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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在外-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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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不可掉以轻心,你命人继续暗中盯住他,不可放过任何一举一动。”
一夜未合眼,用过午饭后赵铭月逐渐生出些困意,结果刚躺床上合上眼皮高寅就带着消息来了。
“有何进展?”
高寅面色凝重,转身先将房门合上,才道:“今日来见他的是宫里的人。”
她眉头紧锁,“宫里的人!谁?”
“贵妃娘娘的贴身宫女。”
“万绵绵?”她大吃一惊,“她竟敢同此人联合欲行谋害之事?”
高寅摇头,“不,那宫女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可对方似乎对钱财的数量不满意,并不领情。”
“给他钱?”凭白无故又怎会给如此一个失势的小人钱财,想来这万绵绵若不是与之有何勾结便是有把柄在此人手上,“他们可曾提及所为何事?”
“未曾,只隐约说什么‘若不照我的要求办有你们后悔的’还唯恐自己遭到不测,威胁说他已将‘那事’写进信函之中,放在安全之处,若他三日内没有消息传回,这信函便会公诸于众。”
如今是何状况尚还不明,能肯定的只是万绵绵与之有不可告人之事,可具体是什么却还未得知,如此一来若是轻举妄动除了打草惊蛇以外起不到丝毫作用。赵铭月细细想了想,道:“把这人抓来,我要从他口中将事情搞清楚。”
是夜,封闭的石屋中豆大的烛火泛着微弱的光,正中,一男子头套黑布跪在地上,胳膊被身后两人钳住,动弹不得。正前方,正是以赵铭月为首的高寅张山三人。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跪着的人吼着问道,几日来的诸事不顺让他头疼不已,原本连续几夜的失眠在这一晚却睡得死沉不已,直到再有知觉时,才发现已是身处异地。
赵铭月抬手示意了一下,那人立即被绑到了一旁的椅子之上,不多时听见有人离开,那人忍不住又问了遍:“是敌是友?”
赵铭月冷冷一笑,“那便要看你了。”
一听对方是女声,那人立马吼道:“你是万绵绵的人?想杀我灭口难道就不怕她的丑事败露出去吗?!”
“你们有什么丑事?”
那人一愣,随即道:“你不是万绵绵的人,你到底是谁。”
赵铭月看了张山一眼,对方便上前一把抽走了男子头上的黑布。可他仔细看了又看,仍是想不出她是谁,便问:“你是谁?”
赵铭月不作理会,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和万绵绵有什么勾当?”
男子冷哼一声,“轻易告诉了你,我还靠什么保命!”
“你若是不说,我便让你连今晚都活不过去!”
“横竖是个死,你索性杀吧!”
赵铭月倒是没想到这么一个人也能说出这话,朝前走了两步,道:“好,就冲你这话,你也算个汉子,我答应你,无论什么事,只要你今晚一五一十说了,你的命我定会保住!”
男子并不领情,“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信你。”
“你的命在我手上,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男子不语,反将头迈到一旁,被张山一拳打在了右眼之上,狠狠道:“说!”
男子疼得不住的哼着,就听赵铭月又道:“你若是说了,我保你活命,若是不说,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不过我不会让你痛痛快快的死,我会一根根切下你的指头然后砍下你的手胳膊最后是腿脚,我看你撑得到什么时候。”
“我凭什么信你?此事一旦说出去,我便必死无疑,我怎么知道你究竟有没有那保我活下来的本事。若是非死不可那我又何必告诉你!索性让你把我杀了!”听出他已然是强弩之末,赵铭月真就不再逼迫,坦言道:“我乃辅国大将军——赵铭月。”
男子惊诧,表情瞬息万变,最后似是无可奈何,叹了句:“我早该料到是你,也罢,此事对你的好处可大于我太多。”
赵铭月不明,何以说对她的好处大于他?
男子又道:“大将军真愿保我性命?”
“一言九鼎!”
“好,我说!”
☆、风起
命人将男子送走后;赵铭月久久不能动弹;张山高寅也不敢离开,就这么在一旁陪着她。半晌后;张山才半半拉拉的开口,道:“呃……呃……你有何打算?”
