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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八路-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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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眼瞅着敌人潮水般地往双城子方面撤退。蒲公英寻思,正面的仗没有捞着打,拣个剩落打也中,于是,下令,打。
吃了八路军埋伏的治安军王团长一股,仓皇奔命的时候,又迎头吃了八路军的枪弹。他们只顾往据点里逃,没有准备,没有防备,压根就没有想到八路军会占领据点。王庭灏一头扎进路边的壕沟里,回头一看,他的部下倒了一地,死的活的都抬不起头来。接应的营长说,团长大人,向南逃,是大寨据点。不等王庭灏答应不答应,营长就拉着他南逃。
大寨据点岗哨一见逃来许多人,不敢开门。营长大骂,他妈的,有眼无珠,王团长驾到,叫你们营长来。
大寨治安军营长慌忙跑来臭骂了一顿岗哨,亲手给王庭灏开了据点的门,把王庭灏一拨子人放进来,立即封锁了村口,拉起吊桥,关了门,上了锁,炮楼上架了机枪。守据点的一个营隶属三团。营长请王团长进屋休息,他脖子一梗说,不。在院子里列队一点兵,可惨了,一个整编团,只回来半拉营的残兵败将。这可咋向上边交代?王团长正走背气,怕啥就来啥,渤海行营来了电话,治安总监说要见他。
第二天清早,十团长王庭灏耷拉着脑袋回到了渤海,在治安军总司令殷克唐将军的寓所不敢烦不敢恼地等待召见。总司令的办公室,穿军装的人像走马灯似的进进出出,人们都板着卫生脸,熟人也不打个招呼。他感到大有墙倒众人推的险恶,风头不妙,心里就打了鼓,身子就筛了糠。偏偏总监大人老不召见,更加快了他筛糠的频率,他咬牙也板不住。两个钟点过去了。他即不敢闯进去,又不敢离开,那汗珠子就湿透了衬衫。
突然,将军的保镖刘韬开了个门缝,抬手拿小拇指头一勾,宛如玩鹰的逗鹞子叫他进来。
十团长王庭灏笔直地立了正敬了礼。他在总司令面前,对士兵的那种厉害相一扫而光了。他说,报告总司令,败将十团长王庭灏拜见。
总监从鼻孔哼了一声说,你看清楚了吗?真是八路的主力?
王庭灏是治安军担任长城防务以来第一个吃败仗的军官。他寻思越把八路军说得蝎虎就越能掩饰他打败仗的罪过。他早打好了这个谱,说起来就那么传神,那么煞有介事,他说,没错,就是八路的主力,20里地段,满山遍野,脚前脚后都是八路,像夏天的鱼泛坑,海了,机枪大炮都响了,土八路哪有这玩艺儿。
将军问,他们的指挥官是谁?
王团长打着哆嗦说,一个叫鹿;一个叫豹;一个叫象……
总监立刻冒了一头冷汗,心说及时雨鹿地还活着?豹天还活着?可不得了啊,他说话都变了声,颤抖地问,损失多少?
王庭灏诺诺地说,丢了辎重150车,大炮7门,损失两个半营,一个营长被俘,一个营长战死,多亏我腿脚利索,跑回来报告,不然,可就滚汤烫老鼠全窝端了。
总监一听可就犯了牙痛的根,嘬着牙花子,捂着腮帮子犯了嘀咕:难道八路军主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夏季大扫荡消灭了八路的主力,只剩下几个土八路不足为患。妈拉个巴子的,日本人也是有骆驼不说牛。他问,难道你们行动前就没有侦察?行军就那么大意?
王团长说,派了多股,回来都说平安无事。
总监又问,那么说你们十团,混进了共产党?行动走露了风声?
王庭灏说,不会吧,十团可都是青一色的您的人,您精心挑选出来的精兵,管教严,训练精,忠心耿耿,外人伸不进手来,也插不进脚来。
将军一听这话可就捅到了痛处,心说,这小子要给我一帖膏药。他眼珠一转说,十团每到一地就说先安内,后攘外,先灭共,后抗日,曲线救国,有这话?
