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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寇-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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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一大笔流动资金的注入,原本因战争而陷入萧条的襄阳消费市场瞬间焕发了生机,尤其是娱乐行业,更是一下子变得活力十足!
初掌户部的石金奎看着这个月的商税报表,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拍大腿叫唤:“回来了!钱都回来了!”。
可主管治安律法的乔方书却苦着一张脸。——自从开禁,饭馆酒肆醉酒闹事,妓院勾栏争婊子打架斗殴,屡禁不止就没一刻消停。
这位年轻的刑部尚书,如今大楚朝堂上的第一宰辅,被这一大把的腌臜事儿牵扯了全部精力,忙得团团转,心急上火直憋出一嘴儿的潦浆泡,可又不敢谏阻此事,想他一个文秀才,对面却是十多万粗鄙无文的大头兵,还都是国之功臣,他要真敢跳出来坏这些兵大爷的好事儿,口诛笔伐还是轻的,只怕还有生命危险……
就这么着,襄阳自开战以来的沉寂一瞬间打破,在一片扰攘嘈杂的喧嚣中,靖乾六年的岁旦佳节渐渐临近。
这一天清晨,刘枫习惯早起,躺在床上睡一夜,一睁眼见窗户透亮,还以为起迟了,连忙跳起来穿衣蹬靴,张嘴就是一通埋怨:“绮兰,绮兰,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在哪里,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门帘一响,一名宫装佳人闻声翩然进屋,见刘枫满面愠色,将手里的餐盘轻轻搁在桌上,笑道:“别生气,外头雪大铺天盖地,雪色映得发亮。其实时辰还早呢!——饿了吧,我把早饭端来了,你洗漱完就在屋里吃吧。”
刘枫一愣,这才想起,自己不是身在汉水军营,而是回了自己的王府,眼前的美人也不是早晚相伴的绮兰,而是自己的王妃周雨婷。
是的,回家了。眼看年关将近,楚王本人也给自己放假了。五里铺军营,顾名思义,距离襄阳城就五里地,骑上快马一顿饭的功夫转眼就到了。这个情况,这个时候,再闹什么“三过家门而不入”,那不是风格,是矫情!——连大头兵都放回去过年了,堂堂楚王回家回的理直气壮!
只不过已经整整大半年没有在家过夜,一时难以适应,很多习惯改不过来,于是第一天早上就闹出了笑话。刘枫又想起一时口快话里暴露出了“玄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讪讪道:“军营里睡惯了,牛皮大帐厚不透光,看不出早晚,叫……叫你笑话了。”
周雨婷抿嘴一笑,轻移莲步走到面前,忽然蹲下身子便给刘枫穿靴子。刘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我自己来吧。——你啊,你可是王妃呢。”
“王妃也是女人,也要服侍自己的男人,有什么错了?”周雨婷头也不抬,手脚麻利地系紧靴子上的绳扣,却不起来,蹲着身,低着头,有意无意地轻声问道:“这些日子,都是绮兰在你身边,她……伺候比我周到吧?”
刘枫大窘。他是深爱周雨婷的,此刻听出她话里的落寞,心中没来由地一疼,想想这些年,地盘权势日盛,身边的女人也确实多了起来,身为正妻的周雨婷从来不说什么,此刻却冒出这句话来,那定是真的有些伤心了。
刘枫不禁很有些后悔自己的多情。连忙把周雨婷扶起来,握着她手按坐在身边劝慰道:“这事儿没与你商量,你多包涵。绮兰她……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对她也……罢了,总之是我的不是,今后一定改正。你不要难过,我晓得的,家里女人够多了,再多……只怕你也管不过来。”
周雨婷噗嗤一笑:“花心就花心,什么烂借口,偌大周家,光直系亲眷就不止千把人,现在连家主都没有,还不都是我兼顾着,我会管不过来?”
