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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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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氏如此规劝李显也是不得已,她对李显太了解了,别看他平时窝窝囊囊的,可他若是决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若直接反对此事说不定会促使李显定下决心,不如先拖延下来,然后再想其他办法。
李显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先看看再说吧!”
……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上门寻衅
正月初七,正好是“人日”,亦称“人庆节”,传说女娲初创世,在造出了鸡狗猪牛马等动物后,于第七天造出了人,所以这一天是人类的生日。
李陶正在大厅内与华菁菁、娑娜二人说笑,裴岳从屋外走了进来,在李陶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
李陶点点头,转身对突然对华菁菁、娑娜道:“你们会演戏吗?”
华菁菁与娑娜茫然道:“演戏?演什么戏?”
“你们听我说……就这样吧,时间紧急,你们和阿娘商量一下,万万不能出岔子。”
看着华娑二女转身离去,李陶对裴岳道:“你现在马上去找杨思勖……”
待所有人都走了,李陶坐在大厅内开始闭目养神。
李申的办事效率非常高,李陶刚,李申便带着童兆祥、童兆瑞兄弟提前来到了长安。短短一个月时间,便在长安建立起了初步的情报机构。刚才,裴岳前来禀报,童兆祥传来消息,李裹儿乘着车辇带着家奴,正气势汹汹朝蓝田王府而来,毫无疑问她是来找李陶晦气的。
李陶心中清楚,李裹儿向来飞扬跋扈,谁也不放在眼中。当年,李重俊作为李裹儿的兄长,虽然贵为太子,一身武功天下无敌,也被她整得灰头土脸。今日,若不能将这个女太岁降服,今后势必无法在长安立足。
正思量间,便听到王府的下人在门外大声通报:“郡王,安乐公主殿下驾到,她让您到王府门前迎驾。”
“告诉她,本郡王正忙着呢,没空!”李陶不假思索道。
“啊?”下人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主人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怎么?我说的话你没听明白?”李陶不悦道。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下人惶恐不安,转身一溜烟而去。
不一会,李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只听到“哐当”一声,房门便被人一脚踢开了,李裹儿横眉怒目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名侍女。
李陶不急也不恼,笑嘻嘻道:“原来是安乐公主光临,让我这小小的王府蓬筚生辉呀!”
说话时,李陶依旧大大咧咧坐在胡椅上,连屁股都没有抬一下。
李陶没有去迎接,李裹儿已经窝了一肚子火,现在又见他如此模样,心中怒火更盛,脸色都变的铁青了。
“你这个野种,和你那死鬼父亲简直是就一个德性!”
李陶似乎对李裹儿的话充耳不闻,脸上依然挂着懒懒的笑容,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起身走到那名侍女面前,和颜悦色问道:“不知这位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启禀郡王,奴婢名叫暧玉!”侍女恭恭敬敬答道。
“暧玉,好名字!”李陶点点头道:“我要与安乐公主单独谈谈,不知暧玉姑娘可否暂且回避一下?”
“啊?”暧玉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把目光投向了李裹儿。
李陶见李裹儿不置可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往回便走,嘴里还轻声嘀咕道:“还是个胆小鬼!”
“你给我站住,你说谁是胆小鬼?”李裹儿怒斥道。
李陶转过身来,瞥了一眼暧玉,促狭的笑着盯向了李裹儿。
李裹儿实在受不了李陶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她大声对暧玉喝到:“你去屋外等着!”
“是!”暧玉轻轻转身出门,将屋门掩住。
“不知安乐公主驾临有何指教,我洗耳恭听!”李陶重新又坐在了椅上。
“野小子,你给我听好了,你若老老实实呆在王府,我便放过你,你若胆敢染指皇太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李裹儿恶狠狠道。
“皇太孙?”
李陶愣了一愣,旋即笑了。怪不得李裹儿着急忙活地上门找茬,原来是为了此事。看来中宗陛下已经有了将自己立为皇太孙的心思,这说明自己这些自己对中宗大打感情牌有了效果。既然中宗对自己如此看重,那李裹儿所依仗的中宗恩宠就要大打折扣了。
想到这里,李陶慢悠悠道:“李裹儿,记住我今天说过的话,你若在我面前老老实实的,那我们便井水不犯河水。若你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自从中宗即位之后,普天之下还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对李裹儿如此无礼。当年,李裹儿根本不把李重俊放在眼中,常对他指手划脚,嘲弄讥讽,李重俊在众大臣面前十分难堪,但也没敢把李裹儿怎么样。如今,李陶竟然敢如此对待自己,李裹儿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看来你很生气?”李陶摇头晃脑道:“其实,我也很生气!”
“对了!”说到这里,李陶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忽然问道:“不知你可听说过天子之怒和村夫之怒”
李裹儿愕然。
“你是当今天子御封的安乐公主,若是发怒必有天子之气。进宫前虽然我只是个野蛮的村夫,可我也会发怒。天子之怒如何,我不十分明了,但这村夫之怒,我却可以告诉你!”
