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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在外-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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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之事赵铭月觉得太大了,劝了几句,说还是让张山和秋叶自己做主的好,可夫人却一口咬定就这么办,只等着她一句话开口放人。原本这秋叶就不是卖身于她赵家,说来也算不上真正的下人,她哪有不放的道理,便只得答应说只要秋叶没意见,她万不阻拦。荣贞夫人这才眉开眼笑,又因这秋叶姐弟二人无父无母是孤儿,便让赵铭月收了她做义妹,届时过门从赵府出去。赵铭月对夫人的这般安排大为动容,她这是真真拿秋叶这孤女当自己的孩子看啊,让她顶着赵家这个婆家入门,自己的腰板也才挺得起来不至于被人欺负,自然是一口答应,不过却也默默替张山捏了把汗,不知道这二愣子可晓得自己的下半生已经就这么被交代了。
赵子熙初次进宫,小有拘谨,墨鸾看了出来,将他拉至面前,问说还记不记得他,并告诉这小人儿当初自己陪他玩过还抱他逛街。赵子熙一听自己小时候便被皇帝抱过,那点忐忑顿时全消,心里头的小算盘合计着这事可得给他那几个伙伴好好吹嘘吹嘘,皇帝都抱过他呢!想到这,转而拉着赵铭月说东说西,恳求说能否把张府里那些个小时候与他一起长大的几个小伙伴一道接来。荣贞夫人解释说是当初收养的那群孩子,里头有几个和子熙甚好。他要来时,几个小的还抱着哭了好一会。赵铭月一听是这,哪还有不应的道理,原本这些孩子就是为了掩藏自家侄儿收养的,虽说张府如今也不缺这几个养孩子的钱,可也该是让她赵家人尽力的时候了,便答应可把那二十个全都接来。
呼和倒是没多说些什么,问了她好不好,伤恢复如何,接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个东西。打开一看,一块玉佩一只玉镯。赵铭月欣喜不已,先将那玉佩递还墨鸾,自己就拿着玉镯不住的摩挲。墨鸾大感不服,掂了掂自己手头的玉佩,又瞥她手里的,明明自己的这个无论成色还是美观度都比她那个玉镯好许多啊!难道是她喜欢首饰?恩,那自己往后送她些更好的。
☆、保护
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思,赵铭月始终还是有些惦着墨靖远。又是日中,她思前想后,没让人跟着,自己揣了两块小点心就又到了上回的那个地方。心想着就当去碰碰运气吧,宫里的道巷怎可能总有人在那呢,一定是见不着的,没人的话她再回来,这么一来也就不算悖了跟那孩子的约定。
可她到底是没算着,刚拐出了月门,便见几步之遥的地方,一个小身影背着她蹲在地上,正拿指头轻轻的抠青砖的缝隙,不过还好,这次不是他一人。
奶娘见她来了,屈膝一福,语气里也透着欣喜,“见过大将军。”
地上蹲着的孩子却不动,依旧那么背对着她。就听奶娘道:“小王爷这几日日日来这,一待便是一整天,谁叫都不走,抱走了他还要闹。”
赵铭月顿觉亏欠,走到他旁边蹲下去,墨靖远这时才发现她转了过来,竟就先给了她个笑颜,接着在身上蹭了蹭手,从怀里掏出一把东西,伸到她面前。
赵铭月两手捧起来,接在下头,墨靖远这才松了开,将满满一小手心的杏仁倒空之后,又伸进怀里将残余的几粒掏了出来再放到她手里。接着就这么看着她,似是在等着她吃。
赵铭月拿起一粒,捂得有些温热的杏仁吃进嘴里还是脆生生的。这东西他一个两岁的小娃自然是吃不动的,想来是见大人们吃了特意拿来给她,想到这她越发的有愧,对他道:“本是答应再来陪你玩,可我这几日有事,便没来得了,对不起。”
墨靖远愣了一下,还是笑,淡淡的,很乖的样子。然后又看看她手头的杏仁,意思是催她快吃。赵铭月掏出布巾,将这杏仁全给包了起来,“你给我的太多了,吃不完,我带回去慢慢吃,好么?”