王庭灏说,是啊,有这话,都是您在私下里教训我们的,先一个,后一个。
总监说,咳,那都是汪,汪,汪委员长说的。
王庭灏说,反正都一样,老猫吊房檐一辈一辈传。
总监吓了一跳,这话传到赤本三尼耳朵里,不杀头也得脱层皮。他心里盘算着说,你也是条汉子,敢作敢当,说了就是说了,我也不再追究。但,你也不能胡子连着鬓,乱搅一锅粥。打了败仗怪你无能,不能没儿子怨祖宗。你若乖一点,赤本三尼追问下来,我给你兜着,不然,我可是爱莫能助了。
他们耍心眼儿的时候,行营主任渤海道尹刘仙舟急匆匆地走来,手里抖着一张纸片说,总监大人,四团告急,三团六团都与八路军主力交了火。四团被围在遵化平安城。迁安杨店子也请求增援。几个战斗同时发生,是八路军的战役行动。可见真是八路军的主力。
总监说,十团听令。
王庭灏啪的一声打个立正。
总监说,给你补充齐了,遵化大寨、双城子两个营都归你指挥,你火速增援四团。再有疏忽,军法不容。
王庭灏说,遵命,立即动身。可是,出发时,又派来了一个日本顾问官。王庭灏着了窄,心里骂总监不厚道,不过,骂归骂,胳膊拧不过大腿去,行动又由不得他。他本打算先到三屯营,带上逃到那儿的他那半拉营的残兵败将。因为这都是他的部下,没二心,老班底,好使唤。把他们安插在那两个营里当个副营长、副官、连排长什么的,不然,谁听你的调遣?可是,日本顾问官是从军校毕业的,调兵打仗都得按葫芦抠子,不听他那一套,硬是要先到双城子据点,然后,调三屯营、大寨据点的治安军到双城子集结。王庭灏天生是个搓热的汤团,就服服贴贴听日本人的。但是,他经历一次八路军的迷昏阵,一说八路就打冷战。于是,他和日本顾问官戳短拳头说,太君,双城子离四十里铺很近,八路大大的,我们便衣的干活,悄悄进入双城子据点大大的好。顾问官笑了说,吆西。于是,他们就扮成买卖人,身藏总监的手令出发了。
王庭灏和日本顾问官带着他们的随从出了渤海,奔丰润,一路顺风,中午在党峪据点打尖。他占了日本顾问官的光,受到一次风光的款待。午后,他们继续向北,在公路上行走,没什么麻烦。依王庭灏的主意先到遵化县城休息一日,可是顾问官先生执意今晚必须到双城子据点。王庭灏扭不过,就从新店子下了公路沿着一条小河边直插过去。可是,他们刚进岳各庄就遇到几个带枪的,顶住了他们的脊梁骨,大喝一声说,举起手来。
68
遍地八路
阎瑞赓著
第二卷
一棵草
(68)
王团长避难乌壳洞
豹司令强攻双城子
王庭灏和日本顾问官吓了一嘟噜屁,心说,这回可完了,遇上了八路军游击队。他们顺从地举起手来。回头一看他们那些松蛋包随从,也都和他们俩一样乖乖地举起手来。
带枪的人问,你们是什么人?到哪里去?
王庭灏说,各位高抬贵手,我们是买卖人,进山捣动点栗子,弄俩钱花花。
那些带枪的不抬手也不听他说的那一套。不客气地上前就搜他们的身。搜来搜去,就把总监的那封代替任命书的信搜出来了。带枪人问,哦,买卖人还有这玩艺儿。
王庭灏吓得一屁股就摊在地上,完了,完了,标明身份的信落在他们手里,全露了馅,这回可就是药王爷摆手彻底没救了。
带枪人的头看了那信,就立刻给王庭灏打个敬礼说,报告长官,误会,误会。
王团长一听有缓,就从地上爬起来,掸掸衣服上的土,抻直了衣领子,摆起了长官的架子,拉着脸子说,你们是什么人?
带枪人的头说,长官,我们是大寨据点的,营长派我们来接应大人。,附近就有八路活动。我们怕碰见八路军,就扮成游击队。大人受惊了。大人快走。
王庭灏说,你们做得好,鱼目混珠,你们做得好,鱼目混珠,哈哈,做得好。我在大寨呆了一回,你们不认识我?
带枪的人说,听说你来过,我们当兵的那有福气见团长大人的面?