赵铭月摇了摇头;没说话。
“这事必须告诉墨鸾吧!”
她顿了顿,点头;咬了咬牙,发着狠道:“不仅是他;更要让太后也知道。”
张山道:“是啊;迟早得知道。”
“不;我不等那个‘迟早’。”
“什么意思?”
赵铭月转过去看着他们,神情严肃;“万绵绵定要杀人灭口,这人的性命咱们得保住了,只要他不死,万绵绵迟早会被逼得亲自来见,到时候便是真相大白之日。届时……”她看向张山,“我要太后也在场,要让她亲耳听见这一切。”
张山的脸颊不自主的抖了两下,“真有必要吗?”其实他心里头打得更大的鼓是在说“在就在呗,你看着我干嘛。”
“若是兴师动众的把太后娘娘请出来,那必然打草惊蛇,况且万绵绵素来从太后面前讨好,难免太后去哪她便跟去,如此一来必然没法与那人见面。”
话及此,张山和高寅俱以领悟,高寅不可思议道:“你欲将太后悄然带离宫中?”
赵铭月沉声默认。
张山大骇,“皇廷深宫守卫森严,岂是你说带就能带的,万一功亏一篑,你……”他犯难的没说出下文,杀了她倒横竖不至于,排开身份不论,墨鸾也不可能让她伤之分毫。可话说回来了,太后可是她不日后的婆婆,这媳妇儿在婆婆头上动了土,往后还想有好日子过么!
“没有功亏一篑一说,”她就是心里堵得慌,就是不舒坦,她偏偏就要姚太后来亲自证实她当年做下的蠢事,凭什么墨鸾不愿意她要替他做主,她就是耿耿于怀如何也放不下!“你去找王洪全,就说受我之托,让他帮忙。”
高寅觉得情况并不乐观,“王洪全虽说是御林军统领,可他更是墨鸾的亲信,这事若是墨鸾应允的还好说,但若让他私自做主这么干,想来有些困难。”
“可若是为的墨鸾,他们便愿意冒这个险。”
张山皱着眉头,“这事还得你自个去找他们吧,我去他能信么?再者,就算要偷摸着把太后弄出来,咱们也让得墨鸾知道吧!”
“太后横竖是他亲娘,他定不愿让她受任何磨难。所以我去找墨鸾,太后的事便只能交给你们。”
接下来的几日,男子果然受到了接连的攻击,好在赵铭月有所准备,使得对方的行动一一落败。终于,万绵绵再无法安坐,答应两日后亲自与之见面。
时间定下后,赵铭月紧跟着便进了宫。事关重大,御书房内只留了他二人,廖三则带着一众亲卫在外守候。约莫一个时辰后,当再见二人时,廖三奇怪的发现在赵铭月始终不改的郁色下,皇上的脸色却完全背道而驰,反倒似听了什么好消息一般,轻松不少。
另一边,王洪全却没他那么好过了,张山找到他把事一说,他吓得不轻,只道这事万万干不得,万一太后有何差池,他和他那些兄弟们的命便是每人有九条那都不够赔的。张山信誓旦旦地作保:“但凡有我张山一条命,绝不让太后娘娘少一根汗毛。”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空口无凭一句话让他如何敢信,这可不是小时候偷别人家的小狗崽玩啊!
张山作难道:“这个你就别问了,你只要相信大将军做任何事都是为的皇上,绝无二心。”
这话王洪全信,可转念一想,把太后弄出去……他倒抽一口凉气,小心问道:“大将军不是……不是想把太后娘娘……”不由得他不这么想啊,这几年太后与皇上虽系母子,但关系却并非如此融洽,尤其当年万贵妃一事,皇上至今对其心有防范。这赵铭月难道也是心有不甘要将太后来个毁尸灭迹不成?太可怕了!!
