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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初恋:爱在心口难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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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傅聪颖留下的后遗症还真不少!可我相信清者自清。扭头看了别处,我懒得听这些长舌人士无聊的叽叽歪歪。

  宋剑桥却霍然转身,大步走到那两个面前,忽而开口:“你们上了西方美学的必修课吧。”

  两个小师妹,仿佛这才看到我和宋剑桥还没走,一脸的惊惶,话也说不出了,只会愣在那里点头。

  “论文写得很差,下学期重修吧。下学期改不好,就再重修。”宋剑桥冷了脸。那两个顿时傻在了当场。

  大家心里都知道,导师给研一开的课,到最后期末论文大多是宋剑桥代看,再给每个学生评分的。既然现在他说要重修,那八成就要被记做不及格了。重修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果一直重修下去,拿不到学分,是肯定没法毕业的。

  如《天下无贼》里葛优演的黎叔所说:“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第一次发现,一向文质彬彬的宋剑桥生气起来,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两个小师妹灰溜溜离开后,我忍不住要笑:“师弟同志,你把她们吓得够呛。怎么说你也要以德服人才是。“

  “我帮爸爸教育教育她们,也是应该的。”宋剑桥扫了我一眼,闷闷出声,又望了对面马路的某处出神,似乎在自言自语,“不管别人怎么说,在我心里,你是很纯洁的,淑女。”

  纯洁?淑女?仿佛自从我年少时不顾家长老师的反对,坚持和维东这个全校闻名的坏孩子恋爱开始,这两个词就离我远去了。而今,再听到这样的评价,我竟不知该觉得自豪还是好笑。

  眼角余光瞥到宋剑桥转脸看我,我忙低头,装做什么都没听到。

  或许,宋剑桥向往的那个不过是他想象中的纯洁女孩,有着漂亮的容貌文雅的举止,偶尔调皮的开开玩笑,大部分时间都笑得温柔而矜持——类似于校园里公众版本的杜辰薇,却远远不是他眼前真实的杜辰薇。

  “杜老师,宋老师,”季洁在路口冲这边挥挥手,骑了自行车飞快驶过来。

  宋剑桥抬了抬眼皮:“不会吧,这学生太浮躁,你就找她来帮我翻《源氏物语》?”

  我大力推荐:“你别看她平时蹦蹦跳跳、哪儿热闹往哪儿跑的样子,其实她能静得下心来写东西,文字功底也很不错的。”说的固然是实话,我也有点私心。让宋剑桥和季洁去忙乎写文,至少,这几个月可以暂时转移一下宋剑桥的注意力。

  随后,我简单把事情向季洁说了。

  这孩子仰脸望了宋剑桥,一笑就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宋老师,我平时就挺喜欢紫式部的,你就让我跟你学学吧。”末了,还不忘甜甜的添上一句,“你可是我的偶像啊。”

  事实证明,男老师对可爱女学生的请求通常没什么免疫力,很容易就会被糖衣炮弹攻克。适才宋剑桥还有点犹豫,一会儿工夫就爽快答应了。

  告别时,宋剑桥扯我到一边,低声问:“那件事你考虑得怎样?有意向的话就赶快跟我爸爸谈谈。不然,等到下学期开学,消息公布,想去的人可多了。”

  “嗯。我会尽快。”我含笑应了。

  这天,是冬日里难得的暖阳天,空气里飘荡了一种奇异的温煦。我心情舒畅,却没想到,另一幕悲喜剧因了我无意间的干涉,已然悄悄拉开帷幕。

  傍晚到家时,李哲不在家。

  拿吸尘器在客厅清洁地毯,低低的嗡声让我有些恍惚。

  Princeton,还是李哲?

  一个学业上更上一层楼的绝好机会,还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恋人?

