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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前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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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回家,母亲专门带我到地里走了走,看了看。
“你看庄稼长得多好!将来肯定收成不坏。回来也不错。”母亲望着长势良好的庄稼,对我说。
“好是好,可肯定娶不上媳妇了。”我有些忧愁。
“实在不行,就娶小芳。”
我不说话,陷入沉思,小芳的身影在我脑海中一晃而过。
“算了,那样我还是打光棍吧!”
“都找不到工作的人了,心气还这么高!”
“妈,我现在确实挺愁的。”我看着绿油油的麦苗,大自然的美好景色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好心情。
“愁工作还是愁媳妇?”
“都挺愁的。脚下就是路,却突然不知道怎么走了。”我忧心忡忡的说道。
“你也别太有压力,妈不求你将来挣多少钱,你自己过得快乐就行。”
奶奶也这么说。那天阳光正灿烂,奶奶戴着老花镜在阳光底下缝补一件旧衣裳,七八只鸡在院子里恣意地跑来跑去,三只小羊羔在院子一角低头吃着青草,我看着它们,心里茫然。
奶奶一边缝着衣服,一边对我说:“宝强,你妈说的有道理,在外面混不下去,咱就回来,家里几亩地,再加上奶奶家的几只鸡,几只羊,你肯定饿不着。”
“可是,奶奶,我还有更大的追求,不想赖在家里,没出息。”
“你尽力吧,争取好好混。去,给羊加点草!”
于是我站起,在筐里抱了些青草,送到羊面前,我看着那几只小羊,它们如此悠闲,人为什么就不能生活的这么简单呢?
是什么在绊着我们的腿呢?踢开它!
月光一样的爱情
太阳已完全落下去;天边一片金黄;空气里闷热异常。
几只鸟儿拍打着双翅在无风的空气里自由地飞来飞去,一群孩子欢快地唱着儿歌,在大街上跳过来跳过去,我斜倚着村东那棵参天古树,沉默地望着他们被落霞映红的脸庞,感觉人生的美好画卷正在他们面前慢慢铺展开来。
暮色渐浓,孩子们渐渐散去。我看见楚楚赶着一群羊,从南边走来。
我从树下站起,静静地望着她,不说话。
“等我呢?”楚楚有些调皮地笑道。
“嗯,”我应了一声,“刚才去你家找你,婶说你放羊去了。在这等你。”
天边不知何时现出一弯月牙,几颗星星也出来凑热闹。街上还有一些孩子在大声吵着,闹着,我和楚楚赶着羊群往家走去。
“你什么时候去工作?”我问楚楚。
楚楚考上了禹城的公务员,还不知什么时候去上班。
“可能要到奥运会后了。”
“我倒真希望自己能够留在禹城,那样咱就能在一起了。”
楚楚笑了笑,不说什么。借着淡淡的月光,我看见她脸上迅速飞起一团绯红,然后又在暮色中慢慢褪去。这时一阵微风吹来,我看见楚楚不经意地用右手把被风吹起的一缕头发抚到耳后。那一刻,我发现她美得像个天使,纯洁透明,我一时沉醉在梦幻之中。
我们到家时,婶正在灶房里烧火做饭。我看见炊烟从烟囱里窜出,袅袅升入天际,然后随风飘逝,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我们那逝去的大学时光。
巷子里的孩子的吵闹声与欢笑声渐渐变得稀薄起来。我听见有母亲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远处传来的断断续续的犬吠声,婴儿的哭声和年轻母亲为哄孩子入睡而轻声哼唱的童谣。
我帮楚楚把羊群赶进羊圈,见天色已晚,便对正在灶房忙活的婶说:“婶,我回去了,有空再来玩。”
婶从灶房里走出,擦了擦头上的汗和灶灰,说道:“在这吃吧。刚才碰见你妈,跟她说你在这儿吃饭。
