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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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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请稍坐!”
  说罢对帐外喊道:“抬进来!”
  只见几名军士抬着一具尸体走了进来,待尸体放在地上之后,李陶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正是被杖毙的曾智。
  “不知冯将军这是何意呀?”李陶笑眯眯地望着冯永。
  一股熟悉的杀气又弥漫上了全身,冯永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我……”
  一旁的葛福顺看不过眼了。他霍地起身,向李陶质问道:“蓝田王,京兆尹府只是地方官府,擅杀我右羽林将领,难道不用给我们个交待吗?”
  “敢问葛将军,你这右羽林军可斩过违反军纪的士卒?”李陶突然问道。
  “自然斩过!”
  “那斩了之后是如何处理的?”
  “通报全军,尔后将尸首交于家人安葬!”
  “那不就结了,按此处理就行!”李陶漫不经心道。
  葛福顺刚要发作,李陶摆摆手道:“不过。京兆尹府还是近人情的,可以发给家属适当抚恤,这事就此揭过吧!”
  葛福顺实在忍不住了,拍案而起:“说得轻巧,曾智未犯军纪怎能如此处理,蓝田王今日若不给个说法,休想从我右羽林出去!”
  冯永见状倒不说话了。他想看看李陶如何应对葛福顺再做打算。
  “未犯军纪?你当我傻呀?”李陶同样拍案而起:“敢问葛将军,大唐军队十七禁律、五十四斩在你这右羽林可施行?”
  “自然施行!”
  “那我问你,十七禁律其九、其十是什么?”
  “其九为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其十为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说的好!那你看看这个吧!”李陶冷笑首将一样东西甩在了葛福顺面前。
  葛福顺拿起一看,原来是一分公文。上面详细记载着曾智所犯罪行。有些事葛福顺有所耳闻,有些事葛福顺听都没有听过,由此可见,李陶对此事做了充分的准备。
  “曾智作为右羽林校尉,短短一年时间,便强入民宅奸淫良家女子三人,是否犯了十七禁律其九所斩之罪?勒索商家先后获钱三千贯,是否犯了十七禁律其九所斩之罪?”李陶的问话让葛福顺哑口无言。
  李陶却没打算放过他:“葛将军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召苦主至军营,与将军当面对质!”
  葛福顺不说话了,曾智是纨绔子弟,通过冯永的关系进入了右羽林军,仗着冯永的关照谁也不放在眼中。凭着葛福顺对他的了解,这些事情十有**是他做的。
  李陶继续逼问道:“我替你执行了这军纪有何不对?难道你这右羽林军不是大唐的军队,可以不用执行十七禁律、五十四斩?”
  葛福顺脖子一梗:“就算曾智犯了军纪,也应该由我右羽林军自行处置,什么时候轮到京兆尹府行刑了?”
  “你们右羽林军自行处置?说的好听,好几名苦主曾到你们军营来告状,你们是怎么做的?不仅不闻不问,反而将苦主乱棍打出,致使一名苦主伤重而死,吓得其余人再也不敢说话了。这还不算,曾智还到那些苦主家中公然恐吓,我不相信你们会不知道这些事情?若你们真的自行处置了,还会出现曾智驰马长安街头,冲撞京兆尹仪仗之事?葛将军你不服,我们可以到朝堂之上让陛下和众位大臣评评理。若大家评判说我无理,我给这曾智陪葬如何?”
  葛福顺脸上青一块红一块,他是正儿八百的军人,与冯永不同,还是讲理的。李陶这一番话于情于理都站得住脚,让他无话可说。
  “葛将军请坐,且听我一言!”李陶放缓了语气道:“其实,我刚才在营门外所说关于右羽林军战斗力的那一番话,和曾智一事不无关系。自古以来能战斗的军队都是军纪严明的军队,我还没听说哪支军队军纪败坏还能战无不胜。右羽林军军纪如此,战斗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陈玄礼在一旁嗫嗫辩解道:“曾智并不能代表右羽林全体将士!”
