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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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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菁菁听罢不言语了。
  华文轩叹了口气道:“菁菁,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任性了。哥不在跟前,你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还有,就算帮不上阿陶的忙,也绝不能扯他的后腿。”
  “我知道了,哥!”
  ……
  李陶一行人已经走远了,可送行的人还站在那里。
  “李小郎君人缘可真不错呀!”杨思勖骑在马上笑道。
  李陶回头看了一眼潞州城的方向,然后转头对杨思勖意味深长道:“但愿我到了长安还能有如此好人缘,不过这还得要杨公公鼎力帮忙呀,你说是吧?”
  杨思勖听出了李陶话中有话,只有苦笑不语了。
  李陶一行走出去没有多远,一骑迎面飞驰而来。
  “哪位是古云天古总捕头,长安六百里加急!”来人勒马大喊道。
  “我是!”古云天骑马赶上前去。
  李陶与杨思勖心中咯噔一下:莫非有了什么变故。
  不一会,古云天来到李陶与杨思勖的马前抱拳道:“杨公公,李小郎君,抱歉,我不能陪你们去京城了。正平县发生赈灾款被劫案,刑部六百里加急,让我迅速赶去破案!”
  杨思勖不悦道:“我这里有陛下的圣旨,古总捕头,你的任务是送李小郎君回长安!刑部那里,咱家帮你顶着,你放心便是!”
  “这……”古云天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
  “古总捕头,这赈灾款被劫案是怎么回事?”李陶在一旁问道。
  “哦,李小郎君,是这么回事……”
  古云天把此案的情况向李陶大概叙说了一遍。
  原来,河南黄河沿岸突遇百年罕见的水灾,数十万灾民呼天喊地,悲鸿遍野,朝廷下令各地紧急筹集钱粮运往灾区。
  正平县令赵彦山接到上锋命令,不敢怠慢,急忙在自己辖处内筹集到千两黄金运往河南赈灾。
  可是,千两黄金的赈灾款刚一运出正平境内,便遇上了一个蒙面劫匪。那蒙面劫匪功夫十分了得,只嗖嗖几剑便将押送赈灾款的几个公差送上了西天,然后提走了赈灾款,去向不明。
  消息传到京城,朝廷震惊,刑部当即决定派古云天负责调查此案,并限期一个月内一定破案。案情如火,刻不容缓,故而古云天想连夜快马加鞭赶往正平县。
  李陶听罢,对杨思勖道:“杨公公,这样吧,我们绕道正平,先帮古总捕头破案,再去长安!”
  “李小郎君,可是陛下那里……”杨思勖一听便急了。
  “杨公公,你放心,误不了事,大不了我们完事了我们抓紧时间赶路便是!”
  杨思勖见李陶心意已决,只好无可奈何道:“那便依李小郎君吧!”
  ……
  当李陶等人赶到正平县衙后厅的时候,县令赵彦山和一个年轻人早就在客厅里等他着他们了,俩人心事重重的样子。
  还没待古云天说话,那个年轻人便上前一跪在地:“孩儿见过阿爹。”
  李陶奇怪地看着古云天:“他是你儿子?”
  古云天点点头道:“是的,李小郎君,他正是犬子古震。”
  “古总捕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儿子怎会在正平县?”李陶不解地问道。
  赵彦山见古云天对李陶恭敬有加,不敢怠慢,赶忙上前说道:“李小郎君,我是正平县令赵彦山,此事还是由我来说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时糊涂

  原来,赵彦山是古云天的好友,两人交往多年,情同手足。
  有一年元宵佳节,恰逢古云天老母七十寿辰,赵彦山于是备下厚礼,进京来为古母祝寿。
  古云天母亲见郎彦山知书达理,气度不凡,一时高兴道:“你与古云天年岁相当,又交情甚好,不如两人结拜兄弟,我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儿子?”
