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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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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俊虽然批评他,却也不敢怠慢,大步向前,抱拳躬身,向跳下马来的秦桧行了一礼,故意粗着嗓子道:“末将见过秦大人!”

秦桧满脸烟尘,极是疲惫,见张俊如此,只是淡然一笑,向他道:“张将军辛苦。”

张俊偏着身子,将秦桧让向里面,脸上挂着挤出来的微笑,向他道:“听说大人这一个多月,行遍陕中六路,行程数千里,委实辛苦。末将听说之后,也对大人的才干极为佩服。”

“哦?”秦桧何等样人,见他表情神色,早知就里,知道他必有下文,也不言语,只是脸上带笑,仍然等着他说。

张俊侃侃而言,又接着道:“只是末将看来,现下宋金交战,这军队的老兵虽老,经验却比新丁要强过许多,大人只依年纪老弱来淘汰军士,虽然快捷,末将却不敢赞同。况且,现下川陕十路,驻军不到二十万,吴玠又带着六万,虽然金国那边内乱刚止,天气又热,这阵子必定不会来攻,可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两边突然交战,大人如此清除军中的勇武敢战的将士,使得军心散乱,若是交战时我军人数不多,士气低落,这可如何是好!”

他皮里阳秋,一面大赞秦桧才干独到,一面又说他淘汰的是军中的勇武之士,到得最后,更是指责对方扰乱军心,若是两国交战,宋军打了败仗,则责任全在秦桧一身。

秦桧听的大怒,恨不得拔出剑来,将这个桀骜不驯的武将戳个对穿,方能解气。只是他阴沉多智,不过瞬息功夫,就已经将怒气压下。

眉头一皱,便向张俊道:“将军此言甚是,不过秦某做事自有道理,一会若是做的不对,将军自可上书陛下,弹劾于我。”

张俊干笑道:“岂敢。”

秦桧也笑,又道:“况且,淘汰老弱,原就是强军,军中冗兵一去,省下的钱再去招募敢战的死士,只有使诸军强盛,请将军放心。”

张俊道:“这是自然,末将看相公如何行事就是。”

到得此时,他话语中仍是不服。这秦桧不过是个文臣,又不是枢密,此时却也不必太买他的帐。

见秦桧皱眉打量这营中情形,张俊又道:“末将所部两万四千三百余人,一万四千人驻扎在潢关陕州一线,其余万人,尽皆在此。请相公先点视此处大营中的将士便是。”

秦桧也不回头,只摆手道:“陕州、华州、商州、潼关各地的军士,我已点选完结,将军这里,已是最后一处了。”

“什么?”张俊目瞪口呆,委实难以想象,清军是一件极难的事,这个看起来文静孱弱的文人大臣,行事却是如此的果决。

第二十七章

秦桧不露声色,淡然笑道:“陕州各处一万五千人,斥退三百余人,令其返乡为民。退出禁军为驻防厢军者三千一百人,余者如常。陛下已经有令,一面清军,一面精选陕西弓手中精锐武勇者充入禁军,以补足被斥退和转为厢军的名额,军士数额,不但不会少,还会渐渐增加。”

他弹弹自己衣袍,向着发呆的张俊笑道:“节财赋,斥老弱,增勇武,这是陛下的章程,秦某不过是奉诏办事,将军还有什么疑惑么?”

张俊却也了得,并没有被他这连珠炮一样的话语打懵,只冷笑道:“陛下的诏命自然是没错,不过咱们也得看看,奉诏办事的秦相公,是如何料理的。”

说罢,将手一横,厉声道:“请!”