  
  


 第二百零九章 军纪

  “不知右羽林军辖有多少军士?”李陶不动声色地问道。
  “辖三千人!”
  “那你看看这个!”李陶又递上一份公文。
  陈玄礼接过翻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是近两年来右羽林军在长安犯奸作科之人的名单和所犯罪行,足足有三百七十五人。葛将军,你是带兵之人,你应该明白,三百七十五人对一支三千人的军队意味着什么!若不整顿军纪,再这样下去,这右羽林军就垮了。你们说说,我杀这曾智可有错?”
  事已至此,葛福顺与陈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李陶起身道:“你们右羽林军内部的事情我不过问,不过我把话摞在这里,包括右羽林军在内驻守长安所有的禁军,若再有扰民之事,我见一个杀一个,决不姑息。好了,我告辞了!”
  冯永见李陶这个煞神要走了,心中不由松了口气,嘴上却客气道:“未将已经备下了酒菜,请蓝田王赏脸……”
  李陶故作惊讶道:“哦,右羽林军大白天居然可以在军营内饮酒?”
  葛福顺与陈玄礼恨恨地看着冯永,心中暗骂:“简直就是一头蠢猪,还嫌右羽林军被人家糟践的不够吗?”
  冯永听李陶如此一问,讪讪不知说什么好,他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干嘛要多这个嘴。
  李陶突然笑道:“酒就不喝了,既然来了,看看你们右羽林军的训练倒是可以的。葛将军,要不你准备一下,让我等看看眼,如何?”
  “不知蓝田王要看什么?”有了能证明自己的机会,葛福顺来了精神。
  “搏杀骑术什么的就算了,看看你们的箭术吧!”李陶随意道。
  ……
  “葛将军,不知这箭靶有多远?”李陶看着校场上竖着的一溜靶子问道。
  “一百五十步!”
  李陶点点头。
  “不知蓝田王如何考校?”葛福顺问道。
  “考校不敢当,右羽林军三千人。不可能人人试射,这样吧,我随便点上三人,葛将军你看如何?”
  “没有问题,蓝田王,这是右羽林军的花名册,请您随便点!”葛顺福将花名册递上。
  “不用那么麻烦了。就冯将军、葛将军、陈将军你们三人吧!”李陶摆摆手道。
  “这……”葛福顺愣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怎么?你们右羽林军的将军不用训练箭术吗?”李陶奇怪地问道。
  听了李陶这问话。葛福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真是有苦难言。他与陈玄礼长年从军,箭术高超,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冯永是靠裙带关系做了这右羽林将军,哪会什么箭术,能不能拉得开弓还不一定呢,这要是让他上场,铁定要出丑,到时候还不知李陶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
  “蓝田王。冯将军今日偶感风寒,你看……”陈玄礼与葛福顺是同样的心思,赶忙在一旁打圆场道。
  “偶感风寒?”李陶打量了冯永好一会,直到他觉得不自在了,才点头道:“那就随便再换上个军官吧!留下九个箭靶,三人同射,每人三箭。依次中靶便可!”
  “是!”葛福顺见李陶不再在冯永身上纠缠,不由松了口气。
  葛福顺、陈玄礼与另外一名军官箭术果然了得,九支箭全部射中了靶子。
  看了看稍有了些笑意的葛福顺,李陶斟酌地问道:“葛将军,两百步能射吗?”
  葛福顺皱了皱眉头,军营中训练一般都是一百五十步。二百步不是没有射过,准头就无甚把握了。可若要他对李陶说出不能射的话,打死他也说不出口。
  “能射!”
  “那就好!”李陶笑了笑不说话了。
  二百步的九箭,葛福顺中了两箭,陈玄礼与另外一个军官各中了一箭。
  李陶似乎没看见葛顺福难看的脸色,继续问道:“葛将军,三百步能射吗?”
