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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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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上一次压制国子监,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换做是其他人甚至是自己,未必能完美地将事情解决。可是偏偏,这柳呆子处置得很干脆,不拖泥带水。
朱佑樘显然没有想到,柳乘风居然敢做出这等事来。
事情的脉络大致已经清楚了,烟花胡同百户所有亲军调戏良家妇女激发民乱,柳乘风为了救人,包庇下属,是以带人弹压,这……
“荒唐!”朱佑樘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地道:“天子脚下尚敢如此……真是,真是荒唐。”
刘健沉默了一下,道:“事已至此,请陛下息怒,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平息此事。”
朱佑樘看着刘健,慢吞吞地道:“刘先生怎么看?”
刘健沉吟了一下,道:“既然已经弹压,若是朝廷再行招抚,却也未必能起什么效果。不过事情到这地步,微臣以为,应当立即命京卫指挥使司调动军马封锁迎春坊,将犯官柳乘风拿下,再行处置。”
谢迁道:“陛下当以雷霆手段立即处置柳乘风,对伤亡的百姓进行安抚,善后事宜,这些都需尽快拿出个章程来。”
朱佑樘听了点头,看了一眼牟斌道:“牟爱卿,此事与你无关,你起来说话。”
“是。”牟斌站起来。
朱佑樘沉默了一下,继续道:“你是锦衣卫指挥使,这件事,你怎么看?”
牟斌总算松了口气,这时候朱佑樘问起自己,牟斌心里打了个突突,柳乘风和他虽然谈不上很深的交情,可若是柳乘风彻底被办了,只怕到时候有人会趁机将自己拉下水。他不由看了那老太监一眼,慢吞吞地道:“陛下,是非曲直还不明朗,朝廷要想服众,微臣以为当务之急不是淡化此事,而是查明事情的原委,再酌情处置为好,若是锦衣卫有错,则处置锦衣卫,若是当真有乱民借机滋事,朝廷却是不问原由息事宁人,反倒助长了乱民的气焰。微臣恳求陛下,立即将柳乘风以及煽动此事之人收押,交由有司办理此案。”
牟斌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方才朱佑樘怒气冲冲,现在火气也消了一些,倒是觉得牟斌的主意不错,他颌首点头,沉默了片刻,道:“你说得对,萧爱卿,你们东厂那边去把人拿了,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小视。”
那老太监风淡云清,不喜不怒,正要答应,一直沉默的李东阳突然道:“陛下,柳乘风虽是犯官,可是让东厂拿人,于理不合,还是让大理寺收押更为妥当一些。”
姓萧的爱卿咳嗽了一下,用白手巾捂着自己的嘴,浑浊的眼眸朝李东阳看了一眼,眼眸中掠过一丝冷意。
李东阳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理会他,继续道:“不过要明断是非,审办此案的人非要耿直公允不可,否则难以服众。只是不知陛下以为哪个更妥当一些?”
朱佑樘一时踟躇,耿直公允,还要精通刑律,要找出这么一个人来,却也是不容易。良久之后,朱佑樘道:“吏部尚书王恕,为人耿直,朕还听说,他曾在刑部做过刑官,想必律法还是精通的,就让他来主审,只是副审的人选,却也要推敲一下,锦衣卫和东厂,各选一人吧,除此之外,大理寺少卿、刑部侍郎也要各选调一个。”
吏部尚书王鳌是出了名的耿直,这点倒是没错,这个人做主审倒是让人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至于刑部、大理寺、锦衣卫、东厂,也都派出人来,如此大的规模,足见朝廷对此事的关注。
朱佑樘抬起眸来,慢吞吞地道:“来人,拟旨意……”
※※※
天空下起了阴霾小雨。
淫雨霏霏,雨水如断线珠子一般滴落在河里,泛出一道道水纹。
河水泛着些许殷红倾泄而下。偶尔会有浮尸被卷出河面,接着又重重地沉下。
柳乘风的头发、衣衫已被打湿,空气中带着些许的寒冷,手中的长剑上,雨水与血水混杂在了一起,滴淌到泥泞的地面。
顷刻之间,已是上百人被斩杀,剩余的泼皮被围在了墙角跪在泥泞里,发出嘶声的求饶。
曾几何时,他们何等的光鲜?浪荡在这街市里,人见人畏,而现如今,遇到了比他们更凶的凶神,早已吓得湿了裤裆,泪涕直流了。
锦衣卫将他们围定,柳乘风打马上前,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冷酷地看着他们。
陈泓宇等人已被救了出来,除此之外,还抓了一个妇人,这妇人粉黛白面被雨水冲刷,一下子将那姣好的面容变成了一个丑态百出的妇人。
柳乘风看了这女子一眼,不由朝陈泓宇怒骂:“陈泓宇,你这混账东西,这样的女人,你居然也有兴致!”