于是我也不再推辞。不经意地看了楚楚一眼,见她正望着我,安静地笑着。
饭菜异常丰盛,这让我受宠若惊。席间,又聊起了我的工作问题。
“你有什么打算?”婶问我。
“前些天,我去禹城人事局报了名,听说还要考试,我且等待。”
“留禹城也好,”婶劝慰我道,“虽然禹城不如济南发达,但这几年的发展也着实不错,再者,你和楚楚也能在一起。”
“妈,你说什么呢。”楚楚有点儿脸红。
“看,还不好意思呢。”婶打趣道。
“那你最近什么打算?”楚楚突然问我。
“过几天回济南,先找个活干着,老在家呆着也不是个事,我妈老拿话刺我。”
“大娘也是为你好。”楚楚笑道,“毕竟,你也毕业了,在家呆着,成什么样子呢?你和我不一样,我工作已经定下来了,在等上班,你是在等工作,这样不太好。”
“嗯,我过几天就走。”
吃罢晚饭,月儿已经高高升起,安稳地挂在夜空当中。星星也从四面八方赶来,眨着调皮的眼睛默默地望着大地,几缕若有若无的微风像个调皮而淘气的孩子,不知突然从哪儿跑来,倏地,又大笑着跑开了。
一群老太太坐在古树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时不时地发出一阵笑声。几个年轻妈妈也抱着婴儿出来乘凉。她们轻轻摇晃着,拍打着孩子的身体,唱着古老低缓的抒情曲。孩子在歌谣中渐渐睡去。
几个十来岁左右的孩子,抱着凉席,从家中走出。他们来到树下,摊开凉席,铺在地上,望着星空,不知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我踏着柔和如水的月光,走在回家路上。楚楚静静地陪在我身旁。
不一会儿,来到我家门口。
“我走了。”楚楚望了我一眼,转身要走。
楚楚走了没几步,我把她叫住,楚楚转过身,望着我。
我走上前,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孤独如潮水般散去,我感到内心充盈着一种强烈的轻松和欢快,一种难以言说的踏实感让我安详自在。
“我要走了。”楚楚柔声说道。
我望着楚楚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茫茫月夜里,感觉自己那颗柔软的心也随她而去了。
目送楚楚离开后,我转过身,推开门,叫了几声“妈” ,无人应答,不消说,妈又串门去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当诗意变成恐怖
前两天,我到镇上办事,看见镇上唯一的工厂的大烟囱冒出的滚滚浓烟,又想起了小丽。
几年前,镇上建了个工厂,这是张庄镇第一家工厂,意义自然是非比寻常:促进经济增长不说,还能增加就业,缓解农村大量的剩余劳动力。
当然,这些意义只是理论上的。该工厂给张庄镇GDP做了多少贡献我不知道,给全镇人民提供了多少就业机会我也不清楚。但是,但凡我在家的日子,每天都能看到滚滚浓烟从烟囱里汹涌冒出,然后迅速窜入天际。该工厂的另一个副产物就是大量的发臭的黑水,臭水无处排放,只好排到河中。
我觉得,该工厂做出的最大贡献就是:让张庄镇迅速变成了一个工业化的城镇!(单从环境方面来讲)
大三的下半学期,我有次回家,小丽非要跟我一起来。小丽在城市长大,没有见过一望无际的麦田,也没有见过清得见底的小河,至于湛蓝的天空中有朵朵白云在飘荡,于她来说,就是梦中场景。
我和小丽都有些小资情调,满脑子都是诗意和浪漫。当时我俩坐在回家的车上,心情激动,还幻想了一幅很有情调的场景。我俩幻想的场景是这样的:
我和小丽坐在河边,看水里的鱼儿在清澈的小河里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周围绿树成荫,青草遍地。身后就是无边无际的青青麦田。白云在蓝天中自由自在地飘荡,小鸟在树上唱着动人的心曲。小丽依偎在我怀里。我盯着她硕大的胸脯,开始想入非非。经过我和小丽的深入交谈,我俩一致认为,在这样的美好景色之下,如果不干点什么,实在对不住大自然对我们的深情厚谊。于是我俩就钻到麦田里,“放荡”了一下。
