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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初恋:爱在心口难开-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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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有人用羡慕的口气跟她说话,“什么时候白榜也跟红榜一样那么大字就好了。”华夏才发现离为旁边站了个挺好看的女生。

  萧离为似笑非笑:“本来就是白底黑字,再搞得跟长卷似的那么大一张,那不就是治丧委员会么。”逗得那女生一阵轻笑。

  华夏皱眉看他,忽然想起来问:“你老人家不是从来不看榜的么?”

  离为指指身侧坦然道:“帮她看的,她嫌人多太挤。”

  华夏小声嘟哝,“你什么时候那么好心懂得怜香惜玉了。”

  周围来往拥挤的人多,他没听清她说了什么,耳朵凑近了问:“大声点,别跟蚊子叫似的。”

  她倒巴不得自己是只蚊子,那样就能名正言顺的狠狠咬他一口解气,扬起头几乎是用喊的,极端凌厉:“你自己呢,白榜上第几啊?”

  她这么一嚷嚷,周围忽然静了片刻,人群跟浪涌一般,一波一波的回头看她。萧离为强忍住笑,“说你傻你还真的缺心眼。”

  倒是他旁边的女生不甚高兴,顺手指了指左手边的榜,“喏。”

  萧离为也看到了,点点华夏的脑门,弩着下巴:“看好了,绿榜第一个那人是谁。”

  华夏的心这时才彻底的踏实下来,二百零一挺好,二百零一真是好,比想象中好了八百名呐。却嘴硬,摇着头:“不认识啊。”

  离为假装发狠揪她的辫子,最后还是轻轻的落手,轻轻的咬牙:“装。”

  她转身丢下他们,走开了很远,才眉开眼笑。

  发成绩的那天邵安没有来,听关欣说他请了病假,华夏本来有很多话要跟他说的,乱七八糟的都堆在了胸腔,做了那么久的同桌这时才想起竟然是不知道他家里的电话,就算听说他是生病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慰问。不知道他生病严重么,可能也就是个感冒,很快就能好,没准哪天逛街的时候就碰上了。她想自己就算是去逛街,大概也就逛逛书店文具店而已,去书店的话就买本物理题库,去文具店的话就买一只漂亮的钢笔。在她忽东忽西的念想里,就真的放假了。

  可是那个寒假让她自由而郁闷,父亲去英国做访问学者,早走了将近半年了。而妈妈有个学术报告周要去港大,差不多需要走两周。和妈妈理论了好久,她死活都不肯去姥姥家,总觉得姥爷时常对她横眉冷目,脾气大又只喜欢男孩子,一向对她爱理不理的,理的时候还多半是在挑毛病。

  她把头甩成波浪鼓:“不去不去,就是不去。他们家太压抑。”

  妈妈说:“什么是压抑啊,你姥爷那是严格要求,他年轻的时候更严厉。”

  她一脸迷惑的问:“妈,你是他亲生的么?”

  妈妈好笑的说:“没礼貌,怎么这么说呢。”

  她撇嘴,“要么我不是亲生的。”

  妈妈逗她说:“你忘啦,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是我从垃圾箱里捡来的。”

  华夏嘿嘿笑着,想起来小学的时候妈妈是这么跟她说过,她还很沮丧来着,沮丧到偷偷流过眼泪,生怕哪天被亲妈认了去她就见不到妈妈了。那时候,萧离为扳着手指头安慰她,“你妈逗你玩呢,以前我姥姥也总说我是捡来的,我们家隔壁的球球也说他是捡的,还有龙龙,还有飞飞。”数着数着,又忽然抬头看她,“你看,这么多人都听说自己是捡来的。哪那么容易啊,咱俩上学放学不是每趟都路过垃圾箱么,你见过有谁天天往里面扔小孩等别人去捡吗。”听了他的话,她就真的想开了。那时候真傻,怪不得离为总叫她傻妞啊傻妞,是挺傻的。

  最后妈妈还是倔不过她,把家规里的九大纪律十六项注意一一交代了很久,又写条子嘱咐了很多的东西。华夏看得直头疼,倚着门框问:“妈,你是嫌我傻么?”

