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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骚-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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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婴姿笑得眉开眼大,说道:“这篇我的确huā了很多心思,我与你说,万一府试时是这个题目,你就照抄如何?”

张原道:“果断照抄。”王婴姿大喜,说道:“府试与县试一样,也是考两题,那我再拟一题,猜对的题话你也照抄吧。”

张原笑道:“两题都猜对,那要多大的好运,这不行,好运不能用尽,另一题我自作。”王婴姿笑道:“你还真以为这题就猜中了啊,我也就说着玩玩的。”囊下竹笋的一片壳丢进水里,看那笋壳漂去,说道:“其实我真的很想和介子师兄一道去参加科考,唉,身为男子是多么有趣啊。”说这话时,眼睛在张原身上到处瞄着,似乎在看张原身上到底哪里与她不一样?

张原微笑道:“其实做男子也不是很有趣,各有各的烦恼。”心想贾宝玉还恨自己不是女儿身呢。

王婴姿道:“男子可以科考,可以交友,不就很有趣吗,女子却只能守在闺中。”

说话间,1小舟在翠竹掩映的小溪中溯行半里之遥,泊在右岸一平坦处,张原先跳上岸,王婴姿上岸时他还伸手让王婴姿借劲,把那船娘看得目瞪口呆。

这片竹林约有数十亩,生长在一片平缓的斜坡上,斜坡往上往下都是悬崖峭壁,果真是只有从小溪才能到这里。

走进竹林,翠sèyù流,听着竹梢“沙沙”轻响,仰头看,春日的阳光纷纷洒洒,竹林间到处是跳跃的明亮光斑,光斑也在王婴姿身上跳跃,让这个扮作少年书生的王二小姐显得活泼异常。

张原道:“这片竹林茂密,若是天sè晦暗就会显得yīn森森,正是要这阳光灿烂的日子才好。”一边说一边往竹林深处走去,却听到身后“扑嗒”一声,王婴姿跌倒了,赶紧回身去扶王婴姿站起身,却突然抱着一株修竹哭了起来,泪如雨下。

那船娘慌忙赶来,为王婴姿拂拭长衫后摆沾着的泥屑草茎,一边连声问:“二小姐哪里摔痛了?擦伤了吗?”王婴姿用手拍打着粗大的竹节道:“我要参加科考,我要参加科考船娘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二小姐又耍小孩子脾气了,这个她无能为力,看着张原道:“张公子一”意思是让张原劝劝婴姿小姐。

张原并没觉得王婴姿这样子幼稚可笑,王婴姿十六岁,制艺高超,身为女子不能参加科举,想想当然会很难受,王婴姿本是xìng情中人,这时触景生情,突然发泄内心的郁闷也很正常,谁说歌哭啸傲只是男子的权利?

张原默不作声,弯着腰在地上找了一会,找到一个冒出地表的笋尖,直起身来道:“师妹,是这根竹笋绊倒的你,我们把它挖出来,回去吃了报仇雪恨。”让船娘去把船上的短锄取来。

王婴姿“嗤”的一笑,用绢帕拭干眼泪,说道:“介子师兄莫要笑话我。”

张原道:“怎么会,我也觉得tǐng可惜的~”

王婴姿便道:“那师兄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让我参加科考,师兄总是很有办法的。”张原赶忙摇头道:“这个我真是爱莫能助,师妹想必也知道,那考棚龙门验身很是严格。”

王婴姿面sè微红,说道:“贿略一下那些胥吏,如何?”

张原道:“这不行,王老师也决不许的。”

王婴姿双肩一塌,黯然道:“我也知道不行,只是不死心,以为你会有好法子呢。”

张原道:“师妹制艺与我水平相当,我若能通过府试、道试,师妹也能,我是生员,师妹就是女生员。,…说到这里,自己也笑了起来。

王婴姿瞪大眼睛笑道:“师兄中了举,那我就是女举人,师兄中了进士,那我就是女进士。”

这卑兄妹二人相视大笑。

船娘取来短锄,张原执锄细心将那根笋完整地挖了出来,船娘赞道:“张公子挖得好,方才二小姐挖断了好几根。”

