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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只得一个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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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这种自欺欺人想法的;又何止他一个?
若是让许唯星回忆一下出院的这一周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似乎这整一周都是浑浑噩噩的,虽然工作照做、也没出什么错,但总觉得自己跟行尸走肉似的,做什么都进不到心里。
唯一还强撑着她渡过这每一天的,似乎就只剩下一个信念——
“明天下午两点,民政局见,我已经请好假了。”
这是她这个周日做得唯一一件还算有意义的事。可她发出这条短信,对方足足一个多小时没有回应。
就在许唯星等得快要睡着时,手机终于响了:“我不会去的。我们俩的结婚证不都在你那儿么?你就自己带去民政局吧,看离不离得了。”
卓然也以短信回复。冷冰冰的字体,猜不透情绪。
许唯星在没开灯的房间看着屏幕暗下去,这一场战役真的要拖到彼此都筋疲力竭才算结束?许唯星终于还是没忍住回了一句:“这么拖着有什么意思?”
卓然没再回她。彻夜,许唯星的手机都没有再亮过。
这一夜也注定是她的不眠夜了——
许唯星眼睁睁看着窗外开始由夜色沉沉变得曙光微现,但那一丝曙光还没来得及穿透云层,就被层层雾霾隔绝得丁点不剩,让人看不到任何希望。
许唯星一夜不睡竟也不觉得困,她起得这么早,项少龙都还没醒,离上班还有几小时,许唯星坐在窗边,终于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了。
许唯星拿过手机,拨出了那个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拨出的号码。
老人家习惯早起,她这个点打电话去,等候音没响几声对方就接听了:“喂?”
电话那头的孙魏娟应该也没料到许唯星竟会给她打电话,声音里透着一股小心翼翼。
“阿姨,我约了卓然今天下午去民政局办离婚。帮我劝劝他。”许唯星以为自己说这话时会忍不住情绪翻涌,可真的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心情很平静。也对,心都死了,还怎么让情绪翻涌?
“……”
“……”
沉默半晌,孙魏娟终于开口:“唯星,谢谢你肯放过我们家卓然。”
许唯星自认与老太太打了这么久的交道,第一次听孙魏娟如此感恩的语气,是真的打心底里感谢她这个不能生的女人肯早早地放过她家的宝贝儿子。
是啊,她都肯放过他了,谁又来放过她呢?许唯星感觉到苍茫的无力感就要将她灭顶了,她深深地呼了口气:“还麻烦您件事,他的结婚证在我这儿,能不能替我转交给他?”
***
如果可以,卓然希望周一永远不要来。生平第一次如此恐惧一件事,可越是恐惧,这一天就越是要如期而至。
尽管一夜未眠,他照旧准点起床,洗漱,上班。自从许唯星搬走后,房子里再也没有过半点生气,他也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说来也是讽刺,许唯星搬走的第二天,他们的婚纱照如约送到了府上,拆开牛皮纸、露出婚纱照里她明媚动人的笑容,那一刻,房子里的清冷几乎要将他溺毙。
出于某种鸵鸟心态,他还是把婚纱照挂在了客厅墙上预留出的位置——当这一切糟糕的事情还未发生时,他还和他的卓太太兴致勃勃地规划过这批婚纱照放在哪些位置最好。是挂在客厅沙发的正上方,还是干脆再把婚纱照的规格放大,直接用来做卧室的背景墙?
如今客厅沙发的正上方、还是卧室的背景墙上,都是他们的合照,曼妙的婚纱,飞扬的头纱,她在笑,他在看……但实际上,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他这些天来已养成了习惯,出门前看看照片中的卓太太,她在照片中起码还能对他笑,这是帮助卓然渡过这新的一天的唯一动力。
卓然换鞋出门,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外头的孙魏娟。
孙魏娟一副等了他很久的样子,卓然本能地有些闪避她的目光:“妈,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这个。”孙魏娟说着递给他一个红本。
卓然低头一看,是他的结婚证。卓然再无需抬头,已经能猜到孙魏娟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了。
他的母亲,习惯以为他好的名义,左右他的人生……
“你没听医生说吗?她以后就算再怀也会习惯性流产,你娶一个不能生的老婆回来干嘛?她现在自己走了,岂不是正好?你还死缠烂打地求她回来干什么?”