  她妈在台灯下一边写一边说:“傻着呢。”

  她埋怨:“还不是随您。”

  妈妈摇头:“是随你爸。”

  她妈走的那天华夏把她送到楼下,本来是想送去机场的,可是妈妈觉得机场太远了,她一个人走回来让人不放心。

  华夏噘着嘴为自己辩护:“我都十七岁啦,要是在古代早就该嫁人了,又不是小孩了。”

  妈妈伸手捏她,“你这都跟谁学的,脸皮怎么那么厚,什么话都说。”上了出租,还是不放心的把车窗放下来,抓紧时间进行最后的教育,“在家老老实实看书,别跟同学出去瞎玩啊。也不要总去萧离为家里麻烦人家,去的话也早点回家。我每天晚上9点给你打电话。”

  她挺直腰杆敬了个礼,“师父,遵命。”车都开得远远的不见影了,她还站在那里望着,她觉得妈妈也在回头望着她。小的时候,她每天早晨都会站在幼儿园门口看着妈妈骑车走远,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了才跟着老师走进教室,那样的举动被很多阿姨反复夸赞至今,也有很多阿姨每每羡慕成养女儿贴心。她自己清楚得很,哪里是贴心,只是希望有一天妈妈可以回心转意,半途折返把她接回家,她每天都在期盼,却从来不曾实现。真是幼稚啊,想着想着就童心大发起来。

  萧离为受姥姥急召下楼买盐,刚出楼栋,就看见她蹲在假山前面的沙堆里拿着树枝比比划划。走过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她写的是什么,可是她却很投入,像是在专心搞艺术,便故意调侃她说:“傻妞,你多大了,还玩泥巴呢。”

  声音是从脑顶传来的,不用抬头看,除了他还能是谁,“你呢,你多大了,沙子和泥巴都分不清。”

  他插着口袋蹲下去,“可是我分得清谁是傻子。”

  华夏没理他,出其不意的打了他胸口一拳,他蹲的地方本来就坑坑洼洼,双手又都在口袋里根本来不及撑地,轻轻一拳过来他就直接倒在了沙堆上。华夏没想到他这么不结实,赶紧伸手去扶,离为却耍赖一般坐在那里不动了,“你也太狠心了吧,我这要是瘫了,后半生可就靠你了。”

  其实他衣服穿得厚厚的,连疼的感觉都没有,华夏也知道他就是开玩笑随口一说,可是她的脸却一下子就红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坐在沙子里,跟坐在沙发上没什么区别,一双眼睛优哉游哉的望着她,“你是故意的。”

  “不是。”

  “是。”

  “不是。”

  “是。”

  “不是。”

  ……

  “不是什么?”

  “啊?”

  萧离为就喜欢看她瞪着大眼睛一脸茫然的样子,乐呵呵的站起来,“傻妞吧。”

  他这么一站,华夏平白生出压迫感,歪着头打量起来,他是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了,貌似顶天立地,“你现在多高了?”

  他想了想,不确定的说:“一米八了吧。”

  华夏认真的反驳:“肯定不止,邵安一米八,可是我到他的鼻子,现在也就到你的下巴。”

  他好奇的问:“邵安是谁?”

  她平和的答:“我同桌。”

  他继续好奇的问:“男的?”

  她保持平和的答:“男的。”又拍了拍手上的沙子,“你下来干嘛的?”

