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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千山-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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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巾军的侠字大旗伴随着周海羡高大的身形消失在远方的夕阳之下。满地积雪在落日的光芒中,都被染上了一层暗淡的血红。几只乌鸦在雪地上蹦跳着,挑拣着雪下掩埋的果实草根,偶尔抬起头向着寒冷的天空发出呱呱的难听嘶叫。
颜云放一袭玄甲,骑在马上,看向远方尽头红巾大队消失之处的目光凝重中却带着说不出的失落。身旁随同诸将沉默不语,倒是留下来作为颜云放副手的曲讽向颜云放安慰道:“颜头领,你不需担心。相信周将军前去一定能够马到功成。”
颜云放露出一个笑容,点点头,向曲讽道:“日后就是你我二人守卫这庐州府。可要多多亲近亲近了。”曲讽看着颜云放的笑容,只觉得其中充满苦涩,心中诧异,却又不好相问,只有点头道:“那是。颜头领出身世家豪门,精通韬略,以后我曲某可要多多请教,倒是君弥他日可不要敝帚自珍了。”颜云放点点头,向曲讽拱手告辞,圈回马头,向城内而去。他本来住在大营,但因为张含韵的缘故,却不得不在庐州府内寻了一处宅子,安置这个鲁莽的千金小姐。阎仲元邢庆嗣二人对望一眼,也向曲讽告罪后,打马随了上来。
看看曲讽的身形渐远至小不可见,阎仲元摘下头盔,脸色急切的向颜云放问道:“公子,今日中午机会那么好,为什么……”。话未落音,已经听到颜云放一声深深叹息,打断阎仲元的问话;阎仲元抬眼看去,只见颜云放骑在马上,萧瑟的面容被落山的夕阳映衬得无比落寞。阎仲元不禁一呆,张口还要说点什么,邢庆嗣一把拉住他,略略摇头。阎仲元神色一黯,却也明了了颜云放心中难以决断的矛盾。
一阵朔风突然吹过,树枝上积下的雪层簌簌坠落,顿时将从树下经过的颜云放浑身甲胄涂抹的失去了形状,点点黑白相间。颜云放伸出手,轻轻拍打了几下肩上的雪花;那些雪花入手即融,变成了斑斑水迹残留在甲胄光滑的面上。颜云放的手指轻轻在水迹上划弄,呆呆的看着那些水迹在他手指的牵引下汇聚成一滴小小水珠,吸附在他的指尖之下。嘬嘴一吹,那水珠顿时消失无形。颜云放征了怔,抬头看着担忧的望着自己的阎仲元邢庆嗣,低声道:“这水珠,是多少那汇聚天地灵气的雪花汇聚而成;聚沙成塔,聚腋成裘,却只需一口气,就能让他飞灰湮灭。忠扬,烈裔,你们说,我应当作这随风而逝的水珠,晶莹剔透而不粘俗事污秽;还是应当成为这猛烈的飓风,无坚不摧却又是如此焚琴煮鹤?”
邢庆嗣轻咳了声正要开口,颜云放却抬起手,轻轻摇了摇,突然笑了出来,笑声中竟然有了阵阵酸楚。邢庆嗣听得心中压抑,阎仲元更是重重一拳,将旁边一棵碗口粗细的小树打的折倒当场。颜云放这笑声直响了许久,方才渐渐哑然。突然,颜云放回头对着阎仲元邢庆嗣二人道:“我知道你们二人心中疑问,为什么中午周沐波要让我独统庐州府的时候会出言拒绝。嘿嘿,其实,很简单,不仅仅是因为周沐波他不能相信我,就是我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啊……”
话音一落,颜云放再也不理惊愕的二人,猛力夹马,雪尘飞扬,已经向着冬夜中灯火辉煌的庐州府而去……
见君胡不喜(三)
“他姓颜的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我恨死他了……”。张寒韵嘟着小嘴,将身上的裘衣拉紧,站在窗口看着院子里几条在夜色中来回逡巡的身影,清脆如铃的语声中全是抱怨。身后无人搭腔,张寒韵回头,看到自己的同伴李蘅儿静悄悄的坐在那红木大桌旁,烛光映射下眼神明亮如珠,脸上表情似笑非笑,不由顿时晕红满面,转身跑到李蘅儿身旁,揽住李蘅儿双肩不住摇动,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住下唇,眼波流转中却是娇羞无限。
李蘅儿反手抱住张寒韵的小蛮腰,抬头看着满面红晕的张寒韵,揶揄的笑道:“韵儿姐,你现在到底是恨他还是喜欢他了?我可记得某人原来可是说了要杀了某个姓颜的,结果却好像是很乖乖的就跟着别人到这个大宅子里来了……”。张寒韵哎呀轻呼了一声,就着冰凉的小手就伸到李蘅儿脖子处,口中嚷道:“还不是那个姓颜的逼我。我又打不过他,你又不帮我……”
李蘅儿回手打开张寒韵搞怪的冰手,继续咯咯笑道:“韵儿姐,以前你在柳宁横行的时候,可从来没见过你一招就给人拿了,还大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哦。嘿嘿,老实说,你是不是舍不得下手?”
