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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寇-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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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怪他们,由于刘枫命令保密,众人虽知杜寒玉与杨胜飞关系暧昧,可却不知内情,在他们看来,杨胜飞即使与大小姐关系再好,他的到来,也只是刘枫派来的监军而已,而大小姐一反常态,对他青眼有加,说不定便是缓兵之计。
“我该死!”李虎头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巴掌,捶胸顿足地哀嚎道:“大小姐!我中计了…我…我闯了大祸呀!”
杜寒玉听得冷汗直冒,“什么印记?什么字条?”
“就是这个印记……”李虎头摸出一枚紫玉坠子,古朴优雅,晶莹剔透,底部阴文篆刻着一个“玉”字,笔势圆转,章法严谨,正是杜寒玉从小惯用的私人印章。
“这印章确实是我的,可已遗失数日了……啊!糟了!那你给出去的字条……写得什么?”
“写得是……缺粮有假!”
杜寒玉一听,脑中轰的一声,顿时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娇躯摇摇欲坠,一手撑着桌面才稳住了身子。
主公精心布置,上万军民通力配合,好不容易才设下的骗局,竟被一张小纸条给戳穿了,那纸条还是自己部下送出去的……这可如何向主公交代?
“不好!”杜寒玉一拍桌子,“此计已破!我要马上禀报主公!”
“大小姐!使不得啊!”一名小头目赶紧拦住了,“此事败露,虎头就死定啦!况且刘大帅若知此事,今后还会信任我等么?”
杜寒玉心中一凛,不由停下了脚步。此人确实言之有理,可若隐瞒此事,主公没有提防,万一坏了大事……
只听锵啷一声,却是李虎头抽出钢刀横在脖子上,“大小姐!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提了我的头去,就说我是铁猴子的细作,断不至于连累了大伙儿!”
没人出言阻止,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仿佛料到他会这么做一般。
黑狼点了点头,叹息道:“好汉子!待破了清风寨,为大当家的报了仇,老哥哥便来陪你,决不食言!你……放心去吧!”
电光火石之间,杜寒玉脑海中瞬间闪过刘枫的话语:记住!天大的事我都有得商量,但是绝不要骗我!
情急之下,她猛然喊道:“不要!你若自尽我们都死定了!”
众人闻言不禁动容,李虎头也不敢再动,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杜寒玉也不知道为何会蹦出这么句话来,可女人天生的直觉告诉她,绝不能再欺骗刘枫,哪怕李虎头自尽,但这本身也是一种欺骗。
“我意已决!一切听从主公发落!狼叔,虎头,我们走!去帅府!”
※※※※※※※
“杜小姐,主公已经歇息了,有事儿请明日再来吧!”今日值夜的正是龙牙营新晋将领王五仓。
“王副营主,十万火急,请务必通报大帅!”杜寒玉急得满头大汗,一边苦苦哀求,一边连连作揖。
二楼的书房窗开着,没有点灯,竹帘掀起一角,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主公,可是杜寒玉来了?”武破虏坐在屋子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窗前的男人,语气淡淡的。
刘枫放下竹帘,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幸好,她没让我失望,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胜飞了。”
他双掌一拍,进来一名亲兵,“通知吴越戈撤兵,再传话给楼下,就说‘此事我已尽知,念尔等坦诚,特赦李虎头泄密之罪!’让他们回去吧。”
亲兵应声而去。须臾传来杜寒玉等人遥拜叩谢之声。
武破虏忽然嘎嘎地笑了起来,如夜枭啼月般刺耳,“若是让他们知道,这张纸条其实是主公你安排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刘枫不答反笑,“破虏过谦了,这个先骗己再骗敌的双面局,你居功至伟,我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顺势而为?”武破虏笑得愈发阴险,“主公这招可谓高绝!不但试出杜寒玉的忠心,更是断了她的后路,今后就算她当真下令犯上作乱,只怕她的部曲也会以为又中了奸计而置之不理,甚至举报出首呢。佩服!佩服!”
