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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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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药王孙思邈识得此毒,据说是一种叫做“黑寡妇”的蜘蛛毒,十分罕见。内服药外施针,一番折腾,到是终于将毒气逼了出来。
李愔没能救得杨悦,自己却因为沾了毒液,一只舌头变得五花斑斓,十分吓人。服了些不知何物的白色药末,终于消了肿,变回正常颜色。如今除了有点僵直,说话还有点不太利索外,到也好了个七七八八。折腾了一夜,直到清晨二人才从药王府中出来。
临走之时,药王送了一粒“大罗神仙丹”给杨悦,说此物内服能打通人的周身血脉,有驻颜之效,如果用来敷面,去死皮黑斑消疤痕无所不能……
杨悦见他说到此物,跟后世的某些美容产品广告差不多,还暗暗好笑,很是不以为然。等到路上听李愔说了此物的名气,才知道它原来是一枚“仙丹”。
又惊又喜之下,心下反而纠结起来。杨悦想到独孤美儿的一半伤脸,药王的仙丹到是正合用。但想到独孤美儿杀死美儿,还差点害死自己,心中又十分气恼,将仙丹给她难免心中十分不快。一路想着心事,回到家中,还是十分纠结。凝神想了半晌,又不想做烂好人。叹一口气,将白玉羊脂瓶放入怀中,不再想它。
不过,这些烦恼到还是小事儿。此时令杨悦更加烦心的却是:从宫中传言出来,李世民竟然有让武二娘入东宫之意……得知此消息,杨悦心中不由大急。
且不说杨悦一心想的是将武照送到**,做李世民的才人。便是这几天来与众人辩论。特别是昨日,谈到“爱情自由”,见到只杨豫之双手赞同,想到自己真若是将武照送到宫中,即对不起兄弟,又是在自打嘴巴。高喊“自由”,却要拆散“情人”,与“封建礼教”有何不同?如果非要说不同,也只是“封建礼教”的家长还有可能是为了儿女的“幸福”,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家庭,而自己却是为了“野心”。难道自己真要不顾杨豫之与武照的情份,坚持将武照送入宫中?只怕当真如此做了,再也寝食难安……
然而便是没有自己的干涉,杨豫之与武照的爱情会走到哪一步?武照已与郭氏定亲,而杨豫之已有圣上赐婚的“寿春县主”,二人的爱情会有什么结果?
杨悦望着铜盆里的自己,忘记了洗脸,愣愣地发起呆来。
杨悦这两日的辩论,没能让古人接受自己的理论,反而第一次被古人的言论震撼。特别是李愔那句“礼其实是一种社会秩序”,让其感受颇深。让她这个现代人第一次重新审视“礼教”,重新审视“孔老二”。
现代人总是狂妄地小看古人的智慧。两千多年的儒文化,并非像现代人所想的那般,不堪一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孔子列为“世界十大历史名人”之首,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孔子的重要,唯独中国人鲜知。
迷茫的现代中国人甚至想去皈依“基督”教以寻求所谓的“道德”秩序,而看不到传统儒教的“仁”与“礼”,正是“人道”与“秩序“。
在打碎“孔家店”,打倒“孔老二”之后成长起来的人们,对孔子从骨子里充满鄙视。对儒家文化充满敌意。甚至认为中国之所以最终变的软弱、被欺,正是因为儒教的原因。便是杨悦自己,从前也是这样想。直到此时,杨悦才意识到自己的偏颇。
