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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在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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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铭月,你竟敢捉弄我?”他好容易咽下,吐字不清的质问。谁知对方一脸无畏,反倒拍拍他的肩,一副语重心长,“第一次吃总是这般,何须计较,大丈夫岂能在乎此等小事。”不想话音刚落便绷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做贼一般偷偷看他的脸,只见他双唇微启,舌尖稍露,吐纳时瞪着她的模样头回有了一种孩子气。
“不气不气,我给你买糖葫芦,酸酸甜甜,保管吃了以后一下就不痛了。”她就真当哄孩子似的柔声相劝,接着真就买了一串冰糖葫芦过来,不由得他不要,直接塞进了他手里。
晶莹透亮的一个个小果穿在一起,可爱得犹如稚童的笑脸,墨鸾拿在手中却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眉间还有恼怒之气,人却被她拖着走东串西到处寻觅。
花市虽热闹,可街道总有尽头,也不知逛了多久,最后是越走越空泛,最后两家摊贩是卖的配饰,模样也不打眼,少少的几对玉佩,两幅耳环,仅此而已。赵铭月蹲下去看了看,拿到手里把玩片刻,问了问价钱,然后放下起身。墨鸾以为她要掏钱买下,不料她开口却说走。
“你不买?”
“买了做什么,又无用。”
还没听说过女孩家说首饰买了无用的,他看看她,又看看地上,想来是嫌弃这些不好看罢了,便也没再说话。
此时夜更深了,回去的路上偶尔还能听见身后花市传来的细微欢呼声,赵铭月手里提着东西,仰头看了看天,“还早,你想回去吗?”
“不回去能去哪?”
她美目一转,好不调皮,“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
墨鸾心知这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姑娘,可当坐在这离地九尺的屋顶时他才自知自己还是小看她了。
赵铭月与他比肩而坐,侧身捣鼓了一下后往旁边挪了挪,在两人中间放了几样东西,墨鸾一看,摊开的荷叶上半只熟鸡,旁边的两份油纸上分别是花生米和一个叫不出名的小菜。
“你从哪弄来的这些?”他吃惊,合着她那一大包全是这些东西。
她洋洋得意,“就刚才你顾着看转焦糖的时候我去买的。”说着又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小坛,“看,还有这个。”掀起上面的封布,凑到他鼻下,瞬间,带着桂花清香的浓厚酒味萦绕开来。
“酒?”
“桂花酒,林家酒当的招牌,你尝一口。”赵铭月一把塞到他手里。
墨鸾捧了摊子,“难怪刚才上来的时候你把这包袱看得宝贝似的,原来是怕砸了这酒坛。你偷着喝酒不怕将军知道了责骂?”
“对了,看不出你身手还不错啊!”刚才上房时,他轻快的脚上功夫真有些出乎她意料了,看来还并非绣花枕头。她抓了两颗花生米扔嘴里,示意他喝酒,见他不为所动单手拎了过来,仰头就灌了两口,拿下来以后享受的用衣袖把嘴一擦,“真舒坦!”又说:“小时候我爹就常抱我上酒桌,拿了筷子沾到嘴边。哈哈,到了后来,哥哥们惹了事总是看着我小,尽把冤枉事扣我头上,有次偷喝了爹的好酒怕被罚就拿我作掩护,生是给我灌了两口。”
“后来呢?”他听得入了迷。
“后来小女娃醉闹将军府栽下了花园水池。”她忍不住笑出来,“再后来,二哥三哥被爹吊在了树上打。”
墨鸾脑力想象着当时的场景,不禁发笑,“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对对对,我爹就是这么说的。”她撕下鸡腿递给他,“兴许就是这样从小泡在酒堆里,慢慢的酒量就上来了,平时也倒不常喝,只是偶尔自家人有了高兴事大伙们喝便也给我倒点,要么就是背地里跟着哥哥们偷吃,只要不瞎胡闹爹爹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又喝一口,拿下酒坛看看他,他拿着鸡腿也不吃,扬扬眉,道:“怎么?怕我下毒啊?”
