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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墙之后,出墙之前tanghuang-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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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说:“我去净化心灵了。外婆,我要好好工作,挣钱给你买最漂亮的裙子!”
外婆表示十分欣慰。
》《
打我高中毕业就再也没能搭过程女士的车,她一向很享受边开车边看我在一边小跑的乐趣,说只有这时她才觉得我很上进。
我觉得这想法很变态,有些传承了从前贵族乘马,悠闲地看小太监在马屁股后面跟着跑的封建落后和腐败。当然我不敢让她知晓这层意思,我也根本没捞着在她车后面跟着跑的机会,因为我根本追不上。
我挤上地铁,去新地点上班。成功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大概是八点,师兄们已经在忙活。
我穿过诸位师兄,狗腿地跑到苏楷面前,差点把他手里的箱子撞掉,我两眼放光地说:“师兄早啊,累不累?来我帮你拿,有什么活儿尽管吩咐。”
苏楷有些受惊的样子,拿回我从他手里夺过来的箱子,关心地说:“小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说:“没有啊,我很舒服啊,很舒服,我这是要全身心投入工作。”
苏楷一笑,放下箱子开始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说:“精神可嘉,不过好像都已经搞定了,你收拾收拾自己的桌子就行了。”
我本来正在卷袖子,听到这里顿觉羞愧,只好说:“啊,都搞定了啊。”
看看四周乱七八糟的样子,我又理直气壮地说:“哪有啊,这些桌子这么乱,一定要好好收拾,放着我来。”
遭到苏楷阻挠,他说:“他们的桌子你就不要收拾了,要不一定跟你急。”
我愣:“啊?”
苏楷无奈地说:“他们管这叫乱中有序,你突然一收拾,他们一定无法接受。”
我站着不说话,默默地想,这就是办公室里没有一个女人的后果啊,真是苦了这帮师兄们了。
苏楷看看我,挠挠头,又说:“不过你要是特别想收拾的话,我的桌子可以让你发挥,我不介意。唔,就在里面。”
我默默瞄了眼苏楷,一拱手,飘过去收拾东西。
边收拾边想,师兄,为什么你说这话的时候,是一副舍己为人慷慨就义外加视死如归的表情呢?
这孩子没治了。
我哀叹几声,卷着袖子把苏楷的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帘子后面的阳光恰好洒在白色桌面上,再放上昨天买的一颗仙人球,顿时觉得十分满意。
最后全部收拾好的时候,大家都像重获了新生一样,表现地十分感动,老三还当场流下了感动的热汗。他说只是有些怀念原先小区后面的菜市场,更加怀念那里销售的瓜果蔬菜,当然我觉得他最怀念的可能是销售瓜果蔬菜的小姑娘。
老三有些伤感,情绪有些不稳定,还一定坚持要出去买材料,于是我只好陪他去。
出发前去找苏楷请示,他问:“我桌子上的仙人球是你放的?”
我说:“是啊。咦,师兄你不要太感动,顺手而已啦。”
苏楷说:“我是想,收拾桌子还送仙人球,挺赚的,以后我桌子就由你收拾了。”
“……”
我和老三打的去附近的商场,老三说一会儿东西他拿,我一个女孩子千万不能累着,十分仗义。临下车时师傅问一句:“姑娘,你们不是谈对象吧?”
我说:“不是,这是我师兄。”
师傅说:“那我就放心了,姑娘,你们不合适。”
这话,似曾相识。
我按住老三,没让他回去找师傅理论。
老三说:“师妹你说,哥这条件,想找个合心意的女朋友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安慰他:“师兄,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帮你物色。”
老三说:“我也说不清什么样的。”
我说:“那,你喜欢的女孩子都有什么共同特征没有?”
老三想了很久,福至心灵,说:“有!她们都不喜欢我。”
“……”
13
13、chapter 13 出差 。。。
我慎重思考了一路,觉得宇宙是无限的,真爱是无敌的,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是可以存在的,而哲人说过,只要存在的都是合理的。
于是我决定创造一种存在,把无敌的赵绵绵介绍给包容性强的老三。这也算是根据市场需求生产适销对路的商品。
哦,不对!生产商品的是赵绵绵她妈,我只是经销商。
可也许是因为经验不足,我低估了该商品的自主性和市场竞争的不可抗性,来回不过是一个半小时,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世界已经变了天。
当时的情况十分迂回。
我抱着两个小袋子走在老三后面,越想越觉得这事情可行,正在为自己的奇思妙想高兴时候电梯门开了,我抬步往外走,不留神把迎面走进的一个年轻女人的手袋撞掉在地。
我赶快弯腰捡起来说:“对不起对不起。”
年轻女人长得很漂亮,而且似乎心情很好,她接过手袋,撩撩秀发说:“没关系没关系,下次小心一点。”
前面老三抱着两个叠在一起的纸箱子,努力扭头问:“怎么了?”怀里的箱子摇摇欲坠。
我赶快过去帮他扶住箱子,推他往前走:“没什么,走吧。”
然后就冲过来一个人,把我好不容易扶持起来的箱子利落地碰翻在地。
赵绵绵晃着我胳膊,两眼冒光:“二牛,你们公司的那个、那个头发最长的,实在太帅了!我要上他!”
