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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战之一代功枭-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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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满脸通红,但好在屋子里很暗,妖精没有发现。
知道惹祸了,韩立洪一动不敢动。
韩立洪不动,但燕子必须动,她刚才一动,妖精一定知道她醒了。
燕子坐了起来。
韩立洪也想起来,但被妖精拉住了,道:“再躺会儿。”
燕子本要去拉灯,但听了妖精的话,她又把手缩了回去。
妖精不想韩立洪走。
自从十五岁离家,就几乎再没过过安稳的日子。
那时,妖精才十二岁。
在那所深宅大院里,虽然奢华又堂皇,却也冰冷而死寂。所以,实际上,直到住在了这里,妖精才感受到了家的滋味。
妖精这样,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韩立洪还是走了。
韩立洪走了,原本满满当当的屋子立刻就空了。
燕子和妖精相对无言。
好一会儿,燕子问道:“饿吗?”
妖精摇了摇头。
又沉默。
妖精过来,头偎在燕子怀里。
“小姐,我们就跟了他吧。”妖精低声道。
燕子无语。
这是妖精第一次跟她谈起这件事儿。
“小姐,就算我求你了!”妖精的声音里有了哭音。
良久,燕子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
韩立洪到家的时候,家里很热闹。
李珍珍带着女儿在,卢晓雅也在。
韩母介绍过后,韩立洪恭恭敬敬给李珍珍鞠了一躬,叫了声“阿姨”。
韩立洪尊敬李珍珍,但这辈分确实有点乱。
该做晚饭了,韩母和李珍珍操持,张小齐和李果打下手。
幺妹和陈思思一见投缘,两人窝在一角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卢晓雅脸色不太好。
韩立洪低声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学校?”
翻了一个白眼,卢晓雅道:“要你管?”
看来卢晓雅知道了他和陈思思定娃娃亲的事儿,心情不是太好。这也好,最好让这丫头死了这个心。
韩立洪不再去招惹卢晓雅,反而向陈思思凑去过,笑道:“你们谈什么呢,这么热闹?”
实际上,陈思思虽然和幺妹说的热乎,但她的心一直都在一旁的韩立洪和卢晓雅身上。
她和卢晓雅虽然是最好的朋友,但这事儿没得让的。所以,她故意把和韩立洪定亲的事儿说了。而且,不仅如此,她还严重夸大,说的正式极了。
见韩立洪没跟卢晓雅说两句就过来了,这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幺妹已经知道,思思姐就是未来的二嫂,一见二哥过来,她赶紧开溜。
韩立洪脑袋疼。
为了让卢晓雅死心,他跟陈思思近乎,而这又会让陈思思……唉,闹心啊!
幺妹溜了,但卢晓雅屁股稳的很,一动没动。
还好,韩立洪稍稍松了口气。
――――――
韩母和李珍珍正做饭呢,见幺妹进来,韩母问道:“你来干什么?怎不陪你思思姐?”
幺妹笑了,道:“有二哥呢,我算怎么回事儿?”
韩母心里一沉,道:“小奇、李果,跟幺妹认字去,这不用你们。”
把三人都打发走了,韩母对李珍珍道:“真真,你过来坐。”
被儿子熏陶的,韩母现在做事果决了很多,坐下后,她道:“真真,我看思思很喜欢立洪?”
李珍珍笑了,她刚才又仔细看了看女婿,真是越看越满意,她道:“他们还真般配。”
韩母沉默下来。
这时,李珍珍也发觉不对劲了,她问道:“致姐,怎么了?”
韩母道:“昨晚回来我就跟立洪把事情说了,可没想到,他说已经有了。”
心跟火炭似的,却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李珍珍心沉了下去,很不痛快。女儿花一样的美人,就是配大总统的儿子也不为过,可没曾想,竟然没戏。
李珍珍心里不痛快,但并没有陷进去。
昨天晚上,她从丈夫那儿又知道了就因为一句话,婆婆差点没被吓死的事儿。
三句话,虞老三的两只脚被钉在了大理石地上,韩娟娟的脑袋差点被开瓢儿,婆婆差点被吓死。
这老韩家究竟有什么底气,敢在天津卫这么耍威风?难道韩家老大的那个什么特情处处长的权势真的有这么大?