周雨婷嘴里说着话,语气轻松,眼角却心虚地不住瞥刘枫。刘枫何等精明,哪里会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微微一笑立刻收敛,叹口气道:“周家还没立家主?老爷子走得太突然……罢了,这是周家家务,我就不掺合了,你虽是出嫁的女儿,可终究是长房嫡系,有了事儿还该多操点心,你就做这个主,挑个年轻有朝气的新家主吧。——哦,对了,如今版图扩大急需大量的地方官吏,周家旁支晚辈里头你也帮忙物色一下,有没有可造之材,列个详细的名单报给吏部,叫吴承宣逐一把关酌情任用。老爷子泉下有知,也算我这孙女婿的一点心意,可好?”
好!那敢情好!就等你这句话呢!
周雨婷心里激动得几乎大叫,可她不敢说出口,因为她不敢相信,这一切竟会如此简单,顺利到不可思议。之所以开口就提绮兰,打的就是以退为进的主意,其后她还准备了大量说辞,直谏、哭诉、哀求,乃至色诱,重重手段一样没用上,目的就这么达成了!?
又想起自己意外获得的监国之权,夫君他……真的原谅周家了么?
如此激动之下,即便是周雨婷也难免失了方寸,口不择言冲口就问:“那睿儿呢?你何时复他世子之位?”话一出口周雨婷立刻惊醒——不好,步子走大了!
闪眼看去,果见刘枫一瞬间沉下脸来。周雨婷芳心突地一跳,慌忙起身,一咬牙就势跪了,软语哀求道:“千错万错都是周家造孽,可睿儿是无辜的,他还是个孩子啊!我……臣妾求你了,要不……你废了我的妃位!”
“你起来。”
“殿下……”
“起来!”
刘枫语气严厉,周雨婷吃了一惊。两人相识已近十年,从来都是周雨婷发脾气耍性子,有时还动手动脚,刘枫还从未用过如此严厉的口吻对她说话,周雨婷不由吓呆了,委委屈屈站起来,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见周雨婷这副摸样,刘枫也知道自己过头了,心一软几乎就要答应,奈何定嗣立储乃是社稷传承国家大事,他心中早有定计,决不能因为一己私情而有所动摇,连忙转过头不去看她,冷下声气硬邦邦地说道:“这个事儿,你不要再说了。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背后传来周雨婷的低泣,却硬梗着不肯放声。刘枫硬起心肠,交代几句便大步离开房间,早饭也不吃了。
原本是久别重逢的温馨欢好,如今却闹得不欢而散,周雨婷一下子变得失魂落魄,枯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任由眼泪一滴滴地掉下来,心乱如麻。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周家如此罪孽深重,看在爷爷的份上,夫君都能既往不咎,可为什么偏偏如此固执,不肯放过一个两岁的无辜孩子?——天晓得,他好狠的心,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周雨婷忽然抬起头,猛擦一把拭去了泪,眸子里便闪出光来。她想到一个人,眼下这局面,能帮她出主意的,也只有这个人了!——对!我这就找她去!
“铃儿,备轿!我要出宫!”
“出宫?是,我这就去叫上红鸾姐护驾。”
“不!不要叫她!带几个鸾卫就够了,我……我们自己去。”
第329章 【雪中问计】
荆州的大雪一连多日,外面已是一片苍茫,纯白的世界。细雪纷飞中,一顶软轿咿呀作响,走得又稳又快,穿过了宫中的红墙绿瓦,从西边进菜的小门里钻了出去,莫如一片风雪中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串长长的足迹。
街上已是银装素裹,鳞次栉比的栋宇房舍都染成了琼楼玉宇。狂风呼啸吹得轿子上的风铃铁马叮咚一片。软轿的厚绒窗帘没有扎紧,冷风钻窗而入,与脚下的暖炉激烈交锋。——轿子里的周雨婷正皱着绣眉想心事,冷风一激不禁打了一个透心寒颤。
“娘娘,我们到了。”外头传来铃儿的声音。软轿一震,落下了,门帘轻轻掀起,露出铃儿冻得通红的俏脸,见周雨婷蹙着两条秀美,脸上尽是苍白,不由有些担忧地问:“娘娘,您还好吧?您的气色……”
“我没事!”周雨婷轻咬嘴唇道:“扶我下来。”下轿便是一座府邸,门第宽阔却不奢华,也没有一丝装饰,两扇朱红大门剥落了漆面,显得有些寒酸。周雨婷怔了片刻,抬起头看了看门匾上四个大字——襄安公府。
到了,就是这里。——武氏夫妇的府邸!