  他才吸气,“完了,完了。”一路小跑,边跑边回头跟她解释,“我先去买包盐啊。”

  华夏想说,你跑步专心点,注意安全,可是她没说,她觉得说出来就跟她妈妈一样罗嗦了,所以她选择不出声,看着他远远的笑起来张合的口型,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一面担心,一面乐不可支,怎么跟演默剧似的。

  华夏十四岁的时候跟她妈妈一起去桂林玩,回来时坐的是小飞机,停在停机坪上像蚊子一般,一排座只有三个位置ABC,空姐送食品用的是托盘,因为过道窄小推车通不过。她坐进去时十分慌张,飞行中间遇上强气流,飞机一直上下颠簸,降落时又遇上管制,在市区上空绕了好几圈才落了地。那以后,她对飞机产生了排斥和恐惧心理,每次爸妈出差她都要心神不宁一阵,直到确认平安。这次也不可能例外,下午她就一直坐在电话机旁边等妈妈的电话,一直等,开始时还是开着电视的,后来等得心慌意乱,就托了双腮直勾勾的盯着电话机看。等到晚上阿姨来给她做饭,电话还是没有响过一下,她很担心,却又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只能在心里默念着:耶稣,菩萨,如来,佛祖,麻烦保佑我妈妈平安。阿姨做好了饭,聊了两句话就走了,剩下她一个人盯着一桌子菜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都黑了,她越等越怕时铃声才响起来,她忙冲过去接,着急的喊了一声“妈。”结果,听到萧离为不怀好意的声音,“叫错了吧,是大爷我。”

  她现在的心情根本开不起玩笑,语气十分生硬:“你大爷,萧离为,你没事找事。”

  离为听出来她哪里不对劲,就不继续逗她,实话实说:“我姥姥问你一个人在家害怕吗?害怕的话就过来一起看电视。”

  华夏沉默了一会,说:“不害怕,做饭的阿姨没走呢。”

  他心中了然,“华夏,你别骗我了。”

  她条件反射一般:“我没有。”

  离为笑起来,“你每次说谎的时候总是先要想会儿词,还能骗谁。”

  她忽然鼻子发酸,盯着墙上的钟摆,“我妈妈还没打电话来,离正点降落都过了三四个小时了,我害怕。”

  他哄她说:“害怕什么呀,田姨肯定是到了宾馆再给你打电话,你脑子里都装着什么。”

  静了片刻,她说:“那也该到了啊。”

  他想了想说:“我过去找你吧。”

  她点点头,又想起来他根本看不见,才轻声说了“好。”

  离为是行动巨人,她好像才刚刚挂上电话就听到了“咚咚”的砸门声,打开门就看见他一脸严肃,表情死沉,“你怎么也不问问是谁就开门了呢?”

  华夏委屈,“我知道是你,除了你还能有谁是这样敲门的。”

  他胡乱的拍拍她的头,“还不错,没傻彻底。”他进门以后,直接往沙发上一窝就开了电视,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坐啊,自己家你还客气什么。”她白眼球瞥他,好端端的就不该把他招来,自作孽不可活。

  尽管离为想方设法的帮她分心,她还是专心的等,看着电视在走神,离为跟她说话,她也是在走神。

  萧离为忽然把电视关了,认真的说:“华夏,你数数吧,你数到两百阿姨就打电话来了。”

  她蔑视他:“我是小孩子么。”

  离为点点手指头,“你还别不信,真的,你数数试试,早点数早点到两百,电话就能早点打来。”

  华夏瞪着他,觉得他一脸的真诚,决心就信他这一次,甭管真假,只是为了相信他。于是,“一二三四五……”认真的数下去。

  萧离为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是你这么数的,你属麻雀的吧。你要慢慢数,一、二、三,稳稳当当。”

  华夏生气的抿了抿嘴,也没说什么,听话的数着,很慢很慢。但是一百九十九还是很快就被数到了,电话依然沉寂。她推他:“萧离为,你是大骗子。”

  他说:“数啊,不是还没数两百呢吗。”

  忽然之间她很想知道,萧离为究竟有多了解她,他知道她不敢数下去,不管她信不信他,不管自己是不是过于幼稚,都觉得两百这个数已经成了咒语。也许是天意也许真的是他的魔术,两个人大眼瞪着大眼间,电话就真的响了起来,她赶紧去接,是妈妈,起飞延误加上领托运行礼耽误了三个多小时。她总算放了心。

  第六章

  第二天一大早华夏就被电话吵醒,抬头看了看挂钟才八点而已,蒙上头继续睡觉,电话仿佛跟她结了冤家,抽羊角疯似的间歇性发作,比上次她妈买的那个隔五分钟再叫的闹钟更让她愤慨,闹钟拿起来就能摔,可是电话呢,即便是摔也得跑过去不是。在这个妖孽横行的大千世界里能够以*爆发惹人清梦还特别不能自知的,华夏就只认识一个人,厚脸皮的萧离为。最后实在是无处可躲,只得蹦下床,随便找了件衣服披上,气鼓鼓的走过去。满腹的幽怨还来不及破口,就听见他在另一端发飙:“接个电话会死人么?”