说话间,李陶脸上已经布满杀气。
李裹儿已经意识到了情况不妙,还没来得及动作,李陶像一头敏锐的猎豹一般,“嗖”的跃身而起,扳住了李裹儿的双肩,右膝猛地击在她的小腹上。
李裹儿“嗷”的一声,身子立刻向虾米一样弓了下去,李陶压着李裹儿的肩膀顺势落地。李裹儿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小腹,强忍疼痛抬起头来正欲说话,李陶手中像变魔术般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宝剑。李裹儿刚一张嘴,剑尖便塞入了她的口中。
杀气愈发浓重,让李裹儿觉得透彻心肺。
“李裹儿,所谓村夫之怒,就是说发怒了会和你同归于尽!我敢,不知你敢不敢赌呢?”李陶目光坚定。
李裹儿的舌尖上抵着宝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还哪能说得出说话,只能惊恐地望着李陶。
李陶继续说道:“李裹儿,我送你一首歌。这首歌叫《男儿行》,我还从没唱给别人听过呢!希望听过之后你会有所启发,知道什么的男人是你所不能惹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嚣张的太监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放眼天下数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随着李陶铿锵有力的歌声,屋内杀气越来越浓重。
终于,歌声唱完的时候,李陶已经收回了剑。杀气突然消失了,李裹儿差点瘫坐在地上。
“你心里或许觉得很不服气,那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
说罢,李陶捏着剑尖,将宝剑反手递到李裹儿面前。
李裹儿不知李陶何意,哪敢动弹半分。
“拿着!”李陶冷声道。
话音刚落,那股让人骨寒毛竖的杀气又散发开来。
李裹儿兢兢战战接过宝剑,李陶顺势将前胸抵在剑尖上,然后死死地盯着李裹儿。
李裹儿的手在颤抖,这一剑无论如何也不敢刺出。
两人就这么相持着。
“哐当”,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李显出现在二人面前,他的身后跟着杨思勖与裴岳。
“父皇!”李裹儿看到李显,就像看见救星一般,手中的宝剑掉落在地上,扑向他的怀中。
“裹儿,你为何要这么做?”李显拦住了李裹儿,怒声问道。
“父皇,他……”李裹儿正要诉苦,却硬生生地让李陶凌厉的目光把后面的话逼回了肚中。
“思勖,带裹儿回去,守门思过,禁足十日!”李显恨恨道。
“是,陛下!”
李裹儿异常委曲,可能离李陶远些又让她觉得异常轻松。毫不夸张地说,李陶在她面前已经如同魔鬼一般,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望着李裹儿远去的背影,李显转过头来看着李陶,不知该如何安慰于他。
“陶儿!”
“阿陶!”
就在此时,元氏与华菁菁、娑娜从屋外冲了进来。
元氏将李陶揽入怀中,急切地上上下下打量道:“陶儿,你没事吧!”
“阿娘,我没事!”李陶轻声道。
元氏转身转身噗通一声跪在李显面前,大哭道:“陛下,俊郎死了,我认了。现在除了陶儿,我什么都没有了。若陛下非要陶儿的命,妾身愿意替陶儿一死,求陛下要放过陶儿!”
李显听了元氏哭诉,心中郁闷不已,自己明明是前来解救李陶的,什么时候说要他的命了。可李裹儿手持宝剑要杀李陶是自己亲眼所见,让他无法辩驳,谁让李裹儿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呢?
“阿陶,咱们回潞州去,省得在这里天天提心吊胆!”华菁菁与娑娜也啜泣道。
李显窝火不已,他咬牙切齿对元氏、华菁菁与娑娜道:“你们起来,陶儿哪也不用去,我向你们保证,谁若敢动陶儿一根汗毛,我会让他挫骨扬灰,诛他九族!”
……
正月初十,李陶与裴岳走在长安的大街上。
“岳伯,长安与当年你离开时有何变化吗?”李陶一边询问一边东张西望着。
“小主人,你还别说,比我当初离开时可繁华了许多。”裴岳感慨道。
“听说长安的西市很有名,走,岳伯,我们去转转!”李陶招手道。
李陶话音刚落,路边的一座酒楼传来一阵嘈杂声,李陶询声走了过去。
“各位大爷,求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吧!”只见一个老者向四五个人作揖求饶道。
这几人都没有胡须,看他们的服饰,毫无疑问都是宫内的太监。
领头的一个太监细声细气道:“老不死的,给脸不要脸,兄弟几个,给我砸!”
几人闻言也不客气,立刻砸将起来。李陶立在围观的人群中,看着这一幕不由怒从心起。
“唉,造孽呀,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安生呀?”李陶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叹了口气道。
李陶悄声问道:“这位郎君,不知您是……”
中年人打量了李陶一眼:“小郎君,我是这永和楼隔壁布庄的掌柜,敝姓王。”
“王掌柜,这些太监是什么来头,怎的如此霸道?”