张寒韵脸上两酡殷红更盛,低下头来,轻轻道:“我也不知道。当我把剑刺出去,那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好凌厉,好有男人味道,那种气势,那种杀气,就是寒柏大哥也从来没有过……”,顿了顿,张寒韵似乎沉浸在渐渐涌起的回忆中,慢慢的用一种梦呓般的语调说着:“当他知道我就是张寒韵的时候,你不知道,他的那双眸子里的表情好精彩,吃惊、惶恐、害羞、最后望着我的目光,却变成了温柔和怜惜……”说到这里,烛光下的张寒韵的眼神已经翳上了一层异彩,清亮却又朦胧,千般柔意万缕情丝都缠绕在其中……
李蘅儿看着张寒韵,渐渐惊讶起来。在作为大夏南都的柳宁城中,张寒韵都是横行霸道的主儿,除了对着张绣会露出点女儿态来,什么时候曾有过这样的温柔?大张着嘴,李蘅儿的手已经抚摸上了张寒韵的额头,口中却还在喃喃道:“韵儿姐,你是不是被这场大雪给吹傻了?还是受凉变糊涂了?”
“你才变傻变糊涂了……”张寒韵有点着恼,挥开李蘅儿的手,又走到了窗边,目光幽幽向外望去,洁白的手轻轻拉过一缕黑发在纤纤指尖缠绕,口中声音似有若无:“难道真的是前世注定?为什么我看到他我心就跳的那么厉害?我说了我不嫁给他,可是当我见到他的眼睛,为什么就感到那眼神要看到自己的心底?”
“因为你花痴……”,李蘅儿劈头甩过来一句话,站了起来,也走到窗前,翘目向外看了半天,才向张寒韵道:“这个颜云放,既然知道是你来了,怎么还要软禁我们?他不是现在在这庐州府中最大吗?”
张寒韵无动于衷,眼神继续的游移着不知去向。李蘅儿看的心堵,俏眼一转,突然伸手,一把将张寒韵裘衣前襟“哗”的拉开,露出里面月白色的小衣和小衣下高耸的峰峦。张寒韵“啊”的惊叫,急忙转身面向屋内,将裘衣拉紧;抬头看到李蘅儿这个罪魁祸首却躲在大桌旁,捉狭的看着自己,顿时恼羞成怒,拿出了横行柳宁城的威风,向李蘅儿恶狠狠的扑了过去。两人顿时嬉笑着绕着屋中的大桌转了起来,咯咯娇笑充满屋子。
“吱呀”,屋子的大门突然打开,寒风顿时投门而入。张寒韵正巧追着李蘅儿扑向大门方向,大门打开,张寒韵收脚不住,迎面扑入刚开门而入的人怀中;开门而入的人一愣,那推门的手在空中僵住,过了片刻方轻轻落在张寒韵如云似缎的秀发,慢慢滑落,将正欲挣扎离开的张寒韵紧紧拢在怀里。张寒韵感受着一股男人气息迎面扑来,心中本能的猜到来人定是颜云放;在那人怀中抬起俏脸,可以看到线条分明的俊美面容在烛光下是那么隽秀如画,微蹙浓眉笼罩着一股说不出的淡淡忧伤,张寒韵不禁“嘤咛”一声,绯红满颊,小手伸出,轻轻碰触了一下那光洁的脸颊,立刻缩回,整个俏脸都埋入了颜云放宽厚温暖的胸膛之中。
李蘅儿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转眼却又捂嘴轻笑了起来。颜云放本来被张寒韵纵身入怀,虽然心中郁闷,却也并不舍得推开这温香满怀的娇躯;不过此刻李蘅儿在那边巧笑依依,他也不好意思再将张寒韵抱在怀内,当下轻轻推开正满心陶醉的人儿,压低声音道:“你们俩收拾收拾,我现在就送你们二人出城……”
张寒韵乖巧的“嗯”了一声,丝毫没有注意颜云放所说话语,倒是李蘅儿反应过来,立刻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颜云放轻声苦笑,低叹道:“瓜田李下,我不能坏了两位姑娘的名声啊。纵然我和寒韵有了婚约,但男未娶女未嫁,又怎么能呆在一起呢?”
