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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千山-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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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一道银光突飞而至,那箭与银光一碰,双双坠地,却是一只银梭。那辽人突见来人居然避开自己绝杀箭法,顿时慌乱,立刻向后暴退,已是不及。许含光手中刀光如浪,劈飞两名意图阻拦自己的男子,脚不停步,瞬时间已逼到那辽人面前,刀刃斜挑,那辽人手中弓弦应声而断。
那辽人顿时呆怔,只听许含光冷冷说道:“是男人的就别暗箭伤人”,随即收刀后退。那辽人呆了一会,突然用不是十分熟练腔调怪异的官话冲着许含光和常朋叫道:“你们他妈的少管闲事。老子是大夏禁军哨长萧四佛,今天奉命拿人,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正大步走回的许含光闻言心中一呆,虽然自己看不惯这些官差仗势欺人,以多胜少,可是要自己与官差为敌,却也不是情愿。抬眼看向常朋,自己老友似乎也被那辽人出人意料的身份怔了一怔,看着自己,缓缓摇头。
许含光常朋两人默然并肩,看着那青衣少年尽力掩护着身边的大汉,依然还是神情漠然冷酷,可明眼人已看得出,纵然少年武功强出这些官差百倍,可毕竟一来功力有限,二来又受身边负伤的朋友所累,不敢离的太远;剑法虽然如电穿云,可却只能围护着周身三丈;被这些官差车轮围攻,倒下则是必然之事。
那少年身边的大汉突然暴喝道:“公子,你先走,我来挡住他们……”,随声暴起,大刀出鞘,立刻将三名猝不及防的禁军拦腰砍为两段。剩下禁军本来一直没有在意这个伤号,此刻见他发威,当下立刻分出十来人围了上来,那大汉立刻被禁军从少年身边隔开。毕竟身上带伤,那大汉刀法没有施出几招即变得散乱,旋即脚下又是一个踉跄,一只短矛已经刺入大汉大腿。那大汉惨号一声,大刀猛力回舞,将那偷袭者的大好头颅削成两半,红血白浆,漫天喷洒。少年听得大汉惨叫,手中剑法一滞,围着他的禁军好手立刻见机而入,一条血痕在少年胸膛突现,半幅衣袂应声而断。
那哨长萧四佛此刻又从随行部下手中接过一弓,面带警告的恨恨看了看常许二人,反手抽出三箭,瞄准了人从中还在奋力搏杀的颜云放。一丝得意的笑容在萧四佛嘴边裂开,大功即将告成的兴奋让这个辽人哨长眼前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封赏和官爵。手乍松,箭离弦,突然一道银光从街对面飞射而来,萧四佛只觉虎口一疼,三箭顿时失去准头,乱飞而出,两名围攻颜云放的禁军惨呼一声,成了这流箭下的亡魂。萧四佛低头,只见一只银梭钉在腕上,旋即一股酥麻沿着手臂蔓延而上,顿时惊骇莫名。抬眼望向对街,只见那包子铺中,一名千娇百媚明艳动人的少妇,正向着自己抛出一个暧昧的眼神。
常许二人见阮明珠出手,不由均心中诧异。耳边却传来那阮明珠语带不屑的娇懒之声:“我还以为江湖上有名的鬼秀才和霸王刀是何等任侠仗义的人物,原来也不过尔尔罢了……”。在常朋和许含光羞愧之中,一朵红云从二人之间飘了过去,走到街道正中,向着那萧四佛妩媚一笑,做了个万福:“这位军爷,不知道你现在感觉如何啊?是不是正是全身飘飘欲仙,不想动弹了啊?”
萧四佛心中暗骂,本来满脸横肉的脸上却不得不露出个勉强的笑容,止住身边蠢蠢欲动的部下,向阮明珠道:“不知这位娘子用暗器伤我,却是何意?”。阮明珠挑了挑眉:“军爷是个明白人。今日这位公子饶了我一命,我等江湖行走,讲的一个义字,自然要报答万一。今日只要军爷放过他们,我和他们就是两不亏欠,日后你们恩怨如何,小女子就不过问了。军爷意下如何?”
萧四佛嘿然一笑:“这个,恐怕就由不得我了。你可知道这二人是谁?哼哼,朝廷钦点重犯,全国海捕之人。我要今日放了他们,恐怕明日就是我的死期。嘿嘿,这位娘子,不若你解了我身上之毒,随了我去,我也给你报一个缉拿钦犯的大功劳,如何阿,小娘子?”