“你是外来的吧?居然连内坊局的太监都不知道?”王掌柜道。
“内府局?”李陶还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郎君,是这么回事!”
听了王掌柜的诉说,李陶这才明白。原来,内府局是下属于宫中内侍省,内侍省的太监贪得无厌,想尽办法来欺压和剥削长安百姓,不择手段地掠夺,引起了长安百姓的痛恨,但是有冤往哪儿去诉呢?
内府局开设“五坊”,五坊是专门替皇帝养雕、养鹘、养鹞、养鹰、养狗的地方。有一批太监在五坊里当差,这批人吃饱了饭不干正经事,到处向百姓敲榨勒索。他们要敲哪家的竹杠,就把鸟网张在人家的门口或者井架上。谁要是在家门口进出,或者到井里去打水的时候,碰到了鸟网,就说谁吓走了供奉皇帝的鸟雀,围住他痛打,直到这家人出钱赔礼,他们才扬长而去。这些人常常在酒店里要酒要菜,大吃大喝,吃得醉醺醺的,七歪八倒地扬长走了。酒店主人向他们要酒钱,不是挨骂,就是挨打。
这一次,他们在永和楼喝了酒不付钱,小二上前讨要,他们把随身带来的一袋蛇交给小二说:“大爷没带钱,把它放在你这里做个抵押吧,过几天我拿钱来取。不过这些蛇都是宫里捉鸟雀用的,你得小心饲养,要是饿死了一条,小心你的脑袋。”
店主人知晓了此事,吓得要命,苦苦哀求这几人把蛇带走,酒钱也不要了。谁知这几人觉得没有了面子,借着酒劲将永和楼砸了。
“这么说,王掌柜也没少吃他们的亏吧?”李陶问道。
王掌柜苦笑道:“这还用问吗,这一年下来……”
王掌柜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人突然站了出来:“住手!”
几名太监砸的正欢,听到有人制止,都停了手。
第一百九十章 郑衡的家世
领头太监眯眼一瞧,此人他认识,冷声道:“哦,是郑大人呀,太常寺与内府局井水不犯河水,难道郑大人想蹚这滩深水。”
“几位公公,得饶人处且饶人,给人家留条活路吧。”那人不卑不亢道。
“若是我不答应呢?”领头太监狞笑道。
“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但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也同样瞧不起陛下?郑某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还是可以见到天颜的!”
领头太监盯着那人看了好一会,然后朝着几名太监一挥手,转身离开了。
看热闹的人散去了,刚才与太监对峙那人看了一眼狼藉一片的酒店,叹了口气正要离去。
“等等!”两个人异口同声喊道。
那人转过身来,看着店主与李陶,奇怪地问道:“二位,有事吗?”
店主向那人深深一躬道:“敝人是永和楼掌柜赵丰,壮士出手相助,敝人在此谢过斗士!”
那人点点头,又看向李陶:“不知这位小郎君有何事?”
李陶微微一笑道:“壮士义举让人深感钦佩,在下想与壮士一叙,不知可否?”
不待那人说话,裴岳转头对一旁的赵丰道:“我家主人想与这位壮士说说话,不知贵店可有安静之地?”
“有的,有的,楼上有雅间,三位请随我来!”赵丰忙不迭道。
那人见状对李陶苦笑道:“小郎君都安排好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赵丰将三人引至雅间坐定,对三人说道:“二位稍坐,我去准备些酒菜!”
李陶笑眯眯道“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在下郑衡!”
“哦,郑郎君可是长安人士?”
“算是吧!”
两人不一会就聊的熟了,通过聊天李陶知道了郑衡的身世,其中也颇为复杂。
……
郑衡的父亲郑念祖,是一位皇宫魔术师,也就是伶人,伶人没地位,也就入个杂耍的下九流,但挂了“皇宫”二字,就了不得,郑念祖官居从六品,相当于个知县了。所以,他也能三妻四妾、车迎轿接。
富贵人家也有苦命人,郑衡虽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但他排行老四,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宫廷魔术师只有一个,郑念祖如果死了,儿子中也只有一个能继承父亲的衣钵,入宫任职。
不管父亲如何挑选继承人,也不会挑到郑衡头上。郑衡一出世母亲就死了,而且母亲生前在家中也没地位,父亲正眼也不瞧郑衡一下。
没娘的孩子没人疼,连下人都敢欺负他。郑衡一出世,就交由一个姓陈的奶妈抚养,这奶妈待他很苛刻,立下种种规矩,动不动就对他呵斥打骂。当着别人的面,一个下人当然不敢欺负主子,但郑衡稍稍惹得她不如意,回到厢房,关起门来,就死命地掐,往往掐得郑衡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所以,郑衡成了郑家最乖的一个儿子,到哪都不敢吭一声气。
唐高宗李治驾崩前,临终遗诏:太子李显于柩前即位,军国大事有不能裁决者,由天后决定。四天以后,李显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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