张山呆了片刻,反复回味过来他这意思时嘿了一声,道:“想些什么乱七八糟呢,这怎么说都是丫头片子的日后的婆婆,她还能对她怎样不成。”见半天说不通,张山也有些急了,“反正这忙你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不然你就等着将来皇后娘娘给你小鞋穿吧!”
“你……”
“就这么着了,你看着办吧!”说完张山一屁股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端起茶水猛灌两口。他就知道没那么容易的事,他王洪全怎么敢轻易答应呢,这是小事么?看着吧,这事指定要被他办砸了,到时候回去还不知道……
“行,我就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
他那下半句话还没在脑子里转完呢就听王洪全一咬牙给答应了,当即喜出望外,自椅子上弹了起来,“好兄弟!!好兄弟!!那两日后你等我消息,具体时辰我再告诉你。”眼见事情办成了,张山说完就完就往外走,却又被王洪全一把拽住,回头,就见他板着脸孔,“若出了事,我……”
张山抢过话来安慰道:“都给你保证了还怕啥,总之太后娘娘出去以后万不会有任何差池,退一万步,就真磕破了一小指头的皮,那也有赵铭月赵大将军顶着呢,墨鸾怪不到你这!行了行了,事多着呢,我先走了,记着两日后的事啊!”
姚太后缓缓醒过来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睁开眼朝周围看了看,刚发觉这并非自己的寝宫时,就听床边传来女声,道:“让娘娘受惊了,铭月该死!”
姚太后猛地坐起身,四下张望之后俱是不可思议,沉声怒意道:“赵铭月,你好大的胆子!竟将哀家强掳出宫?”
赵铭月跪在床前,压低脑袋,“铭月自知罪不可恕,但事出有因,铭月也是迫不得已。”
“事出有因?何事之有需要堂堂大将军将哀家囚禁于此?”姚太后怒意不减。
“娘娘息怒,铭月此次将您请出宫中,只为见证一事,此事事关重大,不敢大张旗鼓,故而出此下策,今日之后是杀是剐铭月任由娘娘娘处置!”
姚太后气得不轻,却又无话可说,如今自个已然是这砧板上的肉,只愿赵铭月未存了什么谋害之心,旁的她哪里还能顾得上。
正当时,房门被轻轻叩响,赵铭月回头看了一眼,便对她道:“请娘娘随铭月移驾他处。”
城郊一处果园,常年不见光的菜窖内被点燃了蜡烛,飘在空气中的酸腐味让姚太后紧锁眉头,几次都忍住往出呕的冲动。再看身旁的赵铭月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同张山一样,只一心专注着自那扇遮得掩饰的木门后传出的所有响动。
“你们让哀家待在这污秽之地究竟有何居心?”
赵铭月压低了声音道:“太后娘娘稍安勿躁,事情一会便能见分晓,但不管待会发生什么,还请娘娘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以免打草惊蛇。”
姚太后皱了皱眉,轻哼一声不再作声。
片刻后,就听马车声由远至近缓缓传来,最终在距菜窖不远处停了下来。姚太后同赵铭月张山三人均是屏息凝神,只听一个男声出言道:“要见一次贵妃娘娘可真是比登天还难啊!”
姚太后一惊,贵妃娘娘,万绵绵?
外头无人应声,男人便继续道:“既然来了,便现身一见吧!楚某这些日子过的胆战心惊,总算是保住条命来见贵妃娘娘。”
一阵轻微的响动后,熟悉的声音传进耳里,只不过这次的音调里没了那往日的柔软却是多了丝冷淡与愤怒。
“这是你要的钱,还望你说话算话,从此离我远远的。”
男人的轻笑,话语变得轻佻,“哟,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的情分真说断就断了?”
“啪”的一声后万绵绵愤慨道:“胡言乱语,给我滚!”
男人顿了顿像是将火气按压下去才又笑道:“何苦这么狠心,当初让我给你个孩子的时候你可不是这般无情啊!”