成不了亲家就成不了,女儿还怕嫁不到好人家?现在的问题是,不论是从家族的角度来说,还是站在她自己的立场,都要和韩家搞好关系。
想到这儿,李珍珍道:“致姐,没什么,孩子们的事儿顺其自然吧。要是成了,我们姐俩亲上加亲自然再好不过,但就是不成,难道我们就不亲了?”
对李珍珍,韩母那是感激在心,要是没有人家,那有两个儿子的今天?现在见李珍珍如此开通,韩母这心里登时好受了不少。
叹了口气,韩母道:“真真,我就怕伤了思思那孩子的心。”
这也是李珍珍担心的,但担心也没用,她问道:“致姐,立洪看上的是谁家的闺女?”
韩母道:“我昨晚是刚知道,什么也不清楚。”
李珍珍看出来了,傅雅致对他这个儿子没什么影响力,就别说管了。也是,这小子是吃生米的,横的邪乎。
吃完晚饭,送走了李珍珍三人,韩母立刻把儿子叫进了屋里。
正文 一〇四章 心头的刺
韩母要去看儿子口中的儿媳妇。
韩立洪知道,这是母亲怕他说谎。
反正已经说了,那看就看吧。
以前,不让双方见面,是因为燕子共产党的身份,可能多有不便。
原本,韩立洪应该让母亲在家里待着,他自己去把人接来,但他发坏,没这么做,直接把母亲和幺妹拉了过去。
门开了,妖精先是惊喜,随即就变成了惊愕。
这大冷天的,外面不便说话,进屋之后,见到燕子,韩立洪这才给双方做了介绍。
妖精还好,燕子那是浑身不得劲。
韩母很惊讶,这两个女子都太出色了。
毫无疑问,思思在姿色上或许能稍胜,但跟这两个女人比起来,明显就太稚嫩了,难怪儿子对思思没兴趣。
还好,韩立洪在家里叮嘱过母亲,说燕子不是一般人,不要问那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这样一来,燕子就没那么难过了。慢慢地,不得劲的感觉就淡去了。总之,韩母和燕子谈的很融洽。
天很晚了,韩母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出来送的时候,抓个机会,韩立洪被妖精狠狠掐了一把。
回到家里,让幺妹睡下后,韩母又来到儿子屋里。
坐下后,韩母问道:“她们怎么回事儿?”
知道母亲担心什么,韩立洪道:“娘,她们都不是普通人,但都是好人,也都极有本事,她们都可以为儿子去死。”
知道思思没指望了,韩母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四点。
寒风呼号。
如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战神,韩立洪、张小齐和李果都全身只穿着一条牛皮短裤,走进了呼号的寒风里。
这一关可不好过,张小齐和李果都为之大病了一场,但是,挺过来之后,好处也是无穷无尽的,他们的本事都大大提高。
五点,韩母和幺妹起来了。
这时,韩立洪已经穿好了衣服出来,韩母见了,问道:“你要出去?”
点了点头,韩立洪道:“我去燕子那儿看看。”
韩母问道:“怎么了?”
韩立洪笑道:“昨晚您是突然去的,燕子一定生我气了,我去道个歉。”
韩母点了点头,道:“那你也代娘说一声。”
韩立洪笑了,道:“娘,这和您没关系。”
从家里出来,韩立洪没有跑,但速度已经比一般人跑都快。半个小时后,那扇门开了,他又看见了妖精如花的脸。
看见韩立洪,妖精眼中先是欢喜,但紧跟着,脸就板了起来。
燕子和妖精刚练完武,还穿着练功服。妖精穿着练功服,身段更见婀娜。
妖精在前面气哼哼地走着,快到房门的时候,她突然顿住,转过身来,盯着韩立洪,质问道:“昨晚你怎么回事儿?”
