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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洞房后拜堂:这个王爷有点坏-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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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百花膏,我带来了。”她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看着萧子墨脸上的表情。

萧子墨笑了,很释怀的笑意在他脸上绽放的时候,乔未离觉得很刺眼。

****

他伸出手,对着乔未离的方向:“把药给我吧,谢谢你阿离。”乔未离紧盯着他,连抿唇的动作都未曾错过。

“子墨,你叫我来,根本就只是为了给她拿这百花膏!”乔未离生气的转过身去,衣袖中带了百花膏,却始终不肯拿出来。

“阿离,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十年前,父皇带我出使逐月国的时候,我的命,就是你的了,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和怀疑吗?”

他站起身,走到乔未离面前拉住乔未离的手,深情款款的说着。

十年前,那个冬天,那个逐月国的冬天,曾经的小女孩,给了他莫大的温暖。

他怎会忘记。那个漫天雪舞的冬日,在母妃死后,第一个给他温暖的小女孩。

75蒙面(十五)

“我不是不放心你,是不放心那个沈兰君。”乔未离拉住萧子墨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细细的摩挲。

“我不是不放心你,是不放心那个沈兰君。”乔未离拉住萧子墨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细细的摩挲。

门外的响起花盆倒地的声音,乔未离一个箭步开了门,却左右都没见有人的影子,她有些担忧,警惕的关上了门。

萧子墨上前反握住乔未离的手:“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把药给我,好吗?”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问你,你是要沈兰君,还是要乔未离。”乔未离余光瞟向窗外,因为方才深吻的缘故,此刻还微微喘着息。

黑暗中,两人沉默了很久,屋子里静的几乎能听到针尖点地的声音。

“把药给我吧。”萧子墨打破沉默,将手从她手中抽出,伸在她面前。

“好。”乔未离深吸了一口气,将药从衣袖中拿出来,递给了面前的萧子墨,之后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进暗夜里。

蒙上面纱,在三王府的高墙上,飞檐走壁,她往六王府的方向奔去,若是回去的晚了些,子游知道了就麻烦了。

萧子墨将百花膏握在手里,眯起眸子走向了窗口的位置,伸手打开红木雕花格子窗,他抿起唇角,窗外有那盆被踢歪了的万年青。

*

兰君忍着伤口的痛,被黑衣人从萧子墨与乔未离密会的窗口拉走,那黑衣人闪身将她拉进了他们的新房里。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兰君警惕的后退,没有人知道她醒了,为什么这个人却在萧子墨的房门外发现了他。

“公主,我是阿布。”阿布摘下脸上的黑色方巾,捂住了兰君的唇。

兰君睁大眼睛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她醒了?这件事,她连他都没有告诉啊。

阿布看出了兰君的疑问,平心静气的拉着兰君在桌旁坐下。

“那天,从聚贤楼到裁缝铺,我一直在看着你,凭你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来,萧云罗府上那帮人有诈。”

说着转过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赶紧喝了两口。

76蒙面(十六)

“他们明知道你后背上有伤口,却对你下毒的时候,你有机会躲过去,但是你没有。”阿布笑了,带着坦然,属于逐月国男子的深邃眼眸中,闪着智慧的光芒。

“你很了解我。”兰君抬眸在黑暗里看向阿布,从逐月到乌蒙,从乌蒙到西陵,她的心思,总是逃不过阿布的眼睛。

“你是我的公主,是我此生要效忠的人,我怎么可能不懂你的心思。只是我不明白,你好像算准了萧云罗会把药给乔未离,你冒着生命危险,难道就是为了试探萧子墨吗?你想试试,他是会选择救你,还是选择不与乔未离置气,是吗?”