  古云天是个孝子,一听母亲开口,加之自己也早有此意,忙一口答应。
  赵彦山也欣然应充。
  于是两人当即以血酒为誓:“上有天地,下有七十老母,我古云天、赵彦山愿结拜为兄弟,赵彦山年长一岁为兄,古云天为弟,两人不能同生,但愿共死,如有违誓言,当天诛地灭……”
  然后两人又拜过古母。从此结成了兄弟。
  古云天有一子,名叫古震,自幼随父习武,功夫了得。
  古震到了十八岁那年,古云天修书一封交给古震道:“你明日就带此信到正阳县去找你赵伯伯,他是三名进士出身,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你上他家住上三年,学些文理知识回来,也好报效国家,有所作为。”
  古震听从父命,于是第二天便收拾好行李,带着书信投靠赵彦山去了。
  ……
  李陶听罢恍然大悟。
  古云天扶起儿子,只见两年不见,古震英姿飒爽,举止文雅大方,早已非昔日那个无知少年了,深感心慰,便谢赵彦山道:“震儿多亏大哥教治有方,才有今日之气候”。
  赵彦山面有悔色道:“兄弟这话就见外了,难道你古云天的儿子不就是我赵彦山的儿子一样么?”
  因有重任在身,几人寒喧了几句便将话题转入到案情上面。
  古云天问道:“大哥。不知上次劫案中可有幸存的公差?”
  赵彦山愁眉不展,半晌道:“劫匪功夫了得,所有公差无一幸免于难”。
  李陶在一旁突然道:“劫匪中想必有公差认识之人,否则他求的只是钱财,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呢!”
  古云天听罢暗自点头。
  赵彦山闻言不语。
  第二日,古云天便与李陶开始四处走访调查案情,但却没有丝毫线索,转眼间已过了十日,案情依然扑朔迷离,一无所获。眼看破案限期将至,古云天忧心仲仲,心急如焚。
  这一夜,众人都睡着了,而古云天却因案子未破牵肠挂肚难以入眠。于是,推开房门,一个人去院中散步。
  外面凉风习习,明月当空,古云天发现李陶正立在院中,吃惊地问道:“李小郎君,您还没睡呀?”
  李陶苦笑道:“是呀,古总捕头,你看,多好的月亮呀,本该是枝前月下对奕饮酒或吟诗作对的好景致,可是现在却丝毫没有那份闲心。”
  “惭愧呀,古某之事让李小郎君费心了!”古云天愧疚道。
  “罢了,不提此事了,古总捕头,随我在院中走走吧!”李陶笑道。
  两人在院中转了一圈,李陶与古云天见古震的房中也亮着灯,于是信步走了过去。
  推门而入,房中一片狼藉,内有一桌,桌上有残酒剩菜,古震已爬在桌上睡着了。
  “看来令郎亦是为案子之事烦忧而喝醉了酒,有如此至孝之子,是古总捕头的福气呀!”李陶感慨道。
  古云天陡然一阵感动,他将儿子扶上床,帮他脱了鞋子,盖好被子,苦笑一声正要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李陶与古云天听到古震在睡梦中喃喃自言道:“其实……其实我也不想去做劫匪……都……都是赵伯伯……让……我做的,……我也并不是想杀你们的,谁……谁让你们认出了我?……我……我不杀你们行吗?……爹……爹我对不起你……”
  一听此言,古云天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天啊!自己敬重的兄长和疼爱的儿子莫非是这次劫案的凶手?这是真的么?想到此,古云天不禁怒火攻心,“哇”地一声吐出口血来。
  古震一惊,立即醒了过来,见父亲正怒目而视在瞪着自己,知道可能是自己酒后失言,被父亲听到了,心里一虚,忙跪在地上,将事情原原本本都讲了出来。
  赵彦山任期将满,可自己却依然是两袖清风,想到离任后,凭那一点朝廷奉禄实在难以过上富足生活。于是一时见财起意,便嗦使艺高胆大的古震将那千两赈灾黄金劫了……
  李陶看向古云天,古云天良久沉默不言,转身出门。
  不一会,雷雨带着捕快进屋来,他看着颓然在地的古震,犹豫道:“师父让我来……”
  古震惨笑道:“来吧!”
