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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战之一代功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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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村里长可能不怕共产党,共产党来了,他们还有胆子通风报讯,但绝对怕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

把江苏丰打发走了,赵寅成点起了一支烟,然后头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

清苑匪患成了保定最热的新闻,很快就淹没了第二师范的枪声。

匪患继续闹着,平均每隔五天,就有一家财主被洗劫。还好,杀人杀的不那么凶了,但这有个前提,不抵抗,老实交代藏钱的地儿。

匪患不仅持续,而且越来越严重。

现在,百八十个的警察根本就不敢派出去。上个月,七月二十四号,一队八十人的警察被伏击。

伏击战十分钟结束,十八个人被击毙,其余全成了俘虏。

这个结果,倒也不全是因为警察的战斗力太菜,最大的原因还是这些土匪太邪乎。

土匪们不仅人数众多,而且武器精良,据那些被放回来的警察讲,伏击他们的土匪光看到的就有两三百号,不仅长短家伙都有,而且还有好几挺德国造的重机枪。

赵寅成的脑仁更疼了,这些土匪的厉害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这股土匪不仅人数众多,武器精良,战斗力强悍,而且,更为严重的是这股土匪表现出来的素质。

每一次抢劫,从开始到结束,都是计划的极为周密,执行的干脆利落,有条不紊,所以到现在都找不到一点真正有用的线索。

还有,最严重的是这股土匪把被俘虏的警察都放了回来,并告诉他们,下次遇到,听到枪声就投降,那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这股土匪太聪明了,而且丝毫不讲规则,为祸堪称巨大。

此前,尽管土匪多如牛毛,但大家都有默契,不把事情做绝。绑个票,抢点钱可以,但不能洗劫,更不能灭门。

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过。

这点默契,是土匪和警察官面共同维持的。如果不是这样,仅凭各村镇的民团,那是绝对挡不住大股土匪的。

不行了,必须除掉这股土匪。赵寅成拿起电话,拨通了东北军驻保定十四旅的旅部。

正文 五十七章 仁义

陈家集是个大镇子,有三百多户,比冉庄大,更比冉庄富。

冉庄只有一个大地主陈扒皮,但陈家集则有田地超过八百亩的大地主九户。

在农村,像陈家集这样的,不管这些地主的人性怎样,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要想在这儿立足,就必须沆瀣一气,大家一起发财,尽可能地把各种负担都转嫁到穷苦农民身上。

陈家集最大的地主人称马大帽子,马家有两千五百多亩地,马大帽子也就理所当然地是陈家集的镇长和民团团长。

陈家集的民团是清苑县最大的,有近两百人枪。

八月五号,黑蒙蒙的夜色里,韩立洪和张越明率领四百多人把陈家集整个给围了起来,所有进出陈家集的路口都给严密封锁,保证不让一个人跑出去。

自从清苑匪祸爆发以来,陈家集自然加强了戒备。

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别的地方只是守自己的庄堡,而陈家集警戒的是整个镇子。

但再警戒也没用,对上韩立洪,他们没有一点机会。

明岗暗哨早就摸清楚了。

陈家集是南北通衢,韩立洪由镇子南,张越明由镇子北,他们两人各带着十几个尖兵,把明岗暗哨全都无声无息地给摸掉了。

而后,他们合在一处,朝马大帽子家摸去。

像干这种活儿,最讨厌的是狗,他们为了避开养狗的人家,是绕着弯摸到马大帽子家的。

马大帽子家养的狗自然更多。

韩立洪对付狗,有超越时代的丰富经验,上一世他对付的狗比马大帽子家养的这些可厉害多了。

跟在韩立洪身后,看着韩立洪的身手,张越明真是怀疑这小子到底有多大:是十七,还是七十?

太利落了!

没有惊动任何人,杀了三条狗,韩立洪和张越明制住了马大帽子。而后,在马大帽子的帮助下,把马家上上下下,包括三十五名团丁都给圈到黑屋里。

这会儿,天就蒙蒙亮了,马大帽子又派人去通知陈家集相关的头面人物,说保定来人了,要他们都过来开会。

这活儿干的简直太漂亮了,不费一枪一弹,就把事情解决了。

天亮了,整个陈家集许进不许出。

陈家集是逢五的大集,平时来的人不多,出去的也不多。想出去的,给撵了回去;进来的,那就先别出去了。

很快,陈家集的人都知道闹土匪了,但除了那些财主,其他人非但没乱,反而心中隐隐作喜,偷偷地盼着什么。

清苑的地面,谁都知道,钻天风这股土匪仁义,祸害老百姓的事儿一丁点也没有。

而且,不仅没有,凡是钻天风到过的地方,老百姓还都有点好处。

这群仁义之匪那真叫一个仁义,开仓放粮给牲畜农具什么的,怕他们走后官府报复,就偷偷往家家户户扔大银儿。

这么办,家家户户都收的是心安理得。

街上很少有人,但家家墙后,趴墙头趴门缝的则乌央乌央的。

“来了!来了!爹,他们来了!”看见两个背着枪的土匪向自己家走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小子冲他爹喊道,满脸都是惊喜。