“不是这样的!”兰君坚决的打断阿布的话。

“萧云罗早就对我的身份有疑虑,那日去翠竹林寻萧子墨,所有人都拦我,唯独她没有,我受伤之后,她还叫人送御药,更从丫头那里探得了我的西域爱好。我不能躲开那毒药,让她再起疑。”

兰君背过身去,并不看着阿布,阿布皱了皱眉,这个公主,看起来底气十足的样子,可是阿布知道,她到底有多少自欺欺人的成分。

“既然是这样,萧子墨做了怎样的选择,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躲在房门外……?”‘偷听’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兰君捂住了嘴。

四目相对,兰君示意他看窗外,萧子墨的影子已经来到廊上,此刻正在从窗户往门的方向走来……

情急之下,兰君一把将阿布推到床榻底下,因为中毒的缘故,这个动作费了她很大力气,一瞬间的功夫,她则是躺进被窝里装睡。

门应声而开,萧子墨的脚步很轻很轻,仿佛怕吵到兰君一样,他迈步走了进来。

萧子墨前脚刚走进来,百里长歌也从他身后进了房间。

萧子墨回头,对着百里长歌的方向:“师父,兰君她怎么样了?”眉宇之间,带着担忧却也带着疑问。

“中毒很深。”百里长歌往榻上兰君惨白的脸上看了看。

萧子墨想起了窗外倒掉的那盆万年青,抿抿唇没再问什么。

“子墨,你真的想好了吗?在阿离与兰君之间,师父不想你步你父皇的后尘,也不想看着兰君和阿离中的任何一个变成第二个你的母亲。”

77蒙面(十七)

说起萧子墨的母亲,百里长歌眸中凝聚着你点跳跃的感伤。窦熙都死了,十年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吗!

萧子墨找到座椅的位置,安安静静的坐下来,想起那年他眼睛刚刚失明,与父皇一同前去逐月国的情景。

当时乔未离的父亲乔栋林刚升任兵部尚书,他的妹妹也刚嫁去朱紫国做王妃,一路上的安全问题自然由他负责,只是乔栋林的夫人当时重病在身,乔栋林不放心,所以带上了乔未离。

萧子墨刚死了母亲,虽被他父皇萧腾峰带在身边,却始终不开心,还处处顶撞萧腾峰,就连萧腾峰自己,都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那年逐月国的雪,非常大。萧子墨一个人偷偷溜出行馆,走到了京郊苍茫的大雪地里。

因为眼睛看不见,走了很久,也找不到方向,最后他干脆倒在雪地里流起了眼泪。

不知道一个人在大风雪里待了多久,有个小女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哥哥,你为什么哭呢。”

萧子墨吸了吸鼻子,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你走开,不要你管我。”他摸索着从雪地里爬起来。

“小哥哥,你眼睛看不见吗?”小女孩上前扶他,却又一次被他推倒在雪地里。

女孩也不哭,从雪地里爬起来,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小哥哥,你长的真漂亮,你为什么难过,皱着眉就不漂亮了啊。”小女孩踮起脚尖伸手去抚平他皱着的眉。

萧子墨浑身一滞,好久没有人伸手去抚他的眉心了,除了他的母亲,他的眼泪,从漆黑的眸中流了出来。

小女孩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小哥哥,别哭了,再哭,你母亲就不喜欢你了。”

“我母亲死了。”萧子墨受不了小孩儿喋喋不休,抢过她手中的锦帕自己拭泪。

“哥哥,别伤心了,我娘告诉我,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哦,要是你想你母亲了,晚上的时候,就告诉星星,你母亲就听到啦。恩,那是我的帕子,能还给我吗?”小女孩局促的站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说着。

78蒙面(十八)

“那么小气。”萧子墨撇了撇嘴,拿着锦帕头也不回的往来路走去,因为看不见,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着。