韩立洪陪着笑,道:“我这么早就是来道歉的,呆会儿我一块解释。”
燕子正在做早饭。
燕子不喜欢在饭桌上谈事,吃完早饭,都收拾好了,三人坐下,韩立洪主动交代,他把事情的由来详细说了一遍。
韩立洪说到思思,妖精的小嘴撅了起来。
燕子看了,心里又不由叹了口气。
以前,妖精在美艳的笑容下是机智和狠辣,但和韩立洪在一起,妖精却变成了小女儿,单纯而率性。
韩立洪说完,妖精瞪着秋水般明澈的眼眸,问道:“那个思思好看吗?”
韩立洪郑重地点了点头。
妖精脸上的如花笑靥倏地不见了。
韩立洪又道:“她再好看也赶不上我的妖姐万一的美丽。”
妖精忍不住又是笑靥如花。
这小子的这张嘴啊?燕子也忍不住有些莞尔。
忽然,妖精脸一板,质问道:“说,你小子这是不是欲擒故纵?”
还真是!经妖精这一提醒,燕子也意识到了,还真有这个可能。这小子对付她们的手段,实际上也是欲擒故纵。
“咳咳。”韩立洪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然后立刻坚决地否认道:“不是,绝不是!”
燕子把脸转了过去。
妖精狐疑地看了几眼,然后,忽然道:“你发誓!”
脑袋疼,但没办法,谁让他信誉不良,韩立洪道:“发誓就发誓!”
妖精道:“你发誓绝不娶她。”
韩立洪立刻道:“我发誓,绝不娶思思。”
韩立洪的神色很郑重,妖精道:“这还差不多。”
燕子的脸没有转过来,她盯着玻璃上的窗花,神色平静,但心里很是怅然。
妖精让韩立洪发的誓有很大的漏洞,但她没心思指出来。既然韩立洪不是专情的人,那没有陈思思,还有李思思、赵思思。让韩立洪发这种誓,没有任何意义。
她,竟然成了别人的妻妾,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因为妖精,因为韩立洪的温柔,她渐渐地接受了,而且没有痛苦,但这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件事冰冷的实质的层面。
韩立洪走了。
他走在寂寥的大地上,心头一片萧索。
重生以来,天地的色调从未有过如这一刻这般的单调,沉闷。
他是带着失落走的,他感受到了燕子心头的萧索。
这是扎在燕子心头的刺,却又何尝不是扎在他心头的刺?他克制不了心底的欲望,也不愿克制,所以,这根刺会永远扎在燕子心头。
―――――
韩立洪走了,妖精的心慌了,因为燕子满眼萧索。
“小姐,怎么了?”
看着妖精惶急的眼神,燕子笑了,她伸手,把妖精搂进了怀里,然后让妖精躺下,头枕在她的腿上。
燕子没打算告诉妖精,逼韩立洪发誓这类举动,现在虽然只会让韩立洪头疼,不会让他反感,但现在不会,不代表将来不会。
这种冰冷,最好还是让妖精自己慢慢体会,她没有权力剥夺妖精一丝一毫的幸福。
手指轻轻梳拢妖精乌黑的长发,燕子道:“小妖,还记得我们捉弄疤脸管家大叔吗?”
“记得。”妖精眼睛一亮,但紧跟着又暗了下去,她低声道:“小姐,你想家了?”