阮明珠艳丽的脸面色一沉,看着萧四佛厉声喝道:“你立刻让你的人住手,否则老娘让你毒发身亡,立死当场”。萧四佛却也毫不示弱,身为辽人,向来都不惧身死,当下紧咬牙关,急声令道:“给我全部格杀,一个不留”。话一说完,毒性发作,人已向后倒去。
那些禁军彼此相互对望一眼,看着长官倒地,都有了慌张之色。这时,只见本静立在旁的常许二人突然刀剑出鞘,向着这些群龙无首的禁军杀来;而阎仲元颜云放二人本来就如出闸猛虎,这些禁军格档颇为吃力,此刻常许生力军加入,立刻阵形溃散,拥着昏迷的萧四佛,向后退走。
阎仲元见敌人退去,立刻气力顿消,腿上那伤立刻剧痛无比,“呼”的一下单膝跪地,若不是靠手中单刀支撑,恐怕早已倒地不起。颜云放立刻赶过,撕下身上青衫,将阎仲元大腿上的伤口牢牢包裹。当下扶起阎仲元,转身向常许阮三人道:“多谢诸位拔刀相助之恩,感激不尽。在下……”,颜云放顿了顿,感觉到阎仲元在背后轻轻拍打示意,想了想,还是直接道:“在下淮阳颜云放,草字君弥,今日能脱此危难,全靠三位之助。不过,恐怕我真的会连累三位……”
颜云放此话一落,常许二人立刻谦逊,阮明珠抛了个媚眼道:“颜公子,你也太小看我阮明珠了吧?我阮明珠什么什么时候是怕了官府的狗子了?你也该到江湖上打听打听。不像某些人,名声响亮,其实不然啊。”说着斜眼瞟着常朋,满是挑衅之意。常朋顿时脸上红潮扑面,正要辩解,在路边行人中有一中年儒生突然插话:“请问公子,你是名叫颜云放,字君弥吗?”,语音结巴,显然是颇为激动。
颜云放看过那人,三寸长须,肤色微黑,面容清减,看着自己的眼神激动不已,可是自己却并不认识,不由疑惑道:“我正是颜云放,你是?”
那儒生突然拜倒在地,口中激动不已,连声自介道:“小人姓赵名玄翼,草字德天,当年曾在颜公帐下任过主薄;后颜公伤重退役,即随了张公达帅,现在定南天威都督府任功曹一职”。说到这里,这儒生突然膝行过来,抱住颜云放双腿,放声哭道:“小人两个月前听说颜府遭了兵祸,满门被杀,是痛不欲生啊;今日达帅入京叙职,绕道淮阳亲自前来颜府吊祭,小人也借机向达帅请求,方能赶来。不想在这里还能见到公子,真是天佑颜家啊。”
颜云放听得赵玄翼语中赤诚,不由也泪满眼眶,黯然道:“天佑?嘿嘿,若不是我颜云放命大,又有父母为护我而死,恐怕这颜家就真正的满门蒙祸了”。赵玄翼边哭边道:“当年小人离开颜帅之时,公子才刚刚满月;不想现在公子已经长得如此俊秀;只要公子还在,颜家有望啊。”
颜云放拭去泪水,看着激动不已的赵玄翼道:“赵先生,谢谢你还心念家父,前来吊唁,君弥真的是感激不尽”。顿了顿,颜云放又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必须早点离开。赵先生,你的心意,君弥铭记在心了。”
赵玄翼方才也看到了萧四佛等人追杀颜云放的情景,自然明白,当下立起身来,须上沾满涕泪,煞是滑稽。看着众人,赵玄翼向着颜云放低声道:“张绣张大帅今日也微服来淮;当年他和你父亲可是过命交情,也是你祖父的得意旧部,不知公子可否愿意与大帅一叙?”