陈泓宇见柳乘风将他救出来,心里满是感激,他当然清楚,柳乘风这么做是要担待多大的风险,原以为自己已经历练了二十年的世故,早已能做到圆滑无情,这时候,陈泓宇却是满肚子的感动,从来只听说过上官让下属背黑锅的,却从来没听说过上官为下属担干系。
可是听到柳乘风这句话,陈泓宇再看了看那妇人的脸,不禁打了个哆嗦,什么感激和感动都烟消云散了,苦着脸跪在泥泞里,大声辩护道:“大人,小人若是调戏了她,全家死绝,请大人明辨。”
说罢絮絮叨叨地继续道:“卑下带着人原本在树下等着老霍来轮值,谁知道,这巷子里传出呼救,卑下便带着弟兄赶来看看,谁知道……谁知道……”
一个校尉已是扯住了那妇人的头发,提着染血的绣春刀,厉声道:“贼婆娘,竟敢冤枉我家总旗,还不快交代?否则结果了你的性命。”
那妇人见了一地的尸体,早已吓得三魂失了七魄,期期艾艾地道:“奴说,奴说。”
柳乘风看了看天色,深吸一口气,将老霍叫到身边,道:“来不及了,老霍,我交代你一件事,这个妇人,你立即带走,先安顿起来。”
老霍道:“大人放心。”说罢,便拉扯着那妇人一深一浅地先行离开了。
“大人,这些人该怎么办?”若说王司吏在之前还有几分害怕,可是现在却也胆大起来,看着那些被围住的泼皮,向柳乘风问道。
柳乘风横剑驻马,慢吞吞地朝这些跪成一片的泼皮中间看过去。
泼皮们求饶的声音更高,一个个撕心裂肺,卯足了气力。
柳乘风撇撇嘴,道:“原以为是好汉,原来是一群鼠辈……”
而正是这个时候,无数的马蹄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靴子踩踏在泥泞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锦衣卫中发出了一阵骚动,随即,从四面八方街头巷尾处冒出无数个人影来,都是全身披甲,手持刀枪,人数何止上万。
一匹健马,驮载着一个鱼鳞甲的将军快马出来,朗声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敕曰:烟花胡同百户所百户柳乘风擅自调动军马,杀戮百姓,立即下马就缚,交有司审理,不得有误,若敢抗命,杀无赦!”
这句话极有威慑力。那将军又是大喊:“哪个是烟花胡同百户所百户柳乘风?”
“我是……”雨线之中,柳乘风横着染血的长剑,慢吞吞地朝这将军一步步过去。
那将军不由愣了一下,身后的军马也不由躁动起来,眼前这个秀气的少年,身上带着浓重的杀气,每打马上前一步,都让将军心里生出一些畏意。
只有杀过人的人才有这样的气质,面对这样的人,这将军顿感压力不小。
“柳乘风,速速下马!”
柳乘风驻住了马,什么话也没有说,距离这将军只有三四丈之遥,他的目光,似乎在这将军的身上打量,良久之后,他微微笑了笑,随即从马上翻身下来。
直挺挺地跪在泥泞中,正色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微臣死罪,甘愿受缚。”
“只是,这些卫所的弟兄,都是被微臣蒙骗来的,还请陛下明察。”
那将军在柳乘风跪倒的一刻,故意打马侧了侧身,意思是不敢承受这大礼,不过毕竟是武官,对柳乘风这种愣头愣脑的家伙还是有点儿敬佩,敢杀人的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这将军道:“圣命只说缉拿柳乘风以及调戏良家女的诸人,其余不论,所有人全部退散,来人,将肇事者全部拿下!”
