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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在外-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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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哲昭张了张口,还欲说些什么,胸口的疼痛便已经转为凉意,寒冷刺骨的感觉逐渐充斥周身。赵铭月咬牙切齿,剑尖穿透他身体戳在地面,再也无法推进,已是弥留之际的墨哲昭身子微微一挺,喉头咕噜噜冒出一串血泡,彻底咽了气。
赵铭月的泪珠断线般涌出,那柄早已血渍斑斑的长剑被她不断从墨哲昭的尸身中拔出再刺入,来来回回数十次,直到对方的整个前胸肚皮蜂窝般血肉模糊也不肯罢手。直到墨鸾将她抱住制止下时,她已是满头满脸血污,却仍旧止不住的哀鸣。
吴广仲早已面无血色,牙关不停的打颤。大树一倒,他这树上的繁枝纵是再茂也终归逃不过一死,老东西吓得不轻,跪在地上发着抖,道:“太子,看在、看在太子妃的面上,饶、饶老臣一命吧!老臣也是逼不得已啊,并肩王,啊不不不,这乱臣贼子、这乱臣贼子逼迫,老臣愚昧,老臣昏了头了……”
墨衍狠狠道:“三弟何须与他废话,杀了这老贼!”
门外一阵响动,墨鸾搂着怀中情绪不稳的人,道了声“进”。
一带刀男子推门而入,身上的点点血斑无不说明方才那外头的战况丝毫不弱于厅内。吴广仲凝神细看,忽就指着对方,“王洪全?你、你们不是早就,早就到南边带兵打缅夷了吗?”说去带兵那是好听的,实则他吴广仲比谁都心知肚明,王洪全和廖三这对太子的左膀右臂不过就是为了削弱太子势力而被“发配边关”罢了,而当初献此策之人还正是他自己。没想到啊,到头来却是全被这小儿将计就计让他们放下了防备。
王洪全睨他一眼,到了墨鸾近前单膝跪下拱手道:“禀太子,御林军叛党已被拿下,吴明杰拒不归降,已被就地处决。”
“什么明杰……”吴广仲一听儿子死了,哭天喊地起来。
墨鸾厌烦,递了个眼色给王洪全,对方心领神会,点点头转身就从地上拎起瘫作一团却还喋喋不休的吴广仲,老贼即刻领悟发出杀猪般的嚎叫,随着被拖远的距离,渐小的辱骂转化为求饶最终在锋利的刀刃声后彻底安静。
忽然,女人的惊呼再次打破了一室的静谧,“快、快宣太医,小皇孙没气了,快些宣太医……”
☆、痴情
治宏三十七年,七月十五,并肩王墨哲昭操握权柄,结党营私,企图篡位,扰乱社稷,三十四年刺杀先帝,陷害忠良,致使赵家数十条人命含冤而亡,事有败露,不堪生擒,当场自尽。御史大夫吴广仲承袭圣恩而不知报,与其多年勾结,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纵容其子横行霸道,为患京师,捉拿之时拒不归降,二人当场处斩;其女,太子妃吴氏降为宝林,赐死。
七月十六,太子墨鸾登基为皇,大赦天下,与边疆列国和谈撤兵,除陌北外,皆以休战,举国欢腾。与此同时,赵家当年护驾有功却造奸人谋害,特以平反,恢复此前一切荣誉,追封已故镇军大将军赵劲为镇北王;长孙赵子熙、幼女赵铭月得以幸存,前者封为世子,后者虽为女子,但自小精通文韬武略,随父出征,立下战功无数,乃大瑞难得之将才,特封为云麾将军以承父志,即日领兵出征平定陌北战事。
当赵家英烈悉数魂归衣冠冢时,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当年的将军府自那场大火后无人问津,至今仍是一片灰烬,墨鸾答应最快时间故地重起,恢复当年府邸原貌,可是再恢复又当如何,里头的人还不是只剩了她和子熙两个。