之后的每天,他都有意无意的偷偷溜出行馆,自己来那片大雪地里,好像在等什么似的。

自然,每天,小女孩也都会来,他问她为什么来,女孩说因为她的母亲得了很重的病,她听说每天早上来接露水,然后用露水熬药,母亲的病就会慢慢好了。

“你母亲一定很疼你吧。”萧子墨眨了眨眼睛,瘦瘦的小手放在膝盖上,漆黑的眸中荡漾着羡慕。

“是啊,对了,如果你想母亲了,改天,我请你来我家,我母亲做的菜可好吃了。我母亲还会讲星星的故事呢。”小女孩拉着男孩儿的手,奶声奶气的说着。

“谁要去你家!”萧子墨甩开她的手,自己坐在雪地里。

“那哥哥你是做什么的?”小女孩懵懂的问。

“哦,我是这山里的牧童,盲牧童。”萧子墨得意的答道。

“牧童哥哥,你可以把我的帕子还给我吗?明天我就不来了。”小女孩还在惦记着她的帕子。

“为什么不来了?”萧子墨脸上带着些失望的表情。

“这几天我爹很忙,没时间管我,我才偷偷溜出来采露水的……”小女孩抠着手指头,低头有些委屈的说着,好像哭了。

萧子墨从怀里拿出锦帕给女孩擦了擦:“你哭了。”

“我没有哭。”小女孩倔强的推开了他的手。

“你骗不了我,盲人的嗅觉是很灵敏的,我闻到了眼泪的味道。”萧子墨说着上前,给她擦了擦眼泪。

“呐,给你。我跟你一样,我爹很忙,从来不管我的。”萧子墨将帕子递给小女孩。

“恩,我不伤心,小哥哥你也别伤心,你爹肯定很疼你的。就像我爹,虽然我很少见到他,他也不来见我和我娘,但是我知道,其实,他一定是很疼我们的。”

小女孩上前,拉着萧子墨的手晃了晃,有些为自己方才哭鼻子而不好意思。

“是真的吗?”萧子墨抬起头,脸上带着期盼的表情。

79蒙面(十九)

“当然是真的。”小女孩朝着萧子墨笑笑,身后却响起了马蹄声,一行人从马背上下来:“小姐,不好好待在行馆,你跑出来做什么,老爷知道了,又要罚你。”

说着将小女孩儿抱上马背,看也不看萧子墨,打马而去。

小女孩儿看了看握在手中的锦帕:“小哥哥,这个帕子,不是我的。”她拼命的朝着萧子墨挥手。

“送给你了。”萧子墨将小小的双手合拢在唇边,大声喊着,女孩看着他的身影一点一点变小,直到消失在雪地里。

*

再后来就是萧子墨回到行馆的时候了,时不时的他拿出帕子摸来摸去,小小的乔未离看到了,就跑到他身边:“小哥哥,你能把我的帕子还给我吗?”

乔未离懵懂的看着面前的萧子墨,这个男孩儿,长的可真好看,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只是,为什么他的眼睛是黑黑的呢,没有一丝光芒。

看到萧子墨手里的帕子,她嘟着嘴抬头等着他答话。前几天进逐月皇宫的时候,她丢了手帕,可找了好久呢,一直都没找到,怎么会在这个小男孩儿手里。

“哼,小气,我不是给了你一个帕子了吗!”萧子墨生气的挥了挥衣袖,转身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小小的乔未离却在原地一愣一愣的,他,什么时候给她帕子了?

走的老远,他问身边的侍卫:“刚才那个小女孩儿,是哪一家的?”双手背在身后,像个小大人。

“回三爷,是乔尚书家的小姐。”侍卫躬身答道。

想到此,萧子墨笑了笑,“阿离……”,他口中低声的呢喃着,就像当初那一抹温暖一样,那一抹来自母亲以外的,一个小女孩的温暖。

这份温暖,他珍藏了十年,也小心翼翼的经营了十年,从西域到中土,一块手帕的情谊,他对乔未离的感情,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

百里长歌看着萧子墨唇角翘起的样子,便知道他定是在回想当年的事情,每每提到当年,他总是会不自觉的微笑,脸上的温柔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80蒙面(二十)

“子墨,你心里,是阿离比较重要,还是兰君比较重要,如果为师跟你说只能选一个,你选谁?”百里长歌没得到他的回答,便继续问。

当然,也是为躺在那里的兰君问的,凭他的武功,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在装睡,不过一会儿给她用了药,她就可得真的睡了。