惊恐未定的日本顾问官拉着王庭灏问,你的和八路的说话?私通八路大大的,你的死了死了的。
王庭灏一笑说,太君,他们都是我的人,天快黑了,大寨据点很近,先到大寨据点咪西咪西的。明天再去双城子不迟。
日本顾问官说,吆西。开路快快的。
他们匆匆离开岳各庄。可是,他们前脚走,后脚村干部就出村寻找八路军长城军分区司令部报告今天发生在岳各庄的怪事。
打了胜仗的八路军此时正在驸马寨休整。二政委听说八路军打了胜仗,专门从口北王厂沟赶来。
在庄稼佬儿的小屋双峰驼高老蔫紧握鹿司令、豹司令、南国象陈参谋长的手喋喋不休地说,首战告捷,首战告捷,这是政治整风的胜利,是强化民族气节的胜利,是生死观教育的胜利。
豹天眯起小眼睛说,高政委一口气说了三个胜利,可是,我们只打了一仗。谈胜利为时尚早。小心别让胜利冲昏了头脑。
高老蔫摇摇头说,你这个豹黑子。
他嘿嘿地笑了一阵子打个马虎眼就闪过去了。
鹿地为人儒雅不善文辞,陈参谋长也不加可否地哈哈了几句。
恰在这时,门口敲罗打鼓,结束了他们的辩论。
附近的庄稼佬儿们拉着活猪活羊来慰问八路军,庆贺子弟兵打了大胜仗。高老蔫可抓住了有把的烧饼,笑呵呵地说,看见没,人民需要胜利。
豹天说,那就慰问高政委吧,我可没时间享用。说完一挑帘子出了司令部,一头扎进十三团的团部。
八路军的团部,没有显赫的牌匾,没有高不可攀的台阶,没有吓唬人的岗哨,其实就是老乡家的一间不起眼的小茅屋。屋里摆设简陋,油灯下,豹天开晚饭,没鱼没肉没鸡没鸭没酒没菜,吃的是玉米茬子粥。四十里铺一仗,缴获了一大批牛肉罐头,都归了公。通信员悄悄搞了一罐,他又舍不得吃。自甘淡泊。
房东老大娘端来一碟子腌花椒叶说,老豹,这是你最爱吃的菜了。我腌了一坛子,都给你留着呢。
豹天把老大娘拉到炕头上笑着说,大娘,我走了给我带着一点。
大娘唉唉地答应。豹天一边夹腌菜一边三扒啦两咽地吃完了一碗稀粥,抬手擞一擞嘴巴子。老大娘的外孙女小丽媛唱着歌跑进来:
叫老乡你快去上战场啊,
快去把兵当,
莫等着日本鬼子来到咱家乡啊,
老婆孩子遭了秧……
豹天哈哈大笑说,好,好,再来一个。
他叫通信员拿来战利品……牛肉罐头送给小丽媛。五岁的孩子没见过这玩艺儿,抱在怀里张着小嘴笑。
豹天说,再唱一个。
小丽媛唱道: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鲜花掩盖了志士的鲜血……
豹天又一次鼓掌,抱起小丽媛亲吻她的小圆脸。
村长和妇救会主任掀门帘进来说,这么热闹。说着一棵草蒲公英、孙景华、一窝蜂白兰雪、陈虎、玉米鸡蔡妞等人也到了。老大娘一看这意思他们定有大事核计,就从炕头上往下挪说,你们要开会,我们走了,丽媛跟姥姥走,别捣乱。
豹天说,大娘,你就在这儿坐着,我们没有背着你的事,我们研究再打双城子据点。你给我们出出主意。
老大娘说,我们在这不碍事就中,比白薯多俩耳朵。
豹天说,不,抗日是公众的事,人人有份。
小丽媛说,我不当耳朵。
大家又笑了一阵。豹天说,我们从双城子撤出以后,治安军又回来按据点。我们要再拔除双城子据点。那儿有一个营的治安军。四十里铺战斗之后,他们成了惊弓之鸟。正向各村要民工修筑工事,有了防备。我们呢,几个主力营在平安城一带作战。只有蒲公英和陈虎的部队担任主攻。这一仗必须避免正面进攻的损失,我意要智取。请村长和妇救会主任协助,前不久我有一个计划,再请大家补充,使计划更周全更可行更有效。
飞毛腿蒲公英是个急性子,猴洗孩子不等毛干,问,你说咋智取我就咋智取就得了呗。还讨论个啥?