是夜,喧闹了几日的临时府邸总算安静了下来,后院内,几个空酒坛围着石桌东倒西歪,桌旁,赵铭月单手拎着坛耳,默默将早已尝不出滋味的烈酒往肚里灌。喝完了,便这么随手将空坛一扔,手撑住脑袋,悄无声息地闭着眼睛任由泪水狂流。
“谁?”轻碎的脚步声渐近,她也懒得睁眼,出声问道。
“是我。”女子柔媚的嗓音甚是好听,赵铭月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看着对方。驻足在不远处的女子明艳动人,白皙的手交握于身前,月光下,银装素裹般的衣裙似是也能发出清亮的光泽,她停了一会,举步轻摇,缓缓靠近,越来越清晰的面容尤比当年更要我见犹怜。
赵铭月苦苦地笑笑,手往小腿处一探,抽出一把短刀。一反手,刀尖对着自己,刀柄伸到她面前,释然道:“呼和,杀了我吧,替你爹娘替你族人报仇。”
她是呼和,她也是——蓝。
当百日宴那夜得见她时,赵铭月也无不惊讶,当年她回京,她留在陌北,直到赵家大劫后彼此都再无了音讯。赵铭月从未想到还能与她再见,更没想过,如此一个昔日被俘的女奴竟于墨哲昭身边忍辱多年,更在紧要关头以致命毒药牵住对方,助她大仇得报。不单是她,恐怕最想不到的还是那命归黄泉的墨哲昭,他甚至致死都不知道给他施毒的便是他养作试毒丫头的心腹。
呼和默然接过,赵铭月随即闭上眼睛仰起了脖颈,细白的颈子傲然立在夜色之中。她什么也不怕了,什么也不在乎了,如今大仇得报她死而无憾,感同身受,她心甘情愿让呼和拿走自己这条性命。
等了半晌,预期中的冰凉与疼痛并未降临,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呼和浅浅的微笑。
“铭月,我没有爹娘,自小和妹妹跟着奶奶过活,受族人欺负不在少数。后来,全族被灭,我们虽成了俘虏,可最初的惊吓过后也不觉境地怎生凄惨。”呼和以一口已是十分流利的汉话将一切娓娓道来,“服侍你时,你满背伤痕,我吓坏了,尤其在得知那是你爹所打之后,我愈发肯定你们汉人果真心狠手辣,残虐无度。恨你们,也更怕你们,只是再恨我也不过是个女人,我无能为力,只想活命,想我奶奶和妹妹活命。
后来你走了,我以为我没用了,会被再扔回战俘营或者直接被你们处死,因为在我们族里没用了的东西就不会再留着。果然,你走的当晚,他们便来拆帐蓬,我听不懂他们的活,如何也不跟他们走,这时候赵先锋就过来了。”说到此处,她唇角甜甜地上扬,晶亮的眼波中那略带羞赧的幸福之色赵铭月再熟悉不过。她的话还在继续,“知道只有他听得懂我,我冲过去拉住他胳膊,怎么也不放。我说你还要回来,到时候我再服侍你,求他让他们别杀我。”
赵铭月忍不住笑了,就算是真把她再送回战俘营,也断不会要她性命,可想而知当时三哥被她的话搞得多么莫名其妙。
“他同那些人问清楚了,转而告诉我不会害我性命,可我根本不敢信,还是紧抱着他不放,哪怕他吓唬我我也不放,”她笑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他才不会害我。也许是当初见过他为你焦急的那副模样,知道他是好哥哥是好人。我就下定主意如何也不能放手,好像一离了他,我的命就真的再保不住了。”
“后来呢?”赵铭月听得忘乎所以。
“后来他要走,我哭着喊着的不放,终是惊动了大将军。将军沉着脸一看,那脸色更是把我吓住,拼命往他身后躲,最后大将军也是烦不胜烦手一挥,索性让他把我带走。那晚连夜赶回踏白军,他给我安排的地方我也不敢待,又怕他真的烦了把我赶走,也不敢跟进帐子里,就整晚守在帐前,直到第二早他出来,我便再跟着。”呼和咯咯的轻笑,如琬似花的容颜下周围一切盎然失色,“踏白军不是主营,跟着他的将士们本事大脾气也大。一次,我跟着医士去给伤兵换药,有两个在一旁对我动手动脚,我一哆嗦就把其中一个的新痂给揭掉了,对方也不知是真吃痛了还是存心要闹上一闹,几个人把我围在中间,其中一个更是把我抱起来往半空扔。我吓得尖叫,以为要摔死,结果却是落进他们怀中好一通戏弄。”