刘枫不搭理他,转过身来,轻轻靠在墙上,仿佛是松了一口气般,显得既轻松又疲惫,“杜寒玉通过了我最后的考验,也赢得了我的信任,从今往后,我会将她当作自己人………那么…你呢?”
武破虏整个人都隐在角落的阴影中,看不清脸色如何,只听得声音沉了下来:“主公,你可是……有些怕我?”
“不错!”刘枫丝毫没有掩饰,“连我娶媳妇儿都躲不过你的算计,若我一念之差,子馨岂不被你活活逼死?你说我能不怕么?”
武破虏仰天打个哈哈,说道:“主公!卧龙岗有一万五千人,他们人人认识你,可包括你义父和夫人在内,他们没有任何人真正了解你,其实你……是个疑心很重的人!”
武破虏的直言不讳让刘枫眉头一跳,眸子里不由自主地透出一丝厉色。
“你真的很讨厌!”刘枫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冷冷的:“你的眼睛,像毒蛇,让我很不舒服。”
“身为人主,疑心重并不是坏事!”武破虏好似没有发现自己的危险处境,慨然笑道:“其实也没那么可怕,他们只要全心全意地效忠你,那你就是天下间最宽容的主上!”
刘枫沉默不语,好像根本没听见似的,只是眉头的青筋不易觉察地跳了一下。被看穿的感觉,很糟糕。
“主公可知,破虏是何时……真正决定效忠于你?”
刘枫摇了摇头,“我至今未曾确定你是否忠于我。”
在夜色的掩护下,这是一场真小人之间的对话,有什么说什么。
“昔日的乌特尔,心中充满仇恨,再也容不下任何多余的东西,包括忠诚!”角落里传来一阵神经质的大笑,“我只想利用你霸王遗孤的名望和势力,达到我自己的目的,仅此而已!”笑声顿止,语气忽变,他长叹一声道:“可是今日的武破虏已经变了,你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举动,让这一切都彻底改变了……”
“哦?是哪一个小举动?竟有这般奇效?”
武破虏不答,好似没有听到,自顾自地说道:“那一天起,乌特尔死了,武破虏也死了,留下的只有一把剑,一把属于主公你的利剑!”
“我心里再没有仇恨,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帮你推翻大狄!我要帮你夺取天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音愈发癫狂,仿佛压低的咆哮:“任何有利霸业的事,我都会去做,哪怕违背你的意愿!任何挡在你面前的人,我都要杀,哪怕是你的亲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付,哪怕千万人头落地,那怕毁灭自己,我也在所不惜!”
刘枫再次沉默,眉眼低垂,仿佛入定。武破虏的话很疯狂,很荒诞,可是他相信了。
这个武破虏,每当自己想要信任他时,他总是露出些许瑕疵,让人望而却步,他有一种感觉,武破虏是故意的,他行事从不考虑主公的意愿和他人的看法,更不会计较个人的得失,仿佛一种无形的准则在约束着他,指引着他,逼迫着他。临阵屠杀贼兵如是,暗中鼓动林子馨如是,献计欺骗自己人亦如是,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立场,根本不怕犯忌,只做他觉得对的事。
刘枫笑了,无声无息,却很欢畅。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生只为既定目标而动,前程利禄弃若敝屣,生死荣辱视若无物。疯子!真真是疯子!但却是个很聪明、对他很有用的疯子!
刘枫站起身,缓步走向门口,“破虏之心我已尽知,今日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去罢。”
武破虏忽然一脸奇怪地道:“莫非破虏所为不合主公心愿?”
“深合我意!”声音朗朗,刘枫走过去,轻轻拍他肩膀,放声笑道:“知我者破虏也!”