“……”
我和老三晚了一步。
赵绵绵她要上老六。
赵绵绵马上付诸了行动,此后连着一个星期都跑来我们公司联络感情,还说是顺路。可是根本不顺路,我们的楼层明明在她工作的楼层上面。
老六是个纯种的面瘫,有时候我和他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他大概是不胜其烦,终于发现其实自己是有组织的,于是马上找到了上级苏楷那里,要求排除工作困扰。
苏楷很英明,马上就找到了我,因为是我引的狼入的室。
苏楷表示,那天我的朋友趁我不在的时候潜进了我们办公室,以等待我回来为理由短暂停留,在有限的时间里摸清资源状况,然后就瞄上了老六。
苏楷坐在办公桌后面,放下手里的笔,公事公办地分析:“赵绵绵很豪放,和周年还挺搭。”
周年是老六的芳名。
我抹着额上莫须有的汗,有气无力地说:“我也没想到她会妨碍到老六的工作,回去我劝劝她,尽量注意影响。”
苏楷又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告诉周年,这算是私人事情要自己处理,不能归进公司事务。”
我瞪大眼睛:“那、那我还用不用去劝她?”
苏楷手指轻敲桌面,说:“劝一劝也可以,你告诉赵绵绵要转变策略,迂回一些也许更好。”
我觉得苏楷的形象顿时更加高大一些,说:“师兄你真是通情达理,我代表赵绵绵感谢你。”
苏楷笑得很受用。
我庆幸:“还好,幸亏她没打师兄你的主意。”
要不然我一定要做传情大使,苏楷一定是另一种态度,我以后的生活必然黑暗如新社会。
苏楷清朗的双目看着我,唇角勾起,眼底的笑意让人十分放松,然后他说:“让你做的那个文案没有通过,回去改改,后天要。”
我第一反应是伤心,然后大惊:“后天就要,太急了吧!”
苏楷说:“不急,因为过两天要去Z市参加一个电视广告招商会,所以后天一定要弄好。”
我赶快说:“那正好啊,等你回来我再给你,要不我压力多大啊。”
苏楷说:“等到我回来的话你压力会更大,因为这次我要带着你。”
师兄的语气十分可爱,好像是丈夫要出门,对家中的妻子说:“达令,这次我要带着你。”
虽然这次去的地方很可能是民政局,去领一个绿色的小本本。
我被自己的思维狠狠雷了一下,忍不住抖了一抖。
可能是我的面部表情十分纠结,苏楷扬眉说:“有问题吗?”
我收拾表情,叹一声,看着他说:“岁月催人老,工作将青春埋葬,师兄,你说人生的真谛是什么。”
我原打算一等他应声,我就接着表示最近我是多么地勤勤恳恳,多么地忙于工作,多么地舍己为公司,然后他会通情达理地同情我,我再顺势表示我不想去出差,把这个机会让给别的同志。
可是苏楷只是看了我一眼,淡定地说:“少作感慨。”
“……”
苏楷勾起嘴角说:“你是不是害羞了?”
我噎了一下,慢吞吞地说:“……师兄,有没有人告诉你,其实你很幽默。”
两天后,我和苏楷一起乘上灰往Z市的灰机,当然我是小跟班,于是自发地负责扛行李。苏楷夸我很上进,一点不觉得自己两手空空的状态十分无牙。
我泪流:“师兄你不能满足于两袖清风的状态,多提东西对身体有好处。”
苏楷气定神闲地说:“我看你拿东西,觉得很有趣。”
我再次泪流:“师兄你就不怕我卷了东西跑了?”
