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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初恋:爱在心口难开-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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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为没说话,低着头像模像样的做题。
过了会华夏从显示器后面移出脑袋问:“你怎么跟毕静这么熟。”
离为的语气理所当然般:“我们同桌啊。”
同桌啊。
那天晚上他们一起趴在他房间的飘窗前看不远处中央公园放的烟火,那些盛放的大朵大朵烟花斑斓了整个夜空。华夏总觉得离为有话要说却一直没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整整给他补了三周的课,放榜的时候比自己的排名更紧张萧离为的成绩,挤在人群里找来找去,意外又惊喜的发现他居然越过绿榜进了红榜,只不过在红榜最后的位置上。她很高兴的跑去校车站等他,按早晨的约定和他一起回家,可是看到的却是他和一群人一起晃过来,毕静作为唯一的女生在那群人里面特别显眼。
那些人过来还不等萧离为介绍,就一个个跟她打招呼:“华夏你好,我是范大米。”
“你好,我是范小麦。”
“你好,我是……”
“……”
“我是毕静。”
华夏望向萧离为,不知道这是哪出戏。
离为态度端正:“华夏,他们过两天要补考,你能不能帮忙补一下课。”
华夏还没纳过闷来,那些人就抱拳的抱拳,作揖的作揖,一个个祈求的眼神。
——“拜托,拜托了。”
——“大侠救命。”
——“好人会有好报的。”
华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谨慎的问:“不能找老师么?我怕我教不好。”
范大米说:“离为本来跟我们一个水平的,你一教他就上红榜了,我们都热切的信任你。”
华夏的反应是:热切的信任?你不会挂的是语文吧。
萧离为的反应是:“谁跟你一个水平的?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华夏的小灶就这么单方面不情愿多方面热情的开了张,地点是萧离为家。因为他们挂的科目五花八门,数理化挂什么样组合的都有,华夏就只得分批开讲。男生自来熟的厉害,华夏也不是多么矫情,一会就打成一片,唯独对着毕静总觉得隔得遥远,仿佛彼此都不想亲近。各科重点讲完了再划题目,折腾到很晚,华夏和萧离为一起送他们下楼。
范小麦握着离为的手一个劲的激动:“你太幸福了。”
离为嫌他恶心,抽出手故意在衣服上面擦了擦:“快滚蛋。”
寒假刚开始,华夏却更忙了,又帮他们恶补了几天。等补考完了那些人还专门跑来答谢,请离为和华夏吃必胜客,那时候只有市中心开了一家,门口排了很长的队。餐桌上人人又活泼了几分,开各种各样的玩笑。
忽然有人指着远处的一桌说:“离为,那不是你情敌么?”一桌人听声安静了,萧离为投给他一个凶神恶煞的眼神。
华夏顺着他目光看过去,那人是邵安。原来是他的情敌啊,毕静喜欢邵安,她一直都知道。想来萧离为喜欢毕静,她也一直在猜。原来是这样,猜中了那结局,却不能令人欢喜。
邵安也看到他们,走过来打招呼。华夏站起来面对他问:“你来逛街啊?”
他笑着说:“不是,初中同学聚会。”
毕静很热情,挪出地方来问:“要不坐下来说。”
邵安表情自然:“不用了。”
萧离为插话说:“哪天一起打球吧。”语气明显算作是生硬的。华夏心里堵得慌,他凭什么不高兴,因为毕静给邵安献殷勤了?那是你自己没本事。
邵安答应着:“好啊,等球馆开放了就去。”
华夏一挺身,目光炯炯:“我周末去我姥姥家,到时候再去找你啊。”说完了,自己都觉得口气甜得发腻,完全不像是平时能说出来的语气。邵安多聪明啊,不解的眼神一晃而过,转眼笑得露了酒窝线:“好啊。”
之后的气氛一直怪怪的,萧离为黑着脸不说话,华夏不说话,其余人也不敢说话,都是眼神飞来递去。吃完饭就各回各家。
他们快要走到楼下的时候萧离为突然打破沉默:“要去逛街吗?”