两人随之哈哈大笑。
………
武破虏走了,刘枫回坐案前,重掌灯烛,袖中取出一卷纸筒,这是风雨阁的飞鸽传书。
风雨阁,逐寇军遗留的情报组织,分为‘随风’和‘细雨’两部分,取“随风潜入夜,细雨润无声”之意,随风堂负责刺探、护卫、暗杀事宜,细雨堂则负责收集情报。
一听这两句改编自唐朝杜甫的诗句,刘枫就明白了,这必是出自他母亲赵凤华的手笔。
风雨阁由李行云负责,成员由龙虎山分散于天下的数千弟子和十数万教众组成,他们大多都是些寻常百姓,造反不成,但打探消息却是所长。
其实,这才是李行云交给刘枫最强大的力量,也是他父母留下最宝贵的遗产。
山阳镇的三十名江湖好汉,原本便是听了李行云的劝告而投奔过来的,因此都划入了风雨阁,白岳和贺雄被任命为李行云的副手,如今干的有声有色。
手里的纸卷是今早白岳交给他的第一份任务回报,算上这次,他已经看了不下十遍。
纸卷摊开,密密麻麻地小字:“乌特尔,三十许,其母王氏,幽州永定县西峡村人。永靖元年同村妇女十三人被掳胡营,次年得乌特尔。永靖十二年战乱得逃,存五女携子归乡,因失节得子而不为村人所容,皆沉之,乌特尔只身遁走。三日后以藏宝为饵,引狄兵来袭,尽屠其村,手刃母家七人,时年十一岁……”
一丝微笑浮上刘枫的嘴角:“微不足道的小事?原来是《不弃令》么?……这个武破虏……”
《不弃令》,宁都之战后,刘枫因感于钱明泰与芸娘之事而亲自制定颁布,为卧龙岗第一条法令。
此令仅一句话——因失节于胡而弃妻者,杀无赦!
第072章 【真假颠倒】
三日后,清风寨,寨主府邸。
“你上当了!他们不缺粮!”声音清亮,说不出的好听,但却冷到骨子里,“过犹不及,欲盖弥彰,可笑!”
胡宗纪跪在地上,一滴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滑落,“大当家的!您英明!”急忙掏出纸条递上去。照他的本意,是想让铁猴子先中计,然后再出示纸条,以增加情报的价值,同时也为自己表表功,因此倍加详述此行的所见所闻,不料却被当场看出破绽。
片刻,纸条又丢回到他面前,“是什么人给的?”
胡宗纪战战兢兢地答道:“小人认得此人,是黑狼手下一名小头目,名叫李虎头。”
“李虎头?”胡宗纪微微抬头偷看,一名英俊到妖异的青年端坐在交椅上,翘着二郎腿,单拳撑着下巴,双目微闭,似是睡着了一般,偶尔漏出几许精光,一闪而没,阴嗖嗖的让人看着碜得慌,四根比女人还要白嫩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依次击打着扶手,嗒嗒地响。
手指停了,胡宗纪连忙低下头去。
“你说杜寒玉在耍心眼?”
“是!她以自己为饵,离间刘枫和麾下将领。”
“可信么?”
“刘枫在接见我时,那姓杨的将领当场打将进来,双方大打出手……”胡宗纪说得绘声绘色,眉飞色舞,忽然惊醒,“难道这也是假的?”
“不,这是真的!那个将领冲进来,应该是一个意外!”
“为什么?”胡宗纪问完就想扇自已一个大嘴巴,这儿哪有他问话的道理?
不料铁猴子不仅不以为意,反而饶有兴致地给他解释了起来。
“就因为那张字条!”铁猴子得意的一笑,抬起一只素手,竖起三根葱根般的手指,“这张字条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李虎头私自所写;”
“第二种,杜寒玉授意李虎头所写;”
“第三种,刘枫授意李虎头所写。”
每说一种可能,手指就弯下去一根,胡宗纪跪在地上逐字逐句听着,下意识地点着头。
“第一种,可能不大,毕竟大寨被夺,旧主身死,依然肯跟着黑狼走,这种人一般不会反叛!况且这李虎头既是黑狼部下的小头目,那为何只提缺粮?帅府内的种种布置他不知详情尚且合理,可杜寒玉做了夫人那么大的事,他也不知道么?所以这个人肯定不是真心归降!”