苏楷笑着看我:“不怕。”
有这么一个信任自己的上司,我觉得压力很大。
灰机灰过城市上空,抵达Z市,赵绵绵说,这叫比翼双灰,不是一般的灰,能灰出奸…情。
我扑倒在酒店的大床上,跟她说:“我就跟一堆行李灰出奸…情了,师兄他品质高洁两袖清风,你别损人家名声。”
可能是因为出发之前我将苏楷的意思转达给了赵绵绵,她现在对苏楷是五成的欣赏五成的感激,加起来就是十足的狗腿,她说:“你别以为我是开玩笑的,我是认真的,碰上和苏楷这样的你就嫁了吧,毕竟我们都是听着他的名字长大的,感情基础雄厚。”
这倒是真的,我们大学里的时候都是活在苏楷的阴影下,因为他是一座无法超越的丰碑,除非有天这座丰碑轰然倒下。不过他的存在也丰富了我们的逃课理由,有学生最喜欢说:“反正我又超不过苏楷,上课有毛用?”
更可怕的是,有些老师觉得这个理由十分有道理。
我岔开话题:“你和老六怎么样了,成功了没有?”
赵绵绵的声音变得骤然愤慨:“老六小时候是不是遭受过什么心理创伤啊,他怎么可以这么闷成这个样子啊!!!”
非常暴躁。
我们一顿乱说,我尽责地宽慰她,最后赵绵绵说:“放心,我不会放弃的啦!对了,等你回来叶陶咱们仨聚聚吧,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我说:“还真是,回去就聚,必须聚。”
赵绵绵说:“你要生日了吧,生日快乐!祝你寿与天齐!”
我说:“……您也万寿无疆。”
去年的生日是和朋友们一起过的,这次看来要被工作埋葬,嗯,还好有个殉葬的,苏楷。
苏楷是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
招商会的举办地点就在我们下榻的酒店,一下午我都跟在他后面,看他和这个专家那个教授,这个台长那个总监谈笑风生。
别人称呼他苏总,我听着这个称呼怪拗口的,看开幕式的时候找机会问他:“我不叫你苏总会不会不好?可是听起来不是很亲切啊。”
苏楷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自己人,随你喜欢叫。”
我说:“那还是叫师兄吧,师兄辛苦了。”
苏楷笑一声,说:“师妹受累了。”
另一边有人和他搭话,我赶快坐直了看手里的资料,不知道怎么的,耳根痒痒的,有些发烫。
开幕式十分无聊,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难得苏楷自始自终一副很有精神的样子。眼睛发涩的时候终于结束,苏楷敲敲我额头提醒我起来,说:“这么就困了,还想问你要不要去吃小吃呢?”
我马上精神了:“没有困啊,一点都不困,快去快去。”
十分狗腿地帮他抱起公文包就要走,苏楷笑出声:“至少先把东西送回房间吧。”
我立刻调转方向,边走边说:“师兄,为减少下属的工作量,以后请不要倒叙。”
我放好东西,褪下职业装换了一条十分风情的大裙子,这边比A市还热许多,外婆硬塞进行李包里的裙子果然派上了用场。
苏楷抄着兜倚着墙壁站着,在看手机,他也换了衣服,看上去清爽休闲。抬头朝我这边看来,愣了一下,然后收起手机,说:“走吧。”
夜市上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各种新鲜的小饰品,我拿着两根串串,问苏楷:“师兄,我们这算不算公款吃喝。”
苏楷说:“算吧。”
我说:“那吃撑了算不算工伤?”
苏楷顿一下,说:“算吧。”
我高兴坏了:“那我放开了吃,你打120送我回去,工伤!”
苏楷弯了一下唇角:“算了吧。”
“……”
他总有办法将我的热情瞬间浇灭。
我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我要敦促他改变这个呛人的毛病,否则我势必因此抑郁终生。
吃薄皮鲜虾饺的时候,我说:“师兄,你要不要这么、这么……怎么说呢,你让我想想。”
苏楷握着筷子夹起一只虾饺,说:“不急,你慢慢想,我先吃。”
我还真慢慢想,想完后我说:“我是说,你每次都以一句话让我准备好的话胎死腹中,长此以往我的语言才能得不到发挥,会很抑郁的。”
这样能懂了吧。
苏楷一脸坦然地说:“我认为,你的语言才能早已经发挥得炉火纯青了。”
我可耻地因此感到很高兴,这感情可以这么描述,同样是遭到夸奖,但因为实施夸奖动作的是苏楷,于是我觉得这夸奖分外地有份量。
我谦虚地说:“哪里哪里,其实……”
苏楷又悠闲地说:“也就是到了可以封口,归隐山林的境界了。”
“……”
师兄,你到底要不要调整说话的语序?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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