刘枫回都后,封赏了一大批护国有功之臣。其中便有三位开国县公,分别是武破虏、李天磊、还有孟大牛。其中武破虏的封地定在扬州庐江郡襄安县,因此便有了“襄安公”这个名头。——此外,这座府邸也可以叫做“靖贤侯府”,那是这里的女主人——武若梅的爵位!
想到这里,周雨婷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期望。——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人能劝得殿下回心转意,毫无疑问,最有可能的就是这对夫妇了。如今武破虏还在南方,武若梅却在府里,周雨婷要找的人,正是武若梅!
可怜周雨婷一片慈母心,为了儿子什么也顾不上了,病急乱投医地跑到这儿来,其实她心里压根儿不知道,武若梅会不会帮她,又或者敢不敢帮她?毕竟,扶立储君可是干系武氏一门兴衰的大冒险!自己有这个人德么?痴痴站在门口,周雨婷只觉心里七上八下,竟是难以举步。
铃儿附在耳边悄悄地说:“事已至此,成败在天,我们尽力争取就是了。”
周雨婷诧异地回望一眼,铃儿目光炯炯地向她重重点头。周雨婷一咬牙:“好,我们进去!”
别看府邸如此寒酸,要进去可真不容易。武氏夫妇都是有名的孤臣,除公事外,从不与朝中同僚建立私交,铃儿好声好气地求告了半天,动之以情,塞之以银,奈何那混血儿门馆儿油盐不进,钱也不接,只认准了一条——公爷不在,侯爷刚出月子,不见外客!
铃儿心急又拿出一锭金子,足有二两重!硬塞过去说道:“一点心意您收着。这大冷的天儿,谁都不容易,您手抬抬,我们不就过去了?”
那门馆儿细眼眨巴几下,咧嘴笑道:“金子?金子好啊,可府里的规矩,拿钱就要丢命!请恕小的没这胆子!——二位夫人,慢走!”说着就要掩门。
“慢!”
周雨婷忍不住了,从手上摘下那只从小带到大的象牙扳指,隔着门缝塞过去道:“拿好了,这不是给你的!拿去给你家侯爷看看。——告诉你,见了此物,便是你家公爷也要开仪门迎接,你想死就别送!我倒要看看,武若梅见不见我!”
这话一说,又见那扳指镂空雕花如此精美,显是一件难得的宝物,那门馆儿立马称出了斤两,忙端正容色,“夫人恕小的眼拙,还请稍后片刻,小的这就去通报。”双手捧着扳指一溜小跑就进去了。
周雨婷和铃儿对视一眼,皆是一脸忧容。——一个门馆儿如此难缠,闹半天门都没进,此行只怕是……唉!
不一会儿,只听吱嘎一声,边儿上不起眼处打开一道侧门,那门馆儿探出头来,警惕地望了望,小声招呼:“夫人,夫人,这边请!”
周雨婷顿时满心气苦。——这算什么?明知是我来,就这么“礼遇”?武若梅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王妃?!周家才刚败落,这就要瞧人脸色了么?哼!想到恨处跺脚便要一走了之,可又记挂儿子的前程,脸色一变再变,终究化作一声叹息,裙裾轻扬便入了小门。
这座府邸占地颇大,奈何无修无饰破落的很,周雨婷被领着走了半天,竟是没见到人影儿,心中暗暗纳罕:堂堂一门双爵,竟然清贫若斯,连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陡然生出这番感慨,对武若梅的失礼反倒看淡了几分。
终于,在内宅正房的卧室里,周雨婷和铃儿见到了武若梅——她半解了衣衫,正给怀里的孩子喂奶。
或许是这一年来的过度操劳,又或者之后的安胎补药进的猛了,武若梅直到八月头上才气满胎全破了羊水,比预计中的十月之期整整晚了一个月!而且……还是难产!
这年头,女人难产就是鬼门关里踏进了一只脚!不用刘枫下令,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一般的官家宪太太,而是军略院长,楚国第一巾帼大臣!——抢救!尽一切可能抢救!