秦桧也不打话,只快步向前,到得营内正中。过不多时,万余名永兴军的将士,已经集结在校场四周,等候他发落。

清军的消息早就传遍诸军,秦桧一来,诸军将军心中忐忑不安,都害怕这个铁腕相公把自己清退。

宋朝禁军的俸禄极为优厚,在宋初时,京师中一个寻常禁军,每个月除了固定的柴米外,还可以领取三十贯的俸禄,这样的工资水平,比后世的朱元樟的农民军强过百倍,与八旗披甲人的待遇相当。

由是如此,在开国后不久,以大量灾民和破产农民为厢军,然后在厢军中选择善战勇士充入禁军的政策。却渐渐使得宋军人数越来越多,而战斗力越来越弱。禁军有丰厚地俸禄,养尊处优,每天不习操练,只知道鲜衣怒马。使气纵酒。更过份的是,禁军关饷总会领取实物柴米,京中禁军养尊处优惯了,反正俸禄优厚。不在乎几个小钱,于是每月发饷时,大量的脚夫跑到军营,替着禁军将士挑扛粮草。

这样的军队,如何能打的过辽夏铁骑,更惶论是金国女真。

眼前地这支以西军为基础的禁军。自然要比当年在东京城内腐化的禁军强上许多,然而以饥民流民招募入伍的祖制并没有改变。这支军队中充斥着打量地投机主义者和老弱病残。而主帅则以军队视为私兵,也是害怕清军引发军变。并不能认真清理。

赵桓痛下决心,派出秦桧前去清军。也是因为宋朝历史上的冗兵之痛,太过著名,不能不改。他宁愿引发兵变,甚至做好了以武力弹压的决心,好在这秦桧办事很有章法,又事先请示赵桓,革退的少,清至厢军的多,这样虽然使得不少禁军将士俸禄减少,却并没有使他们陷入绝境,愿意挺而走险的人,自然就寥寥无几。

此时此刻,秦桧安坐在校场正中,看着万余名束甲将士恭恭敬敬站在他眼前,全场鸦雀无声,不少人脸上变色,露出惶恐害怕地神色。

他心中得意,却将这种情绪隐藏的很深。全军将士眼中地秦桧,是那么庄严郑重,使人不敢轻视怠慢,臣服在他地威严之下。

待全军将士汇集完毕,秦桧先是发令,下令场中的千多马军先行操练。

宋朝缺乏战马,自然也缺乏上好地骑兵战士,从开国到现在,马军的待遇一向远远超出步军,养活一个骑士地费用,最少能多招募五个步卒。

因是如此,对马军的训练和甄别,也从来是清军的重中之重,秦桧此举,并不足为怪。

马军稀少,赵桓又知道骑兵集团化使用,远远比散在诸军中管用,自富平战后,他就下令将诸军中的骑兵全数集中,成为御营马军,由吴璘统领。张俊部曲中所余的这千多马军,已经是他冒着触怒皇帝的威险,一力坚持方才留下。

这样的宝贝,他自然也不敢怠慢,是由自己的心腹大将姚端统领,每天训练不缀。

看到秦桧发令要先校阅马军,张俊面露得色,也不说话,只看见姚端,让他亲自带队,展露骑术和马战之法。

姚端得令,自己亲自纵骑到马军队中,千多骑先是小跳慢跑,到得校场空旷处,开始表演合纵搏杀,全队冲刺,马上骑射等诸多技艺。

这一队骑军果然是张俊所部精锐,千多骑战马与骑士都是训练有素,行进后退纹丝不乱,极有章法。骑射时,也绝没有箭不中靶的情况发生。

待他们操练完毕,张俊却到得秦桧身前,向他笑道:“大人观马军如何?”

他如此挤兑,秦桧也不同他计较,只微笑答道:“不错,将军所部马军,是六路中最为精锐,依秦某看,不需要仔细甄别,悉数留用就是。”

“好,相公高见,哈哈!”张俊干笑几声,缓步退下,心中甚是得意。

秦桧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又令道:“马军退下,步军操练!”

待马军退让出场地,一队队步卒开始依着各式阵图,开始准备操练。

秦桧伸手止住,令道:“不必操练阵图,依我的法子来试。”

说罢,挥手招来几个样兵中的轻健矫捷者,厉声令道:“好生去做!”

这些他亲自挑选的样兵如何不知道他的意思,立刻一起躬身,暴诺道:“是,遵大人令!”

除了秦桧左右心腹外,其余各人都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他是何用意。待这几个样兵纵身到校场中,秦桧方道:“分批列队,各人跟在他们身后跑。”

张俊怒道:“这是什么考法?不看刀法,不看箭法,只看能不能跑?”