卓然却不肯正面回答,只问:“是她让你把结婚证转交给我的?”
孙魏娟点头。
卓然绷着脸笑了,那笑容,仿佛是火山爆发前的预兆,带着股不顾一切的意味,可他终究还是竭尽全力压抑着,不想和母亲争吵,只说:“这事你别管。”
说完就要绕过孙魏娟,独自离开。
孙魏娟看着他那样子,像是愤慨,又像是心疼:“她都已经下定决心跟你离婚了,就你还死心眼认定非她不可,儿子,你醒醒吧!”
“……”
“……”
火山的滚烫岩浆在经历了短暂的宁静过后,终于,爆发——
“你抚养我长大,我这些年还你的还不够吗?你能不能不要再干涉我的人生!”
孙魏娟的脸顿时僵硬到几乎扭曲。
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伤心,孙魏娟的语气颤抖着:“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卓然笑了。
笑得那么讽刺。
随即笑容撤得一丝不剩,一脸冷然地直接走了。
孙魏娟看着儿子决绝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走廊里不再有卓然的脚步声,便陷入死一般的安静,可孙魏娟矗立在这一片安静之中,耳边却蓦地回荡起那锥心刺骨的声音——
我这些年还你的还不够吗?
还不够吗?
不够吗???
……
……
如血管爆裂一般的痛顿时席卷太阳穴,孙魏娟来不及痛呼半声,就已失足昏倒在地。
***
许唯星两点如期到达民政局,在等候区一坐就是一下午。并没有等到卓然。
打他电话,关机。
直到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开始清场准备下班,许唯星一脸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荒废了一整个下午,却什么也没等到——
在那之后,卓然的电话就再也没打通过。
真是连个好聚好散的结局都不屑于施舍给她么?
周三,许唯星和团队如约前往机场,准备搭乘飞往美国的航班。
过安检的前一刻,许唯星的手机响了。
她摸出手机一看,是卓然的来电。
看着屏幕,感受着手机的震动,那一刻,许唯星仿佛本能地意识到了即将发生什么,心跳有那么一瞬的停滞。
可最终,她还是接听了电话。
她没有开口,只是听着手机那头的卓然,用前所未有的疲惫嗓音对她说:“我,同意离婚。”
☆、第66章
偌大的机场,行色匆匆的人群,许唯星站在其中;仿佛整个世界瞬间陷入安静,只有手机那头那句:“我;同意离婚。”在耳畔余音绕梁。
“……”
“……”
时间静止一般,手机两头再没人说话。直到许唯星被人轻轻地一拍肩——
“就剩咱俩没过安检了。”
许唯星闻声回头;对上的正是周子廷的笑脸。再放眼四周;果然其他人都已入关,就剩他俩还在排队。
那一刻,许唯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对手机那头说了句:“谢谢。”便匆匆挂断电话。
虽然是没经大脑的一句;但许唯星上机后关闭手机时还不无赞同地想,自己除了说“谢谢”,还能说什么呢?谢谢他终于肯放过她;也终于肯放过他自己……
而此时的卓然;就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已经连续三天没怎么合过眼;但他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三天前,孙魏娟被他无心的一句话气得中风,这三天来他都守在医院。他一向知道自己母亲刻薄、市井,他不是没有厌烦过,但卓立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他凭什么瞧不起卓家?凭什么觉得卓家拖累了他?要不是因为被卓家收养,他说不定早就饿死冻死、不复存在了。
终于不得不承认,他这样的人,是注定得不到幸福的。
而片刻前手机那头的她的那句“谢谢”,卓然几乎瞬间就听懂了。她在谢谢他,终于肯放彼此一条生路。
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向外望,天空晴朗,万里无云,看!连老天都在用艳阳庆祝着他的决定,卓然不由得一笑,只是笑容多少还有点惨淡。
半个月后,正式办理离婚。刚从美国返回的许唯星,下了飞机拖着行李打车直奔民政局,而这时的卓然,已经在民政局外等着她了。