说是戏弄,可赵铭月能够想到究竟会是如何。陌北阵地紧要,赵家军治军严明禁设军妓,各营中都是一群血气方刚年纪却不得沾染女眷的男儿,别说是呼和这样柔媚动人的佳人,就是随便一个貌不惊人的女子都能让他们惊艳万分,也倒不敢真的逾矩做出那强要之事,但肢体的轻亵举动定是不在话下。
“幸得他及时赶到,将我从几人手里救下,见我吓哭了,他训了他们几句,结果对方不服气,他大怒之下拎了出去当众杖责,自那以后便再没人敢欺负我。”她看向赵铭月,“你不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快活。倒不是见了他们挨打觉得出气,而是觉得这世上肯有一个男人为了护我同别人动怒。他给我取名字,教我说话,还不让人欺负我。也许你不懂,因为你自小就有他们护着,后来还有……皇上。可对我来说不一样,他是唯一一个。”
赵铭月任她说着,不作任何反驳,其实她早就懂了,她明白她曾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爹爹、哥哥,疼她的人那么多,如呼和所言,还有一个墨鸾。可是后来这些全都没了,也是没了,她才更明白他们对自己远比她曾经以为的还更为重要。
呼和的面色冷了下去,“再后来,他也走了,过了不久,我听王将军说等你大婚以后他们便回来,我就等着,可是,却什么都没等来。紧接着王将军遭降,赵家军的幡旗也改了,赵家谋反举国皆知。新的统领一来便下令杀了所有战俘,我逃了出来。逃到中原后,稀里糊涂被人卖进了一个大宅子,与我一起的姑娘个个都漂亮,那段日子,总有人教我们如何取悦男人,有些姑娘不甘愿,就要挨打,有些看了她们打就跟着一起哭,唯我一人如何也流不出眼泪,我就看着她们哭。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少日子,墨哲昭就来了,我告诉他我是从战俘营逃出来的独龙人,他问我会什么,我说奶奶是巫医,她教过我用药。于是我被他挑了去,就一直在他身边做这些事。
一年多以后他什么都不再避着我,有一次他和吴大人喝酒,喝多了就开始说话,说了好多,我就听见他说:赵劲一家真是死得可惜了,不过谁让他们只知道站在那病皇帝那头,墨家的江山姓墨的谁坐不是坐,何必容不得本王。既然容不得,那便也怪不得本王了。倒也真不愧为一代将门,赵劲也就罢了,那赵沛明连捅那么多刀都不倒,这样的汉子不能为己用也还是早些除掉的好。”听着呼和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些,赵铭月的眉心早已紧蹙。
“自那时起我就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可我还是怕,我的本事不足以那么快杀了他,于是我等,等时机,等有一天我有那个本事。你们汉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信了,我想着就等十年吧,十年的光景总能够给他报仇的。”她弯腰,将手中的短刀亲自插回赵铭月绑在小腿上的牛皮剑鞘内,“如果你不来,我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或许再过几年我便老了,不好看了,他就不会再要我跟在身边。那我到时候只怕再拼上十条贱命也奈他不得,幸好,幸好你来了。”她抬起头看着赵铭月,目光里沉静如死,“你就要回陌北了,带上我吧。我什么都能做,我还和以前一样服侍你,带我一同回去。”
赵铭月不解,“为什么?你就留在京师,等将军府建成你便住进去,没人敢动你半分。”
呼和还是那副清冷的调子,笑着摇了摇头,“不,这里不属于我。陌北不同,我奶奶、妹妹死在了陌北。还有,那里的土地浸染着他的鲜血,也是他战斗最多的地方,他的魂一定回到了那,我去给他守着。”
赵铭月的眼泪不争气的滚落,她不知道呼和怎么做到的,是曾经如何一遍遍的痛过如今才能波澜不惊的说着这一切。“傻瓜,你的心意三哥知道吗?”