温暖宁静的屋子里,幽幽的,两个水做的女子,她们的语声化作了流水,千回万转,流回了遥远的家乡。
这一刻,记忆中的冰冷老屋,冰冷消融了,只留下了怀念和想往。
正文 一〇五章 戏肉来了
一到夜晚,不管天怎么样,刮风还是下雨,那些有名的大酒楼大酒店一准爆满。
开饭馆,尤其是那些有名的好馆子,在天津卫那最是兴盛不过。
天津卫最繁华最高档的地方是法租界的劝业场,顺承德酒楼是劝业场的王牌之一,是前清遗老遗少最爱光顾的地儿。
王天木是半个满族人,他的母亲是前清的王侯之女。
下了车,看到韩立洪在大门前恭候,王天木点了点头,他对韩立洪很满意。
人的感觉说来也怪,同样是下属恭候上峰,有的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拍马屁,而有的人给人的感觉却是恭敬、尊重。
这两种感觉的效果自然是天差地别。
这会儿,韩立洪给王天木的感觉就是韩立洪恭敬他,尊重他。
升职后,韩立洪当天就给王天木打了电话,但王天木不在天津,出去办事了。
王天木回来后,给韩立洪打了电话,要给他庆贺。韩立洪自然不能让王天木请他,所以就约在了顺承德大酒楼。
至于王天木是半个满族人,这是韩立涛从赵寅成那儿知道的,他又告诉了弟弟。
这也是王天木对韩立洪满意的原因之一,这人有心。
顺承德大酒楼有九个高级雅间,分别是顺天、顺地、顺人、承天、承地、承人、德天、德地、德人,韩立洪定的是顺字号雅间顺人。
两人坐下之后,韩立洪先敬了王天木三杯酒,然后,他们边吃边谈,王天木笑道:“立洪,我说你小子行啊,升的这么快,怎么弄的?”
韩立洪笑了,道:“十多年前,刘局长和一个人结了死仇。那人也够绝的,他不敢跟刘局长死磕,就悄悄去了石家庄,然后对外声称做了土匪。此后,他差不多每年快过年的时候都来天津一趟,给刘局长家送个死兔子死鸡什么的,各应刘局长一家。”
王天木笑了,道:“这还真够各应人的。”
“是啊,就算刘局长不在乎,但家里人不行啊。”韩立洪继续道:“本来时间长了,刘局长一家人也都习惯了,但今年我给加了点料。”
放下筷子,王天木静静地听着。
韩立洪道:“几天前,半夜里,我把一封信放在了刘局长的床头。”
点了点头,王天木道:“你抓住那个人了?”
韩立洪点头,道:“是,他在我手里。”
王天木道:“跟着你就在陈乐平的寿宴上来了那么一出?”
韩立洪点了点头。
沉吟片刻,王天木问道:“你想怎么办?”
韩立洪道:“让他们和解。”
人才啊,真是人才!王天木不由在心里叹道。这么一弄,刘大任就算是掌握在了韩立洪的手心里。
看着韩立洪,王天木心里点了点头,这小子各方面的本事都出类拔萃,而且,尤为难得的是,他虽然耍弄刘大任于股掌之间,但话里话外,对刘大任却没有丝毫不敬的地方,提到刘大任都是以局长称之。
这顿酒,喝的非常愉快。
吃完饭,临分手时,王天木告诉韩立洪,让他后天跟他去趟北平。
韩立洪什么也没问,点头答应。
王天木对韩立洪更满意了,这小子有大本事,却能处处都谨守本分。
难得,实在是难得。
他的左膀右臂路天海,虽说很有本事,对他也算忠心耿耿,但却是土匪出身,在他面前有时候也大大咧咧的,很是让他不喜。
这也是他的心最终偏向了韩立洪的一个主因,他觉得韩立洪跟他才是一路人。
把王天木送上了车,又直到车远去了,看不见了,韩立洪这才转身离去。
第二天,处理完了例行公务,又等了一会儿,等到刘大任也把例行公务处理完了,韩立洪起身去了局长办公室。
勤请示,勤汇报。
在上一世,几乎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这是制造升天梯的重要原材料之一。
上一世,韩立洪对此常常感到不可思议,他不知道那些勤请示、勤汇报的人天天都说什么,反正他是想不出来。
而这一世,他好像是开窍了,在刘大任的办公室里,即使没有任何一点实质内容,他和刘大任的谈话从来都是既自然,又和谐,不会丝毫的尴尬,更不会有冷场的状况出现。
敲过门,韩立洪进去后,发现刘大任的精神很是萎靡。
韩立洪心中一笑。
升官后,他给刘大任送过礼,以表谢意,但理所当然地被拒收了。
现在,戏肉来了。
他上前两步,关切地问道:“局长,出了什么事吗?”
“唉!”刘大任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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