许唯星下了车,看着朝自己迎面走来的卓然,多少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卓然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神情有些肃穆。短短时间里,许唯星想到了很多,比如多年前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比如多年后她再次见到他时的样子——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不疾不徐地走向她。只不过这次,走向她,是为了最后的分离。
不舍么?许唯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心仿佛被掏空了,空落落地响着回声。
彼此之间还算有着最后的默契,同样不发一言地领表、登记、排队。离婚手续一点也不复杂,除去排队时间,只用了10分钟,他们就各自拿着离婚证走出了民政局大楼。周围的人群形形色色,有同样来办理离婚却还没进大门口就吵得不可开交的夫妇,也有打扮得漂亮又喜庆、带着另一半来做婚姻登记的情侣。人世百态,都呈现在这一刻了。
“我送你去打车。”卓然说,表情还算轻松。
许唯星点点头。
卓然便双手插着裤袋,送她去路边等车。这个女人永远不会知道,他藏在裤袋里的手一直僵硬成拳,就如这个女人永远不会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想通同意离婚一样。
而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料到的是,出租车竟然来得这么快,他们刚走到路边,就有出租车向他们驶来,连最后道别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们。卓然本来还在默默纠结着,送她走的那一刻,自己是该只和她简简单单地握个手,说一句保重,还是能在这最后的最后,任性这么一次,什么也不说,只深深地拥抱她,再洒脱地放手,可他又害怕,自己碰触到她之后,就再也舍不得放开——现在看来纠结这些完全没必要了,老天连道别的机会都吝啬于给。
艳阳炙烤着路面,卓然隔着车窗对刚坐进车里的许唯星说:“再见。”
“再见。”
出租车绝尘而去。许唯星看着后视镜里的他越来越小直至最后消失不见,终于可以放心地松开一直紧咬着的牙关。牙关一松,强忍多时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原来真的会有眼泪是这样源源不断,跟水龙头似的,吓得司机当即准备踩刹车。可后座的这位女乘客却泪眼朦胧而慌乱地阻止他:“别停,继续开。”
出租车便只是短短地一刹之后便恢复了车速,沿着既定方向离开。从民政局出来的人不是结婚就是离婚,想来这位女士是后者吧,哭成这样、不舍成这样还离?有病么这是?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腹诽。
再没有人会知道,两天后,就是这对男女原定的婚礼日期。而这一天,注定再也不会来……
一年后。
最近一段时间里,凌亚和赫勒轮番抢占国内中端车市场,绝对是汽车行业内最轰动的新闻。
“最近凌亚和赫勒抢市场抢得很凶啊!”
“进口车品牌被个借壳的国产车给秒了,高层肯定气疯了吧。”
“绝对的,我刚上网还看见新闻说,凌亚的市场总监和某某地方签了笔大合同,准备开设新厂了呢。”
赫勒人事部的女厕所里,两名蓝卡员工正在洗手池前聊得热火朝天,忽听背后的马桶隔间里传来抽水声,这两名员工吓得连忙噤声,不一会儿就透过洗手池前的镜子,看见隔间的门被推开,张苒从里头冷着脸走出来。
员工心有戚戚地唤了声:“张组长!”
张苒站定在她们面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处在战火之外的公司讨论这些也就算了,我们都是赫勒的员工,也跟风讨论这些,像话么?高层被气疯了,我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两名蓝卡员工连忙点头如捣蒜,张苒大姐大似的冲她们摆摆手,她们才如获特赦一般连忙溜出女厕所。
张苒瞄了眼门口确认她们真的走了,立马换了一副样子,火急火燎地从兜里摸出手机,很快拨通了许唯星的电话。
电话虽然通了,但电话那头的许唯星语速很快:“长话短说,飞机快起飞了,我得关机。”
张苒不由得啧啧叹:“盛峻一飞机师都没你飞得这么勤,大!忙!人!”