墨鸾一时听得兴起忘了吃,这会见她误解了也不解释,只是直接咬了一口。带着荷叶香的鸡肉煮得酥烂脱骨,滋味鲜醇。他都觉得奇怪了,怎么这些个再普通不过的吃食到了这陌北竟全都变得美味异常。
“来,喝酒!”细白的手指扣着瓶颈递了过来,他再磨不过去,接过来饮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入口醇厚,回味一股花香的酒气,一下就让他脸上泛起了红潮。
他刚把酒坛放下,就见赵铭月撕下一块不规整的肉,吃得毫无形象。他也抬起手里的那块,狠狠的咬下一大口。夜空下,少男少女坐在房顶,吃得算不得佳肴,喝的算不上美酒,腿自然垂下,时不时晃荡一下。这般惬意,这般悠闲,什么规矩什么礼仪,全被抛到了脑后,那会的他们从没想过这在当时看似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会在今后尔虞我诈的日子中变得永世难忘。
“你为何来陌北?”
“不是同你说过了吗,我爹让我来。”
“以你的家境不至于凭白无故来边疆参军吧,况且依我看,你也不是那有心参战的人。”
墨鸾一愣,“我的家境……”
“墨是我大瑞的国姓,单从这一点你就足以让人怀疑,即便不是皇族你墨家也一定非富即贵,毕竟若不是豪门贵胄,谁家男子参军是随大将军的亲卫队而来,还住在府上。”
她两手向后撑着,目光看向悠远的天际,月亮圆而大,浓墨似的幕布上晶莹泛光的星辰铺得密密麻麻。冷光打在她脸上,映得精致的侧脸愈发动人,尖翘的下巴微微昂着,骄傲的模样动人心弦。
“怎么不说话了?”她突然的转头看过来,两人的眼神在半空碰触,他像做了亏心事一般立马撇开来,抬手给自己灌下一口酒,脸上的红潮更加浓重。
“家父与将军是旧识,此次正好将军回朝,所以才一同前来。”
“……”赵铭月看着他,等下文。
“家境虽尚好,无奈不讨父亲喜欢。”他扯起一丝苦笑,“兄弟几个,他最看不上我。你说的对,我无心从军,来这陌北也是父亲的意思。”说完,他又猛喝一口酒。
边疆战乱,富贵人家哪有舍得送儿上战场的。所有人都一样,名义上为国争光光宗耀祖,可谁又敢保证来了就一定有回呢?到了这生死就只能由天命了。
赵家世代征战,迄今为止死伤无数,爹爹身上历来也都旧伤未好新伤又添,碰上阴雨天气顽疾还时常发作。如此了解之下听了墨鸾这般话赵铭月心里也是凄楚,从他手里拿了酒过来,也跟着喝下一大口,些许酒液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滑进领口,她把所剩不多的鸡肉往他那边推了推,“吃东西。”
墨鸾放得开了,不客气的扯下大半,正吃着就听身边人对自己娓娓道来:“我大哥也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从小他就不搭理我,其他哥哥的东西被我碰坏了他们从来不计较,可我大哥不一样。有一次我把他房里的一个花瓶打了,他直接就把我推地上了,可疼。”她不满的嘟了嘟嘴,“后来我才知道那瓶是我娘留下的,大哥和娘感情最深,可娘……因为生我难产,不在了。”
墨鸾想要拍拍她以示安慰可拿着鸡骨头的手满是油腻,“你娘的事不怪你,你大哥不该那样。”
她重重的点头,“恩,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我大哥依旧不喜欢我。我不喜念书,他训我;我闯祸了,他训我;我好好习武练功,他还训我;反正无论我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不对的。”
“所以你才跟着将军来了陌北,不愿意在京师?”赵家枝大叶繁,赵劲长子赵颖永二十出头年少有为,时任当朝吏部尚书,可为人向来低调,圣上原本有意赠其府邸,被他婉言相拒,至今仍居于京师将军府。
☆、入营
“所以你才跟着将军来了陌北,不愿意在京师?”
赵铭月莞尔,默认他的意思。酒已经见底,吃的也所剩不多了,赵铭月抓起最后的几颗花生米向空中抛了用嘴来接。
“明日将军就要回来了?”