  当赵彦山看见古震被绑至自己面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当即羞愧难当,泪水纵横对古云天道:“贤弟啊!都怪大哥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害了自己不说。还毁了你和震儿一生清名及前程,我现在是悔之晚矣。此事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怪不得震儿,希望你别怪映儿,就将我一人押解进京交差……只是我死后,家中妻小就全仗贤弟照料了……”
  古云天转过脸去,一行清泪潸然而落,然后他挥挥手,令手下人将赵彦山的六品官帽摘掉,上了枷锁,和古震一起装进了囚车押往长安。
  腊月二十五日,李陶一行到达长安时,中宗命皇子李重茂率百官出城迎接。
  当日,李陶与元氏进宫晋见中宗陛下。
  当夜,李陶中宗祖孙二人促膝长谈一夜,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第二夜。
  第三夜。
  两人整整谈了三夜。
  腊月二十八日,中宗派杨思勖宣旨,封李陶为蓝田王。
  腊月二十九日,李陶奉旨迁入蓝田王府。
  ……
  “阿娘,准备好了吗?我们现在可以出门了!”李陶站在元氏身后。
  今天是除夕,晚上中宗要与亲人聚餐,李陶与元氏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元氏转过头来,强笑道:“陶儿,阿娘说过,只要你决定了,阿娘都会陪着你的!”
  李陶叹了口气道:“阿娘,我知道现在可能让你受委屈了,可是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再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陶儿,我相信你,你就放心去做吧!”
  ……
  
  
  


 第一百八十七章 唐中宗的心思

  尽管李陶与元氏走了好一会了,中宗脸上依然带着笑意。中宗身体不佳,平日里这个时辰他早已安歇了,可此时他却没有丝毫睡意。
  韦后与安乐公主李裹儿也出人意料的并没有离开,母女二人精力旺盛,平日里一般都会玩乐到二更天才肯睡觉,她们正奇怪的看着中宗。
  中宗似乎觉察到了她们诧异的目光,转过头来来看了她们好一会,怅然道:“他说的多好呀,做我的开心之果,至孝之孙,挡箭之牌,促膝之友。”
  韦后不动声色道:“他只是早晚来宫里晃一晃,讲讲故事,陛下至于对他如此吗?”
  中宗李显看着自己的妻子,神情不由有些恍惚。
  李显是高宗李治和武则天所生的第三子,在高宗的八个儿子中排序第七。唐高宗永隆元年皇太子李贤被武则天废黜,议立李显为皇太子。高宗病逝,李显即位,是为中宗,尊武则天为皇太后。
  李显即位未及一月,便因要给岳父授官的事对宰相裴炎说了一句气话,结果立遭武则天废黜,被降为庐陵王,囚禁于别所,然后迁移均州,不久又迁移房陵。他们在房陵期间,武则天多次派遣使臣前去探望,似乎结局已定:等待赐死。
  李显这么悲观不是没有道理的。
  武则天的长子李弘冲撞了她,结果当晚“暴薨”,次子李贤也于被废四年后在放逐地巴州被逼迫自杀,有两个哥哥作比照,李显自然会知道自己不是在囚禁地“暴薨”,也会在流放地被赐死,几乎不会有太大的意外。
  然后李显没有“暴薨”,被迁移均州安置,开始他十八年流放生涯,流放的艰苦备尝还算不了什么,最悲惨的是日日等死。
  人世上最可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生活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中,日日等死,死亡却又不马上来,但它随时又都可能到来,这种恐惧和悲惨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出来的。
  后来,宰相张柬之等大臣联合羽林军将领拥戴李显发动宫廷政变,杀掉二张,逼迫武则天传位,李显再度即位为帝。
  李显苦熬了十八年,在流放生涯中,韦氏面对逆境显示出超乎寻常的承受力,成为李显的精神支柱。正是患难夫妻相濡以沫的真情,使得李显苦苦熬过十八年的等死岁月,也使他对妻子的依赖和感激也超乎常轨。
