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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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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你一定要坚持,就这么办,我这就命人去召集各部的首领,你远道而来,就先休息一下吧。”

李若凡很是温顺,随即又垂泪道:“我不过是个女子,许多事还要仰仗诸位叔伯,父兄的噩耗,让我很是悲伤……”

她的意思很明白,自己不需要休息,只是愿意在这里等候。

不过她这泪眼婆娑的样子却是把秃哈良的心都要融化了,居然在这个时候,他的内心深处对这个女人产生出了星点的同情。

乌日娜到达的消息终于传遍了诸部,让整个漠南诸部都变得有些不安分起来,有不少牧人,出现在乌日娜的帐外,行草原上最尊贵的大礼,这个情况的出现让秃哈良很是不高兴,这些牧人绝不可能只是自发的行为,在他们的背后一定是各部首领的指使,这些人不便立即表明立场,害怕因此而触怒汗庭。可是同时,又想表达出赛刊王的怀念和对汗庭的不满情绪,于是这些牧人就成了他们的棋子,一旦汗庭将来追究,那也只是这些牧人自发而已。

紧接着,各部的首领开始从四面八方向这里赶来,几乎所有人到现在还在犹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种思想不只是在关内,便是在这大漠也是流行,大家虽然同是蒙古人,可是各部都有自己的祖先,有的出自黄金家族,有的出自其他各部,漠南蒙古与汗庭本就是蒙古的两个分支,一旦汗庭彻底吞并掉了漠南蒙古诸部,那么谁都不能保证,将来他们会对各部的首领对手。

可是真要去和强大的汗庭做对,也有着极大的危险。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就是,没有人挺身而出,去做这个出头鸟,而现在,乌日娜回来了,这颗漠南的明珠带来了许多的变数。

大帐里,坐着数十个漠南蒙古的王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帐外的天色已经黯淡,黑夜笼罩了草原,帐内却是灯火通明,最先出现的不是乌日娜,而是秃哈良,这不得不让许多王公们有些沮丧,因为这样的出现次序,至少传递了一个信号,秃哈良似乎仍旧掌控了局面。

可是却也有人感觉到了不同,有人感觉,今夜……就是摊牌的时候。

第六百零四章:疯狂的报复

秃哈良出现时神采奕奕,甚至许多人从他的脸上察觉出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他扫视了所有人一眼,随即才向一个武士吩咐道:“去,将郡主请进来。”

紧接着,众王公才看到了这个数年未谋面的郡主。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李若凡穿着繁复的礼服,金丝纹路的鹿皮靴子踩在羊皮毯上,一步步进了长子,冉冉灯光下,绝美的容颜带着几分凄楚,让人不禁连心都为之扼腕起来。

这是赛刊王的血脉,见了她,很难让人联想赛刊王的英姿,可是所有的目光都为她吸引,那凄楚之中带着几分妩媚,更是教人怦然心动。

有人忍不住站起来朝这李若凡行礼,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这些虎背熊腰的王公们,居然都低下了头,以最郑重的礼节迎接这个女人。

而李若凡露出勉强的笑容,朝一个个人点头,有时撞到依稀认得的,还会低声打招呼。

“阿布鲁,你还记得我吗?我年幼的时候,那时候父王忙着族中的事,是你教我骑马的。”

李若凡声音犹如天籁,带着一种洗涤人心的魔力,以至于被问候到的一个首领有些激动,头垂的更低,回答道:“我记得,郡主,有一次你骑马摔伤了,你的父王差点没把我绑起来打几鞭子。”

“我父王的过错,忘你不要介意,他的性子是粗鲁了一些,可是一直将你当兄弟看。”

“我……我知道……”这叫阿布鲁的人宽阔的双肩微微在颤抖,居然有些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

李若凡又向前走几步,到了一个老者跟前,见这老者要给她行礼,她连忙扶住,动情的道:“哈桑尔叔叔,几年不见,想不到你又老了不少,我父王曾经说,哈桑而叔叔是漠南最强壮的勇士。”

老者老眼掠过了一丝遥远的回忆,同样动情的道:“是啊,再健壮的羚羊也有苍老的一天,你的父王……”

李若凡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含着泪花微微笑道:“健壮的羚羊能够苍老未尝不是好事,总比壮年横死的好。”

她款款的身子到了一个强壮的首领前,吟吟笑道:“哈鲁哥哥,你还好吗?”