李蘅儿小瑶鼻中“嗤”的一声,皱眉道:“是么?我看你怎么不像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呢?方才好像还你亲我爱的,怎么转眼就还要忌讳这个?”颜云放脸上红潮一闪,避开这个话题,回答道:“如今这庐州府并不安全,你们两个女子跑到这里来,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我怎么向张伯父交待啊?”
李蘅儿冷笑一下,转头看着依然目痴神迷的张寒韵,不由心中有气,一巴掌打在张寒韵丰腴的臀上。张寒韵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吓了一跳,蹦出一步,方转身委屈的看着李蘅儿。李蘅儿被她天真无邪般的纯真目光搞得苦笑不得,笑骂道:“你个花痴女,别人都要赶你走了,你还在这里发什么呆出什么神啊?”
张寒韵大眼睛猛眨数下,突然回过神来,转身看向颜云放的眼神却突然闪出了异光,两道柳眉渐渐竖立。李蘅儿顿时心惊,这样子的张寒韵就是她发飚的症状,可是此地可不是柳宁城,忙伸手去抓张寒韵,却还是晚了一步。
大出李蘅儿意料之外的是,张寒韵虽然看上去就要失去控制般,口中说出的话却依然不徐不缓,充满温柔:“颜公子,你我本来就从小订亲,我现在又在你这庐州府,你不给我个说法,难道就这样赶我走吗?”说话间语气煞是温柔,仿佛颜云放要赶她走完全就是他的错,是他负心一般,一点也感觉不出中午时分还是喊打喊杀,刀剑相向的样子,颜云放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张寒韵看在眼中,却关切道:“颜公子,你冷吗?那快进屋里来啊。这样开着门,当心冻着了……”颜云放心中感到一阵温暖,当即踏进屋内,顺手将门反手掩上,目光落在张寒韵红润俏丽的脸上,抬手投足间却一直没有脱离。方才自己冲动将这个女子揽在怀中,现在细细打量,这女子眉目如画,娇小玲珑,倒惹的心中一番怜爱之意陡然而生。
~5‘张寒韵被颜云放看的不好意思,突然转身,一跺脚闪到李蘅儿身后。颜云放讪笑一下,方向二女解释道:“其实并不是我要赶你们走,但是……”,眉头轻轻跳了一下,斟酌了一番颜云放方继续道:“毕竟你们二人身份特殊,这个时候,当要避的嫌疑还是要避让的……”
~1‘张寒韵脸色顿时变白,看着颜云放突然急急说道:“我是我,我爹是我爹。我爹要我嫁你,不等于我就要嫁你;现在我愿意嫁你,也和我阿爹没有关系……”。李蘅儿见张寒韵这话说得十分唐突,当即轻声唤道:“韵儿姐……”。张寒韵摇摇头,看着颜云放的目光却没有丝毫迟疑:“颜云放,你说吧,你愿不愿意娶我。若你愿意娶,我是你的妻子,谁还敢来多嘴多舌我也不管;若你不愿,我自会回柳宁,也不用你来操心,更和你没半点关系,你就不用怕我这个张绣的女儿影响了你在反贼中的前途……”
~7‘颜云放顿时脸色涨红。张寒韵这话虽然说得直爽,但其中真心却也清晰难掩,让他委实绝断不下。张寒韵生的娇俏可爱,性格又爽直,敢爱敢恨,毫不掩饰,要说他不喜欢,那是假话;加上同张寒韵的亲事又是当年爷爷为自己所定,自己更加不愿反悔。可是,他也清楚,若要是娶了张寒韵,他自然而然就将处于尴尬之地,以后在红巾军中将更难自处。或许可以说,这门亲事,将最终决定自己最后的归属……想到这里,颜云放越发的犹豫矛盾。
~z‘看到颜云放半天没有回答,张寒韵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自己不顾女儿家的脸面主动示爱,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一向自诩天之骄女的张寒韵如何能够忍受,若柳叶轻飘的眉毛越收越紧,两只小手紧紧互握,指尖也被掐的发白。再等了片刻,张寒韵突然长出了一口气,声音如同冰凉月光下笼罩的寂静荒山般幽怨:“颜公子,告诉我,如果是顾羽裳,你会犹豫吗?”