“遵命!”将军的身后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呼声。
随即,无数的军将如流水一般从将军的身后奔出来,将柳乘风、陈泓宇等人尽皆绑缚。
“其余人等,速速退散,钦犯人等随本将押往大理寺暂行关押,来人,调一营军马,接手这里的防务,任何人,不得随意上街,违者以图谋不轨论处!”
第一百二十四章:大丈夫敢想就敢做
大理寺这边已是做好了准备,上到寺卿,下到寺正、堂官人等,俱都做好了准备。
内阁那边的意思虽然说得很清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可是毕竟大理寺这边已经有些年头没有钦犯了。大家精神一振,都打起了精神。
大理寺在有明一朝,地位已经变得越来越尴尬,寻常的重案,大多都有刑部处置,而一旦官员犯事,原本按着朝廷的规矩是该大理寺管的,可是规矩是规矩,现实是现实,大理寺想管也管不着,北镇府司和东缉事厂已经把他们原本的差事代劳了。
结果,大理寺悲剧了,秦汉之时,大理寺还叫廷尉的时候,何等的风光?便是与吏部并驾齐驱,也无人敢质疑。到了唐宋时期,地位也是显著,令人闻之丧胆。而现在,却成了刑部的审核机构。
说穿了,就是官员的案子没有他们插手的份儿,自有东厂和锦衣卫代劳,而重案、要案,则是由刑部审判,而后再把卷宗送到大理寺来,让大理寺复核。
突然来了这么一个钦犯,也难怪大理寺上下乱了方寸,毕竟从前没有这个经验,得翻翻大理寺的律典再说。
首先是要安置钦犯,现在的大理寺,牢房倒是有,不过空置了多年,牢头之类更是缺乏了,大家商量了一下,大理寺没有,刑部和诏狱有,镇府司的狱卒是请不来的,可是刑部却是兄弟部门,可以下个条子请几个来。
还有就是钦犯的待遇,到底他是属于犯官呢,还是寻常的重犯呢?犯官好说,待遇可以好一些,就算犯官吧。
这一通忙活下来,总算是勉强布置下来。
而另一边,柳乘风已经到了,京卫指挥使司的官军倒是没有难为他,语气很是客气,交割时,那将军还朝柳乘风拱拱手,道了一声得罪,便大剌剌地出去。
柳乘风被押到大理寺后院的一处荒凉牢房,或许是因为刚刚紧急修葺过的缘故,这牢房倒还算干净,屋子里只有一桌一椅,一方小榻而已,或许是照顾他犯官的原因,那墙角的尿桶前还放置了个屏风。
不过这里的光线有些暗,只有个小天窗,柳乘风坐在黑暗中,双手搭在双膝上,看着天花的蛛网发呆。
扪心自问一下,若是让他再做一次决定,他未必会做出现在这个选择,不过既然有了选择,柳乘风不觉得后悔。
“牢头,有灯吗?”柳乘风在短暂的失落之后,又打起了精神,不管在哪里,日子总要过,没有灯,柳乘风觉得很不适应。
这牢头是刑部那边过来的,听到柳乘风的话,便走到门外头来,门上有个拳头大的孔,那牢头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猫着眼朝里头瞧瞧,随即冷笑:“灯?你当你还是从前的老爷?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刑部……不,大理寺的牢房,还想要灯?真是笑话!老实一些,再敢胡闹,仔细你的皮儿。”
这老头姓邓,叫邓龙,被调遣到这大理寺来,毕竟是别处借调来的,所以大理寺待他还算客气。又听说柳乘风是钦犯,据说杀了不少人,头顶着好几样大罪,所以对柳乘风一点儿也不客气。
柳乘风不由为之气结,却也无可奈何。
到了夜里的时候,这里蚊虫多,柳乘风辗转难眠,想到家中的妻子,对着那个小天窗,看着外头的月光出神。
而且,肚子里也饿得难受,晚上那牢头倒是送了几个炊饼来,不过明显是馊的,被柳乘风丢了,又被那牢头好一阵嘲讽。
这一夜,柳乘风不知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时,却听到外头那牢头在骂骂咧咧:“狗娘养的,老子好心送你炊饼,你竟是丢了出来,不知死吗?”