颜云放讶然看着赵玄翼,看到他眸中全是期待;转视阎仲元,阎仲元也是微微点头,当下默然沉吟一会,向着赵玄翼道:“那好,你领我去见张伯父吧”。赵玄翼欢然应声。
颜云放回头看着此刻已被他和赵玄翼之间对话惊呆的常朋等人,点头招呼道:“常兄,阮姑娘,还有这位仁兄,多谢你们相救之恩,君弥只有日后再报了”。
常朋心思流转,思忖权衡一番,向颜云放道:“颜公子,我等不知你是忠良之后,方才却是失礼了。颜家名动天下,在下更是佩服不已;若公子不弃,常明月愿与公子结为兄弟。”说完一拉身边呆立的许含光,向着颜云放作辑施礼。
颜云放一愣,当下忙上前搀扶起常朋许含光二人,喜道:“二位对我有救命之恩,我颜云放正不知当如何为报,既然二位不嫌弃君弥家破人亡,日后与我们就兄弟相称如何?”
常朋大喜,当下大声道:“好。我姓常名朋,字明月;这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姓许名含光,字日曜。今日与颜兄弟义气相投,以后就同甘共苦,一起进退。”颜云放也是大喜,和常许二人拥在一起。
这时一旁的阮明珠咯咯娇笑道:“好,果然不愧是鬼秀才,当机立断,避祸趋利,实在是高明啊”。常朋眼中一丝怒色闪过,旋即向阮明珠道:“不知姑娘又是作何打算呢?”。阮明珠向着颜云放作了个万福:“奴家谢过今日颜公子不杀之恩,以后颜公子若有需要之处,且到那淮阳河上寻那画玉舫,找我阮明珠就是了”。说完,当即转身,腰肢摇曳,施然而去。
“好一个奇女子,恩怨分明,不卑不亢啊……”,一旁赵玄翼发出一声感概,摇头叹息一番,向颜云放行了个礼,当先领头而去。颜云放也叹了一口气,正要搀扶起阎仲元前行,许含光踏上一步,从颜云放肩头将阎仲元的手臂搭了过去。他个子甚高,与阎仲元二人相若,倒一点都不吃力。颜云放道了个谢,当下和常朋二人并肩随着赵玄翼,一路交谈而行。
大道上,一片狼藉,几具尸身留在那里,通衢大道变成了荒无一人,许久之后,才有那淮州官差循声赶来,早已人去街静……
“微醺楼……”,颜云放抬头看着面前三层高的酒楼,红柱彩廊;雕梁飞檐;古色古香,颇有气势,不由笑了起来,道:“淮阳遭此劫难,此楼居然还在?”。一旁赵玄翼笑道:“听说这酒楼也是才开张不到一月,之前还是给烧得什么只剩下焦木,还是这酒家老板向饶大人讨了个令牌,方才能在这短短三月之内,将这么大一个酒家重新撑出来。现在这淮阳城里拿的出手的,也就只有这一酒楼了”。说到这里,他向站在门口的两个大汉低声道:“进去给张大人禀报,就说我找到了颜家公子,快去……”。其中一条大汉点头应是,转身上楼,动作利落,显然是军人出身。
赵玄翼招呼着几人先进入酒楼低层。此刻还是早上,酒楼里空空如也,只有掌柜的还有两个小儿正在整理。看到赵玄翼带人入内,那掌柜的忙陪笑上前招呼。赵玄翼随手摸了块碎银子丢给掌柜,吩咐道:“找个干净房间,让这几位爷休息休息”。旋即向阎仲元和许含光二人道:“你们跟掌柜的去休息一下,顺便找掌柜的要点药,敷治一下身上伤口”。阎仲元摇头道:“这点小伤,不碍事。我就在堂内等着吧。”赵玄翼知他是不放心颜云放孤身,倒不勉强,对掌柜的道:“这些都是我的贵客,有什么上好的早点果蔬,先端上来吧。”
掌柜奉上茶水,众人各自入座。这时只听楼梯声响,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文士匆匆从楼上下来,个子不高,身材瘦削,虽然青衫儒冠,却自有一份肃杀之气,举手抬足之间,极有风范,不怒自威。这文士走下楼梯,顺眼扫去,看到正要起身的赵玄翼,立刻叠声问道:“谁是颜家公子,快快给我说来……”