秦桧先不理他,连声发令。下令诸将开始分队,准备跟着跑步。待场中人慌马乱,乱成一团跑将起来,他一边看着烟尘滚滚,一边向张俊笑道:“刀法箭法自然要考。不过军人打仗,敌人跑的时候要不要追?我军不幸落败,跑不过人是降还是死?若是连跑也不能跑,还当什么兵?”

张俊张大嘴巴。满腔怒火,很想驳斥他这种说法是无稽之谈,只是他也是统兵大将,却无论如何,也不得不承认对方地话虽然新鲜,却很是有理。并不是无理取闹。

他默不作声,只得与秦桧一起。关注着校场中的情形。

这一试。虽然是分批进行,却是很快试出了大量跟不上样兵脚步的弱者。同样是全身束甲。那些样兵跑完全程,一个个仍然是气定神闲。而跟在他们身后的,虽然有相当数量的军士也是如此,却是有大批士兵,累地口吐白沫,才能勉强跟上。

掉队的,瘫倒在地不能再跑的,甚至晕倒在地,急需救治的,比比皆是。

张俊脸上气地铁青,只得向秦桧力争道:“大人,这样一试,最少有两三千人跟不上,难道他们都不要了不成?”

秦桧却是气定神闲,笑答道:“这自然不成,跑不成的也有勇士,下面还得再试。”

其实若是换了别的军队,秦桧也未必精心挑选最善跑的,又亲自吩咐样兵努力快跑,自然也不会有这样大批的军人跟不上脚步。正是因着这张俊态度跋扈,他才特意如此。

跑步之后,再是试验力气,再是校验刀法枪法箭法,校场内折腾的鸡飞狗跳,人人争先,个个卖命。

当兵吃粮虽然不是件易事,在宋朝却是远远强过做一个农夫,虽然兵凶战危,总算是能养家糊口,若是不合被淘汰出军,断了生计,可就惨过现在了。

秦桧自清早入营,一直折腾到日暮西沉,将张俊全军折腾个不休,哪怕是最强壮地将士,也是感觉很难支撑。闹到最后,终是因张俊所部果然强悍,只是淘汰出千多名不合格的将士,在诸路兵马中,已经是极少。

在张俊而言,这已属过多。只是对方考校方法独到,很是认真,他也无话可说。唯有场中千多将士,面临着全被淘汰地命运,却是脸色大变,群情激愤。

他们全数簇拥上前,不敢围住秦桧,只得远远一起跪下,一起求情哀求,请求秦桧再给他们机会。

有那脾气暴躁地,也纵声大呼:“咱们给官家卖命,为大宋一刀一枪搏杀拼命,却只能落个如此下场吗?”

如此一来,那些未被选中的,便也心生同情,一起鼓噪。

张俊身为都总管大将,部下如此吵闹,他却只是不理,到要看看这秦桧如何料理。

秦桧先是不理,待诸将士吵地弱了,方才皱眉令道:“各人先除去甲胄。”

他一声令下,身边诸多卫士亦一起喝叫:“大人有令,各人先除了甲胄再说话。“

各人虽然不愤,却也只得依命行事。

待场中千多人一起除去甲胄,他又令道:“上身衣衫也一并脱掉。”

张俊在一旁怒道:“大人,这太过胡闹。他们就算不能做禁军,大人也不能如此折辱!”

秦桧答道:“将军不必急,且看下文。”

众人将衣衫一并脱去,秦桧略一点头,身边数十人一起下到场中,开始挨个验看。

过不多时,各人就知道秦桧用意。这些人虽然跑不快,刀枪不精,箭法寻常,力气也是不足,那些负责验看的人,却将那些身上刀疤累累地受过伤的将士挑出,那些身上光洁,并无创痕的,仍然留在原地。

这样挑选,过不多时就挑出了百余人出来,剩下诸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再也说不出话来。

秦桧此时方才挺身站起,厉声道:“你们武艺不精,这也罢了,身上也无伤痕,却是怎么当的兵?打既不能打,伤又没有伤,你们上阵时,就是凭着嗓子来吓退敌人的?”