柳乘风听到牢头在骂,便大叫一声:“孙子骂谁?”
“骂的就是你这贼骨头!”牢头邓龙大骂。可是随意一琢磨,中招了,自己不是成了他的孙子?
邓龙不禁大怒,恶声恶气地道:“贼子竟敢骂爷爷,若是有本事便出来,看爷爷不打死你。”
柳乘风不禁好笑,便道:“好,那你放我出去。”
这邓龙在外头便无词了,便觉得和一个贼囚徒没什么好气的,方才之所以失了方寸,是因为在刑部大狱的时候,哪个囚徒见了自己敢如此顶撞?这个人是钦犯,否则邓龙早就拉了两个差役进去打一顿了。
他便在这外头的长廊下拉来两个当差的,点了些酒菜来吃,柳乘风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用过饭,那酒菜的香味钻进来,勾得自己的馋虫都要钻出来,索性便躺回榻上假寐。
那邓龙酒足饭饱,便乐呵呵地一边剔着牙,一边在外头叫骂:“狗东西,竟敢和大爷顶撞,饿死你。”
邓龙见柳乘风没有回嘴,便叫人搬来个椅子,舒舒服服地躺在那儿养神,这儿可比刑部大狱舒服,这钦犯只怕还要过十天半个月才能过审,趁着这个时间,正好让他好好养神。毕竟从前是一人带着几个人管着数百号的贼囚,现在却只需看着一个,清闲自在。
舒服地躺在这屋檐下晒了一会儿太阳,邓龙发现这囚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在嘀咕,这小子莫不是饿死了?
饿死了拉倒,邓龙冷笑,舒舒服服地躺在椅上,一个贼囚徒而已,还是钦犯,犯了这么大的案子,听说连宫中也震怒了,砍头都是轻的,说不准还要满门抄斩,不必理会他。
正打着盹,便听到匆匆的脚步声,邓龙睁开眼看,眼缝里,出现一个穿戴着淡黄飞鱼服的中年,这中年穿着官靴,头戴着梁冠,板着个脸,自有一番气度。后头则是跟着一个大理寺的堂官,那堂官朝邓龙呼喝一声:“牢头,开门,这位是钦犯的丈人,南镇府司锦衣卫指挥使佥事,是来探监的。”
邓龙听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难以置信地看了这大人物一眼,指挥使佥事是什么官?那可是堂堂的正三品武官!再加上还是锦衣卫所的武官,这就了不得了!说得难听一些,莫说是一个佥事,就是个锦衣卫千户,邓龙也从来不曾见过。
这样的人,居然去见那贼囚徒?
邓龙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两条腿儿不禁打起了哆嗦,连忙挤出点儿笑,道:“大……大人随我来。”
他二话不敢说,解下了腰中的钥匙,颤抖着手去开门,将门推开,正看到柳乘风在里头睡觉,不过邓龙这时候在想,这贼……不,这钦犯是不是饿晕了?若是如此……
好在这大官儿进去,什么都没有说,瞥了邓龙一眼,道:“你在外头候着。”等邓龙走出去,大官就关上了门。
柳乘风听到了动静,一看是温正,立即从榻上坐起来。
温正打量着他,见他气色不好,刚刚摆出来的怒容不禁松弛下来,叹了口气,道:“晨曦和晨若也在外头,不过我没有叫她们进来,免得让人伤心。”
他一边说,一边坐下,深望了柳乘风一眼,正色道:“这件事闹得实在太大了,陛下勤勤恳恳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维持了一个中兴的局面,可是天子脚下,有人作乱,有人弹压,这两件事,都和你脱不了干系,你想想看,龙颜大怒,是你能承受得起的吗?”
不等柳乘风说话,温正继续道:“好在牟指挥使从宫里回来就已经召集了大家商讨,指挥使说了,这件事是非还没有定论,现在已经知会各千户、百户所细查此事,若是当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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