颜云放立刻起身,向着这中年文士深鞠一躬,恭敬的道:“晚辈颜云放拜见张伯父……”,话还没有说完,那中年文士张绣已经一把拉住颜云放的手,眯缝着双眼,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将颜云放打量了一番,口中连声道:“好,好,不错,不错,果然是颜家子弟,玉树临风,一表人材,真是得了颜六哥的风范气质,又有六嫂的俊秀模样,好,好,好……”,一连声中,张绣已经拉着颜云放走到一张大桌之前;颜云放正要做到下首,那张绣已经一把按在他的肩头,让他坐在首位;颜云放只觉一股大力透过,自己居然挣脱不得,只有坐下。张绣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颜云放身侧,两眼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颜云放,似乎生怕一眨眼,颜云放就会在自己面前消失一般。
看着面前对自己极为亲切的张绣,颜云放只觉心中又是一阵阵的发酸,从颜府旧地一路压抑着的悲哀一股一股的涌了上来,将他的心笼罩。张绣看着颜云放,年少俊美的容颜下是一种深深的痛苦,清澈晶莹的眼神里压抑着一股杀意和苍凉,不由伸手摸着颜云放的头,叹息一声,轻轻一句:“真是苦了你了,孩子。”
此话一出,颜云放哪里还能抑制的住激动的心情,头一埋,抱住张绣的身子,泪水已经扑梭梭的流了下来。张绣将此刻如同一个小孩一样啼哭的颜云放揽在怀中,威严的脸静如磐石,双唇紧闭默然不语,眼中流转的是心疼和慈祥。阎仲元身子一挺,不顾自己还有伤在身,挣扎着扑到张绣面前,“咚咚咚”额头猛磕地面,口中嘶声道:“张大人,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许含光一把没有拉住阎仲元,看到他被包扎好的伤口由于有力过猛,又渗出了殷红鲜血,不由心下恻然;回首看着常朋,却是神色如常,看不出心中所想。许含光却是不忍,当下伸手去拉阎仲元;阎仲元却推开许含光之手,依旧不停的向着上首的张绣磕头不止。
张绣松开颜云放,向着阎仲元道:“你起来吧。颜家有你这样的忠仆,也不枉颜家对你的恩情了”。说着对刚刚坐好,好在抹拭泪花的颜云放道:“世侄,男儿有泪不轻弹,留得碧血报亲恩。这份仇,不是让你用哭泣来博人同情,而是要用血来洗刷的。知道吗?哼,颜家对我张绣栽培之恩、再造之德,我张绣张守达怎能忘记?”
顿了顿,张绣望着颜云放,询道:“世侄,你能告知我颜府当日,到底发生什么吗?朝廷下发的圣旨上说的是颜家被乱兵所扰,全家蒙难;凶手查知乃是禁军虎盘营曲长薛万骢带人劫掠不成,纵兵烧杀;后薛万骢潜逃他乡,至今未获;而禁军都指挥使那庭锋那将军则上书朝廷,自请治军不严之罪,被贬为统军使,暂带都指挥使一职。颜家满门被朝廷重褒,颜帅追谥一个‘武’字,仁基则追谥一个‘烈’字;而皇上还专派中使龚仙舫到天水向仁瞻大人慰问释哀,可说是恩眷甚隆。不过,我细看这皇上的圣旨,却是觉察到其中漏洞甚多,恐怕实情不是如此简单吧?”
张绣疑问还未述完,颜云放已经两眼冒火,愤然怒道:“满口胡言,信口雌黄,颠倒黑白,厚颜无耻。简直是让人忍无可忍;那那庭锋害我满门,居然还诿过于人,简直是当世之獠无出此犹啊。”。阎仲元跪在地上,也是恨恨的道:“那些混蛋,居然敢如此乱说,简直该千刀万剐,油煎火烹。妈的,老子一刀一个,砍了这些个混蛋。”
看到张绣疑虑的目光,当下颜云放愤然将颜家蒙难前后之事,一一向他道来。阎仲元也将一些颜云放不知晓的细节一一补上。待说到雨夜中火漫海心阁的时候,张绣猛地一拍桌子,瘦小的身子肃然而起,向着苍天拱拳,目闪异彩,看着身旁的颜云放和跪在地上的阎仲元,又扫了扫一旁的常朋许含光赵玄翼,口中厉声道:“颜帅待我恩重如山,仁基与我情同兄弟,我张守达不为颜家报仇,人神共诛”。其声之宏,让人难以相信这矮小瘦削的身子居然蕴藏了如此能量。
刚刚擦干泪水的颜云放此刻眼中顿时又升腾起雾气,阎仲元更是紧攥双拳,在地上膝行数步,看着张绣,口中大呼道:“张帅仗义执言,颜公有望血恨,请张帅再受小人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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