  “陛下,陛下……”
  韦氏的喊声将李显从回忆之中惊醒过来,李显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真的老了,总爱想起以前的事情。
  “爱妻,或许你觉得陶儿只是早晚来请安,为我讲讲故事让我开心,这些都是小事。可是你想过吗,他的父亲是怎么死的?这么些年来,他与他阿娘颠沛流离吃了多少苦,他能不计前嫌做到这一点,已经殊为不易了。”
  李显说话的语气沉重,面上显出痛苦的神色,这一辈子他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儿子李重俊自杀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没有出言阻止。
  韦氏心中知道李显心中的痛,李重俊之死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此时听李显又重提此事,只好默不作声。
  谁知,这个时候李裹儿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父皇,他一个乡间野小子,懂什么?我看呀,他和他那在阴间的爹一样,都喜欢哗众取宠!”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帐话?”李显闻言大怒。
  李裹儿从未见过父亲对自己说过如此重话,不由愕然。
  李裹儿泫然欲泣的模样让李显有些心软了,他放缓了语气道:“裹儿,你知道吗?在我们全家贬谪房州的路上,你阿娘生下了你。因为是在途中,没有来得及准备,我只好脱下自己的衣服包住你,为你取暖,因我和你阿娘为你起名叫裹儿。你一生下来就跟我一起受罪,十多年,连一双像样的鞋都没穿过。冬天,光着脚到山上捡柴,小脚丫冻得通红稀烂。一双小手长满冻疮,指头肿得像红萝卜,真叫人心疼。你跟着我与你阿娘吃了十四年的苦,出于愧疚,我对你特别疼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即使你要星星,也恨不能让人爬上天空给她摘一颗。陶儿此时的境地与你何其相似,你为何就不能对他宽容些呢?”
  李裹儿听父亲这么说,也不再吭气了。
  李显思忖片刻,突然向二人问道:“若是我立陶儿为皇太孙,你们以为如何?”
  “绝对不行!”韦氏与李裹儿异口同声道。
  让李陶做皇太孙,韦后与李裹儿绝不能允许。
  韦后的儿子李重润、女儿永泰郡主、女婿武延基因私下非议张易之兄弟,毁谤祖母武则天,结果被杖毙。对韦氏来说,这简直是灭顶之灾,李显虽然有四个儿子,但只有李重润才是她亲生的。李重润死时才十九岁,没有成婚,更没有儿女,也就是说,韦氏从此失去了做太后的指望。
  正是从这时起,韦氏生出了立李裹儿为皇太女的想法。为了讨好母亲,李裹儿竟不惜让自己的第二任丈夫武延秀去做其**。
  李重润死后,李重福被韦后流放到了均州,李重俊被逼自尽,李显跟前只有最后一个庶子李重茂了。韦氏一直不肯让中宗册立李重茂为太子,她和李裹儿一起,竭力要求中宗立安乐公主为皇太女,但这个打算遭到了朝廷内外很多人的反对。不过,母女二人不会因为众人反对就停止,她们反而加快了脚步。
  如今,李陶从天而降,要做皇帝的继承人,她们二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李裹儿义愤填膺地站了起来,刚要发脾气,却见韦氏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坐下。
  “陛下,陶儿也是我的孙子,让他做皇太孙我没有意见。只是他入宫时间尚短,陛下还是先看看再说,此事可以从长计意。”韦氏轻声道。
  李裹儿听母亲如此说,面上更显出忿忿之色。
  韦氏如此规劝李显也是不得已,她对李显太了解了,别看他平时窝窝囊囊的,可他若是决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若直接反对此事说不定会促使李显定下决心,不如先拖延下来,然后再想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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