“郡主……”健壮的年轻首领深深弯腰,比驯鹿更加温顺,道:“我当然记得。”

李若凡幽幽道:“你还欠我一只海东青,我可一直记得,只是不知哈鲁哥哥的承诺是不是能兑现?”

※※※

李若凡一路走来,居然对所有人的事迹和名字都记忆犹新,她能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能说出许多的往事,教这帐中的所有人都不由唏嘘不已。

可是秃哈良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阴沉了,他已经感觉到了殿中一股气氛,李若凡霎时间,就已变成了帐中的明珠,所有人都将这明珠捧在手里。

这样下去,形势对秃哈良很不利,秃哈良不能再让这样的场面继续下去,他咳嗽一声,大声道:“郡主,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秃哈良带来的不和谐气氛,顿时引起不少人的不满,可是李若凡没有生气,乖巧的到了帐中,看着秃哈良道:“是了,现在是该说正事的时候了。”

※※※

新军营地里灯火通明。

柳乘风坐在帐中,钱芳等教官还有几个随行的锦衣卫官员屏息而立。

柳乘风手里把玩着白玉的笔架,这笔架是他喜爱之物,有空的时候总是拿在手里玩赏,尤其是这个时候,他的精神紧绷,脸色凝重,整个人宛如一尊石像,除了手指还在笔架上摩挲,整个人纹丝不动。

“大人,细作已经派了出去,都是最精明之人,全部混进了汗庭帐前卫的营地里,他们假扮是某部的人手,入营去给他们提供酒食,人数不多,只有二十余人……”

“大人,新军已经准备待定,请大人吩咐。”

柳乘风听到这些禀报,没有吱声,他思考了良久,才抬起眸来,道:“看来都准备好了吗?”

“动手吧,所有人全部格杀勿论,我不要任何活人,一只蚂蚁也不要!”

※※※

李若凡步伐不徐不慢,目光扫视了所有人,最后又落到了秃哈良身上,一字一句地道:“现在,我就开始说正事,请问尊贵的客人,来自汗庭的枢密院副使,我代表我的父兄,我的族人来和你洽商正事,希望你能给我解除心中的迷惑。”

秃哈良脸色骤变,他想不到这个小女人,此时竟有这么大的勇气,甚至他有预感,自己上当了,是这个女人的阴谋,这个女人并不是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事情已经脱出了他的预料之外,以至于他一时之间失去了对策。

可是作为枢密院副使,秃哈良并不是遇事就惊慌失措的人,他看着李若凡,试图想摆出最强硬的姿态,好让这女人望而生畏,悬崖勒马,他冷冷道:“郡主要问什么?”

李若凡嘴角扬出了似笑非笑,甚至在她的眼眸深处,看向秃哈良的目光中,还有几分轻蔑,这个女人明明个子及不上秃哈良,却仿佛是在俯瞰着他,李若凡的语气并没有带着任何威胁,甚至没有丝毫的咄咄逼人,只是很平淡的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更是出乎了秃哈良的意料之外,他心里早已预备了几个答案,只是想不到李若凡的问题是这个。

他冷漠地道:“你来这里,是受了汉人胁迫而来,是被汉人挑唆,前来煽动我们瓦刺的内乱!”

秃哈良自认自己的回答很是精妙,此时把汉人拉进来,对他有好处,而且能让这个女人陷入被动。

谁知这个女人笑了,笑的很好看,世上最美的花朵也及不上她的倾世笑颜,她淡淡地道:“是吗?可惜你错了,我回来,是要收敛父兄的尸首,愿他们的英灵,随着勒勒车的足迹永存不灭。”

秃哈良道:“你要收敛他们的尸骨,给他们举行葬礼,我会满足你,可是你现在应该闭嘴!”