“小兔崽子,喊什么?闭嘴!”这位爹厉声斥责,但眼里却也是掩饰不住的惊喜之色。

据说,这钻天风每洗劫一个镇子,事先会把一切都调查清楚,比如谁家穷,谁家富,谁家有没有大车。

穷的人家就多给点,富的人家就少给点,至于有大车的人家,要是被钻天风征用了,那就发了。

而且,钻天风给的,还不用怕那些被洗劫的财主报复,因为钻天风会警告他们,要是敢报复,那就会杀他们个鸡犬不留。

果然,那两人走到门前停下,敲门。

敲门没人应,但门闩早就拿下来了。一推,门就开了。

两人进来,一人道:“借你家大车用用。”

主人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但大车早套好了,就在一旁。

两人看着就是一乐,都跳上车辕坐下。左边的那位拔下插在一旁的马鞭,然后一甩,把马车赶了出去。

临出门前,坐右边的那位一扬手,一个钱袋飞向了那位爹。

这一瞬间,那位原本木行行的爹灵活极了,手一伸,一缩,钱袋就不见了。

那位爹黑黑的脸孔涨红,似乎要滴出血来。

就在这一瞬间,钱袋从入手到进口袋,他就准确无误地判断出钱袋里装的大银儿是多少。

一百块!

一百块大银儿,能套两挂他这样的大车还有富余。

太仁义了!

这些土匪,什么都划拉,凡是这些财主家的,能带走的都带走,一颗铁钉都不放拉,简直是横草不过。

忙活了整整一天,把陈家集所有的大车都装的满满登登。

天黑了,临走之前,家家户户都收到了礼物:一个个钱袋飞进来了他们的院子。

警戒线拉出了十里,保证没有任何人能够跟踪。

整整走了大半夜,车队拐进了一片大树林。在树林深处,车队一刻未停,赶进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车队没有都进去,最后五辆车停下没有进去。

这时,十几人开始从车上往下搬东西,都搬进了地洞里,但他们出来时,每个人背上都背着一个麻袋。

麻袋里装的是土,他们把麻袋装上了车,然后顺着车辙印赶出了树林,远去了。

都弄好了,韩立洪道:“越明,我先回去了。”

张越明点了点头。

看着韩立洪的身影消失在黑洞洞的洞口,张越明不觉出了一会儿神,他到现在都还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正文 五十八章 膨胀的地道

这才叫土匪!

瞧瞧人家这土匪干的,以前那真叫丢人!

一百五十多辆大车缓缓走在幽暗的地道里,每辆大车上都有两三个人,一个人赶车,其他的人在大车上或躺或坐。

地道里,每隔二十米有一盏油灯。

这点灯光虽然不亮,但不至于让整个地道漆黑一团。

这条地道是目前唯一开出来的主干地道,最远处距离冉庄已达四十多里。

在这条主干道上,还有四条十几里长的分干道,都是可以走马车的。

在这些主干道分干道上,一共有九个主入口,可以进马车的,每个主入口都在成片的大树林里。

每个入口下,都有专人守着,都有电话直通冉庄总部。

“土匪们”都舒心,太舒心了,舒心的好多时候,眼睛明明睁着,却有在梦里的感觉。

他们舒心,不仅是生活安稳舒适,更主要的是他们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过日子了。

他们的家人大都搬到附近的村镇来了,从此可以丰衣足食,不再受任何地主老财和官府的欺压。

而且,他们自己也可以成家立业,生儿育女了。

地道下的值班室是两间,都铺着大炕,张越明和八个大汉躺在炕上,闭目歇息。

天亮的时候,张越明被值班的人叫醒。醒来之后,他问道:“有没有动静?”

那人道:“没有。”

张越明带着人出了地道,开始清理留下的痕迹。

清理之后,痕迹不能马上消失,但也不会留存多久,几场雨过后,就会完全消失。

早上九点,又有八个人先后回来,他们是负责监视的,看有没有人跟踪。

张越明这才走了,但刚才负责监视的八个人没走,他们要继续监视,最少要监视一个星期。

当然,即便这些人走了,值班的两个人还要继续监视,他们也有清除窥探者的手段和能力。

至于具体该怎么做,在这些方面,都有严格而明确的规定。

回程走到一半,灯光骤然亮了起来。

这里正在挖地道。

一开始,是全力挖冉庄地下的地道,构筑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基地。这个任务完成之后,就是向南,向远离保定,向更偏僻的地方挖掘这条主干道。