然而,尽管杨悦被历史所震惊,但也并不表明她便真的完全信服于它。
历史也同样清楚地告诉她,中国封建统治下的愚民,变成一只只温顺的羊,被外族欺凌成为中国历史的一部分,直到清末终会被列强所欺。
西方所谓的文明,从源头上的“自由”精神,其实伴随着的是人性中的“恶”。甚至连他们造出来的神都带着“贪婪、自私、嫉妒、凶残……”等“恶性”,这个从古希腊众神可见一斑。西方不受控制的“恶性”最后不得不用“基督”精神,通过上帝来约束,使社会秩序得以维持。直到十五世纪,人道主义才渐渐觉醒。
而中国恰好想反,儒家以“仁”与“礼”为精神核心,讲的便是人道,弘扬的是人的“善”性。而礼则是将人道与社会秩序化的规则。中国整个封建社会都是在这种“善道”中恶道容易产生霸权主义,而善道更容易产生“温良”。
俗话说,生子如狼莫如羊。所以中国自宋以后,多受外族欺凌。
而大唐,这个封建帝国最强盛的时代,人们还没有象有宋以来,受到更温驯的教导。事实上唐人尚武超过尚文,这个从满街士子们腰中所悬之剑可以看出。唐代大多诗人同时也是剑客,比如不久的以后出现的中国文学史上最璀璨的诗人李白,便是典型的例子。而尚武之士同时也尚文,唐代的大将军大多是出为将入为相的俊杰,比如杨悦的义祖父卫公李靖,比如将来的裴行俭……便是与杨悦有过嫌隙的骆宾王将来会写出大量的“边塞”诗,因为他也会从军入武,行军戍边去。
杨悦突然庆幸起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这个时代要比将来的自己那个完全变成道德无序时代,或者说真正的“礼崩乐坏”的时代要文明得多。这个时代不需要重建道德,而是只需将道德中明灭人道的东西剔除。
美儿死的“惨无人道”,阿阮娘子死于“不堪其辱”,杨豫之与武照爱情前途的迷茫……很显然这些都是非“人道”的。
“这是个相比完美的时代,不应该彻底打倒推翻传统。只需要在传统基础之上,将现代文明提前带给帝国,避免将来的走向蓑弱,让帝国时代的强盛得以保持下去……而当前最应该先做的是废除奴隶制!”想到美国的废奴运动,杨悦决定也从这一步开始。
想清楚这些,杨悦心中无比畅快。囫囵的洗了一把脸,决定去找李愔、尉迟洪道、杨豫之等人。猛然抬头,看到武眉儿正诧异地看着自己,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好眉儿,我要解放你。”
武眉儿莫名其妙地问道:“什么意思?”
杨悦摇了摇头,嘿嘿直笑,看到武眉儿天真可爱的眼神,心中突然一动,如果能让武眉儿了解到自己所处的地位其实不合理,变成一个有平等意识的人会怎样?她会不会象中共女战士那样勇往直前?“翻身农奴当家做了主人”!或者说“翻身奴婢做了皇帝”!杨悦眉头大动,心中狂跳。武眉儿,对啊,如果武眉儿成了皇帝,以她的出身岂不正好可以做一个追求平等意识的人?这样的话武照也可以解脱……
杨悦为自己突然蹦出来的大胆想法吓了一跳,摇了摇头,沉吟着出了府门。
杨悦边走边想,突然面前被人拦住去路,差点撞上去,竟然没有发觉。
“长安公子?”
“喂,长安公子,你在想什么?差一点撞上我们。”
“我想他一定是在想,嘎哈哈哈——想老六……”
听到声音,杨悦抬头见是滕王、纪王、越王三人。最后一句话是滕王所发,话中意思大有文章。
杨悦听了不由皱眉道:“你胡说什么?”
“呵呵,我可没胡说,我早就感觉老六跟你关系不正常。听说,呵呵,昨晚老六抱着你合乘一骑,竟然明目张胆地在大街上晃荡……”
“你——”见滕王胡说八道,杨悦大气,一挥马鞭在空中翻了一个空响,向滕王怒道:“又皮痒了么?”
滕王听了,哈哈大笑:“你敢威胁本王。本王还会怕你这个‘小白脸’不成?”