王婴姿道:“这笋就劳师兄带回家去煮了吃掉,为我报仇。”张原道:“就不知道好吃不好吃,若是难吃,这报仇也痛苦。

王婴姿笑,船娘道:“张公子,这里的笋极鲜美,象huā藕一般nèn,象甘蔗一般甜,张公子回去煮食就知道了。”又问王婴姿:“二小姐是不是该回去了?等下老爷会找的。”

王婴姿“嗯”了一声,望着张原道:“师兄比我爹爹还谈谐善诡,每次看到师兄,总让人心情愉悦。”

王婴姿说这话时毫无扭捏之态。!。

卷一 当时年少春衫薄 第一百六十三章 莲花原属似花人(求票)

小舟顺流而下,在临溪木阁处靠岸,王婴姿上了岸,对张原道!

“这笋等下让人送到师兄家去。”抬头一看,木阁上有人凭栏下望,便不再多说话,朝张原拱拱手,上了栈道往别处去了。

张原也的大兄张岱了,快步上到木阁,问:“大兄何时来的?”张岱笑道:“介子,我可等你半日了,方才在那边堂阁上品到了西湖龙井茶,而且是西湖龙井中最上品的“莲心茶”应该就是你送给渍庵先生的吧,果然妙极,杭州织造太监实在是享受。”张原道:“族叔祖那里也送了一斤,我自己是一两也没留。”张岱道:“那我要常去大父那里讨茶喝。”话锋一转,指着栈道那端王婴姿的背影问:“这人是谁?”

张原道:“是渍庵先生的子侄。”

张岱嘴角勾起,似笑非笑道:“是吗,可我怎么看着象是女子?”

张原镇定自若道:“男子女相的不少,王可餐就很象女人。”张岱探究地打量着张原,笑道:“非也,王可餐是男子,这我知道,但这位”抬眼再看时,王婴姿已经不见了。

张岱遥指王婴姿消失处:“但这位显然是女子,因为她是裹足的,王可餐再怎么象女子,却未裹足。”张原诧异了,方才王婴姿上下船他也注意了一下王婴姿的双足王婴姿穿的是儒生常见的那种双脸羊皮鞋,脚可不小,应该是未缠足的啊,何以大兄断定王婴姿是缠足的?

张岱见张原有些疑huò的样子,得意道:“介子弟这方面就不如我了吧,我也没看到她的足,只看她那袅娜的步态,就知道她是缠足的,而且缠的是扬州小脚,扬州小脚纤直细长拇趾未拗折,这个有讲究,并不是所有女子适合缠扬州小脚的,要那种天生脚短而宽的才行,以竹片扶夹,限制其宽,这样裹出来的脚纤直细长,筋骨也未大损,把玩起来”

张岱住口不言,他不知方才这儒衫女郎是何人不敢亵语。

张原摇了摇头,心想:“王老师也未能免俗啊,婴姿师妹竟也缠足了,我还以为婴姿师妹也和澹然一样未缠足呢,婴姿师妹幼时缠足时想必会大哭,王老师于心何忍。”又想:“也许是王师母逼着婴姿师姐缠的,前日婴姿师姐出来见我,就被王师母拽回去了,王师母比较严厉。”想着先前在竹林中王婴姿拍着竹子哭说要参加科考,不禁甚为怜惜一张岱见张原出神的样子嘿然道:“介子你可不是糊涛人,就算没注意她的小脚,也能看出她是不是女子,说,她是谁,你不说,我自己去问就问那船娘。”

张原无奈道:“不瞒大兄,她是渍庵先生之女,喜欢扮书生一”

“果然是她!”

张岱一拍大tuǐ,那〖兴〗奋的样子让张原愕然,只听大兄张岱又道:“这是诡庵先生的次女是吧有意许配与你为妻的那位王二小姐?”张原吃了一惊,这时难装淡定,忙问:“大兄从哪里听来的?”这事他只向母亲和族叔祖张汝霜说起过,而且也是有意避开婢仆耳目的。

张岱笑道:“我也不瞒你,我是听shì候大父的茶僮说的,想必你向大父禀报此事时被茶僮听到了。”

张原道:“大兄这事莫要传扬出去,谅庵先生肯原谅我已经够宽容的了,若传扬出去让他失了颜面,那小弟以后如何与谴庵先生相见。”张岱却不以为意问:“你既知如此,为何还与王二小姐同舟去挖笋?”张原语塞人,总有情不自禁的时候。

张岱笑笑的看着张原,说道:“介子莫非想鱼与熊掌得兼?别矢口否认,我辈率xìng而为,不必效冬烘道学虚伪,你要抓住最初一念,那才是你的本心。”

张原心道:“我最初之念,是觉得婴姿师妹很可亲,与她说话交往颇为愉悦,这是我的本心,而其他种种顾虑却是因为世俗的束缚一”

张岱又道:“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一介子可知这是谁的高论?”