“我真得关机了,赶紧说正事啊。”许唯星的语气十分火急火燎。
其实张苒压根就没什么正事要说,刚才教训起晚辈来一套一套的,实际上自己本身也是八卦的要死,她如今只想问一句:“你现在是不是在长春啊?”
“对啊,怎么了?”
“……”张苒讳莫如深地顿了顿才继续道,“我们卓副总现在也在长春。”
张苒身为赫勒人事部的中层,才能第一时间知道赫勒华北分公司的新老总准备这两天要就职,刚提副总没多久的卓然代表总公司前往长春出席对方的任职仪式。张苒还以为自己给出的这个消息会收到重磅效果,哪料到手机那头短暂的静默过后,许唯星只是淡淡地说:“我知道。”
“……”张苒有点诧异于她的反应,“那你……”
张苒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手机那头隐约传来一个男人略带宠溺的声音:“要起飞了,还打电话呢?”
应该是坐在许唯星旁边的某位男士发出的提醒。
果然下一秒张苒就听见许唯星说:“有什么事等我回北京再聊吧。我先挂了哈。”
语毕就把通话给掐了。
张苒听着盲音,回想一下刚才听筒里透来的那个略带宠溺的男声,八卦之心瞬间又被勾起。最近这段时间凌亚跟吃了火药似的火速领跑国内中端车市场,许唯星自然忙得脚不着地,她已经太久没和许唯星好好聊过了,但其中的一丝蛛丝马迹还是没能逃过张苒的法眼,比如——之前但凡许唯星要出差,一定会把项少龙暂时寄养在她这个好友家,可许唯星这次去长春出差,竟然没把项少龙放在她这儿……那么,究竟放谁家去了?
莫非是……那个男人家?
张苒无奈叹口气,她本来已经很久没在许唯星面前提起过卓然这个名字,这次实在没管住嘴,一是因为刚才听见那俩小丫头聊到许唯星恰好和卓然一样,如今都身在长春,二是因为——
前段时间软件故障,她得亲自送份文件给诸位副总,来到卓然办公室门外时,透过虚掩的门缝看见卓然竟然在,她正要敲门,却被卓然那时的表情震慑住,不由得停下。
当时的卓然垂着眸,落地窗外投来的阳光在墙上映出了一个属于卓然的、落寞的剪影,而之所以低头,是因为他正摩挲着一枚钻戒。
张苒虽然因距离有点远而看不清那钻戒的样子,却很快认出了卓然手边的那个戒指盒——
是去年筹备婚礼时,卓然买给许唯星的婚戒……
只不过婚礼还没开始他们就已经以离婚收了场,钻戒自然也就退回到了他手里。
张苒想想那枚钻戒,再想想刚才听到的那抹男声。如果她真猜对了,那么看来对于之前那段感情,许唯星已经放下,但显然,另一位当事人还没有……
哎,真是让人倍感唏嘘。
☆、第67章
周子廷和许唯星搭同一班飞机返回北京;原本还谈笑风生的她接了个电话后整个人神情都变得不对;周子廷不禁问:“怎么了?”
许唯星这才回过神来似的,对周子廷笑笑:“没什么。对了;项少龙在你父母家还乖吧?”
这点她倒真的无须担心;周子廷倒是挺佩服项少龙的:“项少龙虽然对我态度一直不怎么好,但它特别会讨老人家欢心;我爸妈都舍不得它走了;一直问我能不能让项少龙在他们那儿多寄养几天。”
许唯星就笑笑,没再说话。一年,这个世界真的改变了很多,唯一没变的;或许就只剩下一直是这么欺软怕硬的项少龙了吧。
时间走进十月;长春已经是寒意阵阵,北京却迎来了一年中最好的节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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