事实上,秃哈良已经感觉到了帐中的温馨气氛变成了愤怒,这时候他必须让李若凡闭嘴。

李若凡却又笑了,仍旧是那倾国倾城的笑颜,随即道:“可是我必须还要问,我的父兄犯了什么罪,为何会遭受汗庭的极刑?”

秃哈良怒道:“因为……因为他们触怒了大汗,他们……”

“你在骗人!”李若凡争锋相对的打断秃哈良,此时的李若凡又换成了另一个人,宛如女武神一般,带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她的手指指向秃哈良的时候,仿佛虚空都已经裂开,轻轻一指,却隐含着盛气凌人,让这秃哈良身躯一震,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李若凡声音渐渐高昂,一字一句地道:“大汗要征伐大同,是我的父兄召集本部人马,为瓦刺做前锋;鞑靼人垂涎漠南最肥美的草场,是我的父兄与鞑靼人血战,一次又一次,为大汗卫戍瓦刺的膏腴之地。每年的时候,我的父兄都会为汗庭献上无数的牛羊,请大汗享用,数十年来,我赛刊部从未中断,年年岁贡,不敢有丝毫的不敬。大汗要图谋明人,是我亲入关中,九死一生,差一点就客死异乡。可是你们却说,我的父兄触怒了大汗,违反了瓦刺的律令,你们用这样的罪名,杀死了我的父兄,现在却还用这样的理由,来搪塞我一个女子。”

李若凡银铃般的笑声传出来,这笑声中,带着无尽的轻蔑:“汗庭的威严,来自于各部,来自于每一个牧人,每一个勇士……大汗听信奸臣谗言,杀死我的父兄,掠夺我的部族,我绝不答应,赛刊部也绝不答应,现在,我要告诉你,让你回到汗庭去,转告那个自以为是的大汗,漠南和汗庭再没有关系,漠南的朋友,与汗庭截然相反,汗庭的敌人,将是赛刊部的朋友!”

一句娇斥,让这帐中的王公不禁热血沸腾,有人开始大声咒骂,而秃哈良的脸色之猪肝还要青紫,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李若凡,怒气冲冲的道:“乌日娜,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大汗统治诸部,各部都必须受汗庭节制……还有你们……”秃哈良目中喷出火来,朝帐中的王公们咆哮:“你们难道也想陪这个野女人发疯?大汗的铁骑一到,会祸及你们的部族,祸及你们的女人和孩子,你们都疯了吗?”

第六百零五章:雪耻

帐前卫大营。

此时此刻,谁也没有察觉出什么,草原的夜下一如既往的寒风刺骨,以至于不少值夜的瓦刺人围着篝火喝着烈酒仍然缩成一团。

营中经过喧闹之后,渐渐也安静下来,只是偶尔,会有一些醉醺醺的瓦刺人突然发生口角随即厮打起来,边上的并不会上去劝解,反而会舞着刀为其助威打气。紧接着便有百夫长提着鞭子狠狠的鞭笞惹事的双方一番,破口大骂,才把事态平息。

虽是瓦刺帐前卫,可是军纪却并不太好,瓦刺人从来不崇尚军纪,只尚个人勇武,若是再有酒量,那就更是如虎添翼。

营地里头,还有数十个前来犒军的一伙瓦刺人,他们的口音是漠南蒙古语,时不时引来营中武士的嘲笑,在帐前卫看来,说一口地道漠南蒙语的人和京师人看乡巴佬差不多,心里免不了带着几分鄙夷。

不过对方却是善意的,若是从前的时候,这些人出现会引起营中千夫长们的注意,可是今夜,千夫长们居然一点疑心都没有起。

其实理由也很简单,谁都知道,漠南到处都有人在拉拢人心,各个部族也在纷纷为部族的前程而站队,据说那个什么郡主,已经为副枢密使大人慑服,汗庭控制漠南诸部只是时间问题,那些此前与汗庭有些冲刺的部族此时带着美酒来表示善意,倒也情有可原。