李赘的《童心说》呀,这篇短文四百年后的张原粗略读过,当时并不觉得如何震聋发聩,而现在听大兄张岱说来却是惕然有省,有童心才有真情,不过并不是有真情就能所向披靡的,人不是生活在哲思和空想里,现实是如此的坚硬,李赞自己也最终被诬下狱自刎而死一张原道:“此论甚奇,源出王阳明良心说,却有新意,不知是哪位贤达的大作?”

张岱道:“这便是李卓吾的《焚书》,不读《焚书》,难称名士。”晚明士人逾礼放纵,从王阳明、李赘这里恰能找到思想依据。

张原问:“李卓吾先生仙逝几年了?”张岱道:“仙逝已十年,可惜啊。”又道:“李卓吾行事惊世骇俗,六十多岁了还与湖北麻城梅御史孀居的女儿相恋,李卓吾入狱也与此事有关。”张原惊讶道:“还有这等事,我却是未曾听闻。”张岱道:“李卓吾那时已出家为僧,梅氏女望门而寡,《焚书》里有李卓吾写给梅氏女的四首七言诗,深情自蕴,我以为古今情诗以此为最,试为你吟诵”吟道:“一回飞锡下江南,咫尺无由接笑谈。

却羡婆须mì氏女,发心犹愿见瞿昙。”“持钵归来不坐禅,遥闻高论却潸然。如今男子知多少尽道官高即是仙。”

“盈盈细抹随风雪,点点红妆带雨梅。莫道门前马车富,子规今已唤春回。”“声声唤出自家身,生死如山不动尘。yù见观音今汝是,莲huā原属似huā人。”

张原叹道:“李卓吾把梅氏女比作观音啊,从这四首诗来看,二人的情感堪称圣洁,是一种道的交往、精神上的相契。”张岱大赞:“介子,若李卓吾先生健在,必引你为知己。”话锋陡转说道:“所以说介子尽可与王二小姐交往,成就一段佳话,我甚羡慕。”张岱是真心羡慕,十七岁的张岱期待遇到红颜知己,他的未婚妻刘氏女不算,连面都没见过。

说来说去又说到王婴姿头上,张原笑道:“我哪比得了李卓吾先生,我血气方刚,也不适合精神恋爱,等我六十岁后再说吧,现在我还要做很多事。”

“精神恋爱。”张岱喜道:“此语尖新,前所未闻。”

这时有王氏仆人过来请二人去赴宴,张原悄声道:“大兄,那事再也休提。”

张岱点头笑道:“我静观其变,你们一个师兄一个师妹的,怎么看都不象无缘的。”

午后申时,张原回到东张宅第,避园的五根象牙大笋竟先送到了,其中一根大笋还系着一条丝带,想必就是绊倒王婴姿的那根笋,张原便命翠姑将这根笋先煮了炒肉吃,这笋果真如那船娘所说,nèn如藕、甜似蔗,张原一家大快朵颐黄昏时分,张原依旧在投醪河畔骑白骡,等履纯、履洁要抢着骑白骡时,他就去看穆真真练小盘龙棍,穆真真现在已不象初时那么羞缩,早晚两次练棍,只要张原有暇,穆真真会主动来请少爷看她习武,张若曦也会来看,好似每日必演的戏剧一般。

次日,张原约了大兄张岱和廪生周墨农,先去县衙门礼房取了报名文书,再到绍兴府衙投送报名文书,胥吏认得张原,笑脸相向,很快为张原填写好履历,廪保张岱和挨保周墨农也都签字画押,报了名出来后,张原以五钱银子相谢周墨农,周墨农笑道:“我与宗子是挚友,怎好收你这钱,宗子收了保银未?“张岱道:“我要他两年后杭州乡试时请我喝huā洒,怎么,周兄也想眠huā醉月?”