白兰雪一捅蒲公英,蔡妞抢话说,我还当新娘。白兰雪说,你急个啥,没人和你抢新郎。她数落蔡妞时,眼却瞟着陈虎。
当了一次新郎的陈虎就磨出茧子来,他脸不红心不跳说,你们就是没有头脑,敌人上了一次当,还会上第二次当吗?娶亲智取只能用一次。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豹天综合了大家的意见,最后说,明天是大集,一早就动手。
天上银河转,人间门大开。太阳刚冒嘴,云涛晓雾,迷漫中缕缕行行地走来一股子到双城子据点修筑工事的民工。他们抗着铁镐、铁锨,推着独轮车,车上捆着秫秸,秫秸里插着步枪,穿着黑长袍子的裹着步枪。豹天和蒲公英扮作商人,裹在队伍里。
双城子镇口,第一道治安军的卡子架着机枪,卧着小炮,岗哨游荡。一个当头的喝道,站住,从哪疙瘩来?到哪疙瘩去?
村长上前躬身说,长官,我是乡长,营长大人要我们乡出民工,我带来了三百多人。请分派活吧。
哼了一声的头,他一个个检查先头几个抗锹的,拍打拍打人们的肚子和后腰。村长怕被他们看出破绽来,出漏洞,惹麻烦,就跟着头的屁股后头说小话,老总,都是正经的庄稼佬儿,吃糠咽菜,肚子里没啥油水。我这里有几张联合小票,买盒烟抽吧。
岗头见钱眼开,又急着下岗,检查了几个就拉倒了,说,放行,放行。
村长把一队人领到治安军营部门前,等待派活。另一队民工就在街上慢慢地转悠,等待命令。指挥这次战斗的豹天和蒲公英进镇就一头扎进一家小饭馆。老板是八路军的联络员。他一抬头见豹司令来了,装不认识,大声吆喝,二位请了。他上茶,上菜,上大饼,悄悄说,镇上有些变动,传说要来一个团长,他们都比平时可机灵多了。加小心。豹天说,那都是给他们的上司看的。
突然,一位治安军的官走进饭馆来了。老板大声说,二位慢慢用着。旋即和那位军官打招呼,哦,金副官,请,来二两,我这儿有新进的北平二锅头、徐水的刘伶醉、衡水的老白干、青龙都山的贡酒、浭阳老酒、邯郸大曲、沧州御河春……应有尽有。金副官,今日来个一醉方休?
金副官说,随便你了。
老板一听又是嘴皮子上抹石灰……白吃,尽管如此,也不能慢待,就大碟子小碗地摆了一桌子。请金副官享用。金副官自我感觉良好,其实就是营长的扒拉子。可是,他却拿营长当他的挡箭牌。他猛吃猛喝了一阵之后,老板搭讪说,金副官,再添点什么?金副官打着饱嗝摆手说,吃饱了,吃饱了。记在孙营长的帐上。
老板无奈,又搭讪说,孙营长咋没来?他开拔了?去打八路?
金副官说,八路被皇军十万精兵消灭了,剩下个把的土八路在山旮旯子哭呢,哪里还有八路?
老板说,前几天,从四十里铺传来枪炮声那是咋回事?
金副官说,那都是谣传,放屁添风,听拉拉蛄叫唤还许不种地了。说着掏出手帕来抹抹油嘴,朝豹天那边瞟一眼就走了。老板送到门外,回头又和豹天搭讪说话。
豹天说,我们也吃饱了,都记在孙营长的帐上。
老板赔了笑说,哦,都是孙营长的朋友,好说,好说。
豹天和蒲公英出了饭馆就直奔治安军营部。哨兵把步枪一横说,干什么的?
豹天看见金副官在岗楼里坐镇,就给蒲公英使个眼色。蒲公英明白。立即上前和哨兵说,金副官是我侄小子,你叫他来见我。
金副官出来一愣,不认识。蒲公英像老相识似的悄悄说,这位是我们的二掌柜,是来同孙营长商量那笔买卖的。现在,货已经到手了。
金副官怕岗哨听见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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