她恩了一声。
墨鸾这会酒劲上来了,热热的晕乎,干脆倒了下去,仰看着星空,“我是头一次喝那么多,好像也是头一次说那么多话。”
“赵铭月”他又叫她一声。
“恩?”她也躺了下来。
“谢谢你!”
她依旧豪爽,“既然进了将军府那就是一家人,以后哥哥们回来了,咱们再一块喝!到时候保证让你喝的比这次痛快。”她侧过身来,戳戳他的胳膊,等人转过来了,她才问:“今天这鸡好吃吗?”
墨鸾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竟觉得此刻她这模样分外好看,笑起来,眼底温柔,“还不错。”
“我只买了半只,下次,下次我一定买整只让你好好吃。”
“今天怎不买全只?偏还要留到下次。”
她不好意思起来,“本来今天是没想买那么多东西的,可我想着你这次要跟爹去军营了,怕是许久吃不到这些,这才买的。可是……钱不太够,我攒了好久的,今天全给花了也只能买这些,所以……呵呵……”
他愕然,想起她率先撕下来递给自己的鸡腿,心头一震,这个女孩,花了所有的钱来买了这些东西只因为自己就要进军营,她不觉得自己此般行为多么值得矜夸炫耀,反倒为钱不多无法买到足够的食物而感到抱歉。
“赵铭月,今天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比不了京师,但绝对是陌北最好的了。”
“赵铭月,”他的眼睛漆黑如夜,“今夜吃的所有这些,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的东西。”
她笑了,星月无光,“那好,我同你保证,他日一定再请你!”
*
赵劲回到府中已是巳时,陈伯早早便在门口相迎。
“见过大将军。”
“无须多礼。”马匹的缰绳交予了侍卫,赵劲边往里走边把腰上的佩剑卸下,陈伯跟在后面接过拿好。
“最近府中无大事吧?”进了房,赵劲便拧毛巾边问。
“无大事。”
“恩,铭儿可曾闯何祸事?”
“五小姐循规蹈矩,按将军的意思在那位公子生病期间一直陪同,每日也依旧练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陈伯如实禀告,又道:“昨夜按将军的意思让两个孩子去赶了花市。”
赵劲颔首并不多言,只道:“这就好,他们现在人呢?”
“已经在厅内了,等将军一同过去用饭。”
赵劲擦了脸将毛巾往盆上一搭,直接就往门外跨,“走。”
陌北的将军府实则极为简单,家眷不多,佣人就更少,生活起居便不那么刻意讲究,一切都随便不少,并未设单独的膳厅,有时他与几个儿子回来,也只是在这大厅里直接用饭。
赵劲一进厅里,就见两个孩子端坐在圆桌旁,见他来了,都起身。
“爹。”赵铭月笑盈盈。
“将军。”墨鸾中规中矩。
“都坐!”他手抬起来压了压,示意他们坐下,自己也到了桌边,拉开凳子坐下去。
“先吃饭。”他风风火火,拿起筷子最先一个动起来,两个小的这才跟着开吃。赵劲速度快,几乎是墨鸾还没吃到一半他便吃好歇了筷子,喝了口茶,也发现他这吃相太过文雅,道:“这样不行啊,到了军中是要挨饿的,吃饭的速度需加快一些。”
墨鸾听了这话顿了片刻,似是下了狠心,竟一改往日慢条斯理的模样,将碗里的饭菜大口大口吃进嘴里,筷子几下一挥,碗里还真就见底了。
赵铭月本来吃速也不算慢,此刻更是为了应景也猛地往自己嘴里塞,却不料过于太快,刚咽下两口就打起了嗝。
赵劲哈哈大笑,将茶水推给她,“谁让你快了,女孩家慢慢吃才是!”
“铭儿……呃……怎能不……呃……”
“好了好了,已经这样就不要讲话了,让人笑话。”虽是低斥,可听上去却并无怒意。说罢,他又看向墨鸾,语气略显严肃了些,“病可养好了?”
“回将军,已无大碍。”
“无大碍便好,那就收拾一下就同我入营吧!”