墨靖远坚定的摇摇头,赵铭月灵光一闪,想起她带来的那两块点心,忙拿了出来。打开油纸包,果然,小家伙的注意力便跟着跑了,她趁机将那杏仁揣进了怀里。
“住手!你给我远儿吃什么?”忽然的厉声打断了一切。赵铭月一扬头,但见万绵绵似是发怒着朝这边过来时,她这心里便咯噔一下,想着这回理亏了,这回不好了。
墨靖远的动作倒快,一见这亲娘忽的一下反倒躲进了赵铭月身后,两手还死死抓着她的裙子。赵铭月偏头看看他怕的那个模样,干脆把心一横,直视着面前气势汹汹走来之人。
万绵绵到她跟前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手中的点心打落在地,便道:“赵铭月你安的什么心,你难道还要毒死本宫的远儿不成?”
自她那一掌打下手中的东西时,赵铭月的火气也腾地一下上来了,“你当所有人都与你一般心术不正么?”
“本宫心术不正?赵铭月,本宫可是被堂堂正正抬进宫的良娣,皇上登基方册封为贵妃。你呢?你是什么人?”恶毒的话何种身份的女人说起来都是一样,饶是万绵绵这样出身的女子在全心全意攻击起人来也丝毫不弱。
赵铭月不欲跟她打这种嘴仗,转身想走,却才想起身后这个小尾巴,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怎么?不说话了?赵大将军不是一向所向披靡的么?怎么如今倒成哑巴了?是被本宫说中了故而没有还击的余地吧!”
赵铭月怒道:“万绵绵,我不过是陪着孩子玩了一会,你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万绵绵美目一瞪,“本宫的皇儿不用你陪!”吼完便朝她身后的墨靖远厉声道:“远儿,出来,随母妃回去!”
墨靖远更往里躲了躲,万绵绵怒火更甚,两步朝前,作势便要抓他出来,小家伙躲了两下没逃掉,被她一把揪住了胳膊。万绵绵这是下了大力气,一点不知轻重似的,也不顾孩子已经疼得叫了起来,一心想着将他拽走。赵铭月忍了又忍,终是看不下去,单手扣住她腕子,只稍一用力便已逼得她松了手。带着力道朝后一扔,万绵绵立时退了两步。
“欺人太甚!本宫管教儿子也有你插手的份么?”
赵铭月冷冷瞥她一眼,将哽咽着的墨靖远抱了起来,拍着他哄了哄后,才丢了句话给她,“你若不想要他,我要!”话说完,也不管她的咆哮抱着墨靖远便进了轩明殿范围内。同是还不忘吩咐守在月门处的两名侍卫不准放任何不相干的人进来。
“赵铭月,你现在装什么好人?若不得你,我的远儿又怎会落到这般田地!”被挡在了外头的万绵绵冲着她的背影不甘的吼道。
抱了墨靖远回来没一会赵铭月其实就有些后悔了,她到底还是有些冲动了,好歹那万绵绵是孩子的亲娘,她这么做实在没道理。可又一想,纵是亲生又如何,难道她那么对一个孩子就可以么?也难怪孩子跟她不亲,只怕平日里也是不给什么好脸的。低头看了看,墨靖远像是受伤了的小兽,此时腻在她怀里一动不动,胖乎乎的小手攥着她的衣服便不松开。赵铭月想到方才万绵绵那么用劲扯他,担心伤到他胳膊,将他袖子卷了起来,孩子白嫩的胳膊上耀眼的乌青即刻呈现眼前,她皱了皱眉,心里又骂了万绵绵一遍。轻捏着检查了一遍,见没伤到骨头,稍稍放心,便低头问他:“疼吗?”
墨靖远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里有这亮汪汪的水渍,看得人心里发疼。
“疼不疼?”又问了一遍,他才讷讷地摇头,赵铭月轻叹口气将他揽进怀中,“恩,不怕,一点小伤而已,男孩子不怕疼。”
她想起了熙儿,她记得熙儿像他这么大时可调皮了,成天吵得大哥大嫂不得安宁,扰得奶娘跟在屁股后头追来追去。而且那么小的人,就都知道爱美了,偏就不喜欢红色,那件红色的小披风,他恨得牙痒痒。后来赵家出事,他一个人在张府,是不是也这么闷闷不乐,也这么瞪着一双含泪的大眼睛?