到现在,这条主干道只是初具规模,要彻底完善,还需要下不少的功夫。

完善,就是让主干道有更多的触须,向更远的地区膨胀、覆盖。

完善主干道,唯一的困难还是往外运土,但好在已经有更多的人力和牲畜,可以把所有的土都运到冉庄烧砖用。

冉庄新增加的人力,除了彻底纳入体系的冉庄附近的三个小村子的八十七户人家,主要还是来自那些“转正”的土匪。

截至目前,已经有二百六十七个土匪“转正”,正是成了体系中的一员。除了这些人,还有被接过来的那些转正土匪的家人。

所有人都加在一起,在冉庄及其附近三个村子生活的已经有两千四百多人。

这些人被充分调动起来,歇人歇马不歇工,日夜不停地挖掘。

运土的都是骡马牲畜。

主干道两米二宽,一米七高,进来运土的大牲畜靠左,驼上装满土的麻袋的大牲畜靠右侧往回走。

由于调度的好,牲畜几乎没有停顿,唯一的区别是背上多了装土的麻袋。所以,尽管看似很缓慢,但运出的土方量实际上并不少。

地道挖掘一米,土方量为三点七个立方。土挖出来会宽松一些,平均是四个立方。

运一个立方的土,平均需要两头半的大牲畜。运出一米地道的土方,平均需要十头大牲畜。

人力足够,牲畜也不缺。

现在的大牲畜已经有九百头,除了抢的,还有一部分是买来的。

这九百头大牲畜分三班,一班二百头,余下的三百头作为替补,或是移作他用。

这样一来,无时无刻都有二百头大牲畜往外运土方。平均一下,每天可以挖掘地道一百五十多米,三天就能挖一里。

牲畜都带着眼罩,听话的很,一个人可以管七八头。

马车宽不到一米三,在牲畜中加个塞,不当误任何事,可以照走不误。

张越明到家的时候,冉庄那还正热闹着呢。

这次在陈家集杀了三百多口猪,现在天热,留不下,拉回家就得都分了。

现在虽然过了几天好日子,但油水还是不足,平均一个人一顿吃一斤肉,那是小菜一碟,不在话下。

所以,发肉,比发大银儿,村里人还乐和。

看到人人脸上洋溢的笑脸,张越明感到过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和幸福。

澡堂子里的热水早就烧的滚开,就等着胜利归来的英雄。

张越明洗过热水澡,浑身那叫一个舒坦,他回到家,李巧珍不在,不由在心里幸福地骂了一句:这老娘们,越来越没正行了。

一句话,自打到了冉庄,李巧珍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革命热情空前高涨,成为妇女界的主要领导之一,每天都忙极了,比他还忙。

张越明高兴看到这样的媳妇。

正文 五十九章 江山如画

张越明醒来时,已是黄昏了。

本来他还困,根本没醒,他是让李巧珍叫起来的。

今天晚上有大宴,每次胜利归来,都会举行大宴。

这是整个冉庄体系内所有人的节日,没有人愿意错过,张越明也不愿意,所以不管他多困,李巧珍不管多忙,都不会忘了叫他起来。

六点,几大堆篝火就已在训练场上熊熊烧起。

整个村子,不,似乎整个大地都弥漫着肉香和流淌着欢乐的气息。

正牌大宴在训练场里举办。

出征归来的全体将士和村子里,也包括另外三个小村子里所有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还有其他一些的头头脑脑,七点整,全部入席。

席开近百桌。

训练场中央临时搭起了一个一米多高的台子,近百桌酒席都围绕着台子摆开。

台子是表演节目用的。

酒席还没开呢,训练场周围就围满了人。

这也是固定的。

没有资格入正席的人,不论男女老少,大都早早吃完了饭,赶过来看热闹。

开席了,那种气氛……

世界上,最让人揪心的是老人和孩子的苦痛;同样,世界上最让人感到欣慰的,也是老人和孩子的笑脸。

这一刻,不管能不能意识到,坐在席上的那些老人的笑脸让所有人感到由衷的喜悦。

主席上,坐着韩立洪、张越明、王老钟、李德山、李德峰……还有韩立洪的老师张之际。

张之际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虽然也知道这些人的欢笑背后是一些人的鲜血和泪水,但每次置身其间,他还是由衷地感到喜悦。

当初韩立洪请他的时候,没说别的,只是让他带着家人来冉庄住几天。

没多住,就三天,张之际就投降了,因为老娘和老婆都是一万个愿意住在这里,自然就更别说一双儿女了。

这里,对许许多多的人都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张之际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就算是孩子,为了维护这里,都会毫不犹豫去死的。

这种家,没人舍得,他也舍不得,为了这里,他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去死。

江山如画!

张之际懂得,所谓的爱国情怀,冉庄就是一个具体而微的缩影。

江山就是家,我们每个人生于斯长于斯的家。

我们爱他,没有任何理由,但同时,却又有着千千万万无数个理由。

泪水润湿了眼眸。

红亮亮的火焰映红了一张张淳朴的笑脸。

这种场合,不需鼓动,几轮酒下来,就陆续有人跳上了舞台,放声高歌。

在这里,绝大多数人唱的都是河北梆子。

河北梆子,曲调高亢激越,慷慨悲忍,又婉转悠扬,听来,能使人热耳酸心,痛快淋漓。

这里没有专业的,更没有名家,也没有行头乐器,但依然让人听的如醉如痴。

在如醉如痴的人当中,韩立洪也是其中之一。

重生之后,浸濡在这个时代的文化里,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什么那些唱流行歌曲的,不管多么红,都只叫流行歌手,而不会被称为艺术家。

确实,流行歌曲和这个时代的艺术比起来,不论是河北梆子、秦腔,还是京剧、京韵大鼓等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真正高雅,能够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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