“是。”
赵铭月又打了两个嗝,猛喝一口茶拼命压住,道:“爹爹,铭儿可否随你们一同去?好久未见哥哥们了。”
“想他们了?”
她点头。
“下次吧,此次正值军中新兵操练之际,几个哥哥都忙着带兵,你去了只怕会凭添麻烦。”
她不满的嘟起了嘴,偷偷瞧了瞧墨鸾,又问:“敢问爹爹打算把墨鸾安排至谁帐下?”
“这不是你该问的。”
赵铭月虽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但眼珠一转还是继续道:“爹爹平日辛劳可能不曾留意新兵情况,上次哥哥们回来闲聊时有说过各自军中均已人满为患,似乎唯有小虎哥哥那边稍显松泛一些。”
赵劲眼底藏着笑意,面上不动声色,“哦?是吗?我本打算把人往你三哥那送的……”
“不可不可,爹爹有所不知,三哥上次还抱怨人多不易管理,若再把人送至他那岂不是雪上加霜了。唯有小虎哥哥那还可以安置得了。”她佯装的常态下着急之意昭然若揭,自以为骗过了所有人,可在别人眼里却远非那么回事。
赵劲直了直腰杆,微微颔首,“铭儿说的确有道理,我依稀记得沛明是有提过军帐不够一事,看来的确是人员过多。那就归到寅儿帐下吧,他带兵我也是放心的。”
“爹爹明鉴!”赵铭月忍不住欢呼,赵劲笑得意味深长,唯独墨鸾不知其中究里,在一旁一头雾水。
饭后赵劲给了时间让墨鸾速速回房收拾行囊,正在整理之时,身后轻细的脚步声便走了进来,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赵铭月似是做贼一般,悄悄潜到他身旁,“墨鸾墨鸾,爹爹已经答应将你归进小虎哥哥帐下,你放心,他为人最是谦和,只要不犯大错认真操练,他是丝毫不会为难于你的。”
墨鸾手上的动作略慢了些许,侧头睨她一眼,“如此说来,你那三哥最为严厉?”
她皱皱鼻子,小巧的笔尖便微微窜起,“三哥性子最像爹爹,脾气上更是比爹爹还要狠厉一些,每每对待新兵总是严厉异常,日常训练不算,总要多加许多科目累得人直不起腰,而且稍有不甚便会遭罚。他是军中的急先锋,严苛要求各先锋、踏白如此还说得过去,也用这般对待新兵就稍显苛责了。”
墨鸾正欲开口,门外就有人来报,说将军已在前院等候,让其速速前去。
赵铭月替他答了声是,又见他收拾行囊速度缓慢,顾不得多少直接给抢了过来,边替他打包边说,“去了军营可别这般傲气,多和人说说话交些朋友才不至于吃亏,吃饭做事,速度都要加快,从今往后京师的一切雍容华贵都不再和你有关,没人会让着护着你了,什么都得靠自己。”包袱打好了结,她递给他,“好好操练,上了战场你才能活着回来!”
墨鸾突然就想起当日随将军出发时,也有一个人对自己做这么一番交代,“鸾儿随军出征定要保重身体,万事小心,机警行事,有朝一日立了大功,你我母子才有立足之地。”
一个要他立功为上,一个却只挂记他性命安危。前者是生养自己的娘亲,后者却仅是相识数日的女孩。墨鸾不敢有任何表情,生怕稍有不甚强压的情绪便会有所泄露。
“快去,别让我爹久等。”
墨鸾木木地点头,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我们还能再见吗?”
她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当然能,我还答应再请你吃荷叶鸡呢,怎能不算话!”
*
出了陌北城,又见满目的荒瘠,漫天的黄沙,墨鸾骑在马上跟着赵劲一路向北。约摸过了一刻,前方震天的吼声渐渐清晰,“杀~杀~杀~”栅栏围住的广阔一片,帐篷浅灰,旗杆高耸,大大的一个“赵”字刚劲有力随风飘扬。
赵劲拉了一把缰绳,速度慢了下来,墨鸾见此情景,自己也跟着慢了,与之平行。
“在军中不可再用这个名字,以免生出事端。”他的声音带着粗狂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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