周墨农笑道:“妙极,介子贤弟明年补生鼻,后年便可与我们一道赴杭州乡试,这huā酒断少不了要介半贤弟请。”

张原三人在府学宫十字街慢慢地走,逛逛书铺,那姚记书铺现在已经换了主人,改招牌为周记书铺了,三人进书铺一看,今年会试的墨卷本竟然都有了,是今日刚到的新书,还散发着油墨清香,会试是二月初九考第一场,二月十五日考完第三场,发榜要到二月底,现在才是三月二十四日,一个月时间不到,墨卷抄本要从北京传至山yīn,还要雕版刻印,书商可谓神通广大张萼之父张联芳也参加了今年的会试,本月中旬就有消息传回,张联芳未能中式,也不回乡,依旧留在京中等待下科再考。

随这次新科进士墨卷传回的还有三月初三殿试名单,状元是周延儒、榜眼庄奇显、探huā赵师尹,张原对庄奇显、赵师尹二人的名字没什么印象,周延儒的大名却是知道的,周延儒在崇祯朝两度任内阁首辅,与复社渊源极深,亡国前夕被崇祯帝赐死,周延儒会试、殿试都是第一名,当然是极有才华的,能两度出任首辅,当然是城府深沉心智过人的,但最终难逃家破人亡的命运一一甲三人附有小传,周延儒生于万历二十一年,今年才二十一岁,去年乡试中举,今年就会试、殿试双元,称得上是文运亨通,张原心道:“时不我待,周延儒科举之路似乎很适合我,当然会元、状元是可遇不可求的,我只求三年后进士及第,这个应该可以凭努力得来的。”

周墨农道:“状元二十一岁、榜眼二十七岁、探huā三十四岁,这癸丑科殿试前三名都是年少俊杰啊,下一科,不知我辈能不能榜上有名?”

这会试程文一共三卷,收首艺两百余篇,售价一钱八分银子,比一般书籍要昂贵,张岱、张原、周墨农三人各买了一套,这是时文风向标,必须揣摩。

此后十余日,张原闭门不出,在家里读书、习字、作八股,张若曦经常为弟弟诵读诗书,看弟弟习字、作文,心里极是欢喜。

穆真真这些天也一直在这边,午后张原练字时,她也坐在书案一角,认认真真悬腕写字,张原没让她临帖,只让她把会认的字学会写,穆真真现在已识得一千多个字,千字文已全部能背诵,但要想顺畅地阅读书籍,必须识得四千字,所以她现在开始读《左传》,这是张原安排的,张原不让她读四书五经,他要让穆真真读史穆真真自然是张原让她读什么她就读什么,有书读她就很快活了,坐在少爷身边写字,心里甜滋滋的。

绍兴府八县,参加府试的儒童过万,纵然绍兴府的考棚规模大,也容不下一万人一齐考试,所以只能分开考,从初五日开始,先是嵊县、

上虞和余姚三县的儒童先考,初七日是诸暨、萧山、新昌三县的儒童考试,会稽和山yīn两县的儒童安排在初九日考试绍兴府、山yīn县、会稽县,两县一府共一城,府衙和考棚都在山yīn县这一侧,所以从四月初一开始,就有其他县的儒童陆续来到山yīn,有亲戚的就借住在亲戚家,没亲戚的就住客栈,山yīn县客栈爆满,很多儒童只好住到会稽县那边,甚至住到城郊去,年幼的儒童还要由父兄或者塾师陪送,所以四月的山yīn县是人满为患,要持续到月底发案放榜才会散去一张原占了地利,只在家里静坐等考就是,初八这日天刚擦黑,张原早早就洗浴睡觉,因为府试与县试不同,县试是天亮进场、辰时才开考,而府试却是四更天就要入场,所以张原必须初九日丑时初刻就要起chuáng一初八夜里这宅子中只有张原和两个小外甥有得睡觉,其余人都在守着,张原参加府试是本年最重要的事,穆真真和武陵就在张原卧室外间,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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