以上只是幻想的场景,实际的场景却是:
我和小丽坐在河边。浓黑的河水毫无生机,此刻正泛着恶臭。河面上一群苍蝇在飞来飞去。大量的农药瓶子也在水面上自在地飘浮着。空气里满是灰尘,甚至可以清楚地看清它们细小的微粒。青青麦田早已成了梦中场景,此刻找寻不到一丝痕迹,因为所以的麦苗都成了灰色。灰色的天空中飘浮着几朵灰色的云彩,我和小丽的心情也灰色到极点。
我和小丽在泛着恶臭的小河旁,在灰色天空、灰色云朵的笼罩下,谈着人生和理想,这幅画面是何等地震撼人心!!我相信,如果哪个摄影师能把当时的场景拍下来,肯定能拿金奖!!(不用PS就成)
没过多久,我就对小丽的国籍发生了兴趣。因为她的肤色绝不像是中国人,倒颇像个从非洲来的难民。当然,这也许有些夸张,但最起码像个来自拉美的混血儿。
我当然更好不到哪儿去,我俩在河里打算把皮肤上的灰尘洗掉,嘿,这下可糟了殃!小丽洗完脚后,我盯着她的脚看了几秒钟,感觉她好像刚从淤泥中走出。最恐怖的是:脚上还有那种极小的白色小虫在爬来爬去,吓得小丽大叫一声,撒腿就跑。自然,我俩幻想的在青青麦田之中“鬼混”的场面也没出现!这一点儿,我至今耿耿于怀,引以为憾。
回到我家,小丽好好地洗了个澡,从非洲人又变回了中国人。那次噩梦般的经历给小丽幼小的心灵留下了很大的创伤。以至于大四毕业,我们分手时,她还谆谆善诱地告诫我:抓紧时间考上禹城的公务员,分到镇上,“让工厂滚出张庄镇去!!”
前几天,给小丽发短信,得知她又找了个男朋友,学环境工程的,不知是否和那次的恐怖经历有关。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毕业后赋闲在家的那段日子
那段时间,我在济南混得灰头土脸:工作未定,情场失意。经常一个人在租住的小屋里低着头抽闷烟,要不就是搬个凳子出来,孤独地欣赏凄清的月色。日暮途穷之下,我踏上了回家之路,就像一只在外面饱受欺凌的狗,失魂落魄之下只好夹着尾巴颓丧地回到家中,独自舔舐伤口。
我回到村子时,天边已是一片金黄,霞光万丈,绚烂之极,甚为壮观,我欣赏着这自然的胜景,心中的忧郁一扫而光,心情变得宁静而祥和,就像登上高山后的心绪,博大而深沉。我侧着身子往我家所在的巷子里张望,见一大群老娘们儿正在那兴致勃勃地聊着天。我缩回身子,寻思着不能这么灰头土脸地回去,免得让她们看笑话,于是背着行李,悄悄到村西的小树林里呆了会儿。
我家就住村西,离小树林甚近。小时候,旁边还有一大片果园。 我和小伙伴经常趁中午大人午睡,或是月华初上,万家灯火之时,去那儿偷瓜窃果。夏日傍晚,我们经常打着摸“爬狗”(蝉的幼虫)的幌子,在小树林里转悠,然后人不知鬼不觉地就溜进果园。当时看守果园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我们都亲切地称他为三爷。三爷年轻的时候,当兵负过伤,自此之后,腿就一瘸一拐的。对三爷来说,这是莫大的不幸,但于我们来讲,这恰恰直接促成了我们的肆无忌惮。当时我们年纪太小,根本就不懂得低调,有时还为抢一个瓜而大打出手。前几日,小波还撸起他的胳膊给我看,说上面的疤痕是小时候跟我抢瓜所致,对此我竟十分怀疑,总觉得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他胳膊的疤痕确实因我所致,但不是因为抢瓜,而是上初中时好像是为一个女生争风吃醋,而大打出手(当时的我多爷们儿!为了抢个女人,不惜跟哥们翻脸动粗)。