华夏疑惑:“都到这了,难道再折腾回去啊。你要买什么?”
萧离为态度不太好:“不买什么。”
“那你逛什么?”
他一不做二不休的样子:“买礼物。”
华夏心里一咯噔:“买礼物哄女孩子?”
他面无表情的和她对视:“对,哄女孩子。”
华夏腾地就怒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大声说:“她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邵安!”
离为眼里冷冷的也像是要发怒的表情:“他哪里比我强?”
她肆意愤怒的叫着,像一只怒目防御的猫:“他哪里都比你强,比你学习好,比你用工,比你努力,比你优秀得多得多得多!”
离为也猛的大声:“那你去找他吧!”吼完了愣了片刻,又看了看像是受了惊吓而瞪着眼睛的华夏,他抿着唇角下颌显得严肃而倔强,只停了那么一下,好像时间也停了那么一下,接着华夏扭头就跑了,拼命的按着电梯,把按钮摁得咔咔响。
他急促的吐气,像跑了很多圈的步,插起口袋往来时的路走,有点颓然。电梯门合上时华夏只看到他走远的背影,门慢慢合上,他消失不见。
第二十二章
华夏走出电梯时她妈妈刚好从萧离为家里出来。门被关到一半又打开,姥姥站在门口和蔼的问:“回来啦,外面冷,快进屋去吧。”又往她身后看了看,语气中满是无奈,“离为呢?是不是又去哪里玩了?”
华夏一慌神,脸红着说谎:“不知道,我吃到一半就先回来了。”
跟离为姥姥告了别,看着门合上,伸手去接妈妈手里的柳条篮子,偏着头装作高兴:“姥姥又做年糕啦。”指尖碰到妈妈的胳膊紧着一缩,她妈妈赶忙伸手过来握她,心疼的问:“你手怎么这么凉?”
她抱着篮子躲到自家门前,勉强敷衍着:“外面太冷了啊。”回头叫,“妈,快开门,冻死人了。”
她妈妈才拿了钥匙疾步走过来,假装生气的拍拍她屁股:“现在的孩子啊简直关心不得。”
华夏进了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关进厕所,用清水拍拍脸,照着镜子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哭。等情绪稳定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洗洗手走去吃年糕。她小的时候告诉过所有能告诉的人——萧离为姥姥做的年糕堪称天下第一,是她这辈子最喜欢吃的东西。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辈子”是个什么样子,只是觉得是个比永远还远的概念,当然,现在她也不知道“这辈子”是个什么样子,只不过比小时候多明白了一点——人的一辈子在永远里面只能算作沧海一粟。
吃过晚饭,回到屋里看见放在桌子上的篮子,又不由想起萧离为。她无力的趴在电脑前心绪复杂而纷乱,努力的想着,努力的找着,我们究竟为了什么发生这样的冷冲突,动机是什么,源头在哪里。QQ列表一片昏暗,对面始终没有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天色黑得如同不见底的深洞,而他还没有回家,会去哪里?她开始担心。
剪不断,理还乱。于是跑到博客上自问,我们不断的吵架,不断的横眉冷目,是因为已经不会和平相处了吗?既然不能和平相处,为什么觉得不肯甘心呢?
敲完短短一行字,身心俱疲。这世上最无奈最无聊也最无辜的事情就是自问之后得不到答案。
再低头时,萧大虾的QQ已经在线,她像是猛然看到了他的真身,冰凉的心有点回暖,久久的望着那个头像发呆,犹豫了很久决定低头。
她问:你在哪?
等了一会,他没回话。
华夏又问了一遍:怎么不说话,你在哪?!