  原本是我同样重视的、不矛盾的两者,偏偏要同时出现在面前,形成个类似二择一的局面。也或许,换个角度理智的想,未必是选择一个就一定要丢弃另一个。因为去Princeton的同时,我依然可以恋着李哲;而为了李哲留在国内的话,我却不能去Princeton。

  我唯一不放心的是,李哲的手,到目前为止还没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院方想让他从心脏外科转到心内科,他却迟迟不肯答复。不过理论上,再经过几个月的调理锻炼,到四五月份时,他的手应该能灵活许多,完全能胜任内科医生的工作的。

  形势清晰明了,唯一需要做的,是抉择。

  “想什么?傻傻的。”不知几时,嗡嗡声突地停了,李哲嘻笑的脸一下出现在我眼前。

  “讨厌,干吗吓唬我。”我故意别过脸不看他,随手把吸尘器收到储藏间,

  李哲赖皮的过来圈了我的腰:“我回来你都不知道,还怪我吓你?”

  去卫生间,弄了点洗手液到手上,我想有些事还是征询一下李哲的意见比较好:“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我这个人,适不适合做学问?”明年毕业后如果不留校当老师,就找份自己喜爱的工作,也是我曾经的打算。

  “外面太复杂,不适合你。当老师做学术研究虽说闷了点,不过胜在够自由也够安静。”李哲温柔的帮我搓净手,又拿毛巾擦干,好像我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孩。

  “那你,赞成我跟宋老师去Princeton多学点东西?”我莫明的有点不安。

  李哲没有我预想中的吃惊或反对,声音平静如常:“什么时候去?去多久?”

  “宋老师去做访问学者,四五月份走,大概一年吧。”

  “一年?”李哲仿佛在简单重复这两个字。然而,他的唇,无意中擦过我的额,却带了些许飘忽不定的凉意。

  我想用力拥紧他,解释说一年很快会过去,解释说现在有视频、有电话、有email,我们可以随时感受到对方。他一个转身,已快步走到阳台上。

  暖暖的余晖,映在他身后。不知怎的,看着偏偏象深秋的月光,给他镀上了一层清冷,衬得他的身影愈加孤独落寞。

  我跟过去,小心拖了他的手:“李哲……”

  “这件事,”李哲慢吞吞打断我,“你早已决定了,不是吗?”

  “我还没决定。”我悚然心惊,只能无力的辩解。

  是啊,杜辰薇,你始终是自私的,你根本没考虑过李哲的感受。你以为自己在和他商量,其实在开口之前,你早已做出了抉择。否则你又何必急着想要说服他?

  从前,为了维东,你可以完全不考虑出国的事,何以今日偏要这么对李哲?究竟是你成熟了,发现了生命中更有意义的东西,抑或你太肯定李哲的爱,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

  “你不想我去的话……”急切的开口,我很想接着说“那我就不去了”,可话到嘴边,那几个字拥在喉间硬是说不出。

  原来——我的思想尚有些左右犹豫,我的心早给出了答案。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既然你决定了,我不会反对。”李哲紧紧攥了我的手,语调一如既往的温和。

  他的脸,背着明亮的光线,隐在暗色的影子里。我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只感到他的手冰一般冷,他的目光却炽热的停在我身上。

  情人间的争执之所以产生,是因为双方都认为自己是对的,而且固执己有、据理力争。争执到一定的阶段,女孩子会上纲上线说“如果你爱我,就该让着我”,于是起初争的是什么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还爱她。

  于是,争执的结束,要么是双方不欢而散,要么是有一方及时让步妥协。

  可我和李哲之间,居然连争执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给你。”片刻,李哲递给我什么。

  两张票。

  明晚七点半,上海大舞台,张信哲时空寄情演唱会,内场前区的票。

  前些日子对李哲嘀咕小时候的事,我曾说有段时间,把自己的零花钱积攒了、全部用来买张信哲的专辑。只可惜,这几年张信哲演唱会,总是因为这事那事没去成,实在是一大遗憾。我不过随口说说,李哲却牢牢记在心上?

  “还有,过年那几天,我会回北京。”李哲简单交代着。

  “去北京?”昨天,爸爸还笑着预测,说不定李哲会抓我去他家吃年夜饭什么的。却原来,他要在北京过年?