滕王当日被尉迟洪道的一举之辱,至今还窝在心头,见到杨悦单身一人,如何会怕。刷的一下抽出腰中宝剑,紫光一闪,指向杨悦。
杨悦一呆,不由暗叫一声好,自从尉迟洪道论剑以来,杨悦看宝剑已有些眼光。见到滕王手中之剑,宝剑闪过,毛毛细雨竟然滴上便落,瞠光莹亮不下“青霜”,立时知道乃是宝物。
见滕王用剑指向自己,杨悦也不示弱,一群麻雀刚好从身边飞过,抬起左手,扣动袖弩扳机,十数支银色针箭发出,众麻雀应声而落。吓了三人一跳。
杨悦冷笑一声,回手对准滕王:“我到要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箭快。”
二人各自骑在马上,大约有两步之地,也就是有三米远近。滕王手中宝剑一时指不到杨悦身边,杨悦的弩却是一触即发。
纪王、越王见二人“剑拔弩张”,真要打起来,连忙上前抱住滕王,劝道:“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干嘛非要打架。一会儿六哥知道,定然不依……”二人一向与杨悦在一起,交情还算不错,连忙向杨悦递眼色,示意她先走。
滕王见杨悦有利器在手却也不敢造次,看了看手中宝剑,想起李愔当日所说过的话,愣了愣说道:“小子,看在老六送的这把剑的份上,今天且饶了你。”
杨悦原本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三人,转马待走。见滕王说手中的宝剑是李愔所赠,不由奇道:“此剑是蜀王送你的?”
滕王得意的笑道:“哼!你骗了我的‘青霜’,若不是老六拿这把‘紫电’来换,本王岂肯罢休!”
杨悦一怔,奇道:“‘青霜’明明是你自愿给我,怎么会是蜀王拿‘紫电’来换?”
滕王“嘿嘿”笑道,“老六怕我找你麻烦,便拿‘紫电’给我,说是就当换了我的‘青霜’。呵,老六对你可真不错,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紧张过一个人。喂,小白脸,你可千万别辜负老六……”回头又向纪王、越王二人摇头说道,“老六什么时候转了性,怎么喜欢上小白脸……”
纪王、越王看了看杨悦不好接腔。却见杨悦早已大怒,大喝一声“混蛋!”,挥鞭已向滕王头上落下。
滕王本已还剑入鞘,见到杨悦马鞭挥来,不及拔剑,忙连鞘举起来挡。杨悦马鞭刚好卷住剑鞘,左手一抬叫道:“看箭!”。吓得滕王向后忙卧倒。杨悦到是没有放箭,手中用力一扯,马鞭扯住“紫电”,竟然一把夺了过来。
杨悦也没想到自己如此轻意得手。她这一挥一扯,本来是平日李愔教她溜马之时,二人常玩的把戏。李愔常故意跟杨悦开玩笑,挥鞭夺她的马鞭,久而久之,杨悦跟着学会了用马鞭夺物。没想到此时刚好用到。
看了看手中紫电,剑与剑鞘精美不下青霜,杨悦心情大畅。见滕王三人怔怔愣住,长声一笑,脚下微微用力,月光如掠而去……
第九十九章 “黄金甲”
杨悦兴冲冲地拿着“紫电”到了蜀王府。蜀王却是恰好牵马准备出去。见杨悦来,笑着迎上去,正要说话。见到杨悦手中的剑,怔了一下,问道:“紫电怎会在你手中。”
“从滕王手中夺来的。”杨悦扬一扬手中剑,十分得意。
“你?”李愔摇头不信。
“不信你问他们。”杨悦指了指身后。
滕王、纪王、越王三人刚好追着进了蜀王府。今日是同安大长公主的寿辰,三人原本是要找李愔同去。在路上碰到杨悦,滕王见到杨悦心里不爽,才发生了夺剑一幕。
李愔回头去看,纪王、越王笑着点头。滕王却十分尴尬,讪讪地不知如何说好。
听了杨悦的夺剑经过,李愔也不由哈哈大笑。见滕王面上鲜红,恼羞成怒,李愔摇头向杨悦说道:“此剑我已送给滕王,你还是还给他吧。”
杨悦摇头不肯:“剑是从滕王手中夺来,便是我的,与你何干。”
李愔知道劝也没用,无奈地向滕王说道:“滕王叔先借她玩几天,回头再还你。”
滕王气道:“你们两个稿什么鬼,一个送一个抢,分明的故意戏耍本王。”
杨悦扬头笑道:“技不如人,却要赖别人。”
“技不如人?”滕王听了大怒,顺手抽出越王腰中宝剑,“我怕你来?拿剑来。”一纵一跃,挽了一个剑花直奔杨悦。
杨悦连滕王身影都未看清楚,滕王已到了她面前,只看到一道剑光刺向自己。杨悦大骇,她原本听说滕王剑术了得,不过刚才她出其不意夺了滕王手中的剑,心中得意,以为滕王剑术不过耳耳。没想到滕王却原来竟然如此了得,这才明白刚才滕王根本没有伤自己之意,否则自己便是有袖弩,也不一定来得及发,便是能发出顶多也不过是两败俱伤。
杨悦呆若木鸡,根本来不及反应。李愔忙举剑将挡住,滕王左冲右突连刺七八剑,却都被李愔挡住。李愔剑不出鞘,只是随手招架,并不还手。
腾王知道打不过李愔,又够不着杨悦,气得七窍生烟。哇哇大叫:“老六,为了这个小白脸,你真不惜与本王翻脸!”