  华夏的语气游离,“离死不远了。”

  离为的口气突然转折:“你怎么了?一宿没睡?”华夏嗯嗯啊啊的应付着。他问一句她敷衍一句,答案多半不是出自真心,就是为了赶紧打发他好挂上电话。

  他也不是傻子,心里一清二楚:“华夏,你能好好说话么?”

  一旁的姥姥听不下去了,拍了他后背一巴掌,“你这是在好好说话么?”顺手就接过话筒,和蔼的问:“华夏,晚上是不是害怕啊?昨天没睡好么?”

  华夏赶紧说:“园长我没事。

  姥姥觉得不对劲,又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我怎么听着没精打采的。”

  她支吾了半天才说,“那个那个,肚子疼。”

  姥姥明白过来,嘱咐说:“那赶紧上床吧,把被子盖好了,有暖水袋么?灌上热水抱着。”

  挂了电话,她立即冲回到床上,被窝已经凉掉了,即便是屋里有暖气,可是冬天到底是冬天,寒意不饶人的。她本来就是敏感体质,中医说她体寒,每次月经时都会腹痛难忍,疼的痉挛一般,刚喘一口气又继续疼下去,每每抓着床单在床上辗转,严重时还会引发呕吐和头晕,站不得坐不得,常常是抱着暖水袋一边流眼泪一边不停嚎叫着“妈妈救命”,“妈妈我死了”,真真是每个月都要死一次。想着还要继续疼她个三四十年就觉得人生无望,幸福渺茫。

  和疼痛斗争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把最困难的时期熬过去了,精疲力竭的在隐隐的微痛间睡熟,却遭萧离为暗算,她恨他,在心头负重千斤万斤的恨着,恨他们犯冲的命相,恨他们不合的八字。她蜷缩在回暖的被窝里又朦朦胧胧的睡着了,咬着牙切着齿。正是睡意浓时好死不死的有人敲门,她也不知道老天是为了什么偏挑这一天来作践她,自己怎么就那么不招周公待见。披上衣服蹑手蹑脚的凑近大门看猫眼,黑洞洞的一片,看不见来者何人,可是她知道是谁,哪怕是他装纯良人士正二八经的敲门,哪怕是他伸出大拇指遮住猫眼。把门拉开来,一脸的困倦和无奈,“萧离为,你是冤魂么,你何时能散。”

  离为也是无奈,“我也想散,然后去投个好胎,不用一天到晚的跑腿。”说着直挺挺的伸出手里大小两个保温壶。

  她问:“什么?”

  “一个是我姥姥熬的粥。”他说得有些别扭,“一个是姜糖水。”

  华夏低着头伸手去接,他想了想没有给她,随手把门关了,自顾自走到厨房拿碗筷,背对着她说“我姥姥说得趁热。”于是华夏也觉得别扭起来。

  她一勺一勺的喝粥,他就在一旁翻报纸,那感觉有些诡异,平和得教她脸上泛红光,忽然痛感袭来,撒了勺子去按小腹,他赶忙抬头问:“怎么了?”她不好意思说,咬着下唇不搭腔。

  离为看她拧着眉头忍痛的样子,也是着慌,“你就一心一意喝粥,你别老想着它就不疼了。”

  华夏心想,你嘴上倒是说得有理,反正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痛经有多折磨人。她捂着肚子瞪了他一眼,“那你让我想什么呀。”

  离为逗她玩,眼神清澈却丝毫不正经:“想我呗。”

  华夏赶紧摆摆手,“那算了,疼死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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