  李哲默然点点头,仿佛不想多说。

  “不要去,看不到你我会想你,想你的时候就会哭,会哭湿枕头的。”我的第一反应,是扁了嘴,扑过去象猫一样蹭到他怀里。

  “夸张!”李哲在我脑门上弹了个爆栗,终究,还是轻轻笑了。

  光洁的米色地砖上,两个影子亲昵的拥在一处,慢慢重叠起来,描绘了青葱岁月中的每一点旖旎风景。 

  
  三十、与有情人做快乐事(4)

  上海大舞台,里里外外一片热火朝天。倒买倒卖的票贩子,碟片、彩报、照片、书籍等摊点比比皆是。大凡与张信哲有关的、可以令粉丝们激动的商业活动,都在七彩闪烁的霓虹灯下,积极的展开着。

  李哲紧紧揽着我的肩,一路顺了兴奋的人流进场。

  大红金丝绒的宽大幕布,富丽华贵、连绵繁生的唐草纹饰,浓浓的古典韵味在大舞台里弥漫开来。

  灯光亮起的一瞬间,张信哲的身影从下缓缓升至舞台中央,*得耀花了我的眼!只听到周围尖叫声汇成一片海洋,“阿哲阿哲”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我不由凑到李哲耳边,嘻笑了问:“你小名是不是也叫阿哲?”

  李哲有滋有味的啄了一下我的脸:“见到小时候的偶像就高兴这样,你还是个小屁孩呀。”

  “你才是小屁孩。”我故作气愤的扮了个鬼脸,他大笑。

  跟随着投影仪上的浪漫画面,我们与乐音一起跨越时空。从牡丹亭、梁祝时代的“良缘如梦”开始,张信哲清澈高亢的声线,深情细腻的音色,悠悠环绕了整个大舞台。没有天崩地裂的呐喊嘶吼,没有伤痛欲绝的悱恻哀怨,歌声纯净得几近透明。

  静静的听,静静的沉浸其中,任歌声俘获我的耳朵和情感。我恍惚记起过往。少时,我每次用walkman听张信哲,维东最喜欢在旁边捣乱,他总是不屑的说“你喜欢听,我来唱好了,肯定比他强”,每每被我嗤之以鼻。若干日子后,我明白他在喝无谓的干醋时,我们都长大了。

  “听得这么入迷,还看得眼都直了,我会吃醋的。”李哲玩笑的捏着我的鼻子,让我重新回到现实中。

  “信你才怪。”我轻啐了一口,握过李哲的手,一起拿荧光棒,依了旋律节拍给偶像阿哲大力加油。

  爱恋如歌,情逝如风。旷世情缘尚有悲欢离合,更何况我辈平凡者?

  主办方选拔的一个小姑娘作为歌迷代表,上台陪唱。一出场,四面一片哗然,大约每个粉丝都情愿上去的是自己吧。

  “长得不好看,比我的小薇薇差多了。”内场前区5排的位置,视野极佳,李哲啧啧感慨。

  “嗯,是长得不好看,比我的小哲哲差多了。”我一本正经的点头附和,歪过头色迷迷的望了李哲。

  李哲顽皮的挤挤眼:“小薇薇第一次夸我,不容易。”

  “臭美。”我忍不住笑,软倒在他身上。

  到后半场老歌联唱时,气氛已火热如滚开的沸水。全场万人卡拉OK的盛况不断涌现,喉咙渐渐嘶哑,人也越来越high。后排有个女孩一直在喊“阿哲,阿哲,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在她歇斯底里的喊声中,很多人都在回应着“阿——哲——,我爱你,我爱你!”

  满场子荧光四下飞旋、闪烁炫动,嚣叫声震耳欲聋。汹涌的情愫不断翻腾,彻底、放纵的叫喊一次,完全的释放,这里没有你或者我,只有我对你狂热的爱!