尽管我们在果园里如此地肆无忌惮,旁若无人,但三爷似乎并未察觉。前年,我跟三爷聊及此事,他捋着花白的胡子笑着说,当时他对我们的行为是一清二楚。但他总觉得,小孩子偷瓜并不是因为道德败坏,只是为刺激和好玩,孩子都喜欢干一些冒险的事儿,几个瓜值几个钱?别因为这个把孩子的童心给泯灭了。三爷的话让我很感动,但很不幸,年前他老人家因脑溢血突然离世,当时我在大学听到消息一度很难过,意志消沉了好几天。那片果园现在早已被砍掉,它们连同三爷都成了永恒的回忆,只是还时不时地还在我脑海中闪现,告诉自己那段年华早已随风而逝。
小树林给我另一个最深的印象就是,我在这里第一次吻了芳芳,当时我们上五年级,大概只有十二三岁。当时好像也是一个夏日黄昏,我们去小树林里找爬狗,不知怎地,我就突然起了歹心,吻了她。我和芳芳两小无猜,打小交好。上学放学都是一块儿。我记得我吻她的时候,心里紧张得不亚于第一次考试作弊,心跳得跟马力充足的水泵似的,突突地跳个不停。借着朦胧的月光,我看见芳芳满脸羞红,低着头使劲地揉着衣角。过年时,跟芳芳提及此事,她笑言我那时就开始勾引她了,但我那时毫无邪念,对她的轻轻一吻也是简单自然,纯真无瑕。
芳芳现在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快两岁了。她中考落榜,家庭条件又不允许她去读个技校,于是便直接坐火车南下去了广州,她这样的农村女孩儿,20岁结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那纯真的一吻过去了十几年了,但我偶尔回忆,却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如此真切,如此鲜活。
我在小树林中坐下,倚着一棵小树,呆呆地望着前方,神情木然。夕阳的余晖斜斜地照在我的脸上,让我这颗苍凉的心感到一丝暖意。斑驳的树影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的摇动。待到太阳完全落下去,树林里暮色渐浓,我起身向家走去。
巷子里那群老娘们儿早已不见了踪影。我看见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炊烟袅袅,升入天际,远处隐约有狗叫声传来。
我妈对我的突然还乡之举颇为惊讶。我不知道该诚实地告诉她,她的宝贝儿子没找到工作,还是应该学着大人的样子,为免她担心起见,说现在工作稳定,只是回家看看。
三个月前的那次回家,邻居们纷纷问我工作怎样了,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我像猫头鹰一样,过起了昼伏夜出的生活。往往是繁星满天,晚风吹起时,我才像乌龟一样从壳里探出脑袋。为保险起见,出门前我往往会乔装打扮一番。头上一顶鸭舌帽,鼻子上架一副墨镜,再从衣橱里找出一件年代久远的风衣,把领子竖起来,将自己的一半脸藏于衣领之中,然后再像个贼一样悄悄出门。
我的打扮颇像美国西部片里的侦探,这身古怪的装扮让我妈颇为不解。她又以为她的宝贝儿子是在装酷耍帅。但我现在已没了扮酷的心情,这样打扮只为遮羞。
我这样打扮也实属无奈之举。农村毕竟不比城市。在城里,连上下楼,甚至对门也不认识,你混得怎样没人知道。但农村就不一样了,谁家有什么事,不出一天必会传遍全村。我不想让全村人都知道我没找到工作,现在混得很失败。这于面子上过不去,还有就是爸妈脸上也没光。最重要的,还有一个貌似高尚的光辉理由:我不能让村里人对中国的教育失去希望。我为自己的高风亮节感到自豪。
但即便这样,还是能被人认出来。那天晚上,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非常适合我出来透气。我悄悄地打开门,探出脑袋,巷子里安静异常,我轻轻地掩上门,没走三步,听见隔壁三婶家的大门吱地一响,我隐约感觉到一个女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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