~小‘颜云放耳边如同一个惊雷轰然炸响。这个名字他已经太久不曾听到,无论是他还是蒋锐侠,二人都有意无意间的在避讳着这个美丽的名字和名字所代表的那个妙人儿,仿佛这个人已经不曾出现过一般。但现在突然从面前这个女孩口中蹦出,颜云放只觉得眼前一片晃动,过往诸事突然闪回于眼前,人已定定的站在了原地。
~说‘张寒韵低声叹了口气,幽幽的看了眼颜云放,又低下头,慢慢道:“我一直以为,无论怎么我都比一个山中出来的女孩强,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突然间,一直在强行控制自己感情的张寒韵再也忍耐不住,趴在桌上,呜呜大哭了起来。她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人会拒绝,想做的事情也从来没有人拦阻,却没想到,自己爱上的人,心中最爱的,却不是自己。这样的委屈,那是她能忍受的住的,没有当场提剑砍人,已经是因为颜云放是他未婚夫君的原因。
~网‘李蘅儿轻轻抚摸着张寒韵的长发,却转头看着一时震呆的颜云放,怒极反笑道:“好你个颜云放,你就是这样欺负你的妻子的?亏韵儿姐还说他喜欢你……”。颜云放闻言一惊,看着怒容满面的李蘅儿,还有殷殷哭泣肩头轻耸的张寒韵,苦笑了一下,出言问道:“那,顾羽裳,她,还好吗?”
“你……你就知道关心那个顾羽裳……”,不等出离愤怒的李蘅儿开口,张寒韵突然抬起头来,满脸清泪,语声哽咽,“那个顾羽裳有那里好,为什么你就那么喜欢她?她不就是喜欢哭嘛?一天到晚见风流泪,病歪歪哭啼啼的样子,难道就很好吗?我那点不如她了啊……”
“见风流泪?”颜云放喃喃的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心中一颤,人突然痴在了那里,张寒韵后面的话全擦耳而过。是什么样的伤心绝望才能把一个本是爱笑爱闹的可爱人耳变成如此模样?顾羽裳心中到底有多悲哀才会变成张寒韵口中的那样一个女子?颜云放的心顿时不知消失在何处,一句低语轻轻暗淡,若有若无的飘过:“羽儿,你的苦,我都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啊……”
不知道等了多久,张寒韵已经不再哭泣,李蘅儿一边轻轻的抚摸着张寒韵的背一边怒视着颜云放,而颜云放则呆呆站在原地,目光却不知道聚集在何处。屋内桌上点的烛火飘摇着,爆出一朵灯花后突然变暗,转瞬熄灭,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寂静中窗外树枝积雪簌簌下落的声音竟然变得如此响亮,夹杂着屋外守护的亲兵踩踏在雪上的嘎吱嘎吱之声。
黑暗中,张寒韵突然起身,声音干脆而决绝:“颜云放,我现在就回柳宁,张绣的女儿,还不是那种被人抛弃就要死要活的人……”说着转身就对李蘅儿道:“阿蘅,我们走……”。李蘅儿应了一声,张寒韵快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大门,顿时寒风卷着一些零落的雪花飘了进来。
“寒韵,你别走,我娶你……”,黑暗中背对着张寒韵的那个高大身形突然转过身来,一把将就要出门的张寒韵搂在怀中,毫不松开。张寒韵剧烈挣扎了几下,终究敌不过颜云放的大力,渐渐也软化在他的怀中,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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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节写的很不满意,自我感觉刻画不出其中的情感转折和情绪变化,张含韵女儿的心态和颜云放最终做选择的场面,总是写不出来,大家要使觉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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