所幸,老天开眼,在楚国第一稳婆陆易巧的全力救治下,总算母子平安,武家多了一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就为这个,陆易巧除了诰命外,竟也得了个“开国男”的爵位,这在非军功不封爵的楚国,也算是少有的异数!
孩子的名字是楚王赐的,叫武继业,承诺了如果他十四岁之前从军略院毕业,那就直接晋封“开国男”!
楚王对武氏一门的恩宠,已到了这个地步!
听见人来,武若梅继续喂奶,头也不抬地吩咐:“二位请坐。——张叔你退下吧。哦,对了,去厨房吱一声,叫王姨把剩余的赤豆烩一碗粥煮了,给我发奶。这几日奶水薄了,业儿饿的直哭呢。”
“哎!小的这就去!”
那门馆儿“张叔”扭头就走,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又问:“前日老爷托人捎来十斤土瓜根,听说很有效的,叫王姨熬碗汤吧!”
“行了行了,看着办吧。没见我这儿有贵客么?去去。”武若梅微笑着赶人,张叔憨憨一乐,一叠声去了。
赤豆……土瓜根……周雨婷是生过孩子的人,知道这两样确实是发奶的食材,可也是最便宜最低等的货色,还从一千里外的南方托人捎带过来……拜托,你们可是堂堂公爷侯爷,用得着那么节省么!?
见张叔走远,周雨婷铃儿傻愣愣坐在那儿,武若梅笑了笑,轻轻放下孩子,系衫肃容收拾停当,这才起身,转向周雨婷郑重施礼:“微臣武若梅,拜见王妃娘娘。——娘娘微服至此,行踪隐秘,微臣怕坏了娘娘的大事,不敢冒然参拜,失礼之处望娘娘海涵。”弯腰的同时,双手递还了那枚象牙扳指。
只一句话,周雨婷心气一下就顺了,接过扳指,带上,便露出了笑容:“好啊,不愧是军略院长,细雨堂主,这份机警,当真难得!——快快起来!”
武若梅一笑起身,“铃儿,我们也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嫁给了程平安?——早在卧龙岗时我可就瞧出来了,你们俩啊,郎情妾意好不知羞!怎么样,他待你还好么?”
铃儿回想起当年岭南战役时,两人不打不相识的一番渊源,心中也自感慨,笑嘻嘻道:“嗨,我那傻哥哥啊,别提了,整个一木头,一门心思就知道打仗,好生无趣!哪像你家公爷,又会打仗又会疼人,那才叫人羡慕!”
拉了几句家常,周雨婷适时接过口去:“若梅啊,不是我说你,女人遭了这罪,最是伤元气的。这才几个月?你的身子啊,得好好将养!光吃这些个,怎么行?——铃儿,回去你再过来一趟,从内库里拿二十支老山参来。哦,对了,皇宫御花园里还养了几只活鹿,你叫鸾卫捕一对儿送过来!——你那天大出血,脸白得跟纸一样,现在想来真叫吓人……鹿血最补的,你每天喝一点,喝足一个月,什么都补回来了!”
周雨婷絮絮叨叨地吩咐,铃儿一脸认真地记下,又煞有其事地一条条地复述出来,往复三遍没有半分差错,周雨婷这才满意地住口,对武若梅笑道:“朝廷上下都知道,武氏一门高洁,俗物看不上的,姐姐也不坏你规矩,这些礼物权当是大王赐下的犒赏,武侯爷,你可不能推辞呀。”
武若梅一直微笑着看对面主仆俩表演,此刻听了周雨婷的总结发言,淡淡一笑,“娘娘如此恩赏,若梅惶恐,先前又蒙娘娘赐以凤辇鸾驾的荣幸,心中是万分感激的。娘娘,若梅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您到底有何吩咐,请说出来,若梅自当勉尽微薄之力。”
周雨婷大喜,她就等这句话,立刻就想开口诉说自己的请求。
不料武若梅就抢在她开口前的一瞬间,说道:“只除了一件事例外!——拙夫临行前吩咐过,睿王子的事儿,是大王的家务,叫我无论如何不能妄加插手逆了尊卑,否则的话……那死没良心的回来就要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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