李愔只是笑着劝道:“滕王叔何必动怒,她不过一时开开玩笑而矣。”
杨悦见腾王又说自己小白脸,想想他刚才的话一直说自己李愔关系暧昧,心中不由来气,斥道:“你敢再胡说八道。”手中马鞭挥下,落向腾王。
滕王这次却有了防备,举手抓住鞭稍,用力一扯,杨悦竟然被他扯得一个趔趄,从马上滚落下来。李愔见了忙飞身扑过去。
杨悦扑下来时,双手向下张开,恰好搂住李愔脖子,李愔拦腰将她抱住,二人配合地恰到好处,到似杨悦特意要李愔抱下马来一般。偏在此时,由于俯冲之力,杨悦嘴巴又刚好落到李愔嘴唇上,电流一闪,二人均是浑身一震……
滕王在一旁哈哈大笑:“我说你们两个关系非同一般,还敢不认……”
杨悦羞得满脸通红,忙站稳身形,推开李愔,飞步跑开。
李愔到是脸皮很厚,笑嘻嘻地看着杨悦莙态。
滕王拍手大笑:“老六啊老六,什么时候变了口味。好,既然他是你的人,我也不便计较,那把紫光剑还给你便是。”上前拍了拍李愔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只是千万别让圣上知道,否则落得像‘称心’那般下场,可不是玩的……”他到是关心起杨悦的安危来,“称心”是原太子李承乾的喜爱的一个男童,被李世民知道后杀掉。
李愔嘿嘿一笑,摇了摇头也不解释。
众人一翻打闹,早引了不少人注意,包括尉迟洪道、杨豫之、苏味道、富嘉谟等不少在西苑的人都过来观看。对于滕王的话,大多人却也不以为然。然而,也有不少人心下生了疑惑。蜀王平日对杨悦的骄纵完全超过一个朋友的限度,而且蜀王有时不经意间看向杨悦的眼神,的确非同一般。便是刚才二人的眼色,分明是情人之间才会有的神态……
尉迟洪道虽然浑浑噩噩,但平日与杨悦、李愔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想到李愔对杨悦的感情的确有点怪怪地,待见众人走开,不由悄声去问李愔:“殿下,不会真喜欢大哥吧。”
不侍李愔回话,杨豫之在一旁早已笑得乐开了花,在尉迟洪道肩头上擂了一锤:“笨蛋,六哥不喜欢大哥,难道喜欢你。”
他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到让尉迟洪道更加纳闷:“大哥虽然长得俊,可是殿下也不能喜欢啊……”
杨豫之不理他的不解,只笑嘻嘻的拽起他便走,回西苑去找杨悦。
李愔回头看了看滕王等三人,说道:“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也往西苑先去找杨悦。
李愔想让杨悦一同去同安大长公主的生辰宴会。同安大长公主是李渊一母所生的亲妹妹,辈份最长,李世民对这个姑母十分敬重。她的宴会向来最为热闹。不只众公主、长公主、亲王等人都去,便是李世民也会亲往。每年同安大长公的宴会基本上是王室的一个大“派对”。
李愔知道杨悦喜欢玩耍,因而想带她一同去玩儿。若在平时,杨悦一定要去,只是杨悦刚才与李愔的“尴尬”场面,反不肯跟他一同去。李愔无奈只好与杨豫之、滕王、纪王、越王等人自去。
杨悦则一边看新出版的《天下诗刊》与《天下新闻》,一边与尉迟洪道闲聊。
杨悦见《天下新闻》中关于“人与马”的报道,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些阿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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