  “你们激动的时候,就抱一下身边的亲密爱人,好吗?”张信哲温柔的在台上怂恿大家。

  排山倒海的呼叫声中,我抱了李哲,边吻他的脸边大声说:“阿哲,我爱你!”

  腰一紧,我被他整个抱入怀里。他的唇压下来,温温软软的,却如熊熊火焰般点燃彼此,炽热飞快蔓延至遍身心。被他的清爽气息浸染,我惬意的眩晕着,忽而只想这样拥吻到天荒地老。

  视野处,荧光闪烁,恍若漫天璀璨星辰。粉丝们依然疯狂着,李哲眼底的柔情却亮丽的耀眼。原来——他们心中的王子,是台上的阿哲;而属于我的王子,是身边的阿哲。

  “……请别用你我最熟悉的语言说再会,goodbye yesterday,goodbye yesterday,明天一定学会……”台上的阿哲又蹦又跳的选唱了最后一首歌,欢快的向我们挥手告别。

  全场沸腾,我们都站了起来,也有好多人索性站到椅子上,和他一起合着拍子肆意舞动。

  “快逃,小心中弹。”片刻,李哲笑着拉我飞快逃跑。被称作“山上”的看台那边,果然飞下来好多闪烁的“手榴弹”。

  场外,粉丝们匆匆奔走着,大约还想去堵截他们的偶像。李哲牵了我的手一路跑到人少些的路口,才停下来。

  “开不开心?”李哲微笑相询,精致的眉目映了点点星光愈加迷人。

  我怔怔回望。心,仿佛一只盛满深深爱恋的杯子,只需轻轻一碰,那情意便要漫溢出来,铺天盖地的淹没彼此。

  “阿哲,我爱你。”我轻轻倚到李哲胸前,悄声对自己说。刚才在场内说过数次的话,此刻,有着截然不同的含义。只是,“爱”这个字对我而言,早变得太沉重,再难说出口。

  仿佛有心灵感应般,李哲俯下头,一个绵长的吻,甜蜜得让人沉醉。

  好一会儿,分开,相视而笑,依然牵了手。

  直觉,有人在看我,我下意识转脸。不期然,看到那熟悉而陌生的人影。王维东,人生何处不相逢。

  维东目光炯炯的盯了我,大踏步走过来,挽着他手臂的高挑美女一脸好奇,只管跟上他的步伐。不等这两个近前来,我拉了李哲转身就走,准备去停车场取车回家。

  手机响,来电显示,是那个早从电话簿里删除的号码。我随手按了挂断。然而,它不屈不挠的叫嚷着,我想直接关机。李哲却温和的制止了,示意我接听。

  “我有话对你说。”电话那头,维东很直接。

  “该说的早都说过了。”我想速战速决,“很晚,我要回家,bye。”

  “杜辰薇,给我十分钟,十分钟就好!”生平第一次,维东叫我的名字,却只是充满了急切。“杜辰薇”,一个真正让彼此成为陌生人的称呼,很好。

  蓦然回首,我望着几米外那认识了十年的男人。轩昂的身影,帅气的脸,不笑时坚毅的神情,笼在晕黄路灯下,的确很有吸引力。也许是今晚心情太好,我发现正象欣赏张信哲的歌声一样,就这样离维东远远的,欣赏他的种种优点,也是件美好的事。

  “他想占用十分钟。”我转向李哲,李哲点点头。

  在附近找了家幽静的咖啡馆,我和维东同桌坐下,李哲坐了个较远的位子。高挑美女对维东打个招呼,懂事的自行走开了。

  维东沉默了一会儿,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上次是我误会你,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听他嘴里吐出这三个字,看来今晚破记录的事不少。

  “我早忘了。”我无所谓的说。既然已放弃,那些不愉快也慢慢变得无关痛痒。

  “那件事,我后来又找人查过,结果在她电脑里找到没删干净的、匿名信word文档的临时文件。她最后也承认,他们学校bbs上最开始什么**的帖子预告,也是她自己发的。”维东不知是气愤还是感叹,“没想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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