听到这姚太后的脑里嘭的一下炸了开,“给她个孩子”何来给一说?那汝成王是她看着怀胎十月生下了,如何给?除非……“啊!”猛地一下一声短促的叫声字喉间冲出,姚太后意识到时立马抬手捂住了口鼻,可为时已晚,就听外头万绵绵惊恐不安地叫了声:“谁?”未多时就听着有上马车的声音,赶车人挥鞭重重地打在马匹身上。赵铭月呼啦一声夺门而出,大喝:“给我截住那辆马车!”
顷刻,四面八方均被事前埋伏好的人马围了个水泄不通。车夫起先还不住调转马头,可当发现逃出无门只得郁郁耷拉了脑袋,只剩下受了惊的马不停的跺这蹄子。
马车内寂静无声,赵铭月走上去,停在车门前三步之遥的位置,才道:“贵妃娘娘,出来吧!”
☆、云涌(上)
等了一会;车上的人寂然不动;赵铭月缓了缓,道:“万绵绵;我数到三,你若还不出来;我便命人放箭!”话毕她将手一抬,围成一圈的人立马抬起了弓箭;个个成拉满状。
只见车身轻晃,下一刻;布帘掀开;面容精致的万绵绵一脸惨白却在看见她的一刻绽出笑来;接着便松了口气般自车上跳下来,转身闪到她身后;一副楚楚可怜姿态发抖道:“大将军救命,绵绵连日来被那狗贼威胁,他乃墨哲昭余孽,只说若我不给他钱,他便要想法害皇上。大将军你来的正好,快将他拿下。”
赵铭月冷眼旁观,只叹她可悲,到了这一地步却还在演戏。
万绵绵自周围巡视了一圈,无知道:“大将军怎的还不下令,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余孽残党众多,迟一步皇上便危险一分啊!”
赵铭月再听不下她惺惺作态的虚假之言,甩开被她拉着的胳膊,转身看着她,不可思议道:“万绵绵,事到如今,你竟还在满口胡言。”
万绵绵仍旧作可怜状,摇着头,“大将军何出此言……”
“你瞒天过海与他人私通生下婴孩冒名龙种,今日事已败露还敢恍若不知,那你说你与这人有何关联?!”她用力冲着男人一指,怒火已是难以压抑。万绵绵正要出言,便听一人怒意诚然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朕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万绵绵惊骇转头,循声望去,只见墨鸾一身轻便装束在廖三等几人的相护下朝这边走来,面色铁青。
万绵绵屈膝一福,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皇上听信不得那奸人的一派胡言,绵绵与他无任何关系,只是几日前不断收到莫名的书信,称若不在今日将钱送至此处,这群人便要威胁皇上的性命。臣妾只想他们能轻而易举将书信送进宫中,定是那宫里有人,若是不答应了他们打草惊蛇再惹出上次御书房遇刺一事,那绵绵便是千古罪人了。”
“楚卓!”赵铭月心里头那股邪火是一个劲的往上蹿啊,她万绵绵怎么就敢在这时候还把谎说得是冠冕堂皇?她就不信还拆不穿她了!
被叫到名字的那男人立马走了上来,张山则始终跟在他身后以防万一。
“你说!你把这事整个前因后果速速招来!”说这话的时候赵铭月仍旧目不转睛盯着那楚楚可怜的万绵绵。
楚卓低着头,回道:“小人楚卓,曾受墨哲昭指使与当年的万良娣,今日的贵妃娘娘……行过夫妻之事。小人自知罪孽深重,有负皇恩……”
“行了!”此时赵铭月没心思听他那些漂亮话,积极打断后便质问万绵绵,“你还想如何狡辩?”
万绵绵大大的眼睛里尽是泪水,汪成一片看看她又看墨鸾,“皇上,此人一面之词如何可信。何况此人还是墨哲昭的党羽,太子与墨哲昭的过往绵绵不是不知,又何来的豹子胆敢同他有所牵连。皇上可以不爱我不疼我,您不喜欢远儿我也知道,可您不能这么……不能这么往绵绵身上泼脏水……我……我绝没有……做……半分……对不起皇上之事……”话说到一半她早已哭成泪人,抽抽噎噎又继续对赵铭月道:“大将军如何能信这般小人之言,若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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