见诸人垂头丧气,再无话说,他又厉声道:“本官清军数万,尚没有人敢出来说一句冤枉,尔等若是觉得冤枉,此时出来说话!”

第二十八章

他一语既出,场中却寂静无声,他如此的挑选法,又如何能够有人站起来,叫一声自己冤枉。

若是果真有人如此行事,不但搏不得众人同情,反遭鄙视。

秦桧见众人慑服,便又分派下去,将淘汰出来的禁军中又选取精壮一些的,充为驻防厢军,实在不堪使用的,便每人发给一定的补偿,令其返乡回农。

将禁军甄别淘汰完毕后,再下来又试过军中的伙头兵、辎重兵等“不入队人”,亦是将不够资格者斥退。

诸事已谐,秦桧终松了口气,坐回椅中,只觉得浑身瘫软,几欲睡去。

他暗自苦笑,心知这参知政事当真是得来不易,比朱胜非等人简直是天上地下。不过他生性喜欢弄权,要果真熬资格混成宰相,然后在政事堂中会议决断事情,不象现在这样手握大权,却又感觉人生了无意趣。

此时暮色低垂,虽然不算很晚,场中早有人下令点起了灯笼火把,将诺大的校场照映的雪亮一片。

秦桧稍歇片刻,已经回过神来,看到张俊神情难堪,心中暗笑。

只是知道皇帝暂且也没有拿张俊动手的打算,心中略一思索,便向张俊笑道:“今番清军,可算圆满结束了。”

张俊正自生着闷气,却不料秦桧主动与自己搭话,语意轻松,意态闲适,并不似刚刚那么箭拔弩张模样。

他先是“啊”了一声,然后口不应心的答道:“相公真是英才睿断。末将佩服。”

秦桧并不在意,又用很亲切的语调向他道:“张将军切莫介意秦某所为,王命在身,宋金现下又在交战,兵者为国之大事,生死存亡之道,岂可不慎?”

张俊还在懵懂,秦桧又低声向他道:“况且革退之后,陛下还会将每年省下来的钱划拨给各部,视情形来增补兵丁员额。将军所部甚是精良。秦某当然会据实禀奏,陈情陛下,这样一来,将军所部虽然被革退了些许。补充回来地却会更多,岂不甚好?”

他如此亲切温和。张俊岂有不领情的道理,待说到最后,更是体帖入微,抓住了张俊不愿折损自己手中实力的心理,更使得这个武将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看着张俊喜上眉梢,恨不得抓耳挠腮的怪样。秦桧心中鄙薄,知道这人品性很差。心智也不入流,用来做个打手还成。图谋大事远远不够资格。

这样一想,拉拢对方的心思就淡了几分,因又笑道:“此间事毕,天色虽晚,好在宫门还没有闭锁,秦某这便要去宫中见过陛下,言明此次清军的经过。将军这里还要小心,革退下来的军士若要闹事,还望将军不要手软,要痛加弹压,不然,闹出事来,陛下不喜,大伙儿脸上都不好看。”

张俊此时哪管得部下死活,当下拍胸脯答道:“相公只管放心,这里的事交给末将,若是出了差错,只管算在末将头上!”

说罢,目视自己身边的中军亲将,斥责道:“还傻站着做甚?还不将那些斥革下来的都集中一处,让他们收拾行李,待发了钱,就让他们走路。有人闹事,军法不饶他!”

“是!”

他地亲将得令,立刻带领大队亲军,将那几百个被革退的军士一律赶走。校场上鸡飞狗跳,吵成一团。

秦桧站起身来,他的事情已经结束,心中一派轻松,看这张俊如此行事,心中更不以为然。当下便向张俊拱一拱手,笑道:“将军少陪。”

张俊可算前倨后恭,当下连连打躬,笑道:“相公请自便。”

秦桧微微一笑,翻身上马,居然极是利落。

他在外出行,原是摆上全副仪仗,几百个众人卫士簇拥左右,此时要去见皇帝,虽然这些都是份属应得,心中却很是惶惑。

犹豫片刻后,到底只带了十几个属员和卫士相陪,打马向着城内皇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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