她抱着墨靖远轻轻的拍着,慢慢的哄着。又想起了万绵绵的那句话,对啊,是怪她,如果不是她当年的刺杀,这孩子不会变得这样呆呆傻傻,更不会连他亲娘都嫌恶。
赵铭月这一坐,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墨鸾回来见到她抱着个孩子时,一时没反应过来,还纳闷她这是从哪找来的小娃娃。待走近了他脸色就变了,“你怎么把他抱来了?”
赵铭月回神,看着他,不知该作何解释。
“来人,把他送回去。”墨鸾铁青着脸如是道。
眼见一个公公已经低着脑袋上来要抱孩子了,赵铭月才抱着墨靖远站了起来,朝他迈了两步,结果却见他急急往后退,她定住步子,惊诧之余方解释道:“前几日我闲着无聊,在轩明殿周围走了走,就遇着他了,今日我又去,见他还在,我俩就玩了会。结果,被万绵绵见着,便不依不饶,后还拿他出气,硬要拽回去。”怕他不信,她卷起了墨靖远的袖管,“你瞧,都青了。孩子怕她,往我后头躲来着。我也气了,就给抱回来了。”说完她抿了抿唇,一低头,墨靖远也正瞧着她,两人对视一眼,小家伙胳膊一伸攀住她脖颈,脑袋搁在她肩头,周围彻底安静了。
从墨靖远出生至今,墨鸾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从来都不愿意接受这个孩子的存在,他鄙夷万绵绵当初为得到这个孩子而对他使的手段,可她偏偏是自己名正言顺的良娣,怀了他的孩子便成了理所应当。后来,也不知是怎样的巧合,这孩子竟在赵铭月回来的那日降临人世。让他原本就不存在的为人父之喜悦彻底变成了厌烦,厌烦他娘、厌烦他,同时也厌着自己。百日宴上,成功绞杀墨哲昭,一切有惊无险,他登基称帝,铭月挂帅出征,唯独这个孩子,因为那一摔,却永远的痴了、呆了,只能靠药养着。不是不愧疚,无论如何这总是条命,可越是愧疚,他越不想看见他,他想让自己觉得这个孩子从来没存在过,那么他便没有对不起他……
“墨鸾……他……”赵铭月小心翼翼的叫他。
正当时,太监进来通报,道万贵妃求见,吞吞吐吐后又说娘娘已在殿外哭作一团,说是要大将军把汝成王还给她。
赵铭月皱了眉头,心道这女人装可怜的功夫真是绝顶,抱着墨靖远不做表示等着墨鸾的意思。
墨鸾瞪着她,半晌后才道:“让万贵妃先回去,告诉她汝成王在朕这,让她安心。”
“遵旨。”
太监领了口谕匆匆下去,这会再被他瞪,赵铭月也不觉得不怕了,像是得了好处似的,嘴角挂着丝没藏住的笑。墨鸾索性横她一眼,衣袖一甩,转身走了。
没两步就听身后轻快的声音软绵绵地道:“别怕,他没不高兴。”
☆、心结
晚膳前,奶娘带着药过来,赵铭月始终不懂如何照顾一个孩子,尤其还是像墨靖远这样常年与药为伴的孩子。吃饭时,见奶娘喂给他的全是清清淡淡几乎不见油腥的菜色,这般情景可不就跟当初新柏一般么?只不过新柏没有身子骨却还有颗玲珑心,只这个孩子却是什么都没了……顿时令她愈发怜惜。
吃了饭喝完药,墨靖远便开始蔫蔫的,奶娘说就是这样,吃了这药,人是虚乏的。奶娘要哄他睡觉,可这小家伙却怎么都不愿,两个小眼珠巴巴地跟着赵铭月,待她一过来,便伸手抓住她的衣裳。赵铭月逗他,冲他努努嘴,看他乐呵呵的,才抱起来在怀里,轻轻拍着,没一会便睡着了。墨靖远虽是两岁多,但长年病症使得他身子瘦弱,远没有同龄孩子那般个头,可饶是这样,大病初愈的赵铭月抱久了也仍是觉得吃不消,等他睡熟之后放了下来,她胳膊已经酸得几乎抬不起来。
揉着胳膊,她决定去哄哄里头那个大的。巡了一圈,终是在外头的院子里找到了,黑乎乎的夜色中,墨鸾微微仰着头,看着远方的天际。
赵铭月蹿到他跟前,他瞥了一眼,并不理会。
打定了主意主意是来讨好的,赵铭月自然就不在乎,脸上的笑尽是谄媚,将背着的手伸了出来,将两指间衔着的一块糕点送到了他嘴边。
墨鸾皱了皱眉,闪了一下,她不依,一个劲伸过来,“吃一口嘛!”静了一晚上,墨鸾自己也觉得没有同她发脾气的道理,这会见她来早已是消了大半的气,虽还是面色郁结,却也张口咬了下来。
见他吃了,赵铭月笑眯眯的把那剩下的放进自己口中,亦如当年他们同吃一块栗子糕时的情形。墨鸾彻底就泄了气,伸手一拽,将她拉到怀中,刚要开口,却是她先道了出来。
“你别气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无论我们和他娘怎样,孩子总是没有错的。况且,若不是我,他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她的手环在他腰上,此刻紧了紧,“墨鸾,我们对不起他。”
“你不恨我么?”