  葛福顺脸色发苦。这蓝田王不是在逗自己玩吧?三百步,开什么玩笑。
  可“不能射”三个字葛福顺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好道:“不知道,试试看吧!”
  三人的九支箭全部在二百五十步之内落在了地上,李陶看罢不置可否道:“你们的箭术比我想象的强多了,谢谢葛将军,好了,我们告辞了!”
  葛福顺没听出李陶这是赞许还是讥讽,愣在当场不知说什么好。
  陈玄礼却将手中的强弓递上:“要不蓝田王给我们演示一番?”
  李陶接过弓,呵呵笑道:“我又不是军人,射不中不丢人,就当射着玩吧!”
  “给我九支箭!”李陶接过箭,将一支箭上弦道:“陈将军,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我想送给你一句话。”
  说话间李陶看也不看靶子,便将一支箭射出。
  陈玄礼知道李陶是在射着玩,并不在意,只是问道:“蓝田王请讲!”
  “若你将来有机会掌兵,一定要严明军纪!”说着又射出了两箭。
  “至少要做到十个字!”又有两箭射出。
  “哪十个字?”
  “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说罢,其余几箭全部射出。
  李陶将手中的弓递给陈玄礼:“记住我今天的话,告辞了!”
  葛福顺望着李陶远去的背影摇摇头道:“这个蓝田王是个有意思的人!”
  看得出来,葛福顺虽然在李陶面前三番两次吃瘪,可他却对李陶并没有恨意。陈玄礼还在想着李陶刚才所说的,没有接葛福顺的话。
  “中郎将,箭靶送上,请验靶!”几名军士举着箭靶向葛福顺报告道。
  “验什么验,把箭靶拿……”葛福顺后半截话戛然而止,就像见到了鬼一般傻在了那里。
  “老葛,你怎……”
  陈玄觉察到了葛福顺的异样,赶忙询问,可话刚出口,也变成了与葛福顺同样的模样。
  良久,陈玄礼长嘘了一口气道:“蓝田王是在同我说话的时候射出的那几支箭,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靶子!”
  “可那九支箭,箭箭都中在靶心上,难道是碰巧了?”葛福顺喃喃自语道。
  陈玄礼摇头道:“碰巧?你信吗?你碰巧一个给我看看!就算是碰巧,这三百步的距离也不是你我能做到的!”
  “蓝田王真乃神人也!”葛福顺露出一丝迷离的目光。
  ……
  
  


 第二百一十章 打击行动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你简直给我丢人现眼到家了!”韦皇后怒斥道。
  “姨娘,我……”冯永想解释一番,可看到韦皇后的脸色,又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好了,此事就算了,明日的事情若再办砸了,你今后就彻底在我面前消失。”韦后恨恨道。
  “我知道了,姨娘,这次我就是豁出性命也会将那张干藏好的!”冯永信誓旦旦道。
  “好了,你去吧!”韦后挥挥手。
  “姨娘,外甥告退了!”
  冯永走后,李裹儿从一旁的帷帐中悄悄走了出来。
  “阿娘,你为何对那个张干如此上心,他不过是个混混而已!”李裹儿不解道。
  韦后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知张干是个混混,你以为我愿意帮他,我只是不想那个野种轻而易举得手。只要张干一日不到案,他就不算将京城治安整饬完毕。”
  “阿娘,我们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不成吗?为什么要拼个你死我活呢?”
  韦皇后奇怪地看着李裹儿,这还是自己的女儿吗?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安乐公主?
  “裹儿,你怎么了,难道你不做皇太女了?若陛下真的立他为皇太孙,你就得靠边站了?”