对于这些人,副枢密使大人不在,千夫长便自己做主了,不管怎么说,在蒙古,若是有人为你送来美酒你不接受,那么足以被人视作是侮辱和挑衅,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一个部族,根本就没有必要。

更不必说这些美酒香醇无比,据说是用牛羊从聚宝商队那里换来的,谁也拒绝不了这个诱惑。

对方先是运来了数十坛这样的美酒,被值夜的武士分食之后,紧接着又是用勒勒车一车车运来了不少,一时也吃不完,于是便索性存入帐中。

那些犒劳的漠南瓦刺人在搬运了七八车的美酒之后,已经不见了踪影。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万物静籁,偶尔会有隔壁营地传来的一阵喧哗,不过谁也没有注意,一个叫喀布的帐前卫武士醉醺醺的摇晃到了一处帐篷后头,扯开系在腰间的腰带小解,他的嘴里哼着曲儿,不过冷风瑟瑟,让他在便溺之后,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连忙拉起了裤子。而这时候,他眼睛一花,居然看到在营地外头出现了重重的人影。

喀布呆了一下,随即朝外头大呼一声,这倒是惊醒了他的几个同伴,有人咕哝着对他大叫,叽里呱啦的呵斥了几句,紧接着,铳声响了。

如炒豆一般的火铳从东南两面响起,帐前卫的营地背靠着一处湖泊,以方便取水,因此只有东南两面是面对附近的各部营寨,突然响起的火铳声,几乎让无数个营寨都不由混乱起来,尤其是这帐前卫的营寨,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有值夜的卫兵惨呼倒地,看不到敌人才是更为恐惧的,到现在为止,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火铳声惊天动地,将所有的钢弹宣泄至营中,其实单凭这些,杀伤力并不大,除了偶尔有被流弹击中的卫兵击中之外,大多数人都是完好无损,只是许多人从梦中惊醒,又不知哪里来了敌人,便看到有同伴倒地,便是再勇敢的武士此时也已经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混乱之中,无数人连靴子和衣甲都没来及披上,连武器都已经寻不到,便冲出帐子来,相互推挤,相互践踏。

大多数的伤亡,多是相互践踏造成的,而断断续续的火铳声仍然响彻不绝,几乎没有停歇的迹象,恐慌随即弥漫开,笼罩在整个大营。

一个千夫长从帐中出来,毕竟久经战阵,此人还算镇定,连忙召集了亲兵,先是大骂一通,随即大喝道:“这是火铳的声音,我曾在大同听过,是汉人,是那些汉人来袭了,叫大家不必怕,汉人的火铳虽然厉害,只要我们骑上马冲杀过去,并不可怕。”

他大呼一声,总算收拢住了人心,不少人反应了过来,这些人毕竟都是彪悍的武士,一旦明白这并非是什么鬼怪之物,顿时勇气也顿生起来,虽然混乱仍然不可遏止,却在这千户和一干亲军的鼓动之下,数百人浩浩荡荡往马圈中冲去。

只要骑上马,瓦刺人就是无人可挡的,这是他们的信念,他们从不怀疑这个信念。

“快……快……”

这千夫长一边大呼,一边带着蜂拥的人群距离马圈越来越近,马圈中的群马也受了惊吓,好在只是在这马圈中乱奔,千夫长率先开了马圈,随即带着人群蜂拥进去,触及到了战马,不少人恢复了信心,有人不由在月夜下大呼一声:“阿拉!”

“阿拉!”

无数人回应。

回到了马背上,勇气倍增,无数人一起发出喊杀,下一刻,他们要将这些暗箭伤人的汉人撕成碎片,让他们见识帐前卫铁骑的厉害。

只是这个时候,营寨中轰的一声巨响,这响动几乎震动了所有人的耳膜,一顶帐篷突然爆炸,巨大的爆炸带着一股熊熊烈火直接蹿在了数十米的天空上,随即便是一股热浪以爆炸点为圆心席卷开来,无数的碎铁钉、燃烧的毡布打在周遭的人身上。

怎么回事……

就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又是一个帐中炸开,一个又一个,爆炸点多达七八个之多,无数人被炸飞,更让人绝望的是,在这剧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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