放亮,从山顶缝隙里撒进来微微白皙的光芒,柳语夕翻身坐了起来,旁边躺着的楼言初呼吸平稳。她站起身来,趁着光亮在山洞里巡视了一圈,然后慢慢沿着宽敞的山洞向外走去。楼言初微微睁开眼,看着柳语夕消失在山洞转角处,他没有动,依旧躺在远处,动了动腿,已经恢复如初了。这一晚,柳语夕辗转反侧,楼言初也没有睡着。

柳语夕走了大概一刻钟,便见前方密密实实的山洞突然有些微弱的光亮,走近了一看,原来是到了山洞口。洞口被茂密的杂草遮掩,是以只有很少的光能投进山洞里。

柳语夕拨开茂密的杂草从山洞里钻了出来,在附近走了一圈,顺便捡了些牢固点的木棍,树枝等。直到不太长的手臂抱不住了,柳语夕才折回山洞。

柳语夕抱着一大堆木头放到楼言初身边蹲下来,把木头依次摆放好,然后把自己的裙子沿着裙摆扯了一圈下来,撕扯成一条一条的,把木棍牢牢固定好。

做完这一切后,柳语夕抬头看了看山顶,此时,从外面射进来的光线已经完全放开,不再是之前那样灰蒙蒙的白。柳语夕低头看了眼平躺的楼言初,犯难了,怎么把他弄到木板上去?昨天拖着他耗了太多力气,今天手臂都发酸了。抱肯定是不行的,她这个小身板。。。。。。看来只能这样了。柳语夕蹲到楼言初身侧,然后滚雪球一般,把他滚到了木板上。虽然只有这么短短的距离,但是两人身量悬殊太大,柳语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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