“阿离是无可替代的,至于兰君,师父我坦白告诉你,我不会放她走。”萧子墨坐在那里一板一眼的回答百里长歌的问题。

“好,不说这个了,先给兰君解毒吧,不能耽搁了。”百里长歌说着将药从萧子墨手中取了过来。

“师父,我来。”萧子墨几步上前,眉头皱成一座山峰。

“你的身子,别人不知道,为师怎么可能不知道,上次在翠竹林,受伤的可不止兰君一人,前次还在大风雪里逞强,让你给兰君疗伤,别把你自己疗出内伤来。”

百里长歌说着将萧子墨推到了门外,在房内将兰君封住的几个大脉打开,之后又运功让让毒素聚集在伤口处。

若是平常,是绝对不敢这样做的,一个不慎,兰君就可能丧命,而如今手上有了百花膏,就放心多了。

一连串的运功完毕,百里长歌额上已经有些汗珠,将兰君安置好,他打开了床榻边缘的大窗户:“房间里人多,太憋闷了,开开窗透透气。”

说着转身往房门外走,躲在床下的阿布自然知道百里长歌是什么意思,在他走出正门将门掩上的那一刻,以闪电不及的速度从窗户跳了出去。

*

屋外繁星点点,上次那场奇怪的雪,下了三天,之后的几天一直阴沉沉的,这还是兰君伤后的第一个晴天。

空气很舒爽,不干燥也不湿热,萧子墨在廊檐上靠着想什么事情。他知道今夜定是良辰美景,不过自己已经有十一年都没见过这些了呢,漆黑的世界让他有些感慨。

百里长歌上前扶住了他的肩膀,白色的头发在风里轻舞,看起来像一个慈祥的老者。

躲在屋后的阿布从廊柱边缘看了看两人的影子,听公主说,这个老头子就是当年横扫西域的神话男人,百里长歌。

81锦帕(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百里长歌明明是跟西陵王萧腾峰一样的年纪,却须发皆白,脸上并不如当年西域流民所形容的霸绝天下的气势,反而多了许多的淡漠和宁静。

方才,他开了窗,明明就是故意放自己走,这是为什么呢?百思不得其解,阿布悄声从院内离去。

“子墨,进去吧,给兰君把百花膏粉药在伤口上敷一层,丸药内服。”说罢他转身往自己的后院走去,苍劲却心事重重的身影一寸一寸淹没在夜色里。

萧子墨听百里长歌的脚步声远了,才转过身来,开门走进了房内。

他是不想放阿布离开的,听力如此灵敏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床底下藏了个人,可是师父却把那人放了……

听力如此灵敏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床底下藏了个人,可是师父却把那人放了……

萧子墨有些不甘心,他早就说过,如果有人靠近兰君,他会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无论这人是谁。

那个蒙面男人,闹婚宴,密会兰君,这如此深夜了,还敢来他的六王府,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萧子墨推门进去的时候,兰君是昏迷状态,因为把毒全部牵引到了伤口处,伤口里面的骨头烧的厉害,浑身都在发烫。

他给她上药的时候能发觉她全身都在颤抖。听师父说过,父皇的御药里面混上醉花阴,再加上迷迭香,毒性会扩大十倍。

如此霸道的毒药,在一个丝毫不动武功的弱质女子身上,是怎样的折磨他清楚。

只是此刻,他给她上药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怜惜,好像借此惩罚她深夜密会男人似的。

引毒的时候,也是毒性最强烈的时候,兰君全身不停发烫,脑子仿佛有些不清楚,口中一直念念有词。

萧子墨褪了衣衫也躺在榻上,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抱住他,汹涌的泪沁湿了他胸前的雪白亵衣。

“母亲,你不要死……你不能死……你死了,兰君怎么办……兰君不要你死,还要,听你讲星星的故事……”萧子墨俯在兰君耳边,就听到她似乎是在念叨着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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