那一方仍旧安静,看在她眼里如同是鞭人的死寂。脑子里的怒气一下子又点燃,我混账才肯摆低姿态!愤怒的把他拖入黑名单,从此眼不见心不烦,一了百了。
如若QQ里的黑名单真能作用到现实生活,该多好,不想见的人因为一个简单的鼠标动作就可以摆脱得干干净净,除了下个决心,其余不必费神,那该多好。可是,现实永远都那么现实。她犹自停留在愤怒中,飘窗已经被人敲响。笃笃笃,一下一下,节奏鲜明,鲜明的如同她尚未消失的满腔怒意。她任性不搭理,他也任性不气馁,持续不断的敲。华夏跑到床上把脑袋埋在枕头里,恶狠狠的想,你敲啊,有本事把玻璃敲碎了爬过来啊。
隔了一会,忽然觉得安静了,抬头把耳朵竖起来仔细的听,果然,他没有在敲了。她又开始跟自己闹别扭,赌气的想,你要是再多敲一下我就肯理你。可是萧离为对自己就只有这么点耐心,多一下都不肯敲,这样没有诚意,他好去死一死了。
她的牙齿还在咬在一起,就听见外面门铃响,有人走过去开门。妈妈对外面招呼着:“快进来。”
然后是萧离为十分礼貌的声音:“田姨,我姥姥做了年糕,让我给华夏送过来。”
华夏扑腾着从床上坐起来,盯着门愤愤的想,你就装吧,你最会装小绵羊了。
她妈的语气里满是笑意:“华夏,快出来,离为给你送好吃的来啦。”
她摆出无关痛痒的调调:“哦,让他放那吧。”
她妈走过来把她屋门打开探了身子进来,轻轻教训着:“干嘛呢,离为都给你送过来了,摆什么谱呢?”
华夏很生气,觉得她妈特不给她面子,小声嘟哝:“我没谱,又不是唱京剧的。”
她妈妈瞥了她一眼:“快点出来,跟离为说谢谢。”
她不动身子,只冲着门口乱嚷嚷着:“我睡觉啦!谢谢你啊。”
萧离为规规矩矩的站在客厅,老实巴交的告别:“阿姨,那我回家了。”
门关上了,华夏又咬着嘴唇想,你要是再多站一会,我就原谅你。真的,就那么一会你都坚持不了。
她妈妈走进来犀利的问:“你们俩今天是不是又吵架了?”
“我们俩哪天不吵。”华夏走到门口做逐客的手势,“我要看书了。”
她妈妈一边往外走,一边教训她:“别老端着臭架子摆臭脸,我这么好脾气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刺头来。”走出去,又折身回来,“去,把篮子还回去,两只一起。”
华夏头疼:“明天不行吗?”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她妈妈不紧不慢的坐回到写字台前修改教案,心不在焉的抓起电话听筒:“那我打电话叫离为过来拿吧。”
华夏气得没办法,被逼无奈的站在离为家门口,心里仍旧不舒服,有这样生窝囊气的吗,活像被人轰出家门似的。
萧离为给她开的门,乍一看到她,面上也有点不自在。
华夏把篮子给他递过去,语气里面一点温度都没有:“喏。”
他接过来,额上有条不算明显的抬头纹,不解的问:“怎么有两个?”