“没来得及说,”她摇摇头,“来得及或许也不会说,我不过是个奴隶,而他是将军,说了又能如何。”
赵铭月一把将她扑抱住,哭得颤抖。原来,在呼和面前她所做的一切根本什么都不算,她不过名正言顺的为家族报仇,她再忍辱负重举步维艰至少她是赵家人,这些都是她的责任。可呼和不同,这个女子甚至连对她三哥表露心意都不曾,可却还悄无声息做了那么多,赔上了那么多,她什么都得不到,也什么都不想要,她只是单纯的想为那个她卑微爱着的男子讨回那么一丝公道。
“好,我们一起走,一起回去!”
☆、酩酊
许久,搂着她的呼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小声在耳边道:“不哭了。”她拭去残泪,直起身,就见呼和朝她身后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回头。
夜风拂来,卷着空气中湿热的酒气弥漫至四面八方。赵铭月回身混沌望去,只见凉风习习下,英挺的男子衣抉翩翩。呼和早已起身离开,经过他身边时,屈膝福了一福。赵铭月一动不动痴痴地看着对方向她走来,由远至近,等着他好看的眉眼一点点清晰。
墨鸾到她面前蹲□去,满园的酒气和地上的空坛让他皱眉,可她痴痴傻傻眼里只有他的模样却让他瞬时消愁释愦,觉得此刻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回到了那个他能对她肆意横眉而她却还一笑抿过毫不在乎的时候。
她抬手贴到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不高兴吗?怎么不说话?”她身子趴过去,攀住他肩背,脑袋斜斜的搭在他肩头,说话时带着酒气的呼吸便喷涌在他颈上,“你就是这样,高不高兴都不说话,老要人猜。”感觉到他扶住了自己,赵铭月更将全身力度全交给了他,整个人松松垮垮,手指绕着他的发丝把玩,“我要回陌北了,你回去吗?”
他沉默不语,她等得心焦,复问:“不去吗?上回不是说会让你父皇答应准你常驻陌北的吗?你不去,我一人怎么办呢?”她真的醉了,醉得让时光倒流,带她回到了当初两情依依之时。
半晌后,她又似豁然醒悟,咯咯地笑,眼角有方才未干的水汽沁出,“是了,我竟忘了,你如今是皇上,不能去了。”说着便要自他怀中起来,被他按住了不让。又挣了一下仍是徒劳,干脆就由着他,调整了位置好不舒适地窝在他怀抱。
自百日宴后,墨鸾登基,安抚朝野平定动荡,朝中事宜多不胜数,二人十几日来就算见面也恪守君臣之礼匆匆便过。拖到今日他着实抵不过相思之情,趁夜出宫只为见她。而此刻,怀中之人乖顺亲昵,他却如何也愉悦不起来。
本有满腹的牵挂要同她一一诉来,可等她那两句软糯的话音撞进心坎后他竟连一句应她的话都答不上来。他想与她同去,真的想啊!想一步与她不离,可如今却已然诸事不遂人愿。
带着酒意的呼吸在耳畔渐渐加深,秋夜转凉,她微微发热的身子往他怀中轻挪着靠了靠。墨鸾轻声叹息,将人拦腰抱起,起身时不小心踢到狡辩歪倒的空坛,圆滚滚的坛子咕噜噜滚动,扰得怀中人略微清醒却依旧闭着双目,只是蹭着他胸口道:“小心些,别摔了。”
他嗯了一声,低头亲在她额前。又将人往上托了托,举步回房。
屋内,如豆的烛光轻慢飘摇。床上,二人合衣相拥入眠。墨鸾闭了眼睛,听着怀中浅浅的呼吸声,如何也平静不下心绪。退开分毫,低头看她,沉静的容颜虚弱的白皙,双颊的嫣红羞涩可人,微微开启的红唇内贝齿可见,诱人的舌尖忽然一动,他便再难隐忍,朝前一覆将她整个唇瓣含在口中。
熟睡的人嘤咛一声,唇齿被他的舌灵巧的挤开,混着她口中的酒香与她缠在一起。浑身的热血都被点燃,温热的手掌渐渐在她身上游移,圆臀紧俏,纤腰盈盈,酥胸绵软,一切都销魂蚀骨般勾着他一再感受。
放不开,这辈子都放不开,我的月儿,我的铭心刻骨。
两人的衣襟都已敞开,亵衣下她的肌肤粉白滑腻,他扣住她的腰往上一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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