  自从上次见过李陶,李裹儿对什么皇太女已经不感兴趣了,只要能离李陶远远的,当不当皇太女都无所谓了。尽管她没有给任何人说过,但她的心中知道,李陶是个危险的人,她已经怕李陶怕到骨子里去了。
  “阿娘,我累了,先去歇息了!”李裹儿怏怏离去。
  ……
  二月十二,京兆尹府的捕快按照总捕头马鸣的布置,突然采取了对长安城闲汉恶少的集中打击行动。
  李陶与张玮、陈适在京兆尹府衙耐心地等待着。
  “蓝田王,这次准备这么周密,应该不会有人能逃脱吧!”陈适胸有成竹道。
  “但愿吧!”
  ……
  马鸣不仅是这次行动的指挥者。而且也是具体实施者,他负责亲自抓捕张干。
  长安不仅是是大唐的政治文化中心,也是经济中心,全国物资聚散,万商云集,市场异常繁荣。张干纠合了一批同类,以保护做生意为由。向商贾敲诈,稍有不从。则聚众寻衅,拆柜砸店,殴人抢物,无所不至。张干因与衙门胥吏与门关吏卒勾结密切,恶势力迅速膨胀。无一官半勋的张干,居然成了每日骑马踞鞍、巡坊历店的“巡市御史”。商肆贾贩,畏之如虎,定期向他及其伙党“孝敬”,动辄数百贯。比上税还厉害。他还以借贷为名,从富商处勒索巨万,没还过一文。
  张干在自己的双臂上刺了两句话,左胳膊上刺的是“生不怕京兆尹”,右胳膊上刺的是“死不畏阎罗王”,颇具有挑战性。李陶将张干作为了此次打击的首要目标,马鸣自然不敢慢怠。亲自带队前往抓捕。
  长安城的大宁坊与大明宫只有一坊之隔,这里有当年太平公主为武则天建造的罔极寺,还有唐高宗为道家始祖老子建立的太清宫,张干就住在大宁坊。
  “总捕头,还不行动吗?”马鸣身边的一个问道。
  “还不到时间,要各处同时行动才行。若走漏了风声就麻烦了!”
  巳时刚过,马鸣命令道:“行动!”
  随着马鸣的一声令下,京兆尹府的所有捕快全部行动起来了。
  ……
  马鸣向张玮报告道:“府尹,根据事先确定的目标,我们捕获了三十二名无赖首恶,不过……”
  “不过什么?”
  “张干被逃脱了!”
  “什么?”张玮拍案而起:“怎么回事?”
  “我们扑空了,张干并不在住处。该找的地方我们全找过了,就是不见踪影!”
  “这可如何是好?”张玮不由有些焦急。
  张干毫无疑问是长安恶汉闲人首恶中的首恶,若让他走脱,虽然与大局无碍,但却使得此次行动的效果大打折扣,他怎能不着急。
  “蓝田王,您看此事……”张玮看向了李陶。
  李陶却不一点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吩咐道:“逮捕的三十二人全部杖杀陈列西市,将京兆尹府的通告贴出去,责令有纹身者必须在十日内灸去,否则严惩不贷。”
  灸去纹身就是用火烧,用艾条灸烧本是中医的一种治疗方法,一般要隔着一定距离的,但是现在要灸掉纹青,就必须直接拿香在皮肤上烧,是很疼很痛苦的。除去纹身并不是没有其他的法子,中医还有一种美玉灭瘢法去除刺青的方子,但这一来是费钱,要用良金美玉碾成细细的粉末慢慢的打磨,更重要的花费时间,长安城中的闲人们熬不起,不及时去除纹身就会吃棍棒。
  “那张干呢?”张玮又问道。
  “先等等再说?”
  “等?等什么?”
  “当然是等……”李陶话还没有说完,裴岳便走了进来。
  “小主人,他要见你!”
  李陶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一个方脸汉子进来朝着李陶施了一礼:“见过小主人!”
  这汉子别人不认识,可张玮却认识,他在潞州见过此人,名叫童兆瑞。
  “你哥哥还好好吧?”
  “他还好,谢谢小主人记挂!”童兆瑞感激道。
  “怎么样,搞清楚了吗?”李陶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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