华夏抿嘴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是敌对中又带着浅笑的。
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忽然有点尴尬,挠挠后脑勺问:“好吃吧。”
她眼睛眨了眨,不领情:“又不是你做的。”扭头回家。
他在她把门关上前不服气似的补了一句:“豆沙是我搅的。”
华夏送完篮子一进屋,就有清脆的敲玻璃的声音等着她,那感觉很妙,一个刚才还在思想里把他活埋了千百遍发誓再也不和他说话的人,刚才怎么听他敲怎么觉得烦乱,现在一下子敲进自己心里了,见鬼的是,自己的心居然是柔软的。
华夏叹气跑去飘窗台上,趴下去把侧面的窗户拉起来,嘴硬的装不在意:“你要干嘛。”
萧离为把手长长的伸进来,不客气的说:“给我两个年糕。”
华夏靠到窗台远离他的那一端,小人得志一般,故意把年糕捧起来吃得喷香,摇头晃脑着:“就不给你。哪有把东西送过来再要回去的。”
隔着玻璃看别人吃东西的悲哀,和隔岸观火的乐趣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十分不高兴:“你别不讲理。我姥姥没给我留晚饭,我还好心的把我的那一份年糕送你了,你忍心看我饿死啊。”
华夏不为所动:“我又没让你送。”然后又探身子过来气他,“干嘛那么好心送给我啊。”
“是啊,干嘛那么好心啊。”他回家的时候姥姥姥爷已经要睡了,姥姥躺在床上的随便数落了他两句。他安心听完,就去厨房找吃的,一眼就看见摆在桌上的那篮子年糕,他知道华夏喜欢吃这个,以为是姥姥留给华夏的,敲她玻璃也不给开,想也没想就送过去了。回家再找,没发现有存留,正纳闷姥姥把吃的藏哪了,不会赶尽杀绝吧,早知道先吃两个再送过去,她就来敲门了。恍然大悟,原来姥姥根本就没藏,也不是没给留饭,是被自己送去给白眼狼了,简直追悔莫及。
华夏觉得气出得差不离了,抓了三块递过去:“喏,接好啦。”
他难得投来感激的目光。
华夏谨慎的问:“你刚才去哪了?”
他忙里偷闲回话说:“打球去了啊。”
她的心绷的紧紧的,脸也绷得紧紧的,一着急不顾逻辑的什么话都往外说:“我在这替你担心了半天,还费事的自己我反省干什么老跟你吵架,你倒好,你跑去玩啦。”她抬手就要关窗户,萧离为赶紧把胳膊伸出来挡着,叫她:“华夏,唉我说你……别那么大火气行吗,咱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她动作停到一半。他赶紧插了一句:“你不是反省了么,你反省出什么来了?”
越听越气。“凭什么我一个人反省啊,我有什么好反省的。”华夏撅嘴,“你把手拿开,万一把你压残废了我可不负责。”
萧离为干脆把两只胳膊都伸过来,像无赖一样:“你说点有道理的出来,行吗?”
“有道理?什么是道理。”华夏板着脸问,“你干吗不回我QQ。”
萧离为绝对是丈二和尚:“我什么时候不回你了?”
她理直气壮:“就刚才!”
“傻妞,刚才我在找吃的啊。”他把胳膊收回去,“你就这个生气啊?”
华夏忽然鼻子有点发酸,什么叫就为这个?下午吵架的事情他都忘了?他冲自己大吼大叫完了又都忘了?今天的事情她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了,就是心里难受,脑子里面养了奇怪的虫子,一想起他来就会蠕动,就会痛,就会什么都想不清楚,想不到来路,也想不到出路。一想到在电梯门关上时看到他消失的背影,一颗心仿佛是舌尖是被开水撩拨烫得失去味觉一般,麻木的失去了痛觉。她这么难受,可是他却轻松的问,就为这个?她冷冷的问:“你觉得还有别的吗?”
萧离为低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忽然扔了个小盒子过来,低声说:“送你的。”
眼前的剧情转换得太快,华夏有点不能适应,小心的拿起盒子问:“是什么?”
“打开看看啊。”他装作不紧不慢的表情和语气,其实早就紧张得厉害。那个小盒子都快在口袋里孵出小小盒子来了,才终于有勇气拿出来。他胸骨被自己的心跳撞击出强劲的声响。
听说每一个表白不能的少年都有一颗剧烈跳动的心脏,也许后来那些个黄毛少年长成为稳重的男人,在对着第n个女人第n次表白成功后,当发现自己永远不会再出现那般变奏的心跳后,才会去怀念曾经的懵懂和青涩。说不准他永生只那么一次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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