“第三种,可能也不大,自己设的计,自己来揭穿?不合理!况且就算刘枫要找,那也应该找个铁头手下的降卒更加容易让人相信!找黑狼的部下疏为不智!”
“所以最可能的是第二种!这是杜寒玉这小娘么搞的鬼!”
胡宗纪也是个人精,他已经琢磨出味儿来了,敢情这铁猴子就爱这般显摆!因此顺着话头接道:“属下尚未想通,请大当家的指点迷津!”
铁猴子果然喜形于色,朗声长笑,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个刘枫,其实也没安好心,那些个门联、美女、金银,摆出一副胸无大志的模样,又装作自己缺粮,无非是打着示敌以弱的主意!从而让我掉以轻心,方便他来日攻我不备!”
胡宗纪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于是疑惑道:“如此不正随了杜寒玉的心意么?那她为何要从中作梗呢?”
铁猴子森然一笑,“看来我们都小看了这个小呢子!她聪明着呢!她是想让我们两虎相争,两败俱伤啊!”
“啊?此话怎讲?”
“你说,就算刘枫此计成功,他攻破我清风寨,那对她来说不过是报了仇,可清风寨也就这么没了!”
铁猴子顿了顿,趁胡宗纪点头的功夫发出几声嘎嘎的阴笑。
“可如果刘枫打了败仗,甚至是死在了我手里,那杜寒玉作为大首领夫人,又有那姓杨的将领挺她,她便有很大机会就此成为卧龙岗的新主人!然后再考虑报仇之事!你说,岂不更加稳妥么?”
胡宗纪先是点头,忽又摇头,“可是刘枫一旦战败身亡,卧龙岗必将实力大损,她就不怕咱们搂草打兔子,顺势吞了卧龙岗,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铁猴子仰天大笑,目光渐渐狂热,“不!她有办法!我知道她想干什么了!她确实有办法说服刘枫孤军深入前来送死!既能害死他,又能让卧龙岗实力不损!对!一定是这样!”
胡宗纪恍然大悟,一拍额头叫道:“啊!我知道了!一定是那条密道!……原来如此!大当家的英明!”
这一回是真心的,这个推论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但却合情合理,难怪铁猴子能成气候,这心机当真不是盖得!
他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道:“大当家的,那铁头头领……”
铁猴子不答,反问道:“有人见过他么?”
胡宗纪想了想道:“没有,只有我一个人接触过!”
铁猴子舒了口气,仿佛心里落下块大石头似的。他懒洋洋地站起身来,打着哈气便往里间走,边走边道:“剁断手脚,剜眼拔舌,你亲自动手,记在卧龙岗的账上……别忘了!——千万千万要留他一口气呦!到时候我还要去探望他咧!”
语气轻松,话音渐远,人已转入了内堂……
※※※※※※※
黑夜如墨,青灯如豆。
乔方书独坐书房里间,裹着厚厚棉衣,伏案而书。
桌边叠着一摞线装簿子,面子上写着四个字:《卧龙岗志》。
微风徐起,书页翩翩……
九月十一,败清风寨山贼五千,俘两千五,罚为苦役,建劳改营。
九月十二,首届庆功大会。
九月十三,骁骑、奋威、射声,龙牙,四营扩军。
九月十四,卧龙岗首支商队启程,骁骑营甲队随行护卫。
九月十五,卧龙医馆落成,枫帅亲临,设医护营。
九月十六,《卧龙律》颁布,设吏户、军户、耕户、匠户、商户,各户分工不同,地位平等。
九月二十,枫帅设匠作营,并着手研制旋风车、风火轮、铁臂连机弩等物。
……
十月初一,军成,合计四千一百二十一人,枫帅赐名“红巾军”。
十月初九,周家商号开铺,枫帅亲临道贺。
十月十一,卧龙岗首家客栈开张,枫帅亲笔题名:悦来客栈。
……
十二月初一,商队回,往返平安。
十二月初二,卧龙岗首家米店“庆丰年”开张……
十二月初三,卧龙岗首家布庄“缬彩坊”开张……
十二月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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