闷在他胸前的脑袋摇了摇,又似是反悔了,继而又点了点。
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后,便听他道:“当年父皇驾崩,赵家灭门,原以为第二日我便可娶你进门,结果却是一夜之间翻天覆地。”他腾出右手自怀中摸出个物件,赵铭月一看竟是一个小小的瓷瓶,“你也没了,剩下的只有当日我无意中带出来的这瓶口脂。”
赵铭月一惊,将带着他体温的小瓶拿了起来,她没想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东西,他居然留到了现在。眼眶有些湿润,却还笑道:“早知道我该留点别的东西给你的,这也太寒碜。”
“不要,好的坏的在我眼里都一样,只要你在,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皇位也不要了?”她本是抱着戏他一戏的心思,却没想到真得来了他的答复。
“不要了。”他干脆至极,倒让她无言以对。
她不语,墨鸾便继续道:“你知道,我从不喜欢宫里的种种,于我而言,自小到大最快乐的日子便是在陌北的那两年。咱们上房顶喝酒、吃荷叶鸡,还有你喂我的栗子糕。可在这,黄袍加身却要处处小心旁人算计,身边的臣子,无能平庸的我担心不足以成事;能耐太大的,我又要提防他们犯上作乱。以为散了朝能得个清静,可后宫之中,连我自个亲娘都要算计我。”他冷笑,“会有这个孩子,就是当初太后和万绵绵一道给我设下的套。太后生辰,几盏下过药的凉酒……待我第二日自东宫醒来时,万绵绵便躺在了我怀里。我没想过要碰到,可我那晚上满脑子都是你,所以到她怀孕时连我都恨自己。我去浮世楼,是为的蒙蔽并肩王的视线,烦闷了,也顶多是让玲珑给我唱唱曲,却也再不敢喝醉。就这样,直到你回来。”
听完了这些,赵铭月心中五味杂陈。关于万绵绵,关于墨靖远,他从来没跟她说过,她也从来不敢问。哪怕她明白他一定有他的身不由己,可她仍旧害怕等来的答案会有她不敢接受的东西。如今虽知道了真相是这般,但她的难过却还是一分不少。收紧了环在他腰间的胳膊,额头贴在他脖颈蹭了蹭,“别说了,我不怪你什么,真的。我想过,倘若当年不是有这一遭,你我安安稳稳的在一起,谁也不保日后又会是如何。世间变数千万,今日哪知明日事。在陌北时,我也害怕过,好几次,我担心没法回来,担心再见不着你。可现在不也好好的么?”
“可我终归是负了你,当初我答应过的,这辈子只疼你一个,只娶你一个。结果……”
“那你可是也疼万绵绵么?”
墨鸾大惊,急忙辩解:“自然没有,我从没对她动过心思。”
她笑,“这不就得了,你还是只疼我一个,心里也唯我一人。虽说是娶了她了,可也是因为你当我不在人世。我说了,不怪你。”当初的事能怪谁呢,她不愿信命,可有时候命却由不得他们,如今还能在一起,她便已是万分满足,至